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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对匹配题(近代现代)——不执灯

时间:2024-08-26 10:13:02  作者:不执灯
  “什么群聊?”覃然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兴奋。
  楼远说:“……小组作业群聊。”
  覃然死死沉默了,片刻后才说:“你让我觉得人生很割裂,哥,我刚才要喊你老大了,现在只能喊你同学。”
  “你的任务是维护我们的良善形象。”楼远留下一句重要嘱托后挂了电话。
  桥西酒馆是窝在大学城角落里的一家清吧,酒不多,店面也不大,靠着学生乐队的演出养活,来表演节目的乐队和驻唱都是这一片的大学生,也时常被学生包场来举办活动。
  工作日白天的酒馆人少些,大多数是来寻欢喝酒的,楼远有时会跟着随川大学的乐队来唱两首赚点小钱,还从没在白天来过。
  楼远一边奔赴被债主追杀的亲哥哥,一边还要操心千万别让付之予和徐晨光知道他大白天跑来泡酒吧。
  好割裂的人生,楼远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周转在两个片场间的演员,在演一出滑稽倒霉又平凡普通的众生百态。
 
 
第7章 接头
  楼远万分感谢自己今天戴了一副墨镜,迎着随川的八级大春风骑车时能够把自己想象成气势汹汹的古惑仔。
  白天的桥西酒馆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清,酒馆内闪着霓虹灯光,舞台上倒是没有乐手,只有音响内在放歌,八十年代的老歌,听着别有一番意思。
  楼远很快就看到了楼安的身影。
  他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那位置在转角处,刚好能够同时看到左右两方向的通道和大门。
  楼安的头发留的很长,瞧起来也并没怎么打理过,只是潦草地拢在耳后,头顶扣着鸭舌帽,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他几乎在楼远进门的瞬间就锁定了他,视线顺着压低的鸭舌帽鬼鬼祟祟地飘过来。男鬼一样。
  楼远被他看得犯怵,他走到吧台,问调酒师要了两杯柠檬水,端去了角落卡座。
  楼安的眼神始终黏在他身上,直到他走近,才发现楼安的状态紧绷得有些过头。
  “有人跟你?”楼远坐到他对面,状似无意地扭头看了看四周,一只手挡住嘴压低声音问。
  楼安说:“没有。”
  他声音有些哑,全然不似前两天在电话里崩溃大哭时候的懦弱和唯唯诺诺。
  楼远把桌上的柠檬水推过去:“回家了吗?”
  楼安没说话,帽子挡住他半张脸,叫人感受不出来他的情绪。
  柠檬水泡的有些发苦,楼远喝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发票和一本病历,拍在楼安面前。
  “你的债主砸了我的店,砸坏了顾客的电脑,还抽了我一棍,这是报销凭证和检查报告,你记得把钱还我。”
  楼安终于有了动作,他低下头认真看了看这几页纸,问:“妈呢?”
  “我怎么知道?”楼远耸耸肩,“他们什么时候和我汇报过行踪?”
  楼安抓着病历本的手开始不自然地抖起来:“我联系不上他们。”
  他连声带都是绷紧的,仿佛再拉紧一分就会轰然炸开。
  楼远靠在椅背上,把墨镜摘下来,盯着楼安露在帽沿下那惶恐的眼睛。
  半晌,他才慢慢笑了笑:“我也没有办法。”
  “你……小远,你在家里留那张纸条,一直没有被摘掉。”楼安的声线中带上压得极低的颤抖,“你故意的,你留在那里,等我回去看到,就知道妈这些天一直没回家,就会来找你……”
  “闭嘴。”楼远挑了挑眉毛,“别他妈阴谋论我,我也有我的生活,你把我的日子弄得一团糟,我算计你回来赔我医药费怎么了,有错吗?”
  楼安用力抿住嘴唇,他前倾着身子,用指节顶了顶帽檐,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小远,我有钱了,我可以还上钱,你知道妈在哪里的吧。”
  楼远正要说话,却见楼安用背包遮挡着,送过来了一个信封,头顶小灯打下来,仿佛一束舞台光聚焦在他们二人之间。
  他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接过来,手指捏了捏,是一张银行卡。
  “还是以前那张卡,里面有一百一十五万,你帮我还,零头你拿去读书,我……”
  楼远猛地站起来,桌子被他撞得一晃,柠檬水溅出来,落在他的袖口和桌面的背包上。
  “你哪来的钱?”他压低了声音,直接走到楼安面前,弯腰攥住他衣领,提着人直接按在椅背上,“你哪来的钱!”
  他的动作引起了附近几桌人的注意,楼安的眼睛迅速警觉地转向一旁,几乎是下意识地环视一圈,可人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小远,你别激动,这是我赚的……”
  “你怎么赚的?”楼远手腕一转,扯着人向前几分,又猛地向下压倒在沙发里,他能感受到身下人在发抖,又或许是他自己在发抖。
  楼远连吞咽的能力都丧失,瞪得眼睛都干涩到通红,他死死掐着楼安的脖子,整个人都像刚从海里捞出来一般沉重。
  “在哪赚的!”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被他强行遗忘的画面。
  小时候他和楼安一起躲在床板下,屋子里吵闹聒噪,他们听不懂,只知道床板很矮,抬起头会磕到脑袋。
  长大后他让妈妈躲在小房间里,屋子里是同样的吵闹聒噪,楼远能听懂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脑袋比磕到床板更疼。
  他忽然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楼远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见到有一只手正牢牢抓着他的胳膊,而被他压在下面的楼安已经面色通红,帽子掉落在地上,两只眼睛都因为充血而变得水汪汪。
  他骤然卸力,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全身的血液后知后觉地翻涌着顶上脑子。
  楼安拼命咳嗽起来。
  楼远心脏跳得飞快,他一只手按住桌上的背包,挡住那个小信封,一边弯腰捡起鸭舌帽,扣在楼安的头上。
  他做完这些又愣了两秒,才回头看向方才拦住他的人。
  这不看不要紧,楼远的脑瓜又要裂了。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格子衬衫,带着一副透明边眼镜。
  这不是他的小组作业组长徐晨光大人吗?
  楼远的动作都凝滞了,他突然理解了覃然打电话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好割裂的人生,不顾人死活。
  楼远在此刻忽然从刚刚应激的情绪里抽离,仿佛游离的局外人般转眼看向楼安,又看了看藏在自己手心下面的信封,感到莫大的荒谬,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空虚。
  徐晨光就站在他旁边,直愣愣的,也许是被他吓到了,也许只是担心他冲动惹事,他没有离开。
  他不会知道自己手里正盖着来路不明的一百一十五万人民币。
  头顶暗黄色的灯光罩在自己与楼安身上,顶光映得人面容线条扭曲,洒落的柠檬水亮晶晶,桌面上的一切不堪似乎无所遁形。
  徐晨光只离他们半步远,却好像隔了一条天堑。
  楼远状似无意地把楼安挡在身后,对徐晨光扯出一个笑容:“你一个人吗?”
  徐晨光并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妥,只是点点头:“路过。”
  桥西酒馆前后门开在两条街上,后街几米外是地铁口,很多学生在白天会从酒馆抄近道回学校。
  楼远想了想,决定修补一下自己的恶劣形象:“那个,刚才多谢你,我没事的。”
  “好的。”徐晨光再次点头,停顿一下又问,“一起吃个午饭吗?”
  这回轮到楼远沉默,他回头瞅了眼闭嘴装死的楼安,又看了看满脸纯良的徐晨光,挠了挠头:“啊,那你得等我会儿。”
  “好的。”徐晨光又复读一遍“好的”。
  楼远有一瞬间怀疑他是否是真实人类,就听徐晨光指了指门口:“我出去等你。”
  “好的。”楼远说完,这才确认徐晨光是真实人类,因为人类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好像真的只会说好的谢谢对不起。
  等到徐晨光离开后楼远才有些后悔,门外又晒又刮风,让人家在外面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想耽搁,转身再次扯起楼安:“现在是他妈法治社会,你别给我来他当年那套,这钱不干净我直接报警抓你,你以为我不敢?”
  经历了刚刚突如其来的打断,楼安也冷静下来:“小远,我不会让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你相信我,这是我自己赚的,没有任何风险,你放心!”
  楼远甩开他,把银行卡塞回他的背包里:“钱你自己还,我不会去。”
  “小远!”楼安抓住他,央求道,“我没法去……我敢把钱给你,就一定不会骗你。”
  “我不去。”楼远一字一顿道,把他的手指掰开,“你自己去。”
  “我要见你是为了亲眼确认你的四肢还健全,亲自看看你良心还在不在,再有下次他们找到我,我不会再管你们母子俩。”
  楼远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晨光个子高,立在门口像个门神,他背着风,望着不远处出神。
  二人隔着一道玻璃门,楼远给自己做了点心理建设。
  这两天高频率和不熟的人社交,严重耗费了他的精力,他有些疲惫。
  但好在他和徐晨光之间还是有话说的。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付之予。
  楼远推开门,徐晨光转身看过来,对他挥挥手,挥手的幅度类似机器人:“你结束了?”
  “……是的。”楼远扯了一下衣摆,“走吧,去吃饭。付之予今天去考试了,你知道他几点考完吗?”
  徐晨光说:“十一点五十左右,左右区间是五分钟。”
  “……好的。”楼远瞥了眼自己的电动车,心里盘算着吃完饭要回来把车取了,“我们去等付之予吧。”
  徐晨光奇怪地说:“要和付之予一起吃饭?”
  “?”楼远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很蠢,“哦,你是想和我单独吃?”
  徐晨光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机器人生涯面临极大的沟通挑战:“我是觉得我们从前不熟,现在可以认识一下……付之予他今天中午有事啊,他亲戚要来随川找他。”
  “亲戚?”
  “啊,他很讨厌的亲戚,会来我们学校。”徐晨光拿出手机,给楼远展示自己的闹钟定时,“他叫我十二点半左右给他打个电话,他可能会甩脸离开,怕自己控制不住尺度。”
  楼远第一次见如此弯弯绕绕的计划,莫名其妙地在心里盘算了一圈,说:“你们处朋友都这么生分的吗?还打电话,直接去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一定见面!
 
 
第8章 番茄泡面
  付之予坐在食堂外包餐厅的小馆包厢里,面无表情地听着付之然和对面两个全然不熟悉的亲戚攀谈。
  他的脑海中盘旋着口语题库里的题目,下午的口语考试在一点半,他吃完饭就要回去继续和要命的英文字母搏斗。
  这两个亲戚是他爸那边的,付之予压根不知道他该怎么称呼,奈何付之然是个坚信朋友多了路好走的人,非要和人家聊聊天拓展拓展视野。
  他们家这些年来的亲戚各个有所图谋,无不是奔着钱来的,一个个介绍自己时的定语有两三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付之予并不是很想和他们走太近。
  今天答应来吃饭只是因为得知了他们上班的地方和自己近期做的项目有重合的内容,但又不多,准备随便打听几句情况,全当寒暄,料想对方也并不了解多少。
  他没吃太多东西,饭桌上油腻的食物让他有些头晕,付之予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听到对面的亲戚问:“今天看小予话那么少,学习很忙吧?”
  付之予垂眼看向时间,十二点半整,多一秒也不差。
  “挺忙的。”他站起身,对几人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下午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人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房门忽然被敲了三下。
  这下连着付之予都愣了愣,付之然以为是服务员,模样老成地轻咳几声,道:“请进。”
  门被打开了,率先走进来的是个面相颇凶的男人,流里流气地留着一绺长发。
  看到来人,付之予没忍住挑起眉头。
  覃然挠挠脑袋,扫视一圈屋里的人,感觉自己的模样不是很合适这种看起来还算温馨的场合,转身把徐晨光推到了前面。
  两个亲戚眼睁睁看着一位温和俊秀的小年轻被人拎鸡仔一样甩到前面,纷纷惊疑不定地转头与付之然对视。
  付之然不认识覃然和徐晨光,但他眼尖地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的人,又是眼睛一瞪,克制又震惊地望着楼远。
  楼远也看到了他,暗骂一声,往覃然身后缩了缩。
  “你躲啥?”覃然不明所以,“这不是付之予吗?”
  他临时被楼远从店里喊出来,只说是要来小组聚餐,还没弄明白事态发展就被带到了这里。
  屋里的人听到了他的话,又把视线转到付之予身上。
  “你同学吗?”一位亲戚问。
  付之予没有说话,他顺着缝隙看向躲在两人后面的楼远,难得有些想笑。
  来饭桌上抢人的主意,除了楼远,他猜不出来还有谁想得出。
  “哥,你要走是有什么事吗?”付之然站起来。
  “没什么事。”付之予把一旁的外套拿起来,搭在臂弯上,拉开椅子走出去,“你们自便。”
  屋里的人被他们搞得措手不及,付之然想拦一下,却又师出无名,他们约饭前确实知道付之予今天有考试,是他死缠烂打把人拽出来的。
  付之予礼貌地对饭桌上的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冷淡,把门一关便走了出去。
  面对走廊里的三个人,徐晨光率先打了招呼:“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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