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西苑,那可是龙潭虎穴,你可得保护我。”
  阿苍是第一次来天祉山庄,惊道:“里面还有机关暗道不成?”说着就准备把佩刀挂在腰上。
  王靖潇哈哈笑道:“你还当真了。”
  “那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个比喻。我跟二庄主不熟,猜不透心思。此次拜访,可不就是有心理压力。”
  阿苍说:“公子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还真以为是刀山火海呢。”
  “你快把刀放下,西苑的采仙小姐怀有身孕,不宜见到利器,万一被冲撞出了意外,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们主仆二人各自整理一番,带着东西往西苑走。
  在云霄路一条往西去的小径上走大概百十来步,前面豁然开朗,是另一大片繁华宅邸。
  阿苍拦了个小厮问碧水阁的方向,小厮指了路。
  他们穿过一片小池塘,走上弯曲的小桥,湖心岛上有座二层小楼,屋檐下垂着铃铛和红丝带。
  阿苍站在门前,刚要喊话,却见门开了,里面走出个年轻男子,欠身道:“二爷看见贵客来了,特意让我来开门,王公子请。”
  王靖潇仰头,小楼二层窗户紧闭,窗缝处夹着豆绿色的纱帘,显然关窗的时候十分仓促。
  再看出迎之人,容貌英俊,穿着体面,一看就不是做粗活的仆役。
  他道:“多谢,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微笑:“公子唤我杜晚即可,是碧水阁的管事。”
  他从杜晚身旁走过,不禁想起以前听到的传闻:天祉山庄的二庄主男女通吃,只要是美人都收入帐中。
  他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管事的工作中是否包括为主人暖床。
  杜晚直接请王靖潇上座,又看茶摆上点心,这才悄悄退出去,屋里只有他一人——阿苍早被领到另一间偏房吃茶去了。
  小楼静悄悄的,雕栏画栋甚是豪华,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笔触自然大气张扬,他站在画前顺着山水仔细欣赏起来。
  这时,身后有个声音说:“出自画圣的手笔……”
  他转过身:“画圣传世之作甚少,此作价值连城啊。”
  宋世君面露得意,笑道:“王公子别来无恙。”
  他点头致意,注意到对方灰白色的衣着:“二庄主,请节哀。”
  宋世君露出伤心的样子,说道:“卒年还不到六旬,连一甲子都没渡过……”
  “真是遗憾。”他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说着把桌上的匣子打开,推给宋世君,“那日偶然见了个紫砂壶,想着二庄主喜欢饮茶,便收下送来。”
  “如此盛情,我却之不恭。”宋世君不拿出来,只淡淡一瞥,说:“果然是珍品,王公子确实好眼光。”
  他们谈了一会儿,王靖潇问:“怎么不见二夫人?”
  “她身子不舒服,在上善楼歇着。”
  “听说她身子一直不大好。”
  宋世君表情微妙:“是呀,一直不好。”
  他们又谈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王靖潇把话题往银矿上引:“听说去年矿洞透水,现在已经修好了吧。”
  “修好了,死了几个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像还有人借机煽风点火。”王靖潇道,“听闻曾有人在御前吹风,说宋家借着皇商身份铸私银牟利,幸得户部尚书李大人周旋……”
  宋世君一挑眉:“我听说了,真是无稽之谈。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凭空污蔑。”
  “……”
  “银矿开采提纯之后,都是有定数的,开了多少,铸造多少,所用合金多少全有记录,我们如何挤出多余的来造私银,再说这可是杀头抄家的重罪,宋家世代奉公守法,可做不来这等事。”
  王靖潇道:“可不嘛,李大人也是这般说的,幸好皇帝圣明,不曾理会。”
  宋世君重重哼了一声:“若让我知道是谁,定饶不了这兴风作浪的人。”
  王靖潇见宋世君说得滴水不漏,没了要细究的心思,站起来想要告辞。
  宋世君却道:“忏奴乃是你的旧友,不知你去看他没有,想必你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
  他更正:“不是旧友,是密友。”
  宋世君那张和文公颇为相似的脸上表情变幻,哦了一声:“那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呢?”
  他不计较意有所指的声调,毫不客气地指出:“廖夫人定罪得太快,好多事情都不明朗,怎么能胡乱给人安上罪名处置。”
  “还有什么不明朗?”
  他道:“忏奴说门是被轻易推开,而阿茗却说门被反锁住只能撞开,他们说法不一。”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又坐下,姿态端正,“首先,两人之中肯定有人说谎,说谎动机何在,到底在隐瞒什么。其次,若忏奴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任何人都能推开门去行凶,然后嫁祸于他。”
  宋世君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然后突然移开眼,语气生硬:“确实有道理,所以应该再次严审。”
  “怎么严审,还要把人拉到祠堂严刑逼供?”
  “当然不是,但他若一直不肯配合,我们只能……”
  “他要如何配合?”王靖潇打断,“配合着说出你们想听到的话?这样的审讯有何意义。”
  宋世君轻咳,王靖潇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收敛住怒气,平静道:“忏奴是不是凶手尚无定论,你们怎么能随意关押,不如先把他放出来…… ”
  “这太危险了。”宋世君道,“万一他畏罪潜逃,我们上哪找去。”
  “大雪封山,他哪都去不了。而且,真正的凶手恐怕也没离开过,还隐在你们之中。”
  宋世君抿嘴:“你跟我谈这些干嘛,难道你觉得我是凶手?”
  “您为何会这么想?”王靖潇有些惊讶。
  “我明白你想救他,但他行凶之事板上钉钉。”
  “您和廖夫人一口咬定他是凶手,可手中证据仅有一个十六岁书童的一面之词,这样的证供恐怕到哪儿都难以服众。”
  “谁说只有阿茗的供词?”宋世君道,“还有我的,我也能作证。”
  “什么?”王靖潇没想到会这样。
  “昨天晚上我有事找兄长,走到明正堂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争吵,听声音是忏奴。我没有进去,转身离去时隐约听见一声惊呼。”
  “您没有进去查看吗?”
  宋世君表情不太自然:“没有。你知道有时候兄长会在明正堂对忏奴进行一些……惩处……”
  “所以您认为那是忏奴在受罚?”
  “反正我没进去,也根本不想进去。我走出院子,让阿茗留意里面的事。但现在想来,那声惊呼充满痛苦,应该就是兄长遇袭时发出的,而当时屋里只有忏奴在。”宋世君越说越愤慨,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王靖潇像是没瞧见对方的激动,依旧神色自若:“您的这些话也不过推断而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宋世君道:“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什么意思?”
  “你认识的忏奴和我认识的忏奴完全是两个人。”宋世君站起身,举起桌上的小香炉放到鼻下嗅闻,吸了好半天才道,“我能看出来你对他的感情不一般,有那种意思。”
  王靖潇冷下脸:“这和此事有关系吗,这是我们的私事。”
  “当然有,它会影响你的判断。你眼中的忏奴柔顺纯良,干不出杀人的勾当,可我眼中的他完全有能力也有心思去做这事。”
  “……”王靖潇沉默地等对方说下去。
  “江南织造厂一直是他帮兄长打理,管得井井有条,每年除了给皇室供应之外还有巨额利润,一年纯利高达百万两白银。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王靖潇摇头。百万确实太多了,王家名下所有田产、高档饭庄、温泉别馆等等加起来的流水一年下来也不过百万,若算纯利,最多六七十万,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宗族之人所分的红利,真正落到他名下的更少。
  按说这样的差距让他们做不成世交,但实际上王家不仅有钱,更有人脉,朝野上下都有联系。
  六十多年前,宋家就是攀上了王氏才一点点在皇室面前崭露头角,最后成为皇商。也因着这层关系,两家亲密合作,同气连枝。
  宋世君接着说:“王公子现在也是家主了,生意上的事不会不清楚吧,要想赚钱只有两条途径,一是提高售价,二是减少成本。”
  王靖潇自家也有丝绸铺子,对此有些了解,说道:“近些年桑农减少,导致生丝成本上涨,绸缎价格奇高,成交量每况愈下。忏奴管理的织造厂如何有这么大的纯利,难道他……压低了生丝成本?”
  “正是。他把生丝采购价格压到了原先的三成。”
  王靖潇难以置信:“这么低?养蚕的农户会同意,行会也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样,忏奴是皇商代理的身份,打着制作贡缎旗号收购生丝,谁若有异议……呵呵……”宋世君干笑了几声,“其实最开始压低价格的时候有数十家蚕农和小作坊主联名告到行会,可不出半个月这些人又悄无声息地把状子撤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他暗中运作?”
  宋世君冷笑:“是否是他暗中运作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提着礼品走访了闹得最凶的几家人,一一赔礼道歉。之后,这些人家无一例外地都得了痘疮。而他则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访下去,礼物甚至送到了行会会长那里。你猜会长如何了?”
  王靖潇忽觉汗毛竖起,小心道:“也病了?”
  宋世君大笑:“这倒没有,会长喜好女色,忏奴专门找了三个美貌如花的处子把他伺候得神魂颠倒。”
  王靖潇瞅着对方猥琐的神情十分无语。
  宋世君止住笑:“你看,这些事我要不说你恐怕都不知道吧,现在你还喜欢他吗,还认为他无辜清纯?”
  “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啧啧,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王靖潇道:“除了忏奴您就没有怀疑过别人?”
  “没有,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干这种事。”
  这时,杜晚不知从哪冒出来,快步上前跟宋世君低声说了几句,宋世君的面色显得不太好看,起身对王靖潇说:“廖夫人刚刚派人来通报,灵堂选在东苑靠北的观音堂。”
  “这有什么不妥吗?”
  “对我们活着的人没什么不妥。”宋世君面色僵硬,“王公子也去灵堂看一看吧。”
  “这是自然,等布置好了我就过去祭拜。我还有事,先请辞了。”
  宋世君没有挽留,让杜晚把人送出去。
  小桥弯弯曲曲,水面无风起澜,王靖潇奇道:“这湖水竟没结冰?”
  杜晚笑答:“这是因为湖深足有两丈,挖通了温泉眼,因此湖水就算是在隆冬季节也不会结冰。”
  身后跟着的阿苍感慨:“二庄主是会享受之人,在温泉上欣赏漫天飞雪,别有一番意境。”
  杜晚稍一侧身:“能说出此话,看来兄台也是风雅之人。”
  阿苍愣了一下,心道我一练武的粗人怎么就风雅起来,这人还真是马屁拍惯了,张口就来。
  杜晚离开后,他们顺着原路返回,王靖潇看到阿苍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杜晚此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他说的大半都是场面上的漂亮话,不值得琢磨。”
  阿苍没有回答,把王靖潇拽进一旁的小树林,蹲下身子压低声音:“嘘,别说话。”
  王靖潇伏在干枯的草丛里,很快就听见脚步声。
  一个男人说:“每天多散步,对身体有好处。”语气极温和。
  “可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没心情。”是个女人,听声音很年轻。
  “到底是另一家的事,你无必操心。”
  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就停在王靖潇潜藏的小树林附近,女人道:“伯父已死,那些事应该不会再有人追究了吧。”
  “放心,单荣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他不会乱说。”
  “有时候我真想离开这个家,要不是放心不下我那两个未成年的弟弟,我早就……”
  “他们有母亲照顾,不会有事。”
  “就是因为由母亲照管,我才不放心。她连自己都管不好。”女人道,“伯父被害,母亲备受打击,她虽然表面上不显,但我知道她这是在父亲面前强撑一口气呢。”
  男人叹气:“这也没办法,母亲平日里和大伯的关系就很……”话音一顿,声音急转大叫,“谁在那!”
  王靖潇暗道倒霉,他刚才忍不住小声打个喷嚏,暴露了位置。他和阿苍对视一眼,从小树林走出。
  原来说话的是宋采仙和李紫舟,两人手牵手,十分恩爱。
  李紫舟只见过王靖潇一面,很是警惕。宋采仙整个人都裹在狐毛斗篷里,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看到王靖潇微微一笑:“原来是王公子。”
  王靖潇呵呵乐了几声:“以前见到我都叫哥哥,怎么这回改了,生分许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