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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有没有吃，要不去看看他，给他送去些？”
说完，程洛枫便拿了个食盒将饭菜装好，准备去弟子殿，可一出门就碰到了天道大帝，不禁蹙眉，早知道就早些了。
天道大帝自然注意到程洛枫原本满脸期待兴致勃勃地准备出门，看到他一刻便冷如冰霜，眉头紧皱，就这么厌恶他么？！
不禁暗暗攥拳，极力压下怒意，面带笑容温声：“准备出门？”
这不是废话么？！
程洛枫虽未答，但天道大帝也从他眼神中读到了十分的不耐烦，后盯着程洛枫手中的食盒：“这是……要给上官景宏送去？”
程洛枫点头：“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过去了。”
凭他上官景宏也配？！天道大帝一时没忍住扬手将饭盒打翻在地。
程洛枫怔了一下，他是没想到天道大帝会突然动手，冷声：“你做什么？”
天道大帝看向程洛枫：“他上官景宏怎配吃你送的饭！”
“有病你就去治。”
“你敢不敢与我打一个赌？”
程洛枫扬手将饭盒收起：“没必要。”
“若是我输了，从此再不打扰你，若是你输了，就送上官景宏回下界，永远不与他相见。”
程洛枫抬眸：“当真？”
“自然。”
“什么赌？”
天道大帝笑了下：“我想喝你亲手煮的茶了。”
程洛枫抬步返回殿内，天道大帝紧跟在他的身后。
客房内，程洛枫在一旁煮茶，天道大帝倚窗抱臂看着他，眸光柔和：“洛枫，你知不知道你煮茶的模样真的很美，而且只要这般看着，便能让人静下心来。
真怀念那段时光，彼时你还不是玄英君，而我也不是天道大帝，你我时常像这样一般，煮茶闲聊。如果我没有做天道大帝，你说现在我们会不会还像从前一样？”
程洛枫清冷道：“煮茶闲聊，我为何没有印象，我这人一向清冷，印象中不曾与谁为友。”
天道大帝笑笑：“你这么说也没错，那个时候也是我整日缠着你，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而你也只是偶尔地应一两声，但于我而言便可开心一整日。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已经倾慕你了，只可惜彼时的我没能明白自己的这份感情，这才成了天道大帝。”
“洛枫，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从一开始便同你表明心意，不给朱明将你拉下下界的机会，不给你与上官景宏相遇的可能，你会不会考虑我？”
“不会。”
“为何？我自认为论长相、修为我都不输他，我唯一输给他的就是时机。若是我先……”
程洛枫抬眸看向他：“若苍灵君心悦于你，你与他可会有其他的可能？”
“自然不会。”
程洛枫继续煮茶，不再开口。
天道大帝不甘心：“我与你和我与苍灵怎能相提并论，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情谊……”
“没有什么不同，你对苍灵就如我对你，于你而言苍灵是你的弟子，而于我而言你亦师亦友，一开始的定位就已经注定两者皆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那上官景宏呢？你敢说从一开始你便心悦于他，你们之间的故事我特意去查过，他不也是靠着死缠烂打才让你应允的么？”
程洛枫的茶已煮好，给天道大帝斟了一盏：“若从一开始我便对他没有那个心思，就不会给他纠缠我的机会，说白了，我的这句躯身比我自己更加诚实，纵然一开始理智让我疏远他，但这具身躯却喜欢他的靠近喜欢他的纠缠，这便是命定的羁绊缘分。”
天道大帝手上攥紧茶盏，程洛枫的话已经说得明白，他也听得明白，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他也没办法放下，那就试试，他身为天道大帝，却最不信天道命定，未来如何全在自己手中。
想到此处，轻轻啜了口茶，转言：“这么多年，你的茶依旧如从前，万般皆变，唯有在你这里能寻到一些曾经的痕迹，真好。”
程洛枫有些不耐烦，他与天道大帝其实算不上多深的交情，若不是玄英君出事，这人死乞白赖地让他帮忙，他大概都记不起这么个人。
而成为玄英君后，这人又经常闭关，每次闭关都拉着他护法，时不时还拉他陪着下棋。但谁让人家官比他大呢，他也只能勉强应付。
而今日听了天道大帝的话，他才知道对方误会有多深，如今他是真的懒得应付一句：“说正事吧，你的赌局是什么？”
天道大帝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轻轻放下茶盏：“就赌上官景宏对你有几分真心，我知道上官景宏也曾喜欢过一个男子，那人名为柳云泽，他的原身乃是九尾狐，那相貌也并非是他本人的，而我刚好知道这人是谁，我会安排他进入弟子殿，若上官景宏对他没有生出丝毫别的心思，那便算我输，若他经不起诱惑，那不用我多言，你恐怕也不会再要他，如何，你可敢赌？
对了，那人的容貌七分似柳云泽，还有三分像你，你说上官景宏他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当然若是你担忧，信不过他，大可不参与这个赌局。”
程洛枫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是你输了，你确定会再不纠缠么？”
“确定。”
“好，我参与，我并不是想测试景宏，只是觉得这是摆脱你最便捷的法子。”
“你就这么坚信自己会赢，就这么信得过上官景宏。”
程洛枫缓缓端起茶盏：“与其说信得过他不如说我更信我自己。”
天道大帝笑了下：“这世间唯有人心最易变，这一次你怕是要失望了。”
而此刻正在上早课的上官景宏只觉背脊发凉，怎么忽然察觉一丝冷意，莫不是天道大帝在算计他吧。
一盏茶后，程洛枫看向天道大帝：“茶也喝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程洛枫，你就这么不想同我待在一处？”
“有件事你一直弄错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白些。”
“哦？”
“这么多年，你一直觉得自己于我而言是特别的存在，但于我而言你与苍灵、白藏并无区别，也只能算是一个朋友而已，甚至相比于他们，我对你还有些许厌恶，因为我生性清冷，最烦别人打扰，而你时常来扰我清净，碍于身份，我又不好意思撵你。
彼时，你虽不是天道大帝，但你是天道大帝亲选的继承人之一，其地位相当于一朝的太子，若是得罪了你，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两害相较取其轻，我这才一直耐着性子听你说话。
而如今，我才知道一时的隐忍竟然换来这么大的麻烦，早知会让你误会，当时我就该直接给你打的不敢再来寻我。我知道如今我说这些，你也只会认为我是为了让你死心故意这么说，你肯定不会信，但我必须还是要说明白，至于你如何想我无法左右。”
“程洛枫！”天道大帝重重放下茶盏，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程洛枫很是无奈地摊手。
天道大帝随后又笑道：“即便真如你所言，你厌恶我，那又如何，我喜欢你就够了，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只要还是那个瓜，怎么会不甜。程洛枫，你越是这样拒绝我，我越要得到你。”
程洛枫特别不耐地收起茶具：“是是是，你愿意如何就如何，反正我又没办法改变你，对了，你刚用的那个茶盏自己带走吧。哦，我解释一下免得你再误会成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用过的茶盏我嫌脏，就是砸了我都嫌弃，所以才让你带走。”
天道大帝原本已经拿起了茶盏，如今听到程洛枫这么说脸瞬间黑了，冷声：“嫌脏。好得很，程洛枫，你放心，这茶盏我会好好放着，待日后你我成为道侣，我会让你天天用它饮茶。”
说完，真的带着茶盏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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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天道大帝的棋子
天道大帝走后, 程洛枫眉头紧蹙，他是真的觉得烦了。虽说有赌局在，但天道大帝如今这副模样，他可不认为这人会愿赌服输。
而且, 就如今的情况来讲, 即便他脱离了玄英君的职位, 天道大帝怕也不会轻易放手，估计不管他与上官景宏去往哪里都难逃被此人纠缠的结局，到底要如何才能彻底摆脱, 总不能把天道大帝给抹除吧，那还不天下大乱。
“烦死了！”程洛枫极少见地气急败坏地抱怨了一句。
“难得见你这么气急败坏地模样。”苍灵君行入。
程洛枫微微蹙眉：“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可别来惹我。”
苍灵君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下：“因为师尊？”
程洛枫看向苍灵君，苍灵君继续道：“偶然间发现的, 我来寻你是想问你对师尊当真一点心思都无, 师尊他是万物之主天道大帝，修为品性没得说, 再说相貌, 与上官景宏相比，我觉得更胜一筹, 多一个选择也没什么坏处。”
程洛枫沉默, 苍灵君叹了口气：“了然。你让我与白藏收徒原本是想让他们俩继任朱明与你的职位, 师尊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这般，以师尊的脾性, 除非到了极端的情况才可能放弃，所以我建议你死遁。”
程洛枫扶额, 他何尝没想过, 只是他得死得多踏实才能骗过天道大帝, 而且就天道大帝现在对他这副模样，就算是他真的死了，怕是也要想办法给他弄活，死遁于普通修士或许会有用，但对天道大帝根本不可能。
“你不想？”
程洛枫沉默。
苍灵君垂眸：“你是担心被师尊发现。”
“我觉得即便是死他都不会放了我。”
随后，程洛枫将近几日的事情告知苍灵君。
苍灵君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日他所见已经足够让他震惊，却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那你打算如何？”
程洛枫揉了揉眉心：“若是我有办法，就不用烦了。”
“被天道大帝如此倾慕，换做是谁都是福气，可唯独到你身上成为了无解的难题。”苍灵君感叹了一句，“那上官景宏呢，可有打算？”
“他在等我的决定，依他的个性，若我将此事交给他来处理，他铁定会直接跟天道大帝约战，他们若是真的打起来，能把无妄界打没，你信不信？”
苍灵君笑了下：“把无妄界打没，你这就有些夸张了。”
程洛枫看向苍灵君。
苍灵君怔了下：“你是认真的？上官景宏当真有那么强？”
程洛枫收回目光：“无妄界看似掌管三千世界诸事，比三千世界更高一层，但随着无尽岁月过去，三千世界早已有了自己轮转的规则，其中所出的能人不在少数，上官景宏的实力不在我之下，换句话说若真的相斗，我在他手上怕是走不过三个回合。”
苍灵君怔怔地看向程洛枫，他曾试探过上官景宏，彼时虽然觉得此人很强，可程洛枫的说法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你不信？”
“很难相信。”
程洛枫没有继续强调此事，转言：“你来寻我有什么事？应该不止是为了我这倒霉的烂桃花吧？”
“此事只是顺便一提，我来这里真正想告诉你的是，昨日师尊推荐了一个新的学生让他入我门下，此人名寒洛，他的长相与你有三分相似，还有七分长得像上官景宏曾经痴恋的那只狐狸。”
“昨日？”
“是。”
程洛枫眸色微冷，从一开始天道大帝就没有打算问他的意思，弄这么一个人来恐怕也不是简单地考验景宏，天道大帝到底想对景宏做什么？
“怎么了？你也觉得师尊找来此人是针对上官景宏？”
“寒洛是何出身？”
“无妄界最神秘的家族寒氏，。”
程洛枫蹙眉，他大概猜到天道大帝想做什么了，景宏喜不喜欢寒洛根本不重要，只要寒洛对景宏有意，再以寒家逼迫，让他与景宏分开。
“我说玄英，你能不能不这么突然沉默，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我和你一同想办法解决。”
“尽量别让寒洛与景宏接触，不，没有用，若我猜的不错，教习术法部分天道大帝会直接插手，但他有什么法子让寒洛一定能喜欢上景宏。”
苍灵君抬手：“等等，我怎么跟不上你的思路了，你的意思是寒洛会喜欢上官景宏，这不大可能吧，寒氏一族比谢氏更加强大，寒洛能够中途进入天时守护者候选，可见其在寒氏一族内的地位，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上官景宏呢。”
程洛枫微微蹙眉，苍灵君察觉口误：“嗯……我不是说你眼光差，我的意思是……嗯……，好吧，就是你眼光差，上官景宏在你眼中是个宝，但在我眼中，说实话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还整日给你闯祸，说实话，我觉得他比师尊差远了，也不知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天底下有你一个就已经足够了，断不会有第二个。”
察觉背脊冷意，苍灵君忙道：“不过师尊既然选了此人，必然有一定的把握。”
语落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程洛枫：“你与这个寒洛该不会有什么渊源吧？不然他怎么可能会长得三分像你？甚至我觉得他的气质都很像，你该不会也是寒氏一族的吧，如果是，那他倒是有可能为了同你挣个高低找上上官景宏。”
“我与寒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苍灵君觉得程洛枫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对，说起来他认识程洛枫时，这人就已经是玄英君，修为了得，但关于程洛枫的过去他的确一点都不清楚，甚至连程洛枫这个名字也是最近才从天道大帝那得知，原本他以为这名字只是下界之名，可没想到竟然是程洛枫的原本的名字，可他并不姓寒，应该不是寒氏一族。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程洛枫随了母姓，他母亲与寒氏一族的某人私定终身生下了他，但因他母亲身份低微不可入寒氏一族，只能被迫与那人分开，程洛枫不被寒族承认，只得姓程，但因为程洛枫天资太盛被族内的天之骄子也就是寒洛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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