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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逆旅(玄幻灵异)——墨贽

时间:2024-08-27 08:56:01  作者:墨贽
  之后的日子里不过是走了一些阵中阵,打了几波幻影妖物,采了一堆琼崖灵果灵草……疲惫时又搭了草棚歇息几个时辰便再次出发。
  再次发动归墟回到汇合处时,已是两月后。
  其间鹤夫带着不同的弟子轮了虚空四五回,偶尔问起宣琼何在,同门皆道未归。
  虚空中时间流速不一,宣琼三人体感不过二十几日,回来后与留守的几名筑基的弟子交谈,才知晓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南海秘境开放时期不过三月,宣琼等人收获颇丰,自觉足矣,便不再打算入阵闯荡。
  大部分同门陆续归来,也有人遇见了其他宗门的修士。修士间的交谈无非何人获得何物,何处遇见何人。
  也有运气极佳的医修得到了不错的琼崖传承。
  南海秘境于医修毒修效益最大,这也是宣琼带明玉来的原因。
  只是偌大秘境之内,大小虚空阵法千万,却没有人提过那水天逆境,没有人遇见过所谓琼崖仙,与那神秘的天外传声。
 
 
第40章 无常幻梦
  自南海秘境走了一遭, 明玉变得沉默了不少,往日闲下来便嚷嚷着要去和小师妹玩儿的他,如今却总是一个人呆在藏经阁。前段时间更是查询各种典籍说要找一个人, 为此甚至游览各地。
  天池之下时常有莫名滚烫的气泡升出水面,破裂时飞溅出的液体将岸边花草腐蚀。
  公渡影已设下禁制, 东山天池禁止任何人靠近。
  宣琼只好放弃了下水寻找长荧的可能性, 只是有些担心, 若是长荧用浮沉果出来, 该怎么办。
  南海秘境的得到的东西, 宣琼并未私自占有,而是将一些自己用不到的东西分给了天渡峰下其他弟子。尤其是炼制丹药的丹草和幻影妖兽的妖丹, 他采了不少,自己不擅长炼丹, 给擅长的人总比给自己要好。
  这日黄昏,公渡影叫了宣琼去找她, 宣琼尚未行礼,公渡影便让陆吾去看他的身体状况。
  宣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任由陆吾探查。
  陆吾浅浅的笑意在触及到宣琼心口处戛然而止。
  “魂芯?”陆吾蹙眉,又自宣琼心口左右处各点一下, 便有幽蓝色的火焰蹦出燎了他的指尖。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确实是消失已久的魂灯之芯。”陆吾搓搓指尖,缓解烧灼之痛。
  宣琼捂住心口,轻轻揉了揉。
  竟然真的是魂芯吗?他从未设想过, 长荧本身的心火就是世人找寻许久的神器魂灯之芯。
  公渡影闻言,问道:“所以,桃源之事, 你对吾等有所隐瞒?”
  “是。”宣琼大大方方承认了,“并非刻意隐瞒, 只是徒弟以为。心火为他本人赠予,不值一提。”
  长荧给的心火,是传说中上古圣器魂灯的灯芯魂火,是万年前女娲借火神祝融的火燃了自己造的人后,那些人的三魂七魄在真火的煅烧下怮哭着成了圣器,化为火的一部分,永生永世不灭。
  它像一个活体罪状,时时刻刻昭示女娲亲手毁掉自己功德的罪行。女娲心怀愧疚又不忍面对自己的罪过,于是将她埋在了北方一条通往黄海的大江之畔,后来被姑射挖了出来。
  姑射造了个容器,用来装它,就是后来的玄阶神兵魂灯了。
  后来在神魔之战中,魂灯被拍散,魂芯流落人间,不知去向。没人想到它竟自己寻了长荧作为继承者,更没想过长荧会将火借给宣琼,这才让传说中的东西重现人世。
  “人世间确实难以找寻魂芯踪迹,万载更替,你朋友送你的这一缕早就受到了净化,已与当初作用截然相反。”陆吾背过一只手,轻悠悠说道,“若非我早年曾见过魂火威力,对其形态本质较为熟悉,恐怕此次也不会辨认出来。”
  “不过,琼儿,你说你在南海秘境遇见过两个黑袍人,其中一位探查你体内有旁人赐福?”公渡影想起先前宣琼回到宗门后,告诉他的事情,“竟能肆意观常人神识灵体……此人恐怕不是修士。”
  “那会是什么?”
  “神、仙、魔,皆有可能。”公渡影抬手画出一道护体封印,印记轻轻拍在宣琼心口,逐渐没入身体里,“你最好自己再设下禁制,莫要再让旁人轻易探寻,虽然只有神仙能发觉你身体里的东西,但是若被有心之人透露出去,你依旧很危险。”
  “你可有将魂芯分给过旁人?”陆吾忽地问出来一句。
  “我……这火,我分了大半缕给了父亲……”宣琼闻言,应道,“但是家中有玄鸟阵,在府内应当绝对安全……”
  宣琼话音未落,便有一紧急通讯的符传在宣琼面前炸裂破碎,木屑扬了漫天。
  明玉亦是一身风尘血色地冲至归尘殿,手里提着同样滴血的青霜。
  “师兄,琅琊宣府……噗!”
  明玉呕出一口热血,便失了气力跪在了地上。
  “宣城主身陨了。”
  宣琼愣在原地,双目圆瞪一副我犹在梦中的状态。
  “什么?”公渡影陆吾同时出声,更是不可置信。
  明玉以剑抵地,硬生生把自己撑了起来。
  “我去了琅琊,为了找一个叫白九末的人,但是没有找到,途中路过宣府,听见仆从尖叫着说老爷被刺杀了,我进去时便见宣城主……已经,已经……”明玉眼眶发红,泫然欲泣,“刺杀他的人并非凡人,至少在元婴之上,我追上去了……我追上去了……”
  明玉急喘两声连手掌已然握住剑身也毫无察觉。
  “我追上去了……我杀了他,我没杀死他,他跑了……”
  宣琼仿佛得了失魂症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刚听见什么?
  谁死了?
  宣府?
  宣城主?
  “你说什么?”
  宣琼听见自己声音不成语调地询问,似乎是想听见明玉说一些别的话。
  “谁死了?”
  他不相信的,明明方才还在说起心火交给了宣伯元的事情,所以谁死了?
  明玉抬头,苍白着一张脸,紧闭牙关,最后狠下心大声道:“宣伯元被人杀死了。”
  “放屁!不可能……”宣琼两步冲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明玉抓了起来,他的喘息声回荡在归尘殿,殿门外落日余晖映照着他怒红的面庞,“不可能,不对……不可能的……”
  “宣琼。”公渡影出声,想要唤回宣琼理智。
  她面前破碎的传讯符传亦是传回琅琊那边的消息,竟与明玉从归墟紧急赶来的时间同期,证明刺杀宣城主的人本就有所准备。
  明玉断言那人元婴修为之上,那自然有的是本事隐匿行踪,只是宣府地位特殊,家主与其子又身份非常,多年来本就大小禁制无数,按理说不会有人如此轻易避开所有阵法精准伤害宣伯元。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巧合的发生了,措不及防甚至毫无征兆。
  “师兄……”明玉再也撑不住,眼泪直流,哀怮至近乎昏厥。
  宣琼松开了手,艰难深呼吸了两。
  此时他眼底猩红,青筋暴涨,满身肃杀之气强烈的迸发了出来。
  他抬手召来扶摇剑便往后山归墟飞去。
  明玉身形打了两个颤,便晕倒在公渡影的素舆旁。
  “陆仙君,拜托你跟着宣琼同去。”
  陆吾点点头,随后身影原地消散。
  公渡影施法将明玉扶起,又叫来几个弟子去请丹宸前来医治,剩下的时间便望着落日缓缓坠下。
  那一家,从宣不二开始,到白泽,到戴胜,到陆吾,到狐仙甚至于她自己,都断言过宣琼父亲活不过宣琼弱冠之日。
  谁人都不信命,谁人都在寻求方法挽救宣伯元。
  但是,自宣琼给了他心火开始,一切都变了,宣伯元已经比预言多活了一年半,甚至于预言隐约有改变的迹象。
  不再是魂飞魄散,而是寿终正寝。
  谁也没有料想过,最后竟是死于非命。
  *
  “天道似乎从未做过什么好事。”戴胜坐在女床山山顶的大石之上,凉风习习掀起他火红的衣摆,金红日光隐匿在厚重白云后,远方的山尖逐渐将金轮吞噬。
  戴胜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神,其衣纹均以金丝勾勒,灵光流转,一头银发与戴胜的黑发紧密缠绕,交错亲密。
  “衪不管。”男人淡金色的眸子一直盯在戴胜身上,额间金印耀眼至极。
  此人是四方神君,宣不二。
  戴胜冷笑一声,抬手将自己披散的黑发束起,却依旧有一缕金色百般努力靠近宣不二的银发。
  “衪不管,那位帝君为什么不管,你又为什么不管?”戴胜想分开,却被宣不二抓住了手腕。
  “孔之仪不让你我分开,这一缕便再多等上几个时辰吧。”宣不二仅有手上的阻拦,其余态度礼貌又疏离,颇为无奈道。
  戴胜的红眸与眼尾妖冶的红色神纹掩盖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与愤恨,他只好故作傲慢之态骂着孔之仪。
  “有病。”
  *
  宣琼在暗格里找到了父亲留下来的两样东西。
  一个是宣琼给他的火,另一个是一张卷轴。
  魂芯被上了许多层禁制,想来宣伯元有所察觉此物珍贵,便提前做好了准备。
  而那卷轴,便是那个“净”字。
  “净”。
  是宣家千言家训中最普通的一个字,此字警示后人,行事要光明磊落洁身自好不可与小人同流合污。
  宣伯元在宣琼少时便同他讲过,自己将来会把家训中最重要的字当作遗言。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今日,于是将魂芯提前几日封好,随遗书藏起。
  宣琼甚至亲眼见到了父亲死去的惨状,却已依然在脑海中不断否认这一事实。
  骗人的吧,怎么会啊。
  骗人的吧。
  怎么会有人能提前预知自己死期,连遗书都写好的呀。
  直至白事办了彻夜,子弟家仆大展白幡,又用招魂旗喊魂至嘶声裂肺,宣琼才在安魂的钟声里回神。
  他爹死了。
  死在他毫无觉察的时候。
  被人杀了。
  宣琼跪了几天几夜,不哭不怒,一言不发。
  七月流逝,八月也如流水,时值九月,宣琼只身回到了不弦山。
  明玉遥遥望着宣琼,望着他比往常更加平静地笑着同同门子弟打招呼,望着他一路朝自己走来,只是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并言:“好久不见,师弟。”
  他的好师兄,应当是一个幸福的人才对。
  *
  次年七月二十七,宣伯元墓前,宣琼一个人闷声喝酒,几坛烈酒连喝带洒,糟蹋了一地,便宜那些枯黄的杂草了。
  “爹……”
  一字出口,再也没有其他话能说出来了。
  宣琼又饮了一口酒水,洒了一身。
  “我疏于修炼了,爹,师尊没有说我,长老没有说我。爹,为什么招魂招不到,我想您一定会说说我的。”
  宣伯元离开得无比彻底,毫无留念。
  “您说说我吧。”
  “您说说,说说啊……”
  宣琼眼角湿润,艰难闭上眼,躺在宣伯元墓碑旁。
  “我为什么会求仙问道啊,我现在连我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爹……”
  他不甘,他自责,他后悔。
  宣琼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爹,任白日到天黑。
  那位轻拍他肩膀,教习他武艺,养育他长大的父亲,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世事难料却又无常。
  槐树上乌鸦搂作一团,一句一句叫喊着物是人非,往日的晴好似乎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拍即散的云烟,更像是一场弥天大梦,一场温柔了他年少时光的大梦。
  只是人啊,终要成长,去往残酷现实中挣扎,与人世红尘的诱引污浊搏斗。
  梦醒了。
  (卷一·人面不似去岁晴好·终)
 
 
第41章 不求不问
  姑射神山荒芜了近千年, 先生在这里落下了很大很大的结界。
  这片土地早已没有任何灵气,先生却说,适合当个修炼的地方。
  “练什么呀, 这儿啥也没有。”金发少年不解。
  “炼符,炼阵, 炼尸, 炼魂。”先生道。
  原来是这个修炼, 确实有一定道理。人迹罕至, 连杂草都不偏爱的地方, 就算丢个爆破符炸一个大坑,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可是少年纵使有心捣乱, 也没那能耐。
  他什么也不会,先生什么也不教。
  先生说他没有灵力, 无法修行,然后便再也不理他了。
  少年觉得先生冷漠无趣, 他不喜欢和先生待在一起,他喜欢先生身边一个爱喝酒的男人,先生叫他烛龙。
  “烛龙是什么龙?你也是先生的小孩吗?”少年悄悄扯了扯烛龙的衣角。
  先生叫他小孩, 叫了十八年,先生管很多很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叫小孩,只要先生一叫,那些小孩们就乖乖地坐到先生面前。
  他们身上叮叮咣咣的, 戴着漂亮的金闪闪的东西。
  先生会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然后自己就被烛龙带走了。
  先生第二天会神清气爽, 就算他不理解先生做了什么,也知道, 只要小孩们那样做,先生第二天就会很开心。
  原来先生喜欢这样吗?
  “小孩。”先生冲少年招招手。
  少年跟那些漂亮娃娃一样坐在先生的面前,学着那些小孩的动作。
  没有注意先生骤然不虞的神色。
  少年抬头问道:“然后呢,先生?”
  先生周身气压低的可怖,他抓住少年的衣领,将他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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