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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灵(GL百合)——江州夜已凉

时间:2024-08-28 08:16:08  作者:江州夜已凉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两人反应极快,迅速撑了伞,但饶是如此身上也已湿了大半。江灵殊顾不得再说什么,将灵衍的手紧紧攥在手心,生怕她脚下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只能祈盼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越下越大,无一丝要停的意思,连带着天上也如黑夜般只可隐见微光。油纸伞的作用在这样的暴雨中已是微弱得很,二人双膝以下已全然被雨水浸湿,鞋中也夹杂了些泥沙石子,走起路来生冷难受,却又无处可停。
  “师姐,我!”雨声磅礴,灵衍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我总觉得,左侧林中……似是有人跟着我们……”说到最后半句时,她的声音本能地低了下去。
  但江灵殊听得分明,她心中一滞,一言不发,却即刻便拽着灵衍近乎狂奔地在山道上拼命跑起来。
  其实从上山不久后她就已有所察觉,却因不想打草惊蛇而按下不提,但终是一直心神不宁。加上此刻雨下得如此之大,灵衍竟也能发现,这说明……对方根本无意隐匿行踪。
  见她反应如此之快,似乎早已知道有人跟着,灵衍心中也不免紧张难安,边跑边道:“师姐,那人与我俩距离丝毫未变,又不出手,究竟是何意思?”
  事已至此,江灵殊心里倒是如豁出去了一般平静沉着,咬了咬牙道:“许是试探,不必担心理会,若终是免不了一战,以你我二人联手的功力也未必就会输了去。现下只需专心运气跑着便是,切勿总说话乱了气息。”
  话虽如此,她却也不敢继续一条直道向上奔去。此时对方实力深浅尚不可测,倘若突然从正前或正后方窜出,山路如此泥泞滑脚,她们躲闪之间恐易出岔。
  恰逢前方山道边有一条向右方延伸而去的小路,江灵殊记得顺着这条路再走不久便有个废弃的木屋,曾经还在与阿夏捉迷藏时进去玩耍过。当下不假思索,扯着灵衍飞快向右转去,不一会儿见到那屋子,对着门便直撞而入。
  那房子看着虽小,内里却也有三间之数,只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所建,年久失修残破不堪,里头只剩下许多陈腐之物,屋顶也有大半漏雨,有些地方的地板甚至朽得已露了个大洞。
  江灵殊带灵衍冲进里屋,选了块还算干燥的地方解下行李,从中翻出一向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火石,试着点燃一块旧木。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她双手抖个不停,也因水气潮湿而久点不着,最后还是灵衍与她协力,才总算生出一簇火苗。
  光明与温暖一跃而出的瞬间,两人心中似觉安慰许多。但这一路而来,皆是敌在暗处,她们在明处,总还是让人心悬。江灵殊一刻未停,拿起油纸伞便生生拆了伞布与伞骨,只留一根长长伞柄,随即起身比划几下。灵衍知道对方有心以此替代刀剑,便也照着样子做了去。期间二人未有任何交流,全凭默契争分夺秒地准备着,一刻不敢松懈,随时提防有人从四面闯入。
  幽幽火光中,江灵殊的神色也因火苗摇曳映在面上而显得阴晴不定。灵衍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心中焦急,主动开口道:“师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自然知道,”江灵殊叹了口气,“只是现在你我连对方究竟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就算要逼他现身都无从下手,反倒可能先自乱了阵脚。现在虽然天黑,可毕竟还没到晚上,宫中也不至下山寻人,所以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也因此更需谨慎小心才是。”
  灵衍无从反驳,只能点点头,暗暗握紧了伞柄,心想若现在手中所握是自己的墨染而不是这竹木,她定然立刻奔出去将这周遭草木砍个遍,也不怕那人继续躲躲藏藏。
  江灵殊也并非不急,只是自知急也无用。她虽对自己的武功颇有信心,但根据对方的表现来看,其功力十有八九不是与她相当,就是在她之上,更何况至今以来她也只在之前比武大会时同其他门派的弟子交手比试过,到底没有什么实战的经历。
  雨声却在此时渐渐小了起来。
  灵衍眼瞅着一侧的漏雨处从有人倾倒般地进水至现在的只剩檐上余水不急不缓地滴落,耳中除此与火焰燃烧声外便不闻其他,小声提醒道:“师姐,雨停了。”
  “嗯。”江灵殊带着一丝焦躁短促应答着,随手捡了根地上的枝子扔进火中,火苗发出“噼啪”声的一瞬,另一侧的窗外同时响起踏在草地上的脚步声,紧接着靠近火堆的墙壁上出现一个轮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整面墙都笼住。
 
 
第13章 惊变(二)
  灵衍死死盯着窗外,手中握得生疼亦浑然不觉。江灵殊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终究不愿坐以待毙,也懒得再看对方装神弄鬼。紧握着伞柄长提一口气便向窗子飞劈而去,灵衍见她如此猝不及防地出手,惊讶之余亦即刻跟上与她一道冲了过去,二人足上铃铛叮铃作响,如同在应着此刻危急之情。
  她这一劈用了十成十的气力,房子本就腐朽,又刚浸了雨,猛地被如此挥砍自是支撑不住,哗啦啦便塌了一半。江灵殊虽未砍着那人,却终于看见一个人影跃入屋后的竹林中。
  二人一刻不停,紧跟着向林中追去。灵衍追月功尚未练成,轻功稍逊一筹,略落于江灵殊身后。为补不足,她将内力凝于掌上,边追边以伞柄随意挥砍四周竹枝,一边以求借力踩踏弹跳缩短距离,一边又可将它们打出去用作攻击。
  只是那人身法轻巧诡谲,不慌不忙地穿梭于密竹之间,无论灵衍以何种角度飞来利竹,皆像背后长了双眼睛似地轻松避开,且始终与她二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江灵殊心中暗恨,急耗内力加速向前飞去,双眼紧盯那人的后背,灵衍却在变换角度时注意到那人的左手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紧接着他周身片片落叶皆静止于空气中,乍然看去,竟有一丝诡异的美感。
  但只寥寥数秒,那些竹叶便如利刃般飞速向两人袭来,裹挟着极强的内力形成的气流,竟无一丝可供避开的间隙。
  不是为叶片所伤,便是被内力震开……
  “师姐!”灵衍心急如焚,江灵殊冲得太前,她实在是怕。
  “莫要分神!你自己小心避开便是!”江灵殊吼道。身子急转向下跪于地面,在那一团气流经过上方时,双手握紧伞柄大喝一声,用尽全力举手向上挥了过去。
  气流破开的同时,江灵殊手中伞柄四散碎裂炸为漫天粉尘,她只惊异一瞬,便忙腾身而起对灵衍喊道:“衍儿,小心竹叶——!”
  是了,虽然她破了那道气流,但随之而来的那些树叶却未遭影响,反因受了此番冲击更如风驰电掣一般向后方袭去。
  灵衍一直瞧着江灵殊,见对方无事放下心来。被这么一提醒才察觉自己处境危险,却已反应不及,只得轻功回旋躲闪,同时以伞柄用作抵挡。好容易堪堪避过了大部分树叶,右边面颊到底仍被划出一道血口,伞柄也被削得只剩下短短一截。
  江灵殊方才兵行险招,是赌那人不会白白浪费气力,定然只在她与灵衍飞跃的高处用了这般手段。虽是赌赢了,但电光火石间作出如此搏命的选择,却也着实后怕。只是现下她已来不及想更多,亦无暇去顾及灵衍伤口。二人本以为那人不是跑远便是又躲藏起来,却见对方在竹林尽处的空地上站定,竟似有意等她们一般。
  明知前方危险,可也不得不去。江灵殊和灵衍心有默契地相视一眼点点头,如两条飞影般跃起,在林中划出两道弧线,最后于那人前方七八米处稳稳落下。
  这个距离是江灵殊心算出的极限——倘若二人刀剑在手合力出招,自然锋锐难当无所畏惧,便是对方功力远胜也可拼死一战。只是现在她们手无寸铁,虽可用掌法,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此人刚刚出手如此狠厉,若莽撞相搏,她们决计是沾不得任何好处。留这么段距离,既能借着微光将对方看个大概,又能及时作出反应,可算是保险。
  江灵殊和灵衍皱眉迅速将那人上下打量一遍,只见他身披长袍头戴兜帽,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叫人看不清面容。身形打扮来看十有八九是个男子,全身都隐在长袍之中,只露出两只手,由地上影子可见其留着长长指甲。除此之外,什么年龄几何所携兵器,皆是一概也看不出来。
  江灵殊自知此刻情形于她二人不利,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道:“前辈武艺高强,晚辈拜服。我们二人师从于凤祈宫宫主门下,据晚辈所知,凤祈宫上下皆无仇敌恩怨,晚辈亦从未涉足于江湖,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前辈。若有误会,就此解开也好,以免再伤和气。”说着将荷包中凤祈宫的墨玉玉佩取出,以一招掌法推给那人。
  谁料那人接过后,只瞧了一眼,便抬手将玉佩紧攥其中,不多时便见地上落了一小堆粉尘。他自拍了拍手,似是有意展示手中空无一物,原来那粉尘竟是玉佩所化。
  江灵殊和灵衍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贸然发作,只得忍气吞声道:“前辈究竟是否与凤祈宫有过节?若果真如此,晚辈也再无他问,但请前辈出手便是。”
  那人闻言,终于轻轻笑出声来,却笑得阴恻绵长,令人胆寒。而他的声音,更是让二人毛骨悚然,自心底生出一丝彻骨凉意。
  她们从未听过这样诡异可怖的笑声——竟是由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之音交叠而成,妖里妖气,带着丝戏谑与轻浮,绝非是正常人轻易可以发出的声音。且他那袍子虽宽大,却也藏不住两个人。既是以一己之力做到如此,端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绝非善类。
  江灵殊攥了一手的汗,紧盯对方,生怕他笑声间突然出手,那人却自止了笑道:“好个女娃娃,想搬出师门来压我?呵,可知我既敢在此地界出手,便不怕你们的人来呢。你俩方才赢得侥幸,还真以为自己能在我手下活过几招么?”
  江灵殊羞极恼极,虽然自己带着玉佩确实也就是为了万一遇敌时可做威吓之用,也没想着让人看不出用意来,但对方偏要如此直言戳破,显然是个格外难缠的角色。
  灵衍一旁听着,终是气不过,冷声道:“前辈虽如此说,若我与师姐门中真的派出人来,只怕前辈口中的‘不怕’也只是勉强可以脱身而已。我与师姐不过只是两个普通弟子,便是真有什么仇怨在外,怕是也值不当谁派个大人物出来对付。如此看来,想必前辈在自己门中也不过一个小角色,专做跑腿之事罢了。”
  江灵殊边听边冒冷汗,心中却又颇觉赞许和快意,已是做好了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准备。
  那人却忽地又笑将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这般口齿伶俐,倒是合了我的性子。罢了,我也不想多生事端再和一个名门正派结了仇,只要你跟我走,我便放过你的师姐,可好?”
  二人心下一惊,不知他究竟是认真还是玩笑,却也本能地牵着手一同后退了几步。
  江灵殊在心中飞快思索着——对方看起来并非出于一时兴起才故意为难她们两人,显然有目的而来。听他话中意思,又应与凤祈宫无甚关系,若真是为了带走灵衍,也绝非只是因为她说的话“合了他的性子”这般简单突兀。
  只是灵衍究竟有什么令他在意之处,她却也想不出来,只疑心要么是与她身世有关,要么是之前在集市拾画时才被对方盯上,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棘手得很。
  此人阴险鬼魅,功力深不可测,以她们当前的状态,要对付这么个不知深浅的怪人实在勉强,因而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尽量拖延时间,伺机争取逃跑的机会。
  灵衍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处,深吸一口气道:“前辈此话说得不清不楚,叫人多有疑惑之处,若不明言相告,请恕晚辈难以从命。”
  “哼,”那人冷哼一声,“你以为现在这局面下,你们还有的选择?若负隅顽抗倒也并非不可,就算肢残体破,带回去也修得好。”对方边说边伸出一只纤长白净的手,顾影自怜般举在眼前欣赏着,举止怪异妖惑、似男非女。加上用那样的声音将人的身体形容的有如傀儡一般,全然不带分毫感情,直叫江灵殊与灵衍二人起鸡皮疙瘩。
 
 
第14章 惊变(三)
  她们听出了那语气中的不耐烦之意,知道拖不了太久,心中一横,已摆出了防守的架势。江灵殊紧紧攥住腰间系带,却在此时递了个眼神给灵衍——既然对方目标是她,待会儿必定会全力追击。届时自己便可在后方抵挡阻拦片刻,只要灵衍平安逃脱,以自己的轻功要脱身应该也不会太难。
  灵衍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只是撇下对方自己全力逃跑这种事,她着实不屑更不愿去做。
  江灵殊看出她的犹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意在叫她放心。又低声道:“若不如此,你我皆必死无疑。”
  其实究竟会不会死,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只是若赤手空拳与这等来路不明的邪魔歪道作战,不死恐怕也会没了半条命——谁知他身上是不是还带着些暗器毒物?但她这话说得委实太重了些,灵衍心内一震,几欲落泪,只得微点了点头。
  就在她颔首的一瞬,江灵殊瞬间左手聚力反手将她向后一推,紧接着便冲那人袭去,右手将腰带倏地整段抽离,带了十足的内力向前扬起,直逼对方命门。
  从方才起她便一直在想要如何悄悄“变”出些兵器来应对,本想折根竹枝,可对方一直盯着她俩,实在难以行动。直到她因太过紧张绞着袖口时触到外衣的腰带,回忆起明霞殿殿主苏染以丝带为兵,用时以内力加强韧劲甩出抽回,柔中带刚进退有致,宛若游龙翩舞,分毫不输刀剑等利刃。自己虽然并不善此道,但危急关头却也只能尽力一试。
  灵衍不敢辜负了江灵殊一番苦心,却也不愿什么事都不做。思忖一瞬,借力向上飞起的同时拔下发间一根花簪往那人面中掷去。虽并不真能伤到他,但能叫对方分一分神也是好的。
  果然,那人先顾着疾速飞来的花簪,伸手一掌将其击碎。此时江灵殊手中长带已近其身,却又反手一扬,尽数抽回,放了个虚招。
  她自知使不习惯这软带,气力不稳。若那人借着长带传力反打,她定然分毫不落全接下去,到时只怕连还手的余力也无了。
  果然对方刚刚伸出一指,欲将用十成功力点在带端时,却如此被戏耍地扑了个空,气恼不已。眼见灵衍已飘然飞出十数米,手上招式越发狠辣起来,决意先解决了江灵殊再去追那另一个。
  江灵殊先前交手时便已明白自己功力并不如对方,也不傻傻与之站着对打,收回手中长带的一瞬便纵身跃起,于低空中边后退边拆招抵挡。只是对方掌法变幻莫测,招招带着狠戾之气,她渐渐也有些气力不济,却知此刻若有一丝松懈便会顷刻毙命,强撑着挥带阻下一团团急袭而来的浑厚内力。那人察觉她略有乏力松懈之处,唇边轻笑,手上招式越发密集地发出。江灵殊疲软难挡,终于续不上力,只闻腰带疾掠处一段段应声碎裂,顷刻间手中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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