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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对匹配题(近代现代)——不执灯

时间:2024-08-26 10:13:02  作者:不执灯
  付之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两个人在一句话之内像变了个人一样,两双不甚在意的眼睛在此刻全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像匕首一样泛着寒芒。
  他莫名起了片鸡皮疙瘩,可想了想又变得底气十足:“你多交些门当户对的朋友,总没有错,不然指不定要给你惹来麻烦,你的新朋友,我听说之前他店还被砸过……”
  “嗯?”付之予打断了他。
  一个短短的单音节轻而易举地截断了他的话。
  付之予垂着眼睛看他,二人分明不差几公分,却平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付之然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半晌才意识到,付之予这是在生气。
  他是个几乎不将情绪外放的人,像一株仙人掌,刺很硬,明晃晃地竖在身上,很少有人主动去触他霉头,就这样直直地立在原地,不枯萎,很少开花,吸收到的阳光、水分、养分都静静地吞吃入腹,除了越来越尖锐坚硬的刺,再没有其他东西。
  现在付之然见识到了付之予生气的样子,他没有把刺端起来,而是把仙人掌绿色的硬皮剥下来,露出蛇一般黏滑阴毒的粘液。
  “你说谁?”付之予这一次没有轻飘飘地把话揭过去,他声音很冷,仿佛是三九寒天里把人丢进冰窟又拎出来吹冷风。
  付之然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脸上的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付之予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我的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文承深叹一口气,重新埋头嚼嚼嚼起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少对我的朋友指手画脚,你比他还差得远。”付之予说。
  这话实在有些不客气,付之然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重话,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他强撑着面子,仍是苦口婆心似的:“我没有要对你的朋友指手画脚,只是提醒你别被不三不四的朋友害了,好人家谁会被人砸店?”
  “他的店被砸那天我就在场。”付之予字字清晰的话传入他耳中,“你当我也是不三不四的人吧。”
  付之然第一次见他这样维护一个人,强做体面地吞咽一下,不待张口反驳,一声清亮热情的声音遥遥传来:“小予?”
  三人闻声望去,正是先前付之然口中“帮忙搭个线”的吴小姐。
  付之然的脸色更臭了几分。
  ——催债肌肉男的脸色也很臭,他一只脚卡在汇腾科技的店里,肩膀上被木刺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在白色的背心上染出一大片骇人的痕迹。
  楼安打起架来也发狠,对面往下砸钢管,他就举着铁棍砸回去,两只手的虎口全裂了也混不在意。
  可惜他没什么章法,瞪着一双眼睛仿佛是拼了老命,还非要把楼远挡在身后,结果把楼远绊了好几个跟头。
  “你他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楼远气得人都抖了,一把掀开楼安,一棍从背后抡来的暗棍打了个空。
  双拳难敌四手,眼见着对方已经闯进店里,楼远直接从地上抄起一个空酒瓶,高声喊道:“都滚出去!”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握着空酒瓶猛地砸在墙上,试图砸出一个趁手的利器。
  谁成想酒瓶压根不按照电视剧的轨迹爆裂,连着瓶身带着手中握的瓶颈一起碎了个稀巴烂,当即割伤了他的手。
  楼安第一次见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打法,又打的上了头,怒道:“你怎么受伤了!”
  楼远恨不得把酒瓶砸他脑袋上,却发现楼安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上的碎玻璃。
  他直接蹲下来抓起一把,用力往面前人的身上楔去。
  “啊!”楼安一边喊一边砸,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楼远也顾不上太多,抄起楼安落在一旁的铁棍,楼安糊一把玻璃他敲一棍脑袋,两个人又将柜子掀翻,倒在两队人马之间,硬生生把人挤退到门外。
  “关门!小远!”
  楼远挂着血丝的手用力拽下卷帘门,下一秒,门的正中央被砸得重重凹陷。
  他们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里有一道尖锐的女声。
  “报警了!我报警了!都别在这里闹!”
  那声音是隔壁精品店的导购员姑娘,楼远听着声音狠狠皱起眉,生怕对方会因此引火上身,转身就准备开门。
  “没事了,没事了。”楼安赶紧拦住他,楼远这才发现他有一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不知是断了还是脱臼了。
  楼远细细听了会儿,棍棒敲打卷帘门的声音果然消失了,对方似乎真的离开了。
  “没事了,他们不想惹来警察,就只仗着我们家属不敢报警而已。”楼安说着,靠着门坐下来,眼角也留下了血珠。
  楼远的手松了松,铁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长出一口气,这才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钝痛。
  他一点一点活动着身上的肌肉,骨头基本都没事,可拉伤实在是不少。
  没办法,他真是太久没有如此剧烈的活动过了。
  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趋于平缓,沸腾到咕噜冒泡的血液渐渐流回四肢,发懵的脑袋也逐渐恢复了理智。
  “小远。”楼安的声音变得又低又艰涩,听得出来是在忍耐疼痛,“哥哥今天跟你保证,哥哥以后对你好,我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开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有你一个弟弟,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楼远没有力气回话,他只是抿着嘴唇,垂眼看着脚边的小玩意儿。
  扭扭小狗掉到地上,沾了灰,被挤得变形,不像一只小狗,变成一团脏兮兮的小球,落在狼藉一片的碎玻璃里面。
  他眨了眨眼睛。
  他没有什么想做的,好不容易想做个生日礼物,还是被搞得很糟糕。
  楼远捡起自己的手机,想告诉付之予自己的生日礼物变成了灰扑扑小团,却看到了两个来自付之予的未接来电。
  响铃时长58秒,来自五分钟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还以为这章能见上,下一章一定见,呵呵开窍吧我的孩子们
 
 
第20章 相见
  付父今日打扮得西装革履,虽然遮不住那一圈小肚腩,但起码看起来非常人模狗样了。
  他站在台上,笑呵呵地向所有人打了一圈招呼,开始发表致辞。
  付之予和付之然就站在他身后,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齐刷刷略过付父,望着两个年轻孩子。
  聚光灯下的感觉让人很别扭,就连一个细微的眼神都会被人注意到。
  付之然站得笔挺板正,扬着头目视前方。
  付父冗长的高谈阔论结束后,轮到两个小辈讲两句,付之然还意思意思推脱一番,见付之予全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这才拿过麦克风。
  付父满眼自豪地看着他,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付之予扫了眼台下,发现大部分人并没有在认真听他们发言。
  一眼扫过去,台下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倒是能琢磨出一丝有趣的东西来。
  自家有事业的孩子聚在一起,白手起家的年轻人碰在一起,有过商业往来的熟人相聚寒暄,一簇簇看着很是分明。
  付之予觉得没意思,接过话筒只叫大家随意,在比刚刚更热烈几分的鼓掌声里下台,却看到父亲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父亲了,即便全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随川人,家就在市区内,却还是鲜少碰面,生分得很。
  今天生日,母亲仍未出席,父亲一人主持大局,瞧着有些见老,但面上仍是容光焕发,保养得还不错。
  付之予回身看了看台下,便跟在付父的身后,一同进了里间。
  “你和文家小少爷在一起创业?”
  刚一进门,付之予就听到付父的问话。
  他扫了付父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
  这就是没错了,付父呵呵笑了笑,捧着手中的杯子,做出长辈的模样:“就知道你会有出息,和文小少爷一起,我放心,后面也能带带你弟弟。”
  付之予看着他喝完这口茶,才说:“为什么?”
  付父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将目光从茶盏上挪到付之予身上,上下打量起他。
  男人个子并不矮,只是习惯了驼背,含胸的姿态瞧着有些底气不足,他刻意挺起胸,反倒显得别扭。
  他就以这样的模样,用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打量起自己的儿子,好像要把这些年没有看过的成长轨迹全都挖出来看一遍。
  “为什么?”付父重复了一遍,“一家人,一荣俱荣,有什么为什么?”
  付之予两只手插在口袋中,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口袋中的打火机。
  他今天觉得很疲惫,和许多完全不熟的人装熟,这样的社交让他很累。
  他不想在面对自己父亲时还要这样故作熟络,他放空大脑,把自己的脑子变成一块空白。
  然后放进来一只楼远。
  付之予想象着对楼远说出“一家人一荣俱荣”这样的话,大脑小屋里的楼远说:“一荣俱荣,我损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和我一起损。”
  于是付之予说出这句话:“一荣俱荣,我损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和我一起损。”
  付父夸张地皱起眉头,他大概是发现付之予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付之予讨厌他端详自己时的神情,像是在看自己的作品,并对作品出现的脱轨行为进行审判。
  付之予转头就走。
  “回来!”付父连忙叫住他,“这些事先放一放,还有一个事情……你今天见没见到吴家的吴佳年?”
  付之予在门口驻足,转头看了他一会儿,语焉不详答:“怎么?”
  付父把茶杯放下,重新挂上那个惹人烦的笑容:“你马上大学毕业了,现在没有女朋友呢?”
  这话一听就知道他起的什么心思,付之予的耐心耗尽,对他说:“我不相亲。”
  他说完,不等付父有所反应,转身走出门去。
  大门一拉开,他抬头就看到付之然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一脸“我都听见了”的样子。
  付之予懒得与他点头微笑你好,径直向前走去。
  付之然只得侧了侧身躲开些,等到人走远后才用力打开门,气冲冲地跑进去。
  他的心思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父亲找的传统意义上的“好相亲”没有落在他头上,他感觉不平衡。
  丝毫没有考虑过吴小姐看不看得上他。
  付之予顺着大厅中央的楼梯走下去,看到文承正倚在栏杆边,乐呵呵地迎接他。
  “聊什么了?”文承招呼他,“烟花秀开始了,去看看?”
  付之予立在几级台阶之上,抬眼看向落地窗外。
  漆黑的天幕上绽放出朵朵烟花,光影灿烂,与厅内光亮相辉映,烟花尾巴拖出长长一道白烟,在空中交散弥漫开,把黑色的天稀释得越来越淡。
  大厅里的人们纷纷走上阳台,烟火在头顶怦然绽开,五颜六色的色彩倒映在眼中。
  可惜这场烟火的主人一个在楼上撒气,一个无心观看。
  付之予定定地看了会儿,细小的爆破声像响在心底,一点一点敲实一个想法。
  他不想呆在这里,这里让他透不过气。
  金玉其外的宴客厅,虚伪功利的交际,半生不熟的朋友。
  付之予不是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他能够在这样的名利场中如鱼得水,却没法在这样一个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日场合里妥善应对。
  他想到那条永远热闹的桥西路,生意还算不错的小小数码店,数码店里时不时飘出来的面条香气。
  路灯旁亮晶晶的霓虹灯牌,打印机运转散出的墨香,摊在椅子上举着手机打游戏的楼远。
  付之予走下楼梯:“我走了。”
  “你走了?”文承一下子站直,“你去哪儿?”
  付之予朝他摆摆手:“回去。”
  文承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走过一个个阳台,和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付之予没有找付父带来的司机,自己坐上了地铁。
  他的装束和地铁的氛围稍有些格格不入,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他抬手将领带向下扯了些,拥挤的车厢慢慢挤破了覆盖在他身上的薄冰。
  桥西路站下了很多大学生,付之予走出站,桥西路上能听到街边商铺的背景音乐,是他最熟悉的热闹。
  他隔着很远就看到汇腾科技的店的卷帘门落着,门口聚了些人。
  付之予心下一跳,快步向前走去,口袋中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脚下不停,拿出手机,在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手指几乎是一抖便按下接听。
  “楼远?”他率先开口,却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
  付之予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缓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又问:“楼远?”
  他觉得不对劲,手机拿开一些,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付之予紧紧攥着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店门口。
  他穿过聚在门口还未散去的人群,从只言片语间拼凑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已经走了,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
  “……要不要打120啊?两个人进去就没动静了呢?”
  “打得也太凶了……”
  付之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已经盖过了所有细小的背景音,他拍了拍卷帘门,嗓子很干,嘴唇也很干:“楼远。”
  他的举动吓到了周围许多人,一个站在一旁观望的导购员女生警惕地盯着他。
  付之予没有理会其他人,他拍门的力道加重一些:“楼远!”
  他听不清身后的声音,却能敏锐地捕捉到有一道脚步声挪到了门前。
  他的声音小下来:“楼远?”
  卷帘门下“咔哒”一声解锁声,门被哗啦拉起来,浓重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付之予看到楼远站在门后,穿着一身单薄的T恤,短袖下的胳膊蹭上了暗红色的血迹,撑在门上的手里也有红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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