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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夫[种田]——Seelight

时间:2024-08-27 08:50:27  作者:Seelight
  陈庆点头:“好,都听你的。”
  他的荷包里还带着爹爹和小爹,他们连界石镇都没走出去过,能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去一趟也挺好的。
  “那好,第一站就是京城,我带你去吃一吃京城的田记。”
  陈庆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周远,谢谢你。”
  “谢我什么?”周远把他抱进怀里。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没有机会再回来。”陈庆把头靠在周远的肩膀上。
  “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你想做的事情也一定能做到的。”周远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让人心动。”
  陈庆偏过头看他,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周远,是在得知孟涛的死讯的时候,那周远见他也是一样。
  “你就那么小小一个人,背着娘回家,一步一步,踏得很稳,我就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
  “再后来见你,你挑着水桶,满满的两桶水,稳稳地走上山路。我觉得,你就像是山间最坚韧的蒲草,不论怎么样,你都能好好地生活。”
  陈庆笑了笑:“那个时候的我,刚刚扫完鸡圈,身上还有味道,你扶过我一把。”
  周远也笑:“那我倒是忘了,我就只记得你的样子了。”
  原来当时的第一面,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动心。
  “好了,我去要点热水,咱们洗洗睡,明天就要回程了。”周远把他放下,让小二收了饭菜,又打了热水回来。
  陈庆洗漱的时候又问:“你们下午干什么去了?”
  周远顿了顿:“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这么说,陈庆也就没再问,洗完澡之后就爬上了床。
  周远收拾完之后把他抱着,一会儿亲他的头发,一会儿亲他的唇角,本来下午睡了一下午的陈庆这会儿又昏昏欲睡了。
  周远看他睡着,才把他放开,让他睡到旁边,毕竟现在晚上还是很热。
  至于他下午干什么去了,他带着孟启和孟栓子去把陈家的几个人打了一顿,当然是套了麻袋打的,打完就跑了,就算是陈家人怀疑他们,等他们找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
  第二天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都上马之后,孟栓子的马前挡住了一个哥儿,那哥儿身上背着个包袱,张开双手,拦在马前面。
  陈庆跟周远还有孟启都惊讶地看着来人,不知道孟栓子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勾搭了个哥儿,怪不得那天孟栓子不在呢。
  “不是,你怎么缠上我了?我没惹你啊。”
  那哥儿仍旧拦着孟栓子的马:“你负心汉!”
  “哇哦。”陈庆看着他们。
  孟栓子被他一激,直接拉着人的手让他上了马,随后一挥马鞭,把人带走了。
  后面周远跟孟启也跟上,不过没跟太近,陈庆的好奇心爆棚,问周远:“怎么回事啊?”
  周远摇头:“不知道。”
  “他不能真把人带走吧?”
  周远还是摇头:“不知道。”
  陈庆瞪了他一眼,很是嫌弃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第76章 
  直到他们都到了府城, 孟栓子马上的哥儿也都没下马,陈庆实在没忍住,他低声问周远:“他就这么把别人家的小哥儿拐了?”
  周远也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干, 于是骑马跑到了孟栓子的马前面, 挡住他们的去路。
  跑得好好的马突然被拦住,马匹的前蹄朝天, 孟栓子稳住马, 才不解地看向周远:“哥?”
  周远一只手稳稳地揽住陈庆,一边问他:“你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那个哥儿也知道他们是几个人里是这个周远做主, 于是往后缩了一点, 背靠着孟栓子的胸口,开口说:“我自愿跟他走的。”
  周远不跟他对话, 只看向孟栓子。
  “哥……”孟栓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为难。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周远让开了路, 随后一路到了府城的客栈里。
  先前陈庆他们买的东西还存在客栈里,今天时间也晚了所以不着急走,原本开两间房就够, 这会儿要顾及一个未婚的哥儿, 只能开三间。
  一行五个人坐着说话,孟启只觉得自己多余,又想以后也要把自己的娘子带出来, 省得现在牙酸。
  这个哥儿叫秦夏,就是杜风说的被陈庆的三哥和四哥喜欢的哥儿, 今年才十八岁, 虽然是个哥儿,但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家里一应的开销都要靠他。
  陈家兄弟为了他打擂台,他的爹娘不仅不念着他的好,反而打算把他卖个好价钱,甚至还动了让他一个人嫁两兄弟的念头,说是只要陈家兄弟给二十两银子,那就把秦夏嫁给他们做共妻。
  在得知他爹娘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秦夏直接掀了家里的桌子,他成天累死累活还去跟北狄人打交道,为的就是让家里人能过好日子,结果家里人就是这么背刺他的。
  这几天村里都在说陈家那个跑了的哥儿的事,他趁着陈家办丧事的时候去瞧过了,人家跑了的哥儿都能活得这么好,他自己还有本事,早就该丢下这烂透了的一家人了。
  正巧他是在后厨看的,没想到那会儿孟栓子以为他是来偷东西的,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怕打扰到陈庆,孟栓子跟他去旁边打了一架,打完才知道秦夏是个哥儿,在厮打之间秦夏的上衣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了跟他的脸不相符的半个白皙的肩膀。
  秦夏心生一计,直接赖上了孟栓子,要他带自己走。
  不怪孟栓子眼拙,实在是秦夏不太像个哥儿,他没有戴头巾,身量也高,说孟栓子看了他的身子,要让他负责。
  陈庆第一回听这样的八卦,他看着丝毫不胆怯的秦夏,又有些担心:“你家里……”
  “那就是一群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的秃鹫,我给他们赚了八年的钱了,只要不是没长手,他们饿不死。”秦夏看着陈庆,“你去的地方一定很好,把你养得这么好,我也想去。”
  秦夏是夏西府人的长相,他个子高,鼻梁也高,只是因为风沙,脸上有两块红,不奇怪,反而很有特色。
  陈庆虽然生在夏西府人,但他更像他的小爹,尤其是这么多年在洛河村的风水下滋养过,早已经换了样子。
  陈庆说不出话了,他看周远,又看孟栓子。
  像是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秦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的户籍文书,我早就把我从那个家里迁出来了。”
  想必其中诸多艰辛。
  周远不好替孟栓子决定,于是带着陈庆回了房间,孟启早就不想在这儿待了,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陈庆还想伸着脖子看,周远捏着他的后颈:“这么好奇?”
  陈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对秦夏心有好感,觉得他跟李欣是一样的人,要是他真的去了洛河村,可能能跟李欣成好朋友。
  没等他们歇下,秦夏就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陈庆去开的门,他有些惊讶,说话都结巴:“怎,怎么了?”
  秦夏看了一眼周远,然后对陈庆说:“我今晚上想跟你睡。”
  周远:?
  “啊?”陈庆也惊讶。
  “他不让我跟你们走,但我是一定要跟去的,他看了我的身子,要对我负责,我跟你睡一间,你们才不会把我扔下偷偷离开。”
  陈庆:……
  最终没犟过他,陈庆最后跟秦夏睡了一间屋子。
  秦夏的话很多,问了很多问题,陈庆一开始还回答,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认床的毛病像是改了一些,即使在不熟悉的地方,也能睡得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远就气冲冲地来喊人,秦夏听见声音就是一个鲤鱼打挺,陈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他们就准备要返程了,孟栓子苦着脸,看着已经爬上他的马的秦夏,在他们都上马之后,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早知道在秦夏问他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已经成亲了就好了。
  一路上出了夏西府,在看到宜州府的地界时,陈庆看了一眼周远:“要回去看看吗?”
  周远摇头:“没什么可看的,我走的时候已经都解决完了。”
  陈庆说好:“那我们就回家吧?”
  “说好了带你去京城看看。”他们跟孟启他们在宜州告别。
  “远哥,我们去追上镖队,那就回家的时候再见了。”孟启朝他们告别,为了他们方便,孟启把他们在这边买的东西也带走了。
  秦夏还是跟孟栓子共乘一骑,他也跟陈庆挥了挥手:“好好玩,咱们回家再见。”
  陈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跟他挥了挥手,随后孟启他们加快了速度,只留下一点烟尘在他们面前。
  不着急赶路,周远骑马的速度就不是那么快,来的时候一心想快点,回去的时候才有心思看看身侧的美景。
  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三,今年看来是不能在家里过中秋了。
  进京城之前,他们先去修整了一下,换了身衣裳,洗去了一身疲惫。
  在进城门的时候,他们都下了马,周远一手牵马,一手牵陈庆,在城门口排队登记。
  陈庆看着他们离登记的地方越来越近,他就越来越紧张,甚至开始同手同脚。
  周远安慰他:“没事的,咱们什么文书都有,不会被抓起来的。”
  陈庆这个乡下人,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来一国都城看看,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周远把契书拿给他们看,又说了来意,很快就通过了城门口。
  陈庆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向周远:“咱们没有得罪人吧?”
  周远侧头看他:“怎么这么问?”
  “我以前跟娘去听戏,戏文里说在京城,看城门的都有达官显贵的亲戚呢。”陈庆害怕说的话被人听见,踮起脚凑到周远的耳边说的。
  周远没有笑他:“好,咱们再谨慎一点。”
  陈庆在京城里谨言慎行,但还是在住店的时候发出了第一声惊呼,原来在京城住客栈这么贵!
  周远揽着他的肩,在陈庆心疼的眼神里付了钱,带着他去了房间。
  陈庆可以说是这辈子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桌上的香炉里升起的袅袅的青烟,陈庆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花香,很好闻。
  一套白瓷的杯具陈庆只敢看看,生怕碰一下就摔了他们还要赔钱。
  一转过身,那床比他们家那床大了太多,床帐像是丝绸做的,一摸上去就冰冰滑滑的,陈庆害怕自己的手把丝绸刮花,不敢再摸。
  床上的被褥也是这样的料子,夏天睡在这床上,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这会儿没有外人,陈庆不用掩饰自己,他轻轻地趴在床上,用自己的脸去蹭这床单,比周远的手舒服多了。
  见陈庆还趴在床上感受,周远也不催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他犯傻。
  陈庆看了一圈整个房间,就差点趴在地上研究一下地上的毯子,他笑着把人拉了起来:“还没看完呢?”
  陈庆爬起来:“好了好了。”
  “带你去尝一尝田记,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周远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如果没有位置就吃吃别的京城小吃。”
  陈庆人生地不熟,只能听他的。
  他们从客栈出来,随便一问路就能找到田记的位置,京城的人好像格外热心:“你们这会儿去肯定是吃不上啦,田记从开门就是满客的,要想吃,得明天一早去排队。”
  “多谢。”周远朝他拱手,便带着陈庆在京城转悠。
  都城就是都城,热闹非凡但又不失秩序,每个地方的特产这里几乎都有,上好的瓷器玉器,让人眼花缭乱的绫罗绸缎,大大小小的酒馆乐坊。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也不过逛了两三条街而已。
  晚饭没在客栈吃,周远选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酒楼,点了两道据说是酒楼的招牌菜,陈庆都不敢去想该有多贵,但周远带他来,他就不会扫周远的兴。
  饭菜贵确实是有它的道理,陈庆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道汤几乎是汇聚了食材的鲜香,还没怎么品尝就已经滑进了肚子里。
  陈庆跟周远说了自己的想法,周远给他盛了一碗汤:“阿庆的一辈子还有很长很长,这才过了多久,以后咱们还会经历更多,吃更多好吃的,看更多的风景。”
  陈庆把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他才问周远:“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啊?”
  “放心吧,咱们家有钱。”周远说。
  他投进镖局里的钱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分红的方式到了他的手上,他留了一部分家用,剩下的钱他又投进了镖局里,想在府城也开一个镖局,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地运作。
  镖局赚钱的速度比陈庆想象的要快,他们也不止是只走镖,还有很多别的活计,不过这些都不需要陈庆操心,他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就好。
  在这么舒适的床铺上,陈庆又认床了,哪里都滑溜溜的,像是落不到实处,他抓紧了周远的胳膊。
  周远低下头看他:“怎么了?”
  陈庆捂着心口:“有点睡不着。”
  他睡不着,周远就跟他做了点能让他睡着的事情,但陈庆怎么说都不愿意,他怕弄脏客栈的床,要赔钱。
  周远无奈,只能换个方式,陈庆抓着周远的头发,觉得连呼吸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陈庆在恍惚一阵之后,爬起来看周远,周远已经咽了下去,又去一边喝了水漱口,随后才回到床上,抱住陈庆:“现在累了吗?”
  陈庆羞得很,埋头在被褥里,不想理他,周远又凑过来亲他,陈庆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味道,他有点嫌弃,偏开头不让他亲。
  周远笑话他:“自己也嫌弃?”
  陈庆羞得不理他,又渐渐地觉得困倦,他抓着周远的手,喃喃说到:“周远,想回家……”
  “好,过两天就回家。”周远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一会儿陈庆就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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