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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这……也确实有这说法,不过我们这些个伺候人的没亲眼见过,所以不敢乱传。”
  “这么说夫人和慕桃夭的事被撞见过?”王靖潇更觉不可思议。
  “当然!”家丁神秘兮兮,“当时他们正在一间偏僻的堂屋里聊天,庄主突然来了,把俩人骂得狗血淋头,扬言要把他俩都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月初一。”
  王靖潇转转眼睛,好奇心越来越重:“是真的捉奸在床?”
  家丁有些尴尬,讪笑几声:“细节的事儿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庄主气坏了,打那以后就经常住在明正堂。”
  “那慕桃夭是怎么处置的?”
  “慕伶人还在呀,就住在东北角的回鸢楼,夫人依然时常去他那听戏。”
  王靖潇失笑:“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那可不嘛,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宋琰对此也没有异议?”
  “少爷他……也许……大概……可能……有心无力吧。”家丁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王靖潇无言以对,转念一想也明白宋琰的苦衷,当爹的都管不住,当儿子的还能说什么。
  他慢慢往外走,心想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早年间他经常在天祉山庄作客,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但基本上说的都是廖夫人和二庄主宋世君有暧昧,可现在事情却变了。廖夫人不愧是倾城美人,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竟也怡然自乐。
  他又想起阿茗的事,看来必须找他谈谈才行。忏奴那时昏沉不清很可能记忆有误,阿茗作为最先抵达现场的头脑清醒的人很可能知道更多内幕。
  他望着白茫茫大地思索,有没有这种可能:廖夫人与慕桃夭奸情被发现后决定先下手为强,找了个最佳时机,让忏奴当替罪羊,并威胁阿茗做出伪证。
  这样一来,她急于给忏奴定罪的做法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是,还有一点说不通。显然文公已经不想追究了,为什么她还要痛下杀手?
  他想回汀兰阁,却因为心里装着事情而走岔了路。四周树木凋零,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转身往回走,就在此时从远处飘来一阵琴音,曲声轻快明亮,与阖府上下阴郁的气氛格格不入。
  那是春节时经常拿来演奏的《闹新春》。他自诩对音律有些研究,凝神细听,发觉弹琴之人的技法并不太熟练,但灌注在乐音上的情感却十分饱满,一拨一撩间都散发着欢愉,乍听之下,竟比秦楼楚馆中技艺娴熟的琴师所弹奏的天籁之音更具感染力。
  他朝琴声处走去,在路的尽头,出现一座朱红色小院,面积不大只一进院落,围墙边种了些绿竹,严寒之下了无生气。
  院门边上挂着块黑漆木牌,写着“临川”两字。
  他想了半天,记不起究竟是谁住在这里。
  琴声止住,屋内传来几声笑。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来到院中,对站在院门口的他道:“我家小姐说外面冷,公子既走到这里便进来坐一坐吧。”
  他犹豫不决:“我只是为悠扬的曲声吸引,不敢叨扰姑娘。”
  “既喜欢我弹的曲子,那更该见一见我本人以示尊重。”窗户掀起一道缝,清丽的声音从缝隙传出。
  他不好再推辞,遥对房间略施一礼:“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步入院中。
  室内陈设雅致清香宜人,最里间有道淡粉色珠帘,风吹帘动,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琴后的女子摆弄琴弦。
  他又行一礼,女子也起身微微屈膝见礼,说道:“公子若喜欢听,我再弹一首。”
  这一次是如高山流水般的雅音,曲式古朴。他坐在桌旁,一边饮茶一边静听。临近结尾时流畅的曲子出现几处错弦,跳脱出悠然的曲境,乐曲戛然而止。
  “让公子见笑了,本来是想卖弄些技法,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女子这样说着,可语气中不带丝毫羞愧歉意,反而有种俏皮。
  他笑道:“不打紧,此曲本就难度极高,能弹下来已是不易,我能有姑娘一半的技艺就知足了。”
  女子被逗笑了:“都说茂陵郡的王氏继任家主姿容俊美风趣幽默,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她挑开珠帘,手指绕弄一串珠子。
  他被这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来,朝四周张望,刚才的小丫鬟已经不见了,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他的视线在女子娇俏的脸庞迅速扫过,落到旁边的绣架上,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损姑娘清誉,我先告辞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被问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诚然他是喜欢美人,也被认为是风流人物,可实际上他对男女之事非常谨慎,他的父亲在世时曾不止一次告诫他,越是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越要洁身自好,因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捕风捉影地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一丁点儿火星就能燃起燎原之势。
  女子彻底从里屋走出,站在他面前。
  她身材高挑,只比他矮上几寸,头发挽得精致繁复,插满珠翠,额间贴着玫红色的花钿,直勾勾看着他。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恪守礼仪,只盯着黑色银边的裙摆看个不停,颜色有些老气,他想。
  “公子想必还不认识我,我叫玉湘。”
  他记起来了,宋琰写信时曾提起过,玉湘是廖夫人和第一任丈夫所生的女儿。廖夫人与丈夫和离之后,女儿留在夫家,自己则改嫁到了天祉山庄。后来前夫病故,她担心玉湘一人受欺负,于是将其接到天祉山庄,成为文公继女,并且还在祠堂举行了过继仪式,变成名正言顺的宋家人。
  既然是宋琰同母异父的姐姐,那跟他也算是姻亲关系,这样想着他倒不紧张了:“原来是玉湘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玉湘心里舒坦,亲自端来果盘:“我这难得有外人来,多坐会儿吧。”又拿了个蜜橘递过去。
  王靖潇复又坐下,接过橘子剥开吃了,说道:“姐姐心情似乎很好。”
  玉湘也拿了个小橘子,放在手心揉搓,好似捏面团:“新春佳节,心里高兴。”
  “可……”
  “我知你要说什么,在这个时候寻欢作乐确实不恰当,但我一向随意惯了,悲喜由心,装不出悲悯的样子。”玉湘说着,轻巧转身,靠在桌沿,将橘子剥开,囫囵个吃下,动作豪迈,犹如走江湖的女侠。
  王靖潇看呆了。他平日里接触到的女子大多心思敏感,行为拘谨,很少碰到玉湘这般洒脱的。他来了兴趣,半是试探半是好奇:“所以文公过世,你很开心?”
  玉湘看他一眼,朱唇轻启:“是,也不是。”
  王靖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此话怎讲?”
  “开心的是他终于死了,难过的是他死得太痛快了。”
  “你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敌意。”王靖潇放下茶杯,仔细观察,玉湘神采奕奕的脸上有一种宿命般的悲苦,那不应该是一个花信之年的女子应该流露出的神态,仿佛看尽世态炎凉。
  “是啊,意见可大了。”她眼波流转,“对于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怎么没早点死。”
  谈话进行到这里走进了死胡同,王靖潇虽然很想知道其中原因,但刚一见面就追问隐私显然很无礼,于是站起身:“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什么?”
  “你觉得文公是谁杀的?”
  玉湘一歪头,反问:“凶手不是忏奴吗?”
  “那是你母亲说的,我问的是你的意见。”
  玉湘手指轻抚衣袖,淡淡道:“无论谁杀的我都感谢他。”
  “所以你也觉得不是忏奴?”
  “这我怎么说得准呢,也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继父的人缘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哦?可我觉得他为人和善可亲……”
  “错觉罢了。”玉湘来到窗边,阳光在她身上洒下一抹金黄,“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背地里和二婶私通,闹得西苑鸡犬不宁。”
  王靖潇脑子里转了几圈才意识到二婶指的应该是二庄主宋世君的妻子孟云珠。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不过转念一想,这就不难理解文公为什么在撞破廖夫人的奸情之后并没有采取实质措施了。
  自己行为不端,也就不好再指责别人。
  而这位孟云珠,算起来也和廖夫人沾亲带故,论辈分她们俩是远房表姐妹。他梳理一番,忽然想笑,许是月老给宋氏兄弟牵错了红线,导致出现现在这种滑稽的场面,嫂子和小叔子关系暧昧,大哥和弟妹不清不楚。
  “你在暗示二庄主有嫌疑?”他问。
  “你问我的意见,这就是了。”玉湘回头,“毕竟我实在想不出来有谁能从文公的死上获得利益,除了二叔。”
  王靖潇下意识点头,玉湘说得不错,文公一死,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宋世君,既可以洗刷耻辱,又可以接替文公成为宋家实际掌权人。至于宋琰和廖夫人,假以时日,他们孤儿寡母绝对不是宋世君的对手。
  而这个宋世君,据说是管银矿的。
  他联想到什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向玉湘告辞,走出小院时注意到西南角上有处鼓出来的小土丘,旁边栽着棵小树苗。他看了玉湘一眼:“这是……”
  玉湘点头:“如你所想。”
  他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出去。
  玉湘在他身后道:“你知道我这临川园临的是什么川吗?”
  他说不知。
  “临的是忘川……”玉湘关上门。
  琴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听起来是那么的忧伤。
  2
  江燃得了廖夫人的命令,要寻一处空屋改成灵堂,可在选择上却犯了难。
  西苑当然不能去,只能在东苑找。可山庄人员满额,可谓一个萝卜一个坑,上哪找大小合适环境幽雅又不需打扫直接就能布置的空屋子呢。
  他在东苑顶着风雪转悠了两圈,都快冻僵了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该死,他心里咒骂,早知道这样就不凑到姨母跟前晃荡了。
  他打了个喷嚏,问边上一直跟着的管家宋福:“园子里就没空屋子了?”
  宋福此时已经在外面套上了无袖的白麻坎肩,和本来草灰色的棉袍衬着有种说不出的可笑,躬身道:“也不是没有,只是……”
  他不耐烦道:“别吞吞吐吐。”
  “在北边靠近回鸢楼的地方,有座观音堂。”
  他愣住,那地方他倒真没仔细转,而观音堂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大小适中,平日也有人打扫规整,只是姨母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且,姨父恐怕得气活过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他嘴角一勾:“既然没别的选,那就观音堂吧,相信夫人可以体谅。”
  宋福自然无话可说,带着四五个下仆去观音堂布置。
  江燃自觉办成了件大事,步履轻快地往自己住的玲珑轩方向走,在一处岔路口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王靖潇。他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汀兰阁就在玲珑轩的西面,中间只隔了一座小花园。他快走几步,脸上堆满笑容,寒暄道:“失迎失迎,哥哥勿怪。”
  王靖潇也迎上去:“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肯定慌手慌脚,这时候也就不用讲究那么多礼数了,你别来无恙。”说着,行了个见面礼。
  江燃还礼,感慨道:“真是不幸啊,在这么个喜庆的日子里遭逢大难,整整一年都不吉利。”
  “倒也不一定,只要没人兴风作浪,什么都好说。”
  他们边走边聊,说了各自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临分别时,江燃问:“哥哥准备住多久?”
  王靖潇眼睛一转:“这是变着方儿赶我走?”表情极夸张。
  江燃呵呵一笑:“哪儿能呀,就是问问,这些日子可能会照顾不周,还请多担待。”
  “放心,我不介意,文公生前说天祉山庄就是我另一个家,让我随意自在。”
  “那是自然,阿茹妹妹可是宋家的少奶奶,以后的当家主母。”说着,走上去往玲珑轩的路,回身摆手,“咱们一会儿见。”
  王靖潇也笑着说回见,心中却骂了一声虚伪。事实上,在他认识的人中,最看不上的就是江燃。
  十足的小人!
  他有理由相信,忏奴之所以会被廖夫人刑讯逼供,肯定少不了江燃的撺掇。从小,江燃就看不上忏奴,一有机会就欺负人。
  要不是天祉山庄里的人看在廖夫人的面子上叫江燃一声表少爷,他这个茂陵郡的显贵才懒得搭理。
  汀兰阁中,阿苍已经把日常物品从行李中拿出收拾好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仆凑上来请安,自称叫阿雪,是廖夫人专门派来服侍的。
  他本来想把人打发回去,可话到嘴边又变了,笑着给了些赏钱,又从柜子里取出个瓷罐,在里面抓了一把蜜饯果子放到盘子里递给少年:“吃吧,从我家里带来的,秘制的,可甜了。”
  阿雪年纪小,抵不住甜甜的诱惑,马上吃了一个,说道:“真甜!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王靖潇趁机道:“你吃着,我问你些事情,如何?”
  阿雪点头,嘴里塞满东西。
  “你在山庄干多久了?”
  “刚一年。”
  王靖潇暗道倒霉,白糟蹋了上好的蜜饯,那可是他特意请大厨上家里去单独腌制的好东西,专门带来给忏奴享用的。
  他摆摆手,兴趣缺缺。一旁的阿苍道:“你之前在哪儿做事?”
  “西苑的叠翠园。”
  “伺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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