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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欲横生(近代现代)——林慕尔

时间:2024-08-26 10:11:07  作者:林慕尔
  “难道你以为我还会把钱放在家里等着你回来拿吗?”季妄语气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你怎么那么蠢啊,怪不得在赌桌上会一直输啊,像你这种人注定这辈子都在牌桌上翻不了身的。”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刀子捅在那里最狠,季盛阳好赌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奈何这些年他的运气从来就没好过,季妄这些话简直是踩在了他的死穴。
  季盛阳怒火中烧地瞪着他,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将手里的饭盒朝着眼前的人砸了过去。
  季妄轻巧地侧了侧身,那盒米饭撞到电视机上滚落下来洒了一地,他厌恶地看一眼被弄脏的地板,胃里一阵恶心。
  “季妄,你他妈的就是个怪物!克星!早知道老子当初就不该让你妈把你给生下来。”季盛阳愤怒地冲着他吼着,脸上的横肉都变得有些狰狞。“你妈就是被你给克死的!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听他嘴里提起母亲,季妄深邃的眸子里尽是阴郁,泛着逼人的寒意,漆黑的眼底燃起了一团幽红的火焰,恨不得把一切燃烧殆尽。
  季妄抽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到季盛阳跟前,一把将人摁在墙上,季盛阳常年酗酒昼夜颠倒,身体底子早就掏了个虚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健康的干瘦,根本不可能会是季妄的对手。
  季妄还病着没多少力气,却仍旧发了狠死死地将人压制着,目光猩红地看着他,锋利的刀片紧贴着季盛阳脆弱的喉管,一点点在皮肤上游移。
  冰冷的金属接触到青色的血管微微用力,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季盛阳知道季妄就是个疯子,他什么都做的出来,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强撑着镇定说道:“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子动手,我就不信你还真敢杀了你亲爹不成?”
  刀刃将皮肤刮来一个小口,血色瞬间涌了出来,季妄语气森寒,一字一顿地说道:“要试试看吗?动脉血管被隔开的感觉,身体里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干净。”
  “狗日的季妄,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老子。”
  季盛阳一边挣扎一边不服输地骂着各种难听的话,季妄早就已经习惯了,嫌弃地垃圾似得将他扔在了一边。
  季盛阳靠在沙发上喘息着,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也不敢再做什么,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饭继续吃了起来。
  厨房里的玉米煮好了,季妄却没什么胃口,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回房间睡觉去了,刚刚吃下去的感冒药这会儿已经起效果了,脑袋晕沉沉像是漂浮在海上,身上盖了两床棉被也还是冷的厉害,干脆把整个脑袋都捂在被子里。
  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季盛阳在客厅里接电话,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巨大的关门声,屋子里再次沉寂了下来,季盛阳应该是出去了。
  季妄浑身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哪儿哪儿都疼,意识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不断地下坠,永远也触不到底。
 
 
第11章 失踪
  临近过年的前两天,林晏书才终于处理完手上所有的工作,俞叔敲了敲门走进书房,有些踌躇地看着他。
  林晏书余光注意到人靠近,从电脑前抬起头摘下眼镜抬眸,细长的眼镜链泛着金属的光泽,衬的他整个人愈加钟灵毓秀。
  “怎么了?”
  林晏书的嗓音一向是清冷温润的,在这样安静的环境当中,听起来如同山泉流动。
  “少爷,咱们该出发回家了,老爷子那边已经派人来问过几次了,叔伯亲戚们都已经到了,要是再拖下去的话,您到时候不好交代……”
  林氏这样的大家族还很多时候还沿袭着以往的传统,每次都重大节日的时候家族里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而林老爷子作为林氏集团的掌舵人在林家的地位自然无人可比,旁支的亲戚们都以他为尊。
  林家直系的这一脉人丁稀少,从林老爷子往下三代传,老爷子结婚晚,到了三十多岁才当上了父亲。
  林晏书作为他们这一脉唯一的孙子辈没有理由不出面,何况还是在过年这种时候,哪怕爷爷心底根本就瞧不上他这个所谓的继承人,他也得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林老爷子的居所是A市最大的顶级豪宅,位于东城区的照山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更像是一座庄园,里面大大小小的院落将近一二十座,甚至还囊括了一座小山。
  老爷子讲究风水,特地花大价钱动工引了陵江的水改道从里面穿流而过,环境堪比森林公园。
  黑色的迈巴赫刚一到山脚,便看见了两扇巨大的白色铁门缓缓拉开,绕着盘山公路往上走,这时节山上的梅花开的正好,枝头还有没有融化的细雪。
  林晏书开了一点车窗,冷空气灌进来的瞬间驱散了空调的沉闷,腊梅混合着新雪的味道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里,连带着心神都稍稍平静了一些。
  车子从盘山公路下来进了园区,两边是各色的珍奇景观,约摸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缓缓停在了一座古堡似的小楼跟前。
  通常家里有晏席都是在这里举办,下了车俞叔推着人往里走,光滑的地面清晰的倒映着人影,亲戚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大厅里正热闹着,长长的晏会桌上摆满了各色的餐食和点心。
  “晏书回来了。”
  见到他进来亲戚们都上前来打招呼,就算再怎么不受待见,他到底还是林家的现任继承人,明面上的客气总还是过得去的。
  林晏书微微点了下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他跟这些人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亲情,也懒得应付那些虚与委蛇的客套,他们眼里袒露无疑的欲望让人厌烦。
  刚出事的那一年林晏书人还躺在医院,叔伯亲戚们就迫不及待地劝说爷爷早做打算了,他们争抢着想要过继自家孩子到林家了。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戚和血缘都显得像个笑话,在他们眼里,一个失去双腿的人根本不是威胁,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弃子罢了。
  他们不仅游说集团的董事给老爷子施加压力,甚至还有人还跑到医院去劝他的,要他为家族考虑放弃继承人的身份。
  那段时间林晏书强撑着病体熬了过来,雷厉风行地整治了所有牵扯到家族纷争的集团人员,稳住了集团的动荡,才让老爷子暂时改变了想法。
  林晏书其实并不在意什么继承人的身份,也不在意那些亲戚怎么对待他,他在意的从始至终不过是爷爷的态度罢了,再怎么不亲近,爷爷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血脉至亲了。
  中堂的黄花梨木雕椅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头发须白面容威严,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林晏书操纵着轮椅走到跟前恭敬地称呼了一声“爷爷。”
  “嗯。”
  老人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关怀,就连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淡漠的。
  这么多年每次回到这个地方依旧会觉得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属于这里,爷爷的冷漠像一根扎在他心底的尖刺,虽然已经不会流血了,但还是会感觉到疼。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上端着酒杯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简单地跟林老爷子问过好以后便转向了林晏书。
  “晏书,你现在还在坚持做复健吗?你的腿有没有好转呀?我有朋友认识一个有名的医学教授,专门治疗神经的,要不哪天请来帮你看看?”
  那人说着话目光却不住往林晏书的腿上瞟,按照辈分是应该称呼对方一声堂伯的,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表面上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彼此都心知肚明。
  “不必了,我的主治医生很优秀,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目前也没有要换掉他的想法。”林晏书眸色冷淡,语气中透着疏离。
  那人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当着林老爷子面林晏书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脸上顿时就不大乐意了。
  “你看你这孩子,我也是一片好心不是,再说我也没让你换主治医生啊,那多一个人看不是更保险一点吗?你说你这腿都治好几年了也不见好转,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林晏书略微抬了头,眉头紧了一下,那人自知失言说错了话,讪讪地停了下来。
  余光注意到林老爷子态度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也就无所谓了,毕竟老爷子不喜欢这个孙子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晏书,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千万别多想,你也知道你堂伯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一向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堂伯说的哪里话。”
  林晏书抿了抿唇,这几年来像这样的话他已经听得太多了,比这更过分的都有,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各怀鬼胎,跟他们打交道比商场上还要波云诡谲。
  “爷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林晏书转头对着林老爷子请示道,他是真的累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集团的内部事务,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脸色都比平常苍白憔悴了一些。
  老爷子看着他疲倦的神色点了下头,沉声说道:“去吧。”
  回到林晏书居住的小楼,俞叔才有些心疼地说道:“您是林家的正统继承人,何必受他们这个气呢?先生太太要是在的话,看到您这个样子该有多难过啊!”
  连他都明白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少爷好的,林晏书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只是想从少爷的身上获取利益而已,如果不是少爷苦心经营林氏集团,他们这些人每年怎么可能拿到那么高的分红。
  这处住所是林晏书当初自己选的,听冯管家说父亲小时候就住在这里的,虽然并没有同父亲一起在这里生活过,却仍旧让他觉得无比熟悉,房子里的一切都有父亲留下的痕迹。
  林老爷子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屋子从前的布置,不允许任何人改变,哪怕是林晏书也不行,不过这一点爷孙两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辙,都想保留有关于父亲的回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父亲生长的地方所以格外安心,林晏书一回来就上床睡觉去了,之前怎么也无法入睡,这次却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差点连晚晏都错过了,还是俞叔进来叫醒他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视线由浑浊到清晰,俞叔的神情看起来格外严肃,林晏起先书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误了时间,宽慰了两句,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林晏书坐起身,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季妄不见了。”
  俞叔一脸凝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季妄对少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了,这些年他眼看着少爷陷在过去当中无法抽身。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林晏书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季妄离开的时候他特意派了人跟着,注意他的动向,怎么会不见的?
  俞叔这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那天下午他们的人一直跟在季妄身后,亲眼看到他回了家,可是连续守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他再次出来,他们担心出了什么意外便安排了人假装送外卖上楼去敲门,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那几天他们一直守在小区楼下,确信并没有看到季妄出去过,发现问题以后他们迫不得已开锁进了门,家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踪迹。
  因为是老旧的小区所以也没有任何监控录像,不过他们倒是从楼下的车子上找到了一点线索,小区住户的车长时间没有动过,那个位置正好对着季妄家的楼道口,底下的人从车主那里买到了行车记录仪上的录像。
  林晏书看着显示屏上面传过来的画面,季妄确实是进入了那栋楼,并且在他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有几个体型健硕的陌生男人进了他们那栋楼。
  “底下的人去问过,那几个的都是生面孔,不是小区的住户。”俞叔在一旁说道,“而且我让人打听了一下,那些人估计是道上混的。”
  林晏书蹙着眉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屏幕,早上六点十三分左右,那几个人出了楼道口,他突然目光一凝,注意到后面多出了一个人,而且那张面容似乎有些眼熟,他在记忆里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很快就对上了号。
  “季盛阳?”
  林晏书看过季妄的详细资料,所以对季盛阳的相貌有些印象,何况他和季妄毕竟是亲生父子,长相总还是有些相似的,看来那群人是冲着季盛阳去的。
  最后出来的两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黄色麻袋,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林晏书甚至不敢深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目光始终紧盯着屏幕里的袋子,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直到那些人一步一步走出楼道,彻底消失在镜头的画面当中。
  “俞叔,查一下季盛阳最近在做什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惹什么事,还有刚才那几个人的身份也要弄清楚。”
  林晏书知道季盛阳是赌徒,这种人一旦输了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的,他会对季妄做什么不得而知,他吸了一口冷气,缓慢地开口道:“我怀疑季妄就在那个袋子里。”
  林晏书的语气有些沉,纵使他无法理解,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将孩子视为工具的父母,所谓的亲情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东西。
  “您是说……这怎么可能……”
  俞叔听到这话都有些不可置信,视频中季盛阳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痛苦和难过,他无法想象一位父亲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会和别人合谋,将亲生儿子当物件一样塞进粗布袋子里去。
 
 
第12章 赌徒
  “哎,醒醒,快别睡了。”
  季妄隐约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传来,他的意识漂浮不定,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刺激了一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虚幻的光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季妄缓缓抬起有些酸疼的后颈,浑身上下的关节像是被撞击过一样疼得厉害。
  他试着抬手想要擦去脸上的水珠,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尼龙绳子紧紧束缚着绑在了椅子上,季妄试着挣扎了两下,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别费劲了,这叫鲁班扣,只会越拉越紧,你就别想着挣开了。”
  这声音和他刚才听到的是同一个人,季妄看到眼前正盯着他的人染着一头黄毛。
  身上的皮夹克上缀了各式各样的铆钉跟着刺猬似的,大冬天里穿着条漏风的破洞牛仔裤,一看就是那种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
  季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绳结,又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以便判断自己目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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