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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灵(GL百合)——江州夜已凉

时间:2024-08-28 08:16:08  作者:江州夜已凉
  “你说这凤祈宫不过一群娇滴滴的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富裕?又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建门立派,比咱们孤鹫岭那荒凉地界的苦日子可好上太多了。”
  “嗨,谁说不是呢,也是她们好命,云山这地方物产丰饶,就那么一小块地上一年四季长出来的东西,便不知能换多少银子呢。”
  “我看,她们那些功夫花花绕绕的,一点儿都不实在,未必能有多厉害。”
  “那是,哪比得上我们……”
  二人渐渐远去,江灵殊和灵衍攥紧了拳,心中自是愤懑不平。
  “他们那个破门派统共派来两人,还都是这等货色!”灵衍咬牙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做客,还如此妄议主人,看来不过是人面兽心鸡鸣狗盗之辈罢了。”
  江灵殊摇摇头:“这只是我们听到的,还有许多没听到的,更不知有多难听。人前人后,本就都是两副面孔。只是,说什么都不如以实力服人。”
  “师姐说的是!”灵衍点头应和,转念一想对方这下肯定更要在意一会儿的比武输赢,不由又觉苦恼。
  奉雪台上,人已来齐了大半,晨星招呼二人坐于自己身旁。江灵殊抬起头,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双亲,冲他们点头一笑,复又低下头去,将满目心事悄然隐藏。
  灵衍紧紧握住她的手,仍能感受到微微的颤抖,想必临到关头,对方已然紧张到了极致。
  事实也的确如此,此刻场上喧闹,江灵殊却什么也听不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她来说就如等待着刑罚的倒计时。
  其实以她的功力,就算病中虚弱些,也算同辈中的佼佼者,只要放平心态正常发挥,未必赢不了,只是被“责任”二字束缚得太紧,反而受其所限。
  眼见着时辰到了,全场一片安静,晨星已起身宣读那些她最不爱说的“客套话”,比武大会就要开始,灵衍见江灵殊仍旧垂着头,轻轻晃她也不搭理,满心焦急,悄悄四处望了望,到底也无人可以相助。
  晨星说完后,方才她俩在小路上偷听见说话的无理之人的其中一个站了起来,粗犷大声道:“晨宫主说得很是,今年亦是咱们孤鹫岭头一回参加这比武大会,实在有幸,在下已等不及一观各位的武艺。听闻历来都由主持比武大会的门派弟子先行上场,却不知今日谁自愿打这头阵?”
  此人举止浮夸粗鄙,莫名其妙站起来说了这许多的话,叫不少名门中人心内暗笑不屑,只是未显露于面。虽然他说的确是实话,可如此上赶着推人上台的样子实在令人不快。
  晨星心中亦是暗骂,却面无异色浅浅一笑,转头望向江灵殊,灵衍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以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宜当这出头鸟……
  与此同时,白家的人也暗暗推怂着白溟,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是不是同样太过紧张的缘故,竟一下子起身站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已经落在众人眼里,不好再坐下了。
  全场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热闹起来,纷纷叫好,有赞他勇气可嘉的,亦有将江白两家的交情拿出来说事的,也有并不明白其中缘故,只一味应和的。
  总之无论如何,这下江灵殊倒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原来如此。一瞬间,灵衍的心中闪过这四个字。难怪江灵殊对输赢如此看重,怕是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出于为了凤祈宫颜面的缘故,而自己早该猜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才对。
  江白两家交好,江湖中许多门派皆知,无论最后二人是否结成姻缘,这样的热闹总是有人愿意看。
  只是还有一层她不知道的——晨星厌恶白家,江灵殊早有所闻,因此心中才更是不安,唯恐让自己的师父失望。
  灵衍望向身边不安的师姐,眼神温柔如水,竟有几分与年纪全然不相符的怜爱之情。接着从容一笑,紧握横刀,足下稍一用力,起身飞出,在众人还未看清时,便已轻轻落于奉雪台中间。
  “我来。”多余的,一个字也没有。
  她这么突然的举动,让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不免疑惑,还有一些人虽不了解这几门中的关系,见她这么一个身量纤纤的女孩子越过她师姐要上台比武,一半对她的轻功纳罕赞叹,一半又觉得她有意炫耀,一时间人声嘈杂议论纷纷。
  就连凤祈宫诸人,亦未想到灵衍会做如此决定,但终究也只当作寻常之事。江灵殊抬首望向台中的灵衍,神色复杂,心中更是千思万绪一齐涌上。
  衍儿,你……
  最后还是晨星朗声笑道:“既然我这二徒弟有心与白家少主比试,那咱们好好瞧着便是”
  “好,好,俗话说英雄出少年,二位如此奋勇,果然不负两门盛名!”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气氛又热闹起来。
  白溟心里倒也松了口气,可面对眼前的少女又觉为难,心想自己一会出招需得多留意些,免得太过伤了对方。
  与灵衍不同,他缓缓步行至台中,离对方越来越近,眼前的容貌也越发清晰。
  同样是美,江灵殊的美温婉含蓄,灵衍却美得张扬恣意,西域与中原的血统似乎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五官深邃、面容精致,琥珀色的眼睛如同凝入了金灿灿的沙。明明眼神冰冷倨傲,可娇柔的眸子与微翘的眼尾偏又流露出一丝风情,眉如斜月弯刀,平添几分英气。此刻只手搭在刀柄末端,刀尖触在地上,发丝与裙裾随风微扬,颇有几分洒脱狂放之意。
  白溟虽不知她的身世来历,却也觉对方美得不寻常,更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二人坦然相对,毫不畏避,彼此行了礼,便摆出架势来。场上都凝神静气等着看着,静得几乎只余风声。
  白溟有意谦让,因此并不急于出招,只留心她手上动作,谁知对方唇边忽地隐隐一笑,一个翻身跃上天去,双手握刀直向他上方而来,身形迅捷有如闪电,瞬间劈了下来,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台上诸人皆发出一片惊叹之声,江灵殊呆呆看着,心跳如鼓。
  白溟后闪不及,只能抬起剑堪堪挡住,刀剑相碰时瞬发出一声铮鸣,对方似是使了全力,连带着周身劲气一同,直震得他手臂发麻,一个劲向后仰去。
  自下而上本就不如自上而下容易使力,白溟也未想到灵衍一上来便如此拼命,不由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看着将要倒在地上,聚气向上大喝一声,好容易将对方顶了出去。
  然灵衍亦早有准备,只是借力向后空翻了个身子又稳稳落在地上,紧接着便又提刀冲了上去,连一丝喘息的时机都不留与彼此。
  “这孩子的进益竟这样快……”苏染微微蹙眉,想到在奉雪台上碰上灵衍时,她连轻功运气都掌握不好,短短几日却能做到这样,着实令人惊讶。
  灵衍自知气息易乱,自那时起便时时暗运心法调息运气,现下手上横刀在空中挥砍不歇,却依旧呼吸匀称不觉乏累,招式越发密如急雨,白溟不得不忙于接招拆招,竟是找不到出招的间隙。
  “凤祈宫的功夫,重轻、巧、快三字。”这是她初来凤祈宫第一日,江灵殊为她系上银铃时说的话。
  师姐,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忘。
  那天晚上,你为我险些丧命,也是我该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灵衍也不知自己为何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心思想起这些来,只是她因此心神荡漾,出招变缓,终于被白溟抓住了机会,使出一招苍龙现世,长剑向上一挑,差点令她手中横刀脱力飞出。
  灵衍又急又恨,连忙收回心绪握紧了刀挡在身前,另一只手并指如刃,聚力拍出。
  白溟后退两步,提剑从侧面而来,在对方做好防守之势时,却轻轻一跃,从斜上方挥剑而下,原是用了虚招。
  若非得翻滚于地才能躲避,或是让对方眼见着快伤到人主动停手,她便算是输了。
  灵衍来不及思考,刀尖点地借力向前翻起腾空跃至对方身后,手腕如花茎般柔韧反折向后微弯,刀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奇异的弧度,正抵住对方的后颈。
  白溟一愣,知道自己已输,便不再动弹。
  二人这连续的几招,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场上沉寂一瞬,紧接着便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与掌声,一些无知之辈亦因此再不敢小觑凤祈宫的武功。然晨星看着,目光却锐利起来,有几位殿主也下意识望向了她。
  白溟虽然输了,却也不气恼,收了剑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称赞祝贺,却见对方冷冷扫来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自然是没有得罪过她,因此也就更对那眼神分外不解。
  而且,对方转身离去时,似乎轻声说了一句只有他才能听见的话,夹杂着无限轻蔑与不屑,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白夜山庄的武功,不过如此。”
 
 
第23章 比武大会(四)
  灵衍向着江灵殊缓缓走回去时,面上已然又是另一幅光景。
  江灵殊看她含笑迎着光向自己走来,心中百感交集,不过短短几个月,对方便已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怯生生的小女孩,她的能力与自信,正如此时的太阳一般闪耀光明、盛极中天。
  灵衍刚一落座,二人的手便在桌下紧紧相握。
  “衍儿,谢谢你。”除了这么一句,江灵殊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她更怕自己若再说,许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师姐素日对我的好从不求回报,如今又何须言谢?”灵衍将头轻靠在对方肩上亲昵一笑,抚了抚心口。
  方才赢得侥幸,现在回想仍是惊心,好在没有丢人。且既连她都赢了对方,那便更无人会质疑江灵殊的武功高低。自己突然上台本是有些冲动,结果倒是值得。
  灵衍觉着高兴,可这高兴却不仅仅是因为解了江灵殊的心事。
  ——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她,却也有越不去的障碍,要依靠自己为其排忧解难,实在令人觉得舒畅……而又快意。
  灵衍拈了一块红豆软糕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场上谁又与谁比试她全然不在意,只是见江灵殊重又展开笑颜抬头看得极认真,不由也跟着笑了。
  真是矛盾啊,她希望对方永远这般开心无忧,却又怕对方若毫无烦恼,自己便无用武之地,最好她一直依着她需要着她,离不开她,两人长长久久地伴在一起才好。
  明知这样的想法有些病态,却总是挥之不去。
  她毕竟出身江湖名门,又为家中独女,就算不嫁与那个白溟,或许也会同旁的什么人成婚。
  且说到底,她只是她的师姐,哪有师姐师妹相守一辈子的道理,自己这份心情和愿望,也是太不寻常。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云隐镇的茶楼中听的那出戏中的一句戏文。
  ——你可愿与我白首天涯,不问归期?
  心中不由一动,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
  像是怕被旁人窥见了自己的心思,灵衍端起茶杯,借着衣袖掩了微红的面颊,仰头一饮而尽。
  不是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自己只是因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得了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真心相待,所以才格外看重二人间的情谊,不愿被旁人占了去。
  绝非戏中的那样。
  江灵殊不经意间回头,见对方手中握着半块糕点发呆,忙推了推她轻声道:“玉山门的这位女弟子双剑使得极好,你好歹也多看看。”
  “哦,是,好。”灵衍回过神来匆匆应着,将目光投向场中央,为给自己的心慌作掩饰,又举了软糕道:“师姐中午一点儿饭食未用,现在应是饿了吧?”
  江灵殊被问得一愣,灵衍忽想起拿着的点心乃是自己吃剩下一半的,急忙要去拿新的。谁料对方却已低下头来,将她手内这半块咬去了。
  灵衍怔怔地看着她将点心吃完,又用帕子极优雅地拭了拭嘴,总觉得对方方才低头笑着凑过来的样子如同在梦境中一般不真切。
  “怎么?我又不会嫌弃自己的师妹。”她这般表情,倒让江灵殊觉得好笑。
  灵衍点点头,突然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师妹这样一个身份,说到底对她而言,究竟又能有多重要?会不会,随便又来一个师妹就可以替代?如若当初有人比自己先入了凤祈宫,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看重她亲近她?
  其实本没什么如果可言,她此刻这般纠结,倒像极了江灵殊在比武前自己给自己徒增烦恼的样子。
  一个愁绪方消,一个忧思又起,可笑可叹。
  夕阳西下,初月微升,今日的比武终于结束。江灵殊自觉收获颇丰,心中暗暗回想着各人的武艺精妙之处,灵衍却是一团乱麻,只看了个大概,连先前赢了白溟的喜悦都散得一干二净,只有饿痛了的肚子让她觉得自己还真真切切存在着。
  两人今日都累得不轻,若随众人一同去赴大宴,恐怕又要应付着与一干人说话谈天,吃不好又休息不好,何况江灵殊又不能饮酒。晨星想了一想,特许她二人不必跟着,待她们得了消息将要欢喜地向着风霞殿的方向回去时,却突然叫住了灵衍。
  “衍儿,待今日宴毕,你来凤鸣殿中找我。”
  晨星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亦是平静,灵衍却艰难地应了一句“是”,忧心忡忡地与江灵殊转身离去了。
  江灵殊不明就里,亦不知灵衍为何看起来像是悬着心一般,但觉得肯定是与比武大会有关,于是安慰她道:“师父定是看你今日出色,想是要私下嘉奖你一番,怎么反倒苦着个脸?”
  灵衍抬起头,却如同从未烦忧过一般明媚笑道:“哪里,不过是在想今晚上厨房会做些什么罢了,坐了半日,就吃了那么几块点心,真是饿得慌。”
  “别说你了,我更是觉得腹中空空……”江灵殊说着,眼睛一转,佯作思索道,“不如这样,咱们比比看谁先跑到殿门前,输者要看着赢家吃完才许用饭,可不准用轻功!”话音刚落,还不待灵衍反应,便已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条路上只她两个,除灵衍外,再无第二人能见着江灵殊这般肆意欢笑飞奔的模样。她骤然一惊,接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在身后大喊着追了上去:“师姐这般耍赖,可是做不得数的!”
  俩人一前一后跑至风霞殿前,本来就疲乏,又这么没命地一路狂奔过来,并未有意调息运气,都累得弯了腰倚着门边气喘边大笑起来。阿夏见了,还以为是二人为着下午赢了的事高兴疯了,忙端了茶水给她们,自己赶往厨房取晚膳过来。
  江灵殊和灵衍捧着茶坐在门槛上,看霞光的余晖洒落在院中花圃上。红梅花期虽过,却已生出新芽,而翠竹挺拔俏丽,青葱如昨,二者相依相靠,枝叶穿插。朦胧恍惚间,竟似乎已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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