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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对匹配题(近代现代)——不执灯

时间:2024-08-26 10:13:02  作者:不执灯
  楼远把左手向后藏了藏,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付之予,许久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清晰地传入付之予的耳中。
  即便背景是狼藉的店铺,楼远看起来伤痕累累,可听到他的声音,付之予还是感到安心。
  远处商铺的背景乐飘渺地顺风吹来,他们隔着一道门,一个站在路灯下,一个站在昏暗的小店里,复杂的情绪在这之间流转,谁也没法照单全收。
  付之予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他向店里看去,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狼狈的楼安。
  楼远只觉得眼前的人立刻变得阴沉冰冷下来,他顺付之予的眼神看去,两个人一齐盯着楼安看。
  “我……”楼安用力吞咽一下,拖着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我这就走……啊!”
  付之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几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他的手很冷,却很稳,拎着楼安直到与自己视线平齐,让楼安看清他眼睛里的怒气。
  楼安的胳膊被拽得生疼,可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呼吸一下就会被脱手扔到地上。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付之予。”楼远很轻地叫了他一声。
  付之予一把甩开楼安,将人丢到屋子外,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楼安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到地上,他也不嫌丢人,爬起来就对着付之予的背影喊:“我不会再害到小远了,我是他哥哥,我以后保证对他——”
  “滚!”楼远对他道。
  楼安立刻闭上嘴,屁滚尿流地跑走,任由围观人员对他投射来复杂的目光。
  楼远用右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没见到有血,这才走出门,对刚刚帮忙报警的导购女生道了谢,又道了歉。
  等到他回去时,付之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不再像刚刚那样看着吓人。
  楼远平白有几分心虚,对他笑了笑:“你不是在过生日吗?”
  付之予却答非所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楼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划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一点皮外伤。”
  付之予看着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拿的什么东西?”
  楼远的笑慢慢淡下来,他想了想,还是把手伸到付之予面前,摊开给他看。
  一个小小的毛绒团子,虽然沾了灰,还是能看出来是黑色与白色的底色,只是被挤得变形,很难分辨出是什么东西了。
 
 
第21章 开饭
  楼远看着手心里的小灰团,很轻地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的指腹蹭了蹭。
  他的动作有些用力,蹭到了手心已经结痂的伤口,付之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楼远挣不开,只好作罢,蜷了一下手指,把小灰团举起来:“生日礼物。”
  付之予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有很多想看的东西,想看看小灰团,看看掌心下那只手,可他有点移不开眼睛,只是盯着楼远。
  楼远脸上的笑容在这样直接的注视下变得有些勉强,慢慢沉了下去。
  他垂下眼睛,把小灰团重新攥回去:“好吧,回头补给你一个。”
  付之予看到他眼里的疲倦,很深很浓,他怀疑自己松开手楼远就会掉下去。
  “……不用补。”他把小灰团拿过来,认真看了会儿。
  他不撒手,楼远只好拖着他一起,随手扯了把椅子,狠狠跌了进去,抬起另一只胳膊挡在眼前:“看不出来就猜吧。”
  “……毛绒玩具。”付之予说。
  楼远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差不多。”
  “小狗。”付之予又说,“松仁。”
  “嗯?”楼远这才睁开眼睛,“这都能看出来?”
  付之予指给他看:“黑耳朵。”
  楼远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围在门口的嘈杂早已褪去,远处的音乐声仍旧飘渺断续,乱糟糟的小屋里,往里看起来还算温馨的灯光此时像残忍的无影灯,明晃晃地照亮分寸毫厘。
  付之予这才松开手,将小灰团塞到口袋里,把楼远堵在小储物间门口的椅子也搬来,和他坐在一起。
  楼远安静地发了会儿呆,才问:“你怎么来了?生日宴呢?”
  他的声音有些哑,艰涩又干燥,他只好又清了清嗓子。
  付之予侧过头看他:“不想在那边过生日。”
  这话楼远没有接,毕竟这句话里的含义太明显,可现在的场面实在有点讽刺,不适合他打趣“想在我这边过”。
  付之予也并不需要他接话,只是又等了许久后,才问:“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用,没有严重的伤,他们下手有分寸,不往我身上招呼。”楼远说得很轻松,仿佛那只是一场事不关己的热闹。
  屋子再次沉默下来。
  直到远处商店一首歌放完,付之予才后知后觉,他撞见了属于楼远的最难堪的一面,这大概让疲惫的楼远很难短时间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不是遭遇债主砸店,不是目睹楼安的狼狈离开,也不是见到精疲力尽的楼远。
  是他刚巧在这样的时间点,拿到了一份并不令人满意的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那是楼远想送给他的东西。
  付之予看到桌子边散落的扭扭棒,说:“是用那个做的吗?再做一个吧。”
  他感受到楼远的目光,没有转头,拾起黑白色的扭扭棒:“我们一起做。”
  楼远接过来,拿在手里卷了卷,低声说:“抱歉,回回催债都让你碰到了,真有缘。”
  “什么情况?”付之予问,“楼安……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楼远把两根扭扭棒绕在一起,缠成一个小圈:“钱能还上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进局子。这你不用担心,我跟他妈知会一声,她自己会查。”
  付之予注意到他的称呼,从始至终,楼远一直管他们的母亲叫“他妈妈”。
  “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楼远看他一眼:“你跟付之然不也是亲兄弟,你想认他爹妈吗?”不想。
  付之予“嗯”一声:“懂了。”
  他侧头去看楼远手里的动作,可扭扭棒毛茸茸的,两根扭在一起就变成一小团,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扭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楼远的小白团。
  指尖碰到一起,楼远的动作停滞住。
  “这里是怎么转的?”
  楼远没有躲开碰在一起的手,给他演示了一下:“弯一个圈,从这里穿下去。”
  付之予照着他说的弯出一个小圆球:“这是在做什么?”
  “你的大头照。”楼远说。
  付之予又学着把黑棒也放进来,做成头发的形状:“你会扭大头照?”
  楼远理所当然道:“照着小狗做的,把狗耳朵扭成头发就行了。”
  付之予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胳膊时不时撞到,付之予发现楼远的体温很高,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又或许是因为这屋子里确实很热。
  小狗的黑眼睛被弄丢了,楼远在地上找了支马克笔,点了一个大大的圆眼睛。
  他举到付之予面前。
  “可爱。”付之予捏了捏,“我这个送给你。”
  付之予版本大头照做得有些潦草,脸歪歪的,楼远看了会儿,评价道:“怎么像只猫?”
  “那就是只小猫。”付之予也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
  忽然拉进的距离让楼远不自觉退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
  楼远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从付之予敲响屋子的门的那一刻开始。
  但他有点想不出来,后背还是隐隐作痛,腿也有些剐蹭,他现在很累,无法再敏锐地察觉出什么了。
  他只能跟着自己的第一直觉,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付之予在,他可以这样让灵魂有一搭没一搭地飘来飘去。
  付之予看着楼远的视线聚焦又模糊,复又变得有神,带着笑意和自己对视。
  他偏开头,去找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来自付之然和付父的来电,又按上锁屏放回口袋。
  “你吃过饭没?”付之予问。
  楼远摇摇头,摇的幅度非常大,看起来要撑不住脑袋了。
  “那去吃饭吧。我也没有吃。”
  楼远托着下巴:“生日宴没有山珍海味吗?”
  “不爱吃。”付之予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带起来,“去我家吧,有很多菜可以做。”
  地上零碎的破烂被踢得啪啦作响,楼远又踹了两脚解闷,跟着向外走:“寿星不下厨,我来做。”
  “一起做。”付之予扫了眼他的身上,“我家还有酒精和创可贴。”
  抓着楼远胳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付之予走出门才发现围观人群虽然走了,但附近商铺的老板们仍在偷瞄着这边。
  他的手紧了紧,把楼远遮在身后,替他锁上了门。
  “不用太在意他们。”付之予忽然听到身后的人说,“他们见过这场面几次,知道怎么回事,对我还挺好的。”
  “嗯。”他们走到门口路灯与阴影相交的灰暗处,付之予终于松开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耳边的鼓噪声从何而来,他从地铁站一路跑到汇腾科技,加速的心跳声却始终未平息。
  付之予尽量放缓呼吸,可他的余光里能看到楼远,总是像根粗钝的小刺,时不时戳一下心头,不疼,却酸酸的,赶着跳动的频率难以降低。
  楼远今天的话很少,变得不太像平时的楼远。
  他今天的话倒是变得非常多,变得也不太像平时的自己了。
  长竹社区一如往日的安谧平静,付之予打开房门,松仁从屋子里跑出来。
  楼远蹲下摸松仁的背:“才几天没见,长这么大了。”
  付之予脱下西装外套,把领带解开,去洗过手后拉开冰箱看了半天,扭头就见到楼远还抱着松仁不放。
  他蹲在玄关,松仁的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两双乌溜溜的眼睛一起看着他。
  付之予感觉自己匀加速的心跳停顿了一秒,漫上一片轻盈的雾气,软软的,吹散了今天所有不开心。
  参加不喜欢的生日宴的烦心,见到楼安的怒气,好像所有都不重要了。
  “我想冲个澡。”楼远忽然说。
  付之予愣了一下:“伤口不能沾水。”
  “哦。”楼远像是才反应过来,撑着膝盖站起来,“这是你家,忘记了。”
  付之予把一盒肥牛拿出来解冻,闻言道:“在我家也可以洗。”
  “好吧。”楼远抱完狗后忽然精神焕发一样,刚一站起来就伸个懒腰,向着厨房边走边撸袖子,“我没事了,来,我来大展身手。”
  付之予笑了笑:“想吃什么?”
  “牛肉……”楼远盘点着桌子上的食材,“做肉酱面,当长寿面吃了。”
  付之予点点头,又掏出一盒虾。
  楼远清点的手一停:“这个我不太擅长,等会儿我求助一下互联网。”
  付之予又掏出一盒口蘑。
  楼远不点了,抬头看他。
  “这些我来做。”付之予说,“你喜不喜欢吃蘑菇?口蘑烤着吃很好吃。”
  “好。”楼远向旁边站了站,陌生的厨房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尽量回忆上一次在付之予家时的场景,找到了用来洗手的池子,顺便把胳膊也冲了冲。
  他扯了纸巾擦干净,抬眼才从镜子里看到付之予正在门口认真地看他。
  “你的伤还没有清理。”分明是在自己家,付之予也像是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他惯常冷面,把太多情绪藏得好,只在这一刻才露出些端倪。
  他把手里的黄油罐子放下,擦擦手准备出去,被楼远拦住。
  “我自己来就好,你告诉我在哪里。”
  付之予却看着他拦住自己的手,刚刚冲过冷水,此时泛着凉,明明没有碰到他的胳膊,却带起一阵隔靴搔痒般的热意。
  或许是他的僵硬过于明显,让楼远也跟着他顿在原地。
  可楼远从付之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同寻常,还是那副深邃却没什么波澜的眉眼,认真打理过的头发与矜贵的衬衫倒是衬得他整个人都更稳几分。
  付之予拉了拉他的手腕,把人从神游里带回来。
  “我和你一起。”他说完便径直走向客厅。
  楼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付之予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开始了连暧昧期都只甜不酸的小情侣生活…
 
 
第22章 一桌好菜
  医药箱被放在储物柜中,付之予将堆在上层的药盒一个个捡出来,拆了一包还未开封的棉签。
  他没有听到楼远跟过来的脚步声,但他能感受到楼远此时正在看着他。
  付之予垂下眼睛,查看碘伏的日期。
  这样的状态让他不太适应,让他想起那一天在长竹社区门口遇到远房亲戚后的心境。
  不受控的,陌生的,让他感到难以处理的。
  那时付之予觉得难以处理的是情绪和心态,他从没有接触过楼远这样的朋友,所以在奇妙的化学反应下诞生了新鲜的情绪。
  可现在他能想明白,难以处理的其实另有他物,是他找不到自己在这段关系里的位置了。
  他对自己的主观定位与内心想法出现了错位,在付之予看来,楼远是个独一无二的朋友,但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并不想止步于独一无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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