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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沉沉的，不太高，却像是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颜庭：“他不会联姻。”
周围的人：“……”
有人皱眉，有人惋惜，有人沉默，有人脸上出现了其他情绪，颜庭的视线在惋惜的几个人脸上停留了一下，记下了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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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哲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偶尔有人来和他交谈，他偶尔说两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待着。
待了一会儿，正打算去透透气，走了一步他余光却见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这人身形修长，却不太高，看着柔柔弱弱，他站在季哲的面前，视线落在季哲身上。
季哲比他高，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对方的头顶。
对面开口，“季哲。”
季哲冷淡地收回视线，“有事？林承墨。”
第52章
林承墨一身西装，他身形偏单薄，不太能驾驭西装，看上去倒是给人几分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季哲的视线在林承墨身上转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视线落在林承墨的脑袋上，上面的弹幕正在刷新。
依旧和上次一样，有人骂他，有人觉得他做得没错，那边的人很有可能透过林承墨的视线看这边，这让季哲一下子想到了颜庭。
颜庭……
他能看见这些？
季哲抬眼看了眼远处的颜庭，思索着，没有发出声音，林承墨见季哲这样，脸上出现了怒意。
季哲居然看不起他。
“季哲。”
他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季哲收回飘远的思绪，打算等有空问问颜庭，“说什么？”
他站得很直，手指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放在身侧，一身白色的西装更是衬得他身形修长。
“说你拿到了季氏的主导权？”
他不太在意地问，“林承墨，好像我们就不是能在一起和平说话的人吧。”
林承墨：“……”
他没想到季哲会这么不给他面子，顿时气急了，但对上季哲冷淡的视线，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刻薄地嘲讽，“季哲，你现在还有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
季哲：“……我有钱。”
林承墨：“……”
他哼了一声，“但是至少你没有男朋友。”
他像是扳回了一成，对季哲道：“我男朋友已经回去颜氏工作了，并且马上晋升副总。”
季哲惊讶，“宋余？”
说曹操曹操到，这话落下的刹那，一个人出现在季哲和林承墨的旁边，来人一身紫色西装，过来后看了季哲一眼，视线就落在了林承墨的身上。
“怎么来这里了？”
季哲：“……”他退后两步，躲开了两人的狗粮攻击，正要说话，抬起的视线却不经意扫过林承墨脑袋上的弹幕。
【主角攻终于不喜欢白月光了，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主角攻终于不喜欢炮灰白月光了，白月光是不是该下线了。】
【还有反派，主角攻既然已经回去了，那么反派就该下线了吧。】
主角攻白月光什么的季哲不在意，但是那个反派下线却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反派下线，宋余见季哲盯着林承墨，心底不自觉动了一下。
季哲盯着林承墨，还是在他过来之后，难不成季哲喜欢他？
他细致地扫了眼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季哲，我和小墨在一起了。”
“你……”
季哲看着林承墨脑袋上的弹幕，不太在意地说：“恭喜啊！”
你没机会了几个字在脑海中滚了一圈，却被季哲一句简单的恭喜啊给打断，宋余的表情有些难看，他盯着季哲，试图在季哲的脸上找到撒谎的证据，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季哲。”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
季哲抽空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林承墨。
【炮灰是怎么下线的？我想想，好像是病。】
【治疗的时候被窃取了机密，被夺走了位置，然后……呃呃呃，现代的商战不也有许多违法的事情吗？一系列下来，人就这么没了。】
【要不是反派死得早，哪有什么主角攻受的事情。】
【但你就说吧，反派是不是干预了主角攻受的感情，是不是不喜欢墨墨，是不是霸占了主角攻的位置。】
【恶心，这么说起来，全世界都是你们主角攻受的，那他们这么厉害，怎么不当总统去？】
【够了，你们这些反派的粉丝，你们要是觉得反派委屈，开一本同人文啊，这书就是这样。】
“……季哲。”
耳边传来了声音，季哲收回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脸色铁青的林承墨和宋余。
他扫了两人一眼，拿着杯子转身，当着两人的面十分自然地走了。
林承墨：“……？”
宋余：“……？”
宴会很快结束了，季哲和林承晔一起离开，车上，林承晔看出了季哲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季哲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没什么。”
顿了一下，他问：“颜氏有什么遗传疾病吗？”
林承晔看了季哲一眼，“没有，怎么这么问？”
“颜庭有问题？”
“没。”季哲掩饰了一下，“就是想问问。”
“毕竟，宋余这人看着就好像有病似的。”
林承晔了然道：“那是性格问题，后天形成的，和先天没什么关系。”
季哲转移了话题，“你和爸还顺利吗？”
林承晔道：“顺利。”
“颜氏那边赔了一笔，爸的意思是留给你做嫁妆。”
季哲被口水呛了一下，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嫁妆？”
林承晔：“对。”
季哲：“……”
他盯着林承晔，试图在林承晔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却看见林承晔压着的嘴角。
季哲愣了两秒，“大哥。”
林承晔笑了起来，他不太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许是最近的压力不太大，或者他现在的心情挺好，他笑了。
他笑着对季哲道：“爸说留给你们生活。”
季哲：“……”
他也笑了一下。
见季哲脸上的笑，林承晔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心底有些触动。
季哲很少在人面前露出其他的情绪，现在……
他们的努力到底是有用的……
思绪落下，他就见季哲拿出手机，回了一条消息，脸上的笑虽然没改变，但整个人却好似放松了几分。
林承晔：“……”
突然间他就嫉妒了。
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林家，季哲和林承晔回家后就见吕闵和林承辞在，一人在看书，一人在泡茶，看样子很融洽。
季哲和林承晔走过去，“妈。”
季哲视线落在林承辞身上，“二哥。”
林承辞朝着季哲招了招手，季哲略微有些诧异，走过去坐下问：“怎么了二哥？”
林承辞瞥了吕闵和林承晔一眼，神秘兮兮地问：“我这边有一档综艺，需要带一个家人，你去吗？”
季哲：“？”
季哲盯着林承辞，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我去？”
林承辞压低了声音，“嗯。”
话落，他脑袋被拍了一下，林承辞转头，就看见他大哥站在他身后，正盯着他，林承辞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就问问。”
林承晔抽走了林承辞手中的书，“我看看。”
林承辞小声嘀咕：“这是我的剧本，你小心点。”
但到底他不敢反抗林承晔，更别说从林承晔的手上抢回剧本。
吕闵在旁边看三兄弟相处，看得直笑，见林承辞一直紧盯着他的剧本，她坐到季哲旁边，“最近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许是母子的关联本就是最深的，季哲天然对吕闵有好感，加上和吕闵相处了这么久，吕闵的温和确实也让他亲近。
“听说，今天吕志业找你了。”吕闵开口，她这话落下，林承辞也不看林承晔了，视线落在吕闵身上，“妈。”
林承晔把剧本还给林承辞，视线也落在了吕闵的身上。
季哲淡定道：“他确实找我了。”
吕闵见林承辞和林承晔的视线，无奈摇头道：“你们在想什么呢。”
“小哲。”她认真地对季哲道：“不喜欢他就拒绝他。”
“不用担心我这边不好做。”
季哲微笑着道：“我知道了妈。”
说着，季哲转头看了两位哥哥一眼，林承辞和林承晔移开了视线。
吕闵好笑地看着这几人。
以前林承墨在家，几人虽然相处得很好，但没有现在这般，两个大儿子虽然护着林承墨，但是却没有这样和谐，而现在……
她唇角勾起几分，扫了眼两个移开了视线的儿子。
季哲和几人说了几句，又被林承辞拉着看了一会儿剧本，这才回到房间，进了房间，他视线扫过，看见了门口不远处的镜子。
镜子中，他略微带笑，一张让人不敢接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看上去确实变了很多。
季哲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着这段时间的变化，洗完澡打了个电话给颜庭。
颜庭那边似乎在等着他的电话，打过去就接通了，季哲看视频对面黑漆漆的，正诧异着，就见对面忽然间亮了起来。
“颜庭。”他说。
对面的颜庭应了一声，“总算等到了你的电话。”
季哲：“……刚刚和家里人多说了两句。”
颜庭也知道季哲的情况，对于季哲这话，他眼底掠过一抹惊讶，“挺好的。”
季哲想起刚刚的氛围，嗯了一声，“确实挺好的。”
他的视线落在颜庭身上，问：“你最近有去医院检查吗？”
颜庭摇头，“没有。”
“怎么了？”
季哲眉头皱起，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他觉得不可思议，仔仔细细盯着颜庭打量了一遍，对面的颜庭被季哲打量得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好好的，不像是有什么的样子。
“我该知道什么？”
闻言，季哲的表情微变。
他眉头皱起，问颜庭，“我之前问过你的，你发的那中二言论，你发在了哪里？”
对面的颜庭见季哲这样，表情也凝重了几分，“在微博。”
提起中二时期，颜庭脸上带着两分隐蔽的羞耻，“当时我年纪不大，看有些人刚开始创业就走入了误区，刚好我也需要经验，于是就留了号码。”
季哲：“微博……”
他的表情近乎空白，盯着对面的颜庭，颜庭也看着他，这位颜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略微沉了一下，问：“怎么了？”
季哲：“……”
他喉咙动了一下，“你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号码吗？”
“比如：转我50，号码……我告诉你怎么对付小受。”
颜庭斩钉截铁道：“没有。”
季哲：“……”
他呼吸略微急促，喃喃道：“所以，你看不见。”
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关了视频，手机扔在沙发上，季哲冷静不下来，他走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花了十多分钟，总算略微冷静了少许。
所以，他以为他和颜庭是一类人，颜庭是知道他的事情的，可现在却是假的。
颜庭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的种种终于有了解释，他原以为颜庭只是不知道那几个名称对应的是谁，现在……颜庭什么都不知道。
季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拿了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这酒有些冰凉，一口下肚，他舒服了些许，走到沙发坐下，他拿起手机，小号那里颜庭打了几个电话给他，还有一些语音，季哲一一点进去，都是问他到底怎么了的语音。
季哲沉默地听完，神色复杂难辨。
他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想，他能说自己可能找错了人吗？那号码他记过，但没那么清晰了，可能真是找错了人，才找到了颜庭这里吧。
微信视频又打了过来，季哲犹豫了一下，一口喝完了高脚杯中的酒，接通了视频。
对面颜庭的声音响起。
“季哲，你……”
话音戛然而止。
季哲看过去，就见颜庭紧紧地盯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他的脸红了，“没事。”
“就是喝了点酒。”
颜庭皱眉，“有什么难题说给我听听。”
季哲垂下视线，眼底光芒晦暗不明，颜庭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季哲，季哲犹豫了一下，对上颜庭的视线，叹了口气。
他已经暴露得够多了，根据这些颜庭也该猜出来了，所以没有必要刻意隐瞒，“我找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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