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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逆旅(玄幻灵异)——墨贽

时间:2024-08-27 08:56:01  作者:墨贽
  “学得挺快嘛。”宣琼摸摸长荧的头, “走,到院子里去。”
  长荧在原地多待了一阵,才快步跟上宣琼。
  宣琼从储物扳指里掏出来一块方形的玉, 表面刻着陌生的纹路。
  “这是什么?”长荧上手摸了摸,玉石温润,甚至隐隐钻出了灵气缠绕在长荧指尖。
  “是传承石,我在上面下了一个小封印, 我教你怎么打开。”
  宣琼松手,传承石浮空。他牵起长荧的手,又将法力传到了长荧指尖, 对着传承石画出一道符文。
  传承石光芒更甚,传来轻轻的一声“叮”。
  “记住刚才的字迹了吗?”
  “没……”长荧缩了缩指尖。
  宣琼则又重重握住了他的手, 更慢,更细致地教了他一遍。
  “看好。”
  长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指尖,又一次出神了。
  “写这些的时候,要不断施法,法力要徐徐而出,不可一会儿多一会儿少,这也是符修的基本功。”宣琼捏捏长荧的手,帮他放松,“不必紧张,手都僵了。现在我带着你再画,你试试自己施法。”
  长荧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他记得方才宣琼法力从他指尖缓缓而出的感觉,于是他便学着那样的感受也将法力从指尖缓缓输出。
  “对对,来,把它打开。”
  宣琼松手,长荧慢慢画着方才记住的笔画,符文打在传承石之上,“叮”得一声,石头解开了。
  “真厉害,手很稳啊。”宣琼由衷赞叹,“你以前画过符文吗?真的很稳。”
  “没有。”长荧抓住传承石,“然后呢?”
  “然后你就往传承石里放一点点自己的法力,再闭上眼,去感受玉石里面的世界。”
  宣琼也把手放在了传承石上,和长荧一起闭上眼。
  闭眼的一瞬,天地骤然安静,眼前缓慢无比地出现了一方极小极小的天地。
  小天地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蓝色纸人,正蹦蹦跳跳地飞来飞去。
  “看见那个纸人了吗?”宣琼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长荧宣琼在小天地里并没有实体,听见声音他差点要睁眼。
  “别睁眼,先看,那个小纸人是我捏出来的,你看看它哪里比较清晰?”
  “手。”长荧看见小纸人身体虽然小小的没有五官,但是一双手却是指尖分明。
  “对,你再离他近一点。”
  长荧这样想着,小纸人就离自己近了一点点。
  “再近一点。”
  小纸人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好像突然看见了自己一般,停下了不断跳跃的身体,站在长荧眼前,伸出了手。
  小纸人的手在空中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施法的手势,而后指尖慢慢钻出来金色的丝线,描摹着纸人手指的轨迹。
  “那些金色丝线的粗细就是你法力的轻重,轨迹就是你施法的径迹,它会一遍一遍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然后换下一个法术。”宣琼道,“我昨天在水下发现这块传承石,就想到可以给你使用,这样等我走了之后,就有小纸人陪你练习术法。”
  “但是传承石只能放一些特别特别简单的小术法,所以,通常被用来给初入道的稚童启智。”宣琼隔空点了点小纸人的身上不同的部位,长荧渐次看见清晰的身体脉络、手脚、以及头。
  “你学过的术法是可以重新回顾的,神识里和他说说就可以了。”
  宣琼睁开了眼,退出了传承石。
  长荧也退了出来,睁眼望向宣琼:“还能说话?”
  宣琼嘻嘻一笑:“能听话,小纸人算是我神识的一缕,会提取一小部分我的意识,简单的指令它还是听得懂的。”
  传承石在两人退出的那一刻自动封印,落在长荧手中。
  “我知道了。”长荧把那块玉石塞进了怀里,“谢谢。”
  宣琼看见长荧这般乖巧懂事的样子,心里软成了棉花,泛滥的怜惜之情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来,过来。”宣琼朝长荧张开了怀抱,“让哥哥抱抱。”
  长荧被这话的激险些愣住,后退半步不自在道:“谁,谁是你弟弟。”
  宣琼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揉在怀里,长荧的下巴垫在宣琼肩膀上,脚尖微微垫起。
  “好好,神仙哥哥,小神仙说什么就是什么。”宣琼在长荧后背瓷实地拍了拍,而后紧紧拥住,“神仙哥哥不要太思念我。”
  “我才不会。”长荧的声音在宣琼耳边低低响起,热气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宣琼身上。
  宣琼闭眼,浅浅笑着:“真不想我?那换我想你。”
  “我,我……”
  宣琼怎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长荧有些手足无措,比昨夜自己发觉心情异常还要无措。
  “我决定明天就走。”宣琼轻轻地说,把头埋在长荧肩上额头压在他的肩上,“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在桃源许久,我都不知今夕何夕,估计出去还有些不适应。”
  “为什么?”长荧想要推开宣琼,但是对方抱的很紧,“很,紧急吗?”
  宣琼想到来之前的狐妖,想到金陵城的蛇妖,想到师尊公渡影和传言中的封山封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先松开我。”
  “不要。”
  宣琼抱得更紧了,他其实已经听见了长荧的心跳,自己也随着他不断跳动。
  他想起来黎明前草坪上的打闹,衣袍浸染芝兰馨香。
  想起旭日东升时金光照射在长荧脸上,他笑着,他也笑着,藏起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想起水下渡气,慌乱之后的柔软……
  “你得记得来找我。”宣琼松了松怀抱,却并未放手,“我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让我能记很久的人。”
  “凭什么?”
  “你忘了我,我会难过一阵子的。”
  宣琼并未作答,只是松了手,指尖留恋地在长荧肩膀上挑起一段金色蜷发。
  “这是人间知己之情吗?”
  长荧问。
  宣琼没有说话。
  “那你也要记住我。”长荧祭出心火,分出好大一缕,脸色都白了不少。
  那火种小小的被宣琼拢在手心,什么风也吹不散的。
  强硬拍向了宣琼心口,“这火,可以安养神魂,你自己带着,也可以给你的家人朋友用……但是这个是我借给你的,等我找到你,要记得还我。”
  宣琼突然被迫接受了长荧塞来的火,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话。
  长荧却是郑重盯着宣琼的眼:“听见没有?”
  他扯过宣琼衣领,踮起脚与他额贴额,像当初祝福小一那样,额间充斥着温热的光。
  宣琼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轻松了不少,连带着身心都轻快清透了起来。
  宣琼只在古书上见到过这种古老的祝福方式,以额心为媒介,联通两个人的魂魄进行祝福。燃烧自己的精魄,从而补足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宣琼没想到长荧竟然会这么做,而且毫不吝惜自己的神力。
  “我……”宣琼被温润霸道的灵气侵染全身,一时间说不出话。
  “听见没有!”长荧顶了顶宣琼的额,眼角甚至蔓延起了红色。
  “听见了听见了,够了够了,谢谢谢谢……你,你再收下这个!”宣琼连忙答应,往后仰了仰,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日后来人间,去不弦山或者琅琊城,凭这个就能找到我。若丢了,也不要紧,四处打听一下宣琼就好了,人们会给你指路的。”
  长荧双手接过,这是一枚成色极好的墨玉,上面的纹路几乎是未经雕饰天然而成的鸾鸟图。
  “我,我爹给我打的玉,那个,算我借给你的,你也要记得还我!”宣琼摸了摸头,耳根绯红,“就,礼尚往来……”
  长荧没有再说些什么。
  夜里长荧往宣琼的储物戒里塞了许多许多浮沉果,要不是宣琼拦下了,恐怕连长荧自己的份都要被塞了进去。
  这一夜过得格外清寂悠长。
  ……
  夏季里天气难得清爽,浓云蔽日,清风和畅。
  晨风扫过窗前长荧精心以灵气养护的不败的桃枝。
  花瓣挺立了几十日,依旧昂扬着一身春色。
  房檐上挂了几串珠圆玉润的小石头。宣琼做了几个罩子,罩在外面,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声音清脆动听。
  宣琼来时便不带一物,走时身边也没多出来些什么,唯独身上的衣物换了几件,旧的不能穿了,只好全脱下来烧了。
  小一没有来,他受宣琼所托,去研究如何做饭,现在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忙得不可开交呢。
  水流拂过岸边的小草,长荧站在鲲神陨落时留下的躯壳之上,身边是一袭凛然的宣琼。
  又捂了一个暖春,受了几场风雨的润泽,脚下这座小山包上的花草又茂盛了不少,甚至还长了许多他不曾在此地见过的东西。
  比如祝余。
  早晨,他们没吃什么东西,来到这里时便发现了这种能充饥的植物,长荧采了一些让宣琼吃下去果腹,省的体力不济出现意外。
  不过这种担心完全多余,宣琼不会让自己饿着的,他总有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一阵风拂起了宣琼的绅带,缓带轻飘,他掂了掂手上的两个珠子。
  林梢穿插于云间,水波荡漾着静寂树影,几只蜻蜓自低空飞过,尾部轻点河面,激起一圈涟漪。
  “长荧,我走了。”宣琼回头,最后道。
  声音随水波传出去,好远好远。
  “保重。”长荧愣神了一下,忙有样学样地模仿他的动作。
  浅红的气泡,被日光照射得无比清透,它带着宣琼缓缓落入水中,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长荧的表情无比平静,安澜沉寂如一潭清幽的湖水。
  浓云散去,万物被拂照得无比清明光亮。
  他们就此作别,相期来日再会。
  不知为何,长荧被这毒辣的日光照的有些热,尽管他此时心情确实十分平静,但是他依旧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不是都说心静自然凉?
  寂寞萧疏,充斥了他过去的几十年,按理说早应习惯这种分别,无非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罢了。
  尝过甜头,便不会再想着重新去吃苦。
  吃久了苦,遇见了甜甚至还会惧怕。
  长荧涉水,走向岸边,拾起一旁装了祝余的竹篓走回家去。
  他的影子被挤得很小,他的脚步却被拉的无比漫长。
  茂盛的草木间繁花怒放,蜂蝶飞舞,不同于春时的含蓄,夏季的花开得更盛,更为娇艳,誓要与炎日一拼,谁比谁更热烈。
  已经到了夏天了啊。
 
 
第29章 女床戴胜
  “你倒逼得急, 宣小友回来歇了不过两日,你就非要与他切磋一番?”白泽玄铭二人在不弦山上被当做上宾招待,好不惬意地捧茶闻香, 品茗风月。
  不弦山的茶都是些野叶子,有的还叫不出名, 只晓得香气沁人心脾, 口感舒适清透。茶叶经积累一夜的竹露煎过, 风味更甚, 余味悠远。
  “有何不可?当年征讨姑汝的时候, 前辈们不还不眠不休几十日?给他两天休息时间,我已经足够宽容了。”玄铭不在意道, 语气理所当然。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泽先是愣了一下, 想起曾经那人掀起的腥风血雨,而后迅速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宣琼只是寻常修士,而我们是神仙。且万年之前,大家尚且年轻, 也没熬那么久的时日,你这话有些大而无当了吧?”
  玄铭轻轻笑了笑,未置可否。
  公渡影姗姗来迟,素舆上瘦小的身影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女人竟是大乘期修士, 是一门之主。
  “虎圣大人,承业将军,恕吾招待不周, 多有怠慢。”公渡影道。
  “无碍,渡影言重了。”白泽道, 起身将公渡影推到了桌前。
  公渡影道谢,而后转头看向直盯自己殷切万分的玄铭,忍不住露了几分笑意。
  “承业将军这次恐怕要败兴而归了,吾那大徒弟和他三师弟一块出任务去了。今天兴许回不来。”
  “没关系,那明天。”玄铭豪爽地大手一挥。
  “明天他们下江南。”
  “后日嘛,我跟他们一路去。”玄铭再道。
  “后日他须回琅琊看顾家人,可能无暇顾及你了。”
  玄铭一时语塞,一旁的白泽忍俊不禁,柔和的脸上露出几丝笑意。
  “玄铭,人家都说了,改日再比,你非得死缠烂打。这下看把小家伙逼的,避你如猛虎长蛇。”白泽笑道。
  公渡影闻言解释道:“倒也不是刻意为之,是真的,这样安排对承业将军多有得罪,择日吾管教一下无那不孝徒儿,让他谨具贺仪负荆请罪。”
  “哈哈,不必不必,是玄铭欺负他哈哈,此行上门是我们冒犯了。请罪不必,做客倒欢迎常来。”白泽道。
  玄铭怀疑地望向他的好前辈:“欺负?白兄,你可真敢说。几次与他对阵,我都险些居于下风,那声欺负,恕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再能咬人,也不及你。你对阵与他,且不说用不用心,放的那水都能把北陆淹了去。你可是一手带他玩大的,他这在耍剑上的陋习,你功不可没啊。”白泽道,“不弦一派剑法柔和,术法凌厉,他与你混的这些年,学你杀戮剑招,如此盛气凌人,不算你误人子弟吗?”
  “哼……”玄铭无话反驳,只好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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