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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支起火堆就是为了烤食物，树枝堆里比较直稍微粗一些的都提前留了出来，烧的都是干树杈。
粗树枝从鱼嘴里穿过，尖端扎进鱼尾，这样固定就已经很稳了，但保险起见，楚云霁还是把树穿过了尾巴，鱼调整到树枝中间，这种就怎么甩都不会掉。
“嗷呜！”
搞定！
楚云霁举着全鱼串在白狼面前晃晃，白狼哥你看！是不是很有食欲。
白狼的视线从全鱼串转到小北极熊笑容洋溢的脸上。
“呜……”
好吧……
可能这串鱼，现在落在白狼眼里，就是树枝和鱼，对于白狼而言，大概是很古怪的搭配。
不过没关系，虽然现在看着一般般，等烤熟了就好了。
楚云霁坐在白狼身边，握着树枝一端，把烤鱼递到了火上。
火堆烧的很旺，刚才为了把火升起来，堆了不少干树枝，这会一层一层的烧下去，火苗窜得很高。
而且，火烧起来以后，被雪殷湿的树枝也可以一点点往里放，烘干以后自然也能燃烧。
白狼任由小北极熊玩闹，起身将驼鹿拖了过来，撕开表皮，血腥味登时蔓延开来。
楚云霁拿起依旧是满满一碗的北极贝肉，“呜？”
这不吃了吗？
白狼咬下大块驼鹿肉，俯身往小北极熊嘴里喂。
“嗷？”肉到嘴边，小北极熊条件反射的咬住，他嚼着肉，熊掌托着海带碗，含含糊糊的说，“嗷、呜……”
我吃这个。
北极贝不开壳泡在海水里，低温环境下还能保鲜一阵，单把肉拆出来，不趁新鲜吃很快就会坏了。
楚云霁嚼了半天，才艰难的把那一大口肉咽下。
他舔舔嘴巴，抬起头左右观望着。
高处的石壁凹凸不平，自然形成的景观也没有规律。
但就在火堆高处石壁突起，正好一左一右。
楚云霁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把串鱼的树枝卡在上面，这样也能烤，只是一面会一直贴着火，得记得时不时翻一下才行。
安置好烤鱼以后，楚云霁捧着海带碗，跟吃小零食似的，时不时抓几片来吃。
驼鹿身上部分已经露出了骨头，白狼吃的很快，一口接着一口，楚云霁在旁边看着，感觉它吃的好香。
手里的北极贝都不甜了。
进食的白狼瞥见小北极熊眼巴巴的眼神，起身绕到另一边吃。
驼鹿前腿吃到见骨，下半部分大腿的位置，最外层的皮肉被白狼吃了个干净，大腿肉却露在外面，大块的肉肌理分明。
楚云霁不爱吃脂肪，送到嘴边的脂肪他都不吃，吃的最多的就是精瘦肉。
“嗷呜？”小北极熊抓着北极贝的爪子愣了愣，白狼这是帮他把皮剥了，留着瘦肉给他吗？
呜呜……白狼哥你真是太贴心了。
为了不辜负白狼的一番好意，并不饿的楚云霁硬是咬了一口大腿肉，就着北极贝一起吃。
楚云霁绕过驼鹿，在白狼身边趴下，“呜？”
白狼哥，你是在哪抓的呀，下次带我一起去呗，我帮你一起抓。
咱们俩携手，扫平北极无敌手好吧。
嘎嘎乱杀！
白狼瞥了他一眼。
小北极熊晃了晃爪子，笑眯眯的靠近舔舔它沾了血迹的毛毛。
当然，你负责乱杀，我跟在你后面嘎嘎。
分工明确。
自己待在冰洞里也有些无聊，尤其是现在火堆都已经升起来了，自己待着就更没事情做了。
楚云霁把最后一片北极贝吃完，海带碗放在高处，用积雪把它包住来保存，等着下次再用。
转身之际，嗅到了一丝焦糊味。
什么东西？
小北极熊鼻子动了动，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糟——
我的烤鱼！
楚云霁一把抄起树枝，看了一眼面朝火堆的那面鱼肉，还好还好，颜色焦黄，还没有糊。
小北极熊烤鱼差点就以失败告终。
得亏动物嗅觉敏锐，这要是再晚一小会都得黑。
楚云霁握着树枝转着烤。
冰洞外的风雪依旧很大，太阳被乌云遮蔽。
半点光线都透不下来，冰洞里点燃火堆，视野都亮了不少。
即使北极熊和白狼，都可以在黑夜中视物，但有光亮显然会更舒适。
燃着的火堆树枝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动，烤鱼的香味蔓延，压下了驼鹿的血腥气。
楚云霁闻着烤鱼味，漫不经心的想，要是再来点孜然辣椒面就更好了。
火堆的火小了不少，楚云霁把烤鱼拿走时，还往里塞了点树枝，点燃可不容易，能延长一下火堆燃烧的时间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烤鱼还冒着烟，两面烤的金黄，没有改刀，但剥鳞的时候，不免会伤到鱼肉，也有些坑坑洼洼。可烤完以后，看起来反倒让人更有食欲。
楚云霁吹了吹，把鱼腹位置递给白狼，“嗷呜！”
第一口，白狼先吃。
吃完驼鹿的白狼正躺在石头上舔毛。
整头驼鹿，除了给小北极熊留的那条后腿，就只剩下带着不少碎肉的骨架。
吃饱以后的白狼慵懒敛眸。
热气腾腾的烤鱼显然不在白狼的日常食谱上。
但触及到小北极熊明亮的眼睛，白狼试着尝了一口。
楚云霁下巴搭在石头上，一瞬不眨的看着白狼咀嚼吞咽，“呜？”
味道怎么样？
他欢喜的等着白狼的点评。
白狼低头蹭了蹭他，喉间发出低沉的声音，“呜……”
嗯。
楚云霁听着耳边的‘呼噜’声，这是好吃的意思吗？
他自己也尝了一口，口感酥脆！就是没有调料，烤过的鱼也没有生吃有盐味。
可就只是吃个口感，也很不错。
白狼对烤鱼兴致缺缺，或许是吃了近一整头驯鹿，还不饿。
小北极熊咬着烤鱼‘呜呜’出声。
下次烤鱼可以试着往上面撒点海水，应该能更好吃。
烤熟的鱼鱼刺会变硬，生鱼刺小北极熊都不吃，更何况是硬的，这种鱼刺吃了有划伤食道的危险。
楚云霁胃口不大，吃完这条烤鱼就很撑，剩下那条驼鹿腿是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留着当夜宵吧。
小北极熊趴到石头上，下巴搭在白狼背上看向冰洞入口处，“啊呜……”
这场风雪，已经快下了一天了。
不过……相较于之前，好像小了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角落里的火堆明明灭灭，看着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楚云霁打了个哈切，舔舔自己被火熏黑的毛毛，离得近的那部分，毛毛都被烫卷了起来。
屋里的积雪被用的差不多了，树枝就带进来那么点，地上零散的积雪化了不少。
小北极熊抖了抖毛，跳下石头，从洞口钻了出去，却也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抓了一把雪擦爪子。
熏黑的，应该能蹭掉一些。
楚云霁抓了两把雪，低头看着爪子，张开又合上，掉下来的雪倒是黑了点，只是爪子毫无变化。
唔……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小北极熊rua着积雪，不知不觉间团出了一颗雪球，熊掌蹭出来的，还挺圆。
雪球？
楚云霁戳了戳实心的雪球，这不用来打雪仗都可惜了，往冰洞方向喊了一声：“嗷呜！”
白狼哥！
看我这里！
白狼听到声音，缓缓抬头。
小北极熊笑着高举手里的雪球，朝着白狼的方向用力一丢，“啊呜！”
来打雪仗呀！
第19章
楚云霁这一下可没收力，他并不认为这雪球抛过去，真的能打到白狼，只是想叫白狼过来一起玩。
吃饱喝足，也不想睡觉，干脆一起出来玩雪。
丢出去的雪球在半空中呈现出完美的抛物线，朝着白狼的方向而去。
雪球飞在半空的速度很快，但雪球的轨迹白狼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趴在石头上的白狼骤然起身，轻巧一跃，在雪球落地之前，先将它叼在了嘴里。
楚云霁：“？？？”
嗯？
迎面一阵风。
白狼不偏不倚落在他面前，将雪球放在了楚云霁身边。
刚放下，雪球瞬间碎成了几块。到底是捏出来的东西，本就易碎，白狼这一口下去，骨头都能咬断的力道，雪球能撑到落地才碎已经不错了。
看着那一堆碎渣，白狼舔了舔鼻子，默默蹲坐下，收回爪子踩在身前，沉默间难得有些窘迫。
“呜……”小北极熊短球似的尾巴晃晃，起身蹭蹭白狼。
别慌，小事情，不是你的问题。
雪球就是不结实，掉在地上也会碎，这很正常。
小北极熊掌心在地上乱抓一通，快速攒了一个有棱有角的雪球出来，打雪仗重在火力压制，雪球圆不圆的对战局影响不大。
“嗷呜！”
来啦！
楚云霁把雪球丢向白狼，他和白狼之间几乎毛毛贴在一起的距离，一击即中简直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松松垮垮的雪球四散，撒落在鹅毛大雪之间，看的不太真切。
小北极熊扔完就跑，打雪仗还是拉开距离好玩。
嘿嘿。
白狼爪子不会团雪球，这场雪仗他必胜！
到了北极霸主——北极熊一展风采的时候啦！
兴致勃勃的小北极熊一转身，看见白狼从地上叼起来一块……白色的东西。
诶？
那是什么？
疑惑间，白狼甩掉上面的积雪，露出那东西原本的样子。
是块石头。
楚云霁想：哦……原来是块石头。
石、头？！！
“呜？！”只顾着闷头跑，还没来得及团雪球的小北极熊惊到站起来。
是打雪仗不是打血仗！
这像话吗这！
楚云霁心想，白狼可能是把雪球当成石头了。
毕竟刚才他也是爪子在雪地里一顿乱团，在白狼看来，就很像是在挖雪，然后挖出一块石头。
动作姿势都对，就是最后挖出来的东西不太一样。
小北极熊双手叉腰，叫的气势汹汹：“嗷呜！”
你扔，砸中我，我就晕。
立刻！马上！直接倒地！
无论你怎么叫我，我都一定不会起来的！
用着最硬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白狼偏了下头，小北极熊忙跑回来，吭哧吭哧推开积雪，“啊呜……”
这个东西可不行丢呀。
怎么把雪球误认成石头了呢……雪球可以咬碎，这个你又咬不碎。
‘咔’
刨雪的小北极熊一顿，抬头茫然环顾四周，什么声音？
‘咯嘣’
白狼嘴里的石头应声而碎。
楚云霁：“？”
好家伙，你真能咬碎？
这这这这、这什么牙口？
小北极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瞪的溜圆，这种情况他显然是第一次遇到。
狼的咬合力很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但再强的咬合力，空口咬石头，那牙都得抗议。
楚云霁捡起一块碎石看断面，这也不是泥沙凝成的那种，一碰就碎的石块，表面光滑，看起来有点像是鹅卵石。
小北极熊犹豫着把碎石往嘴边送，也试着咬了一口。
——巨硬！
“嗷呜？”
白狼这牙口是真实存在的吗？
小北极熊的爪子不知不觉就碰到了白狼嘴上，扒拉着探头探脑去看它的牙。
白狼的上下牙都很工整，一颗蛀牙都没有，跟别的野生雪狼一比，简直不是一个图层里的。
楚云霁想，白狼绝对是有洁癖。
毛毛一尘不染就算了，牙齿都保持的这么好。
【？？？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有主动把自己脑袋往狼嘴里送的北极熊啊哈哈。】
【看我狼哥的眼神，三分无奈三分纵容九十四分宠溺。】
【人家都十分制，你百分制分，你数学这么好不要命啦。】
……
“吼！”
白狼一声低吼，小北极熊耳朵动了动，偏头看它，“呜？”
怎么啦？
白狼垂眸，楚云霁顺着白狼视线看去，‘呃’……有点小尴尬的将伸到白狼嘴里的爪子缩了回来。
小北极熊讪笑着‘嘿嘿’，“啊呜。”
帮你检查一下牙缝里有没有卡住小石子。
牙缝里要是卡了碎石，及时清理还能弄出来，要是后面再咀嚼食物，等石子卡死的话，就是用豪猪刺剔都未必能弄出来。
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呐。
白狼眼睛一眯，“吼——！”
看样子这个解释并不能让白狼满意。
“嗷呜呜呜——”小北极熊掉头就跑。
起步速度不同的情况下，小北极熊都是跑不过白狼的，更何况现在他和白狼几乎同时动身。
近到楚云霁感觉下一刻，白狼的爪子就会按到自己后背上。
但是白狼迟迟没有动爪子，就这样跟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追着。
直到——
“啊嗷呜！”小北极熊一头撞进积雪里，叫声尾音淹没在厚重的雪堆当中。
摔的‘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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