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被发现了
见自家父亲哭成这样，两个儿子稍微一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又对叶栾说：“陛下勿怪，家父只是对皇夫感情太深，一时不舍。”
叶栾冷哼一声：“这哪里是不舍。罢了，我同你们说些事情，让他们好好聊聊。”
于是叶栾便和两个儿子去了书房，留柳多虞和吕先生倾诉了一会儿衷肠。
之后叶栾和柳多虞又在吕府用了饭，吕先生对着叶栾时不时就嗤一声，显然是接纳了叶栾但还对叶栾不满意。
用完饭之后，柳多虞在吕先生的万般不舍中，和叶栾携手离开。
回去的路上叶栾不住地跟柳多虞抱怨：“要不是他对你忠心，凭着他对我的态度，我早活剐他了。”
柳多虞顺着叶栾的毛说：“是，我知道你对我好，先生也只是一时气愤，以后就好了，等他知道你对我有多好，还要唤你一句‘东家夫郎’呢。”
叶栾咂摸了一声：“东家夫郎，听着倒是不错。”
柳多虞笑着摇摇头，叶栾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这一天折腾下来，柳多虞着实有些困，于是便回寝殿休息了，而叶栾则要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柳承勇走的这日正好是休沐，臣子们不用上朝，但这种休息的日子他们都能够上一堆折子，柳多虞觉得他们真是没苦也要硬吃。
只不过，柳多虞这一觉极短，他梦见了那个暴君，一下子就惊醒了。柳多虞后怕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喘息。
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梦到过暴君叶栾了，算起来，梦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梦里的暴君，描了一副柳多虞的画像，声称要全武朝通缉柳多虞。柳多虞害怕极了，生怕再被五马分尸，他逃啊逃，越是逃，心里的恐惧就越多一分。最后他逃不掉，被叶栾的人包围住，叶栾慢慢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柳多虞就这样被吓醒了。
柳多虞一醒来就找叶栾，此刻夜已深了，叶栾还在处理事情吗？
柳多虞下床穿衣，出去找叶栾。殿内没有多少宫侍，柳多虞和叶栾晚上不喜人近侍，柳多虞走到外殿，才有零星几个守卫。
守卫见到柳多虞便向他行礼：“皇夫。”
柳多虞点点头，随即往议政殿走去。
可议政殿内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柳多虞问宫侍：“陛下不在议政殿吗？”
宫侍答道：“回皇夫，陛下今日没来过议政殿。”
没来过议政殿？
柳多虞心里一咯噔，叶栾不在议政殿，会在哪里？
叶栾不喜宫人随侍，所以柳多虞便叫来暗卫：“你们主子去哪了？”
暗卫左右对视一眼，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柳多虞一看就知道，这些暗卫绝对知道叶栾的去向。见暗卫不愿说，柳多虞也有些怒了：“你们说不说？”
这冷厉的语调，差点让暗卫以为柳多虞变成叶栾了。
罢了，柳多虞比自己的主子叶栾还不好惹，暗卫也不敢惹怒他，于是暗卫便道：“回主夫，主子在地牢。”
地牢？
叶栾去地牢做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柳多虞想到了那一晚，叶栾外衣下的红色痕迹。
柳多虞赶紧前往地牢。
而暗卫们又怕主子责怪，便想着去通风报信一番。
但柳多虞机灵，见暗卫要走，便说：“走什么？跟我一起去。”
暗卫们一时间不敢动了。
罢了，一起去就一起去了，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来到地牢门口，守卫们对柳多虞的到来极为惊讶，为首的结结巴巴地说：“皇、皇夫，属下这就去……”
“不必。”
柳多虞快步走进去，守卫的人想拦，但看到柳多虞的神色，便不敢拦了。
越往里走，越是阴冷。
柳多虞甚至打了个寒战。
叶栾深更半夜，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又走了几步，柳多虞听到了地牢深处，有人在呼救。
仔细一听，是痛苦的喊声还有鞭子的抽打声。
柳多虞脚步一顿，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柳多虞身旁的人好似要出声来提醒叶栾，柳多虞一个眼刀甩过去，侍从就不敢说话了。
柳多虞慢慢地往里走，听到了有气无力的骂声：“你……你会遭报应的……”
随后柳多虞又听到了叶栾的声音：“可惜，现在是你先遭报应了。”
叶栾的声音傲慢中透着一丝不屑的，在地牢里更显得阴恻恻。
随即另一个声音响起：“你……残暴不仁……日后必定痛失所爱……孤独……啊！”
一道鞭子的声音又想起来，叶栾冷冽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得出几句话。”
刑罚声不断响起。
柳多虞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终于，柳多虞走到牢房面前，看到了叶栾，也看到了叶栾面前的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若柳多虞没记错，这俩人就是之前的羌族首领和首领的弟弟。
这时叶栾也觉没什么趣味：“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我要留着你们的命，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俩人，一个是帮助叶波，间接害死了柳多虞，一个是在他和柳多虞的大婚之日破坏了婚宴，还绑架柳多虞。
从柳多虞“死”后，叶栾可就不是从前那个充满仁爱的人了，任何伤害柳多虞的人，都该死。至于这俩人罪孽更是深重，叶栾不会轻易让他们死。
这时候，叶栾身边的侍从一个接一个地看到了牢房外的柳多虞，他们面露惊恐，又频频看向叶栾。
叶栾眼里根本没有他们，叶栾想着自己出来久了，便想要回去，谁知他一转身，就看到了牢房外的柳多虞。
柳多虞表情淡淡的，但叶栾的神情却好像要碎了：“多……多虞……”
这时叶栾身后这两个羌族的囚犯低低地发出一声讥讽：“你……也有今日……”
原来这武朝皇帝所行的事，他的伴侣毫不知情啊？难怪这男的敢跟武朝皇帝在一起，敢情是武朝皇帝将真面目藏得这么深。
叶栾颤声道：“多虞，我……”
第221章 终章
柳多虞却抬脚，好似要走，叶栾却飞奔上前，抱住柳多虞：“你……你别走……我错了、你别走……”
柳多虞被叶栾抱得动弹不了，他更是看到了周围的侍从们各异的脸色。柳多虞只觉丢人，便对叶栾说：“回去再说。”
叶栾却以为柳多虞的态度冷漠，但他也没办法，只得顺从柳多虞：“好……”
这些皇宫侍卫还有暗卫，见到叶栾这样，早已见怪不怪了。
陛下本就怕皇夫，这下，更是有一番苦头吃了。
叶栾随柳多虞回了寝殿，在路上就不住地对柳多虞示好，但柳多虞的面色始终是淡淡的，没有半分动容。
笑话，刚刚叶栾还那么嚣张，结果见到自己，立马就变脸了，那么多侍从都在嘲笑叶栾，叶栾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等回到寝殿，关起门之后，柳多虞板着脸对叶栾说：“你说吧。”
柳多虞越是这样，叶栾就越是心慌。
他拉着柳多虞坐到了床边，又给柳多虞倒了茶，柳多虞道：“行了。”
叶栾委屈巴巴地捧着茶：“现在多虞连我倒的茶都不喝了吗？”
柳多虞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静静地看着叶栾。
叶栾脑海中想尽了措辞，怎么说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又不让柳多虞怀疑。
但他面对这柳多虞的压迫，实在是没有脑子去编故事了：“他们是羌族人，其一是羌族首领，第二个人就是我们大婚那日来劫人的那个。我前不久才找到他们，就把他们关进了地牢。”
剩下的，叶栾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难道要他和柳多虞说，自己命人将他们二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他怎么说得出口？
柳多虞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一个明君，可现在却被柳多虞撞见了自己如此用刑的手段……
叶栾心里哇凉，等着柳多虞的审判。
可柳多虞对叶栾说：“你这么对他们，是因为我吗？”
叶栾一愣，看柳多虞的神情认真，他便也认真说：“是，若是他们冲着我来，我若是心情好，还可饶恕他们。但他们伤到了你，我必定会百倍奉还在他们身上。”
叶栾说完，有些不敢看柳多虞的脸色，他低着头说：“多虞，让你失望了，我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做一个贤君，但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原谅这些曾经对你造成过伤害的人，就如同我没能原谅自己当初为什么护不住你……”
叶栾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柳多虞这才明白了001和520往日所说是什么意思。叶栾可能从骨子里就藏着暴君因子，他是政治联姻的产物，众人期待他的降生只是因为期待嫡子，他们只知培养他成为一个治国机器，却无人真正地爱他。
柳多虞心底涌出一股曼妙的感觉，既是心疼，也是无奈，更多的是汹涌的爱意。这感情让他伸出手去拉住叶栾，叶栾抬眸，就看见柳多虞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他们伤害了我，你不想放过他们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我更没有资格去怪你。我可以原谅他们，但是我没有资格替你去原谅他们。叶栾，你以后多信我一些吧，不要再瞒着我了，你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这就够了。不然我一觉醒来，怎么也找不到你，你知道我会难过吗？”
叶栾一怔，他倾身去抱住柳多虞，带着些哭腔道：“好、好……我都听你的，以后我再不瞒着你了……”
与此同时，柳多虞又听到了系统播报，叶栾的黑化值又降了一些。
他没去关注叶栾的黑化值还剩多少，他拉着叶栾，几乎是顺从地让叶栾覆身上来。
叶栾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带着泪痕的脸猛然变得通红：“多虞……”
柳多虞却露出一个勾人的笑：“你不想吗？”
叶栾当然想，于是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有多想。
柳多虞被叶栾缠得快要死了，他躺在床上微微喘气，叶栾却意犹未尽地撑着头看他。
待柳多虞的呼吸缓得差不多了，他扭头对叶栾说：“你想要孩子吗？”
叶栾脸上的笑意马上收起来：“什么？”
柳多虞以为叶栾没有听清，于是重新说来一遍：“你想要孩子吗？”
一瞬间，叶栾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柳多虞想要孩子了？
柳多虞要和别人生孩子吗？
还是说柳多虞想要自己和别人生孩子？
不，不管是哪种情况，叶栾都不能答应。
叶栾要说出否定的回答时，他看见柳多虞的脸，有些迟疑起来。
“多虞……想要孩子……？”叶栾决定先试探一番。
柳多虞还真的被叶栾问愣了，他沉思一番：“我是觉得，有一个孩子，是不是会好一些？你的皇位有人可以继承，而我们的生活或许也可以多一分色彩。”
叶栾不要这些答案，他只问柳多虞：“多虞想要孩子吗？”
柳多虞扪心自问，自己想要孩子吗？
最后柳多虞得出了答案：“我应当是不太想要的。”这样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自己都是一个孩子呢，怎么能作为一个父亲去照顾别人呢？
听到柳多虞这样的回答，叶栾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多虞不要，那我也不要。多虞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冷情冷性，我只喜欢你，其余的一概都不想要。”
柳多虞有些半信半疑：“你果真不想要一个继承人吗？”
叶栾笃定地回答：“我不想要，到时自己培养一个心腹或是从那些不中用的弟弟的儿子们培养一个便是。但若是多虞喜欢孩子，那我们便亲自收养一个，但你不能和别人生孩子。”
听到后面那句话，柳多虞倏地一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叶栾不回答，但面色已经红了。
柳多虞凑近他调侃道：“放心，我也不想要孩子，我还不想你把照顾我的心思分给孩子呢，继承人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你可得堵住那群老臣的口，我可不帮你。”
叶栾将柳多虞搂进怀里，笑骂一句：“小没良心的。”
窗外的日光渐渐地透进来，柳多虞叹道：“天快亮了。”
叶栾低头亲了柳多虞一口，甜腻腻地说：“不想上朝，想一直陪着你。”
柳多虞耐心地哄着他：“去吧我的陛下，等你回来，我陪你踏青去。”
叶栾失笑：“这个时候，踏什么青？”
柳多虞颇有一番道理：“虽然要入冬了，但是咱们的御花园可是一番春日的景象，去逛御花园，不算踏青吗？”
叶栾低声道：“好，皇夫说的有理，等我下朝，咱们就踏青去。”
柳多虞折腾一晚，确实是困了，他的眼皮子耷拉下来，却还不忘回叶栾的话：“好…我等你回来……”
叶栾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随后准备去上朝了。
等叶栾回来，小皇夫正乖巧地睡在他的床榻上，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看着分外可爱。
柳多虞睡着时没有清醒时那么张扬，他是恬静的、惹人怜爱的。
叶栾心里满足极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涌上心头。他悄悄地将自己的外衣、鞋子脱去，随后上床将柳多虞搂在怀中。
窗外时不时响起几声鸟鸣，万物的声息逐渐沉寂，岁月静好，此生能得心爱之人在怀中，已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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