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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既然这样,那你更该实话实说,否则他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什么……”
  王靖潇把人拉起来,带到前院:“当时你站在哪里,重新站一遍。”
  阿慈走到一棵高大的槐树后面,粗壮的树干将瘦小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王靖潇走到他身旁,朝发现江燃尸体的地方看,他的视线被低矮的灌木挡住,眼前模糊不清。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看清当时之人的模样身材?”
  阿慈低头不语。
  王靖潇此时已经不需要答案,说:“为何要说谎?”
  阿慈道:“求您别问了。您也是好人,我不想让您也受到伤害。”
  王靖潇俯身抓住阿慈的胳膊:“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没人能害你,我保证。”
  阿慈挣脱开,战战兢兢:“您回去吧,别管这些事了。”边说边解下披风丢回去,快速闪进门内,任凭怎么敲门也不开了。
 
 
第十一章 平旦
  1
  孟云珠坐在上善楼的软榻上,双眼失神,无力揪着暖手袋外面的狐毛。
  就在早些时候,她还和宋世君拌嘴闹别扭,故意把他留下来的鹦鹉藏起来,可现在,再看那根孤零零的逗鸟棒,说不出的凄凉。
  对于他们兄弟俩,她的感情很复杂。她先嫁给了宋世君,又在婚后的第二天遇到了宋耀君,只一眼她便沦陷,恨上天跟她开了玩笑。
  然而,她也不能说对宋世君没有感情,否则也就不会对宋世君和廖夫人之前的那段情感耿耿于怀,也不会同他生育三个孩子。但这种爱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责任,她所受的教育让她不得不爱她的丈夫,必须爱她的家庭。
  而她唯一出自本心的最纯粹的感情也是极尽克制,他们发乎情,止乎礼。
  可如今,就连这些许的情丝也随着宋耀君的死而彻底斩断。
  她曾下定决心要和宋世君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团圆和睦。可这祈愿还没过一天便又要落空,她怎么也没想到宋世君会真的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太可怕了!
  他杀了他的亲哥哥!
  她应该感到愤怒,可奇怪的是她却只觉得不可思议,一遍遍在心里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就真的那么想得到江南织造权吗,以至于丧心病狂到连杀数人?
  她根本想不明白,杀人夺权的方式风险太大,一步行错就是万丈深渊,不仅身败名裂还会牵连家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宋世君不会不知道。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被陷害?
  她这边独自想着,宋采仙、李紫舟、采初和采宸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宋采仙道:“怎么就怀疑到父亲头上了,他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儿?”
  李紫舟道:“他昨晚在碧水阁,只有杜晚一人侍奉,可偏偏那帮人又不信杜晚的话。”
  采初道:“他们说父亲杀了大伯父,又杀了江燃和单荣,那么我们不如反推,如果证明父亲没有杀后两人,是不是就可以间接说明父亲也没有杀大伯父?”
  “这方法好是好,但如何证明?”宋采仙问。
  李紫舟突然道:“戌正……父亲在哪儿?”
  “不知道,应该在碧水阁。”
  “听闻王靖潇的随从阿苍曾打出一枚暗器在凶手身上,宋琰为此彻查山庄内所有仆从的身上有无伤痕,父亲要是清白无辜,身上也不会留有痕迹。”
  孟云珠从思绪中转到眼前,说:“这是个办法,我这就去找王公子,他若执意错下结论,那我等天亮就下山去,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谁也别想遮掩。”
  她一路走走停停,预先想好数种说辞,可到了汀兰阁后,真见面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是冤枉的!”她对王靖潇道,“他的确有吞并东苑的想法,也想把织造厂的生意揽过来,可他真的没有杀人。那天晚上他确实跟杜晚在一起。”
  王靖潇刚回去不久,身心疲惫,可此时却又来了精神:“你怎么知道?”
  孟云珠面色倏然红了,十分勉强道:“我因为有事找他,所以去了一趟碧水阁,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动静……”话语适时停住,恰当的留白让王靖潇瞬间明白了暗含的意思。
  “什么时候?”
  “已经很晚了,大概亥时。”
  “因此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没有。”
  “那他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说他去过明正堂,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孟云珠无奈:“他鬼迷心窍,一心想把忏奴的织造厂拿到手,所以他在这件事上谎话连篇。”
  “我能说他是咎由自取吗?”王靖潇冷笑。
  孟云珠面露尴尬,咬牙承认:“他就是自作自受,哪怕落个诬告的罪名也不冤,可就算如此也应该一码归一码,不能判他死罪啊。”
  “关于西苑做假账的事,你知道吗?”
  “我……”孟云珠吞吞吐吐。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吗?”
  “我知道。”孟云珠承认,“从去年开始,李紫舟受了江燃的蛊惑,也要放债收利,可他没本钱,采仙的钱也不多,他就想办法给单荣送了好处,让他在各处支出时虚报一些,这样留出一笔钱为他做本金。谁知道他放的第一笔债就没收回,欠债的自杀了,妻子孩子逃回老家音信全无,导致他那笔钱迟迟还不上,此后他就开始拆东墙补西墙,继续放外债,希望能把原先的亏空补回去。”
  “文公知道吗?”
  孟云珠道:“他应该知道一些。事实上银矿之所以出现铸私银的情况也是因为去年单荣找过宋世君一次,说亏空严重,必须补上,为此宋世君打起了私银主意。后来私银的事败露,文公很生气,说要是再出现纰漏就收回采矿权和铸银权。”
  “交给忏奴?”
  “不错,文公很器重也很信任他。”
  现在,王靖潇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矛盾焦点就出现在银矿管理权上。按照这条线顺下去,宋世君要不是凶手才怪。
  孟云珠猜到他心里所想,说道:“我知道现在你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话,一心只想给忏奴洗脱嫌疑,可你想一想,难道除了他之外别人就一点嫌疑都没有?”
  王靖潇当然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嫌疑也很大,但考虑到宋琰的感受,他宁愿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臆想。
  可面对孟云珠的婆娑泪眼,他又不得不再次考虑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宋世君是凶手,那慕伶人的死又代表了什么,真的只是有人浑水摸鱼?他不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联系。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也罢,我再仔细想想吧。你不要着急,我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扰乱判断。”
  孟云珠情绪稍稍平复,她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可以去检查他身上有无伤痕,若没有那便能证明他的清白。”
  “事实上,阿苍有没有打中凶手也未可知,他只是觉得打中而已。”
  孟云珠脑子嗡的一下,脸上青红交加:“你的意思是就算他没有伤痕也不能证明什么?”
  “是这样。”
  “那……”孟云珠心思凌乱,不知还能做什么,只道,“您能陪我去一趟祠堂吗,我想见他。”
  王靖潇答应下来。
  路上,孟云珠道:“有件事我还要告诉你。”
  “什么?”
  “有人看见今早凌晨时分廖夫人派人去请我夫君到东苑。”
  王靖潇道:“真的吗,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私下里让人留意着他们两人的动向……”
  王靖潇明白了潜台词,随即气道:“这么重要的事您一开始怎么不说?”
  “我不愿意摆在明面上说,我要怎么开口呢,亲口告诉别人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
  “那现在为何又说了?”
  “我没办法了,但凡能洗清他疑点的事我都愿意说出来。”
  “他事后没有跟你提到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他走之后不久,管家就派人来传话,说文公被害身亡。我赶往东苑明正堂,他们很多人都围着忏奴,宋世君也在其中。后来廖夫人提议把人押到祠堂审理。”
  “也就是说,二庄主比其他人都更早知道文公已死的事?”
  孟云珠叹道:“是的,从时间上来看,他怎么也不会是杀人凶手。”
  王靖潇感到奇怪:“那他当时为什么不说?”
  “他可能并不想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他和廖夫人凌晨会面的事。”
  王靖潇默默点头,能够理解宋世君作为人父的苦心:“希望这一次他能说出所知的全部真相。”
  祠堂值守的仍是王靖潇早晨见到的那个男仆,那人依里歪斜地靠在屋檐下的廊柱上,正无精打采地揉肚子。一看见他们二人,挤出些笑:“二奶奶,王公子……”话还没说完就哎呦哎呦喊肚子疼,弯着腰冲他们摆手,“您二位稍等,我……”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
  敢情这位是拉肚子了。王靖潇心里想着却懒得等人回来,说:“咱们先进去吧。”
  孟云珠早就等不及了,小跑着来到关押宋世君的排屋,她不知具体是哪间房,嘴里喊着名字趴在房间上的小窗一间间找。
  最后,她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
  宋世君就靠墙坐着,头耷拉到胸前。
  她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王靖潇感觉不对劲,抻着脖子往里瞅。昏暗的油灯下,是一片污黑,散发着难闻的腥味,他认得这味道,那是死人的气味。
  2
  人们再次聚集在祠堂。
  采宸缩在椅子里,对红了眼睛的宋采仙说:“姐,我怕。”
  人人都害怕,不到十二个时辰,死了六个人。下一个会是谁?
  孟云珠眼角下垂得厉害,嘴唇煞白,神色恍惚,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望着上首的廖夫人:“我夫君惨死,大嫂可要替我们主持公道!”
  廖夫人先是看了宋琰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然后用一种感慨万千的语调说:“弟妹节哀。”
  “伯母只有这一句话吗?”宋采仙强忍泪水。
  “不然呢?”廖夫人反问,“你父亲乃是自杀……”
  “不是!”宋采仙激动地站起来,“他不会自杀的,他还说要看着我的孩子出世,给他起名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自杀的,更何况他是无辜的!”
  廖夫人害怕宋采仙情绪太过波动从而导致小产,不去计较她的语气态度,反而放低姿态柔声道:“你先坐下,有事咱们慢慢说。”
  孟云珠让女儿坐好,小声安抚了一阵,继续道:“大嫂说是自杀,可他关在祠堂后面的排屋之内,身上没带任何利器,如何自杀,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不等廖夫人反应,又对坐在对面的王靖潇说:“当时你也在场的。”
  王靖潇沉思不语,脑子里不断闪回两刻钟以前看到的一幕。
  宋世君死于流血过多,这点毋庸置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的手腕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已经流干了。
  地上有个锋利的碎瓷片,那是放在墙角的一个破瓷碗其中的一角。
  而据那位看守的男仆说,瓷碗一直都有,至于什么时候碎的不得而知。
  王靖潇抬头看着孟云珠说:“从现在看来,二庄主的确是畏罪自杀,祠堂里的人说没人来过。”
  “他有何罪?一切都是你们在指控,他何时认过罪!你可曾看过一个一直喊冤的人会畏罪自杀?”
  王靖潇皱眉,这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这时宋琰突然道:“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说清白无辜就真的是吗,我二叔嘴里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
  孟云珠语气悲愤:“宋琰,你现在急着定罪无非是想来个死无对证,然后轻而易举地坐上家主之位,顺带把我们扫地出门。”
  宋琰淡然:“您想多了,西苑依然是二婶的家。”
  “可这个家我们还能待下去吗?”孟云珠站起来,指着一众人道,“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不分是非黑白,铁了心要让无辜之人蒙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公堂上见,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出去。”
  廖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下位子,握住她的手:“弟妹这是何苦呢,若闹得满城风雨只会让别人笑话宋氏,到时候弟妹脸上也无光。再者说,撇开宋氏不谈,你我同出一族,以前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你就忍心断了这份情?”
  “到底是谁断了情,是我还是你?”孟云珠甩开手,“你一会儿看这个有嫌疑,一会儿又觉得那个是凶手,我倒要问问,文公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就那么清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廖夫人气道,“在怀疑我吗?我和庄主恩爱多年,怎么会做下这种事!”
  孟云珠上前一步,“你可真是不要脸,一边和戏子调情一边和小叔子不清不楚,居然还口口声声说跟自己的丈夫恩爱!”
  廖夫人脸色煞白。
  孟云珠恨道:“我还要问你一句,事发当晚,你和宋世君见面所为何事,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
  廖夫人沉着应对:“弟妹发癔症了吗,昨晚我从没离开过回鸢楼,何来见面之说?”
  “你可真会找说辞。慕伶人和宋世君死无对证,还不是任你否认!”
  “这不是否认,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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