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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签好了。”
景瑞渊看着转让金额那里实打实的520元，绷紧唇。
对他来说，这场联姻对他最有利的就是柳家持有的城东地块，但他最开始设想的最好的可能性也不过是联合开发，肯定还要帮春柳地产承担部分亏空。万万没想到，柳尘现在相当于白白送给他。
“春柳地产的亏空我会帮忙还清，柳家有什么其他需要及时跟我开口。你如果有要拍的戏告诉我，我安排人去谈，进哪个组也告诉我，我都会投资，院线方面也可以联系。”
景瑞渊思量再三，把自己能给柳家的条件开出来。
柳尘失笑：“景先生，你是不是没仔细看合约？”
“……什么？”对待工作向来一丝不苟、从不出错的景瑞渊第一次被人怀疑没仔细看合约。
“由柳尘先生以520元的价格转让至景瑞渊先生。”柳尘指着“520”前后的字，缓缓念出来，“是我个人转给你个人，跟柳家没关系，跟景家也没关系。”
葱白的手指还贴在合约上，与黑色的打印字体形成鲜明对比。
“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如果你硬要和什么划为等号，那……就当做是我和你结婚的嫁妆？”柳尘后半句话纯粹是开玩笑的，他把地转让给景瑞渊本来就是刚穿书时就想好的，因为城东地块是景瑞渊在恒越集团真正掌权的关键。
“嫁妆”两个字让向来才思敏捷、无往不利的景瑞渊短暂地失去了言语功能，良久，他才说：“知道了，那给你所在的剧组投资就当是我的聘礼。”
柳尘勾起唇角，忍不住笑，一本正经的景瑞渊竟然能说出“聘礼”这两个字。
“好啊。”柳尘怕自己再拒绝下去，景瑞渊奉行等价交换，连地都不要了，“那签名？”
景瑞渊点头，终于拿起笔签名。
柳尘注意到他握着的钢笔跟以前那支银色一样，顺口问：“钢笔好用吗？”
“好用。”景瑞渊注意到手上这支，下意识补充，“另外一支也好用。”
“那就行。”柳尘接过合约，“下周我就要进组了，明后天你要是有空，我们去把转让手续办了？”
根据这个世界的法律，地产转让办起来很方便，只要双方同意、本人到场，再走一些基本流程就好了。
“明天下午可以，到时候安排人来接你。”景瑞渊说着，拉开抽屉，“这个卡给你。”
“这是什么？”
“也是聘礼。”景瑞渊绷着唇，“不限额，想用就用。”
柳尘接过卡，就听他又问：“还有什么想要的？”
在景瑞渊看来，城东地产的价值远不止他给出的这些。
柳尘半开玩笑道：“要不然……你每个月给我五百二十块零花钱？我还没进组，片酬……”
“ZFB到账52000元”。
柳尘微怔，拿起手机一看，景瑞渊给这笔转账备注了三个字——“零花钱”。
第16章
“老爷，柳尘刚刚在宴会上宣布，把城东地块转让给了大少爷。”戚裕站在床边汇报。
景恒晚上强撑着发言完，因为意识不佳，在昏迷在大庭广众下和提前离席中选择了后者，然而不过休息了两个小时，景瑞渊就来找他。
“老爷？”戚裕见景恒坐着动也不动，又唤了声。
景恒挥挥手，有气无力地吩咐：“去把景越叫过来。”
“二少爷十分钟前已经开车离开庄园了。”
“把他叫回来！”景恒抄起手边的茶壶砸在地上，陶瓷片碎了一地，壶中的水洇湿了大片的羊绒地毯。
“是。”戚裕垂头，给景越打去电话。
十多分钟后，重新折回庄园的景越骂骂咧咧打开景恒所在的房间。
“妈的，到底叫老子回来干什么？！”景越因为热搜的事情心情极度不佳，他还要去找马万算账。
回答他的是擦脸而过的一个陶瓷茶杯，砸在墙上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还敢问！我是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但是谁让你干这些事了？！”景恒手一扬，大把的照片飞落在地上，有不少飘到景越的脚边。
景越低头一看，瞳孔皱缩：“你哪里来的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他脸色刷白，匆匆将照片都捡起来，冲到景恒面前揪着他的衣领。
病入膏肓的景恒根本违抗不了他的力气，他今天体力严重透支，半个小时前还被景瑞渊几句话刺激的差点没坐起来。
“你从把我接回景家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到现在留着景越没动，不过是因为他还没跳到我脸上。”
“联姻是你要求的，柳尘上了我这艘船，动他就是动我。”
“景越是你儿子，不想他这辈子牢底坐穿，就让他收收不该有的心思。”
“从今天开始……咳咳咳……”景恒咳得脸色发白，不忘吩咐戚裕，“从今天开始，停掉他所、所有的卡，半步……都别让他离开这里，环洋娱乐的股份……”
“你手里握着的环洋娱乐的暗股……通通给我卖了，恒越大酒店的股份我收回，这手续、也不用你出面了，戚裕，咳咳……你去、你去替他办了。”
景恒有气无力地抬手，还要说什么，景越红着眼掐他脖子。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凭什么，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你、你要我命？哈哈哈哈……”景恒白着脸笑。
戚裕叫来保镖，把景越架住，不再让他近身景恒：“老爷，吃药。”
景恒推开他的手：“景越，我告诉你，就算我……半只脚已经进棺材了，恒越的股份也都在我手里。”
“我死了，从血缘关系上看，顺位继承也轮不到你。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把公司好好地交给我们自己姓景的，如果不是你没用……你以为，景瑞渊那个野种能进这个家门吗！”
“把他关起来！”景恒铆足了最后的力气，让保镖把人带了下去。
戚裕默不作声喂景恒把药吃了，又唤来佣人把湿掉的地毯换了，打扫了一地的陶瓷碎片。
走出景恒的房间，景家管家站在外头，恭恭敬敬叫了声：“戚秘书，老爷他……”
“睡下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戚裕下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是，晚上柳尘少爷走之前，和柳鑫嵘先生谈了会儿话，我路过的晚，具体说了什么没听清，倒是最后，听见柳尘少爷说，对大少爷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他不可’。”
戚裕微顿，点头：“知道了，这件事别让老爷知道，他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明白。”管家应声，看着戚裕走远的背影，有点恍惚。
这庄园里的管家是他，但景恒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的秘书戚裕全数接手了。
*
书房中，摆在桌上的手机振动。
景瑞渊接起，戚裕同他说了刚刚景恒与景越发生的事情。
这些在景瑞渊的预料之中，他说：“最近我会让他们准备起诉环洋娱乐，有关这家公司的东西你这几天整理好了发我邮箱。”
“好的。”戚裕应下，“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汇报。”
“什么？”
“晚上管家来找老爷，提到了柳少爷。”戚裕一字一顿，“他本想跟老爷汇报的，他说听见柳少爷跟柳鑫嵘先生说对您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您不可。”
景瑞渊沉稳的表情微滞，一阵沉默后，他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景瑞渊继续看满桌子文件，却渐渐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揉揉眉心，拉开抽屉，将收的好好的银白色钢笔拿出来，在白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
脑海中闪过平时柳尘笑着跟他说话的样子，忍不住想，这人在跟柳鑫嵘说向着他的好听话时，会是什么表情。
回过神，纸上的“尘”字已经写完了上半截的“小”。
沉下脸，景瑞渊将钢笔收好，把这张纸塞进了碎纸机中，等碎纸机停止运作，才关掉书房的灯。
*
一夜过去，关于柳尘的热议始终没有停止。
不想两个黑点白白被澄清，马万组织团队连夜拟了有关试镜的黑通稿，但始终联系不上景越，拖着没能发出去。
马万给景越打去的电话也都转到了语音信箱，让他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直到警察推开会议室的门。
通宵没睡的他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整个人胡子拉碴，看起来特别邋遢。
“马先生，我们是海城公安，我们怀疑你存在散播网络谣言的行为，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马万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辩解：“我怎么散播网络谣言了？我、我警告你们啊，别以为你们是警察，没证据就能乱抓人！”
“没证据就不会来这里了。”年轻却颇具威严的警察小哥示意身旁的同事，“把人带走。”
不止马万，会议室里其他人也一起都被带走了。
丁铠一昨晚转发过微博后不久，就回酒店休息了，一觉睡到中午，广告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才发现联系不上马万和景越。
他倏地坐起来，打开微信，看到助理发来的消息。
助理：铠一哥，马万经纪人被警察带走了，说是传播网络谣言，会议室里的那些人都一起被带走了。
助理：您要不要暂时避避风头？
助理：我今天到公司听人说，公司高层有变动，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发抖.gif]
高层有变动？
丁铠一脸色一变，给景越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他咬咬牙，给助理回消息。
丁铠一：你先开车来接我，我今天有个广告要拍，我可不想赔违约金。
助理：好的，我这就来。
环洋娱乐昨天发的微博站在维护他的立场上，并没有编造什么谣言，这是最开始就安排好的，他作为一个转发人，自然也不需要背什么锅。
马万是个蠢货，环洋娱乐内部早早决定把马万推出去当出头鸟，才会安排他去论坛开号带节奏，找水军买热搜之类的事也是以他的名义去做的，最后真要查起来，肯定不会查到他头上。
今天广告拍摄是公开行程，肯定有粉丝在现场，他如果不出现才会出大问题。
*
“柳老师这组照片拍的不错，感觉这张不用修都能当官宣海报了。”摄影师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侧影照，“姚导您觉得呢？”
“我看行，气质跟俞秀一模一样。”姚诗上午给剧组放了半天假，专门腾出来处理热搜上的事。
剧组的人都说姚导转性了，姚诗没意见，因为关于剧组的黑热搜，她要背一半锅，如果不是她试镜的坏习惯，爆料人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更何况，她昨天刚接到了景瑞渊助理徐同的电话，说是景瑞渊以个人名义投资了剧组三千万，出于现实原因她当然要配合老板的工作安排。
“柳尘你自己过来看看？”姚诗挥挥手，招呼柳尘到跟前。
柳尘顺势看了，照片确实不错：“我觉得可以，照您和摄影老师的安排就好。”
“那就定这张。”姚诗叮嘱摄影师把照片交给后期团队处理，“忙了一上午都十二点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看网上现在什么情况。”
“还不错，热度绝对足。”陶安时刻关注着热搜动态。
为了配合今天的澄清和男二号官宣，柳尘早上八点就到摄影棚拍剧宣照了，柳尘的试镜视频是上午十点半天际线传媒的团队联合《妻子》官方剧组发出的。
姚诗也发了个声明，表示试镜那天下午的安排是她个人的决定。
丁铠一的粉丝气自己的偶像没能试镜就被刷掉，依旧冲在第一线讨要说法，不过不管是天际线传媒还是《妻子》剧组，都没有再回应过。
直到有个丁铠一的大粉突然发了条微博。
@有铠唯一V：先别撕了，今天小丁活动经纪人没来，是助理送的，听人说mw好像被[警察.jpg]带走了。
-等小丁世巡：什么情况？
-只想嫁给丁宝：我靠？
-不减十斤不改名：这是什么神奇后续[惊讶.gif]
……
因为这一遭，丁铠一的粉丝迅速撤离骂战现场，都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万雇的水军没了领头的命令，也消停下来，热搜风向终于被控制住。
“好事连连，下午再公布男二号的剧宣照，下周就等你正式进组了。”姚诗长叹一口气，“试了上百个演员，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柳尘笑道：“姚导辛苦了，各位老师也辛苦了，我请大家喝奶茶。”
“不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姚诗笑着问。
“不了，我先生一会儿来接我。”景瑞渊正好在附近谈生意，不久前才联系过他。
话音落下，摄影棚外传来一阵动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后面跟着提了好几袋奶茶的徐同和保镖。
柳尘看到男人，笑着跑上前：“老公！”
景瑞渊注意到，柳尘在看到他出现的那瞬，眼睛里带着光。
第17章
“刚刚那个就是景瑞渊？”摄影师指着走远的景瑞渊背影问。
姚诗点头：“对，怎么？”
“这长相、这身段，简直是gay圈天菜啊，老天爷真不公平，这种男人有钱又长得帅，活儿肯定也好。”摄影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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