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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那你呢?”王靖潇问,“我眼中的你和别人眼中的你是否一致?”
  忏奴莞尔:“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别人又是怎么看我的?”
  “我自然觉得你是最好的。至于别人……”王靖潇哼哼唧唧一阵,就是不说话。
  “是什么?”
  “我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
  “是不是别人跟你说我什么了?”忏奴收敛笑容。
  “也没有,就是聊天时说起织造厂的事。”
  忏奴耍小性似的往桌案边一靠,双臂胸前交叉,瞥眼嗔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背后嚼舌根子,说我坏话。”
  “哪有,谁敢说你坏话。”
  “我刚去织造厂时人生地不熟,织造厂上上下下大小管事无人服我,他们欺我年轻,阳奉阴违,暗处使绊子,想方设法撵我回去。为此,父亲没少在信里骂我。”忏奴自顾自说下去,“后来,我做了些事,换了一批人,他们这才渐渐服帖听话。”
  王靖潇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能觉得那肯定是不好的、阴暗的,是一些说出来就会让彼此都不舒服的事,因此他选择不知道,不听不想,他的忏奴便永远光彩照人。
  “有些时候,不是我想变成什么样,而是我不得不变成某些样子才能生存下去。”忏奴看着他,“我不像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了,我一无所有,必须努力去追赶,拼命活,才能活出你的模样,才有资格和你一起并肩看这世间的风景。”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有我。”王靖潇轻声说,“我爱你。”
  “是吗?”忏奴自嘲地笑了。
  爱,是世间最矛盾的东西。就像玉磐,历经千年仍巍然不变,却又脆弱得禁不住一点点磕碰,必须放心尖上呵护。
  王靖潇不知他在笑什么,以为说错了话,连忙保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忏奴羽睫微动:“我也是。”
  “先不提这些,我们来说些别的。”王靖潇在桌边坐下,展开纸开始写写画画。
  忏奴扭着身子看,上面写了些人名,廖夫人、宋世君、李紫舟、玉湘、江燃……等等。“写这些干嘛?”他问。
  “刚才宋琰遣人来说,所有仆役身上皆无腰伤,因此,行凶者就潜在东西两苑的主人们中。”王靖潇把前两个名字圈出:“我大概梳理了一下,他们俩的嫌疑最大。根据现有证据,他们有动机和时机,可调动的人力也最多,很有可能在你昏迷的时候进去行凶,然后再嫁祸于人。至于李紫舟,他有可能是宋世君的帮凶,而江燃,他和廖夫人关系好,说不定也知道实情。”
  “廖夫人一届女流连杀两人恐怕有难度。”
  王靖潇道:“她也可指使别人去做。”
  “我倒觉得江燃和单荣的死跟廖夫人没关系。”
  “怎么说?”
  “江燃暂且不提,单荣是账房先生,她需要他。反倒是宋世君……”忏奴说,“我们该去玲珑轩和单荣的屋子里搜搜,说不定有发现呢。”
  2
  玲珑轩内,阿慈哭哭啼啼,听得王靖潇心碎。
  他拉过小小的人儿,搂在怀里,拿出上好的丝帕擦眼泪,柔声道:“之前问的匆忙,现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你家主人出门前后有何异常,都说了些什么?”
  阿慈缩着脖子道:“他吃过晚饭回来,心情很好,跟我说会有笔小小的进账,然后就出去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收账。”
  “他做放债生意吗?”
  “不知道。”
  “他找谁收账?”
  “没说。”
  “你把怎么发现他的经过再说一遍。”
  阿慈哭诉:“我等不着他,就出去找。刚出门,就听前面有动静,我好奇,隐在树干后面瞧,看见有个黑影好像拖着个东西走。就在这时,又有人来了,然后传来一声尖叫,我害怕极了,不敢露面。又等了好久才走过去看……”
  王靖潇和忏奴对视,说道:“咱们疏忽了,玲珑轩竟然不是案发地。”
  忏奴问:“看见那人的长相了吗?”
  阿慈摇头。
  “大致体貌特征呢?”王靖潇问。
  阿慈想了想,刚要说话,这时窗外忽来一阵风,忏奴惊道:“谁在外面?!”
  王靖潇想都没想就往外冲,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连个鬼影都没有,回到屋中说:“你眼花了吧。”
  忏奴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今晚发生太多的事,有点草木皆兵了。”
  王靖潇让阿慈继续:“记起什么了吗?”
  阿慈黝黑的小脸皱巴巴的:“那个……大概……”
  “你说清楚,别大概啊好像啊之类的,好好用脑子回忆一下。”忏奴蹲下身子,拉住阿慈的小手,“别害怕。”
  阿慈身上打激灵,快速道:“那人身材高大,动作敏捷,十分健壮,应该是个男的。”
  王靖潇挑眉:“真的吗?”
  “嗯嗯,不敢扯谎。”阿慈此时已经不哭了,吸溜着鼻子,目光闪烁。
  忏奴把王靖潇拉到门外,悄声询问:“你觉得是谁?”
  “二庄主。”
  “我也这么想,现在山庄里的这些主子中,身材魁梧的也就只有他了。我们再去单荣房间看看吧。”忏奴说。
  王靖潇不认识账房,忏奴在前面带路。由于已到深夜,路上几乎没有人,偌大个山庄除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外,一片死寂。
  王靖潇想起有一年冬天他在家中闲来无事,起了捉弄忏奴的心思。他寄到天祉山庄一个锦盒,并附上信说送给忏奴一匣子冰玉。只是后来他并没有收到回信,不知后续如何。
  现下他既然想起来,便随口将此事说了,忏奴稍稍回头:“你还好意思提,我收到匣子里里外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你说的冰玉是什么,只有潮乎乎的木匣子,后来才想明白装的可不就是雪。”
  “我取的是冰清玉洁之意,送你正合适。”王靖潇道,“你既然收到了,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在家里还巴巴地等着呢。”
  忏奴继续向前走,灯笼却始终向后照着,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连同惨笑一起被藏得严严实实。
  他收到所谓的礼物时,还在床上躺着,因为做错事而被父亲痛打一顿,整整七天下不了床。等他伤好之后,便把这个无聊的恶作剧忘在脑后,忙别的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王靖潇拉住他的手。
  “我忘了回信。”忏奴道,“况且你又没说要回。”
  “我送你东西自然是希望回信的。”
  “一个破盒子而已。”
  “那你扔了?”
  忏奴用余光看他:“我们到了。”
  单荣的房间其实就是账房的后院,前面一间用来处理文书,后院住人。
  “他一个人住?”王靖潇问。
  忏奴回答:“对,他家眷都在城中,每月固定几天回去探亲,剩下的日子都在山庄内。”
  院子外面有人把手,许是得了指示,看见他们进去并没有阻拦。
  王靖潇一边张望一边问道:“以前你来过?”
  “来过。织造厂的成本和利润要报给他做总账,所以找过他几次。”
  “二庄主的银矿也是吗?”
  “都是一样的。”
  “银矿如何赚钱,既然为朝廷开采,铸银也归朝廷……”
  “这其中门道就多了。银矿能开采多少都是不定的,虽然朝廷有定额,但这定额也不是一成不变,上下浮动很厉害……至于铸银,多少都得有损耗,只要账面上过得去谁又能亲自去查消耗的真实比例是多少。”忏奴停顿了一下,又道,“这还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做法,还有更堂而皇之的,那些成色欠佳的废料混上其他合金再造,出来的银器也都是上好的工艺品,大批买家等着,这笔钱是私钱,朝廷不管。”
  王靖潇感慨:“还真是复杂。”
  单荣的私人房间没什么可看的,全是些家具摆设,很简单。重点是他办公用的书房。
  王靖潇不知道要找什么,翻翻这看看那,感叹单荣账簿上的字迹工整又漂亮。相比之下忏奴算是有的放矢,直奔书桌,在众多书册中抽出一本翻看。王靖潇凑过去一起看,这是本分账,封面写着东苑二字。
  “西苑的呢?”忏奴看了一会儿放下来,四处寻找。
  王靖潇也跟着找,但到处都找不到。他忽然想起之前李紫舟跟宋采仙透露的话,一拍大腿:“嘿,说不定是李紫舟这小子拿的。”
  忏奴不解:“他拿它干嘛?”
  “李紫舟肯定在账上做手脚了。”
  “他的事瞒不过宋世君,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王靖潇沉思:“可如果是宋世君杀的单荣,那他为什么又要杀江燃?”
  忏奴道:“李紫舟能做的事江燃自然也能做。”
  王靖潇皱眉:“你知道?”
  “隐约有所耳闻,江燃自己没有正经营生,又好摆阔,那点月钱远不够花销,于是打起放高利贷的主意,可放贷要有本钱……”
  “他找到单荣借?”
  “没错。”
  “单荣竟敢如此!”王靖潇着实惊讶,做假账是很严重的罪过。
  “我猜……二庄主因为银矿的事跟父亲起了争执,杀了父亲,然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单荣,把账本拿走,让其他人无从查起。至于江燃,他不过是倒霉的障眼法,混淆视听。”
  王靖潇想了想:“这番推测倒也合理,只是他如何做到的呢?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确实到过现场。”
  “我们可以再去一趟明正堂,看看有没有遗漏。”
  “也好,反正钥匙在我手里。”
  他们马不停蹄赶往明正堂。
  明正堂还和他们走时的一样,王靖潇前前后后再没发现其他异常。忏奴拿起茶杯闻了闻,王靖潇见了奇怪道:“又闻出什么了?”
  “没什么。”忏奴放下茶杯,忽然指着墙角道:“那是什么东西?”
  王靖潇看过去,地上有个绿油油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是半枚玉玦。
  忏奴辨认道:“是二庄主的。”
  “你确定?”
  “确定,这是他经常佩戴的饰物,上面有他最喜欢的菱形花纹。”
  “如此说来……”王靖潇把玉玦握在掌心,“一切都对上了,可阿茗……”
  “说不定,阿茗的死也是他所为。他威胁阿茗作伪证,然后又杀人灭口。”
  “有道理。”王靖潇道,“不过我还要再去见他,看他怎么说。”
  “你一个人去吧,我不想见他。”忏奴道。
  “也好,我去就够了,你回汀兰阁等我。”
  忏奴与王靖潇分开后并没有直接回汀兰阁,而是溜溜达达转到至简园。
  廖夫人恪守守岁的礼制,歪在一张贵妃榻上看书,见他来了眼中闪过厌恶:“你来干嘛?”
  “夫人好兴致。”他看到书名写着《芳菲传》,这是时下流行的一本传奇话本,讲的是妙龄女子被冤枉谋杀亲夫后历经磨难终得昭雪的故事。
  廖夫人把书倒扣下来,不耐烦道:“到底有什么事?”
  “来帮夫人解决心病。”
  “你是被打傻了吗,我哪来的心病?”
  “那我换种说法,我来请夫人帮我解决一桩心病。”
  廖夫人屏退左右,正色道:“别打哑谜。”
  忏奴笑而不语。
  不知为什么,廖夫人觉得忏奴跟以前不一样了,全身散发着冷然的气质,笑容里有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毛骨悚然。
  3
  王靖潇再次踏足碧水阁,恰逢李紫舟也在。
  宋世君没好气道:“一日临门三次,你当这里是你家?”
  王靖潇满脸堆笑:“都是二庄主热情好客,让我这外人感到了不是我家却胜似我家的温暖。”
  宋世君语塞。
  李紫舟道:“你们先聊,我回去了。”
  王靖潇伸手拦住:“我一来你就走,这叫我于心不安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之间有嫌隙。”
  李紫舟毫不客气:“我跟你本来也不熟。”
  “多聊聊天就熟了。”
  李紫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又坐回椅子喝闷茶。
  王靖潇像没事儿人似的不请自坐,大咧咧的好像真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舒适自在。
  宋世君沉着脸道:“你一来就没好事,这回又想问什么?”
  “单荣的房间里少了西苑的账簿,想问问您见着没有。”
  “没有。”
  “那你呢?”这是对李紫舟说的。
  李紫舟道:“账房里的东西问我干嘛?”
  “我以为你和单荣很熟。”
  “我跟他不熟。”
  “单荣房中另有本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我觉得你会有兴趣听。”王靖潇掏出来,随意翻开一页念道,“四月廿三,玉葫芦一对儿;七月初九,碧螺春三两;十月廿六,银一百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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