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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王靖潇说明来意,廖夫人轻叹:“钥匙也不是不可以交给你,但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现在还不明朗。”
  “你们探查到什么了?”
  王靖潇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只听忏奴道:“我们发现了二叔用过的茶杯。”
  廖夫人道:“他去过那里?”
  王靖潇不动声色道:“表面看是这样。”
  “即这样,还望王公子能查清楚,钥匙保管好。”廖夫人示意宋福上前,把钥匙交给他。
  王靖潇收好之后又道:“刚才看见阿茗出去,等他回来我有事想询问。”
  “好啊,王公子可以就在我这里等,他给碧水阁送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在屋中枯等了许久,茶喝了两壶也没见人回来。王靖潇不耐烦了,开始跟忏奴低语,两人交头接耳。
  廖夫人最看不惯他们的作风,骂道:“这个蠢材,怎么去了这么久,定是又让杜晚逮住捉弄去了。”
  “哦?”王靖潇好奇。
  “你是不知道,碧水阁的杜晚是二庄主面前的红人,就喜欢捉弄府上其他人,上个月把我身边的一个男侍骗到假山下面的山洞里,然后装鬼吓唬,结果那人竟吓出病来,没两天就死了。”
  “竟有这等事……”
  “忏奴想必也听说了吧。”廖夫人问。
  “不曾,那时我刚从扬州回来,事情多,没顾得上其他。”
  “我倒是忘了,你一年中有十个月都在织造厂督办,真是辛苦了。”
  “辛苦不敢当,父亲交代的事自当竭尽全力完成。”忏奴还记恨着他早上被杖责的事,根本不想搭理她,只是碍于王靖潇在场不得不应付。此时他再也不想看那张伪善的脸,站起身,“我们还是去碧水阁走一趟吧,反正也要再跟二叔聊聊的。”
  “也好,说不定还能碰见阿茗呢。”
  在去西苑的路上,王靖潇问:“为什么要说茶杯的事?”
  忏奴吃惊:“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廖夫人也是有嫌疑的。”
  “可她和父亲……”
  “是同床共枕还是同床异梦还未可知。”王靖潇停住,“有的时候,越亲密的人越危险。”
  “为什么?”
  “防不胜防。很多时候,所谓的忠诚不过是没有遇到背叛的契机而已。”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没关系,说了就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靖潇随手拂过忏奴肩头上的雪花,道,“冷吗?”
  忏奴点头。
  王靖潇趁四下无人时一把将他拽到怀里:“在我这儿暖暖吧。”
  忏奴先是一惊,差点叫出来,抬头看着王靖潇,那双含笑的眼中仿佛有道明亮的彩虹,他整个人就笼罩在这五彩缤纷的幻梦中。他下意识闭上眼,湿润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
  额头、鼻尖、嘴唇……都落满了温暖的雪。随后,这些雪融化成滚烫的欲水,从肌肤毛孔一直灼烧到心脉,好似要把人的灵魂烧出来。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咯吱咯吱的。
  他们彼此分开,对视而笑,手指互相勾着从一个目瞪口呆的中年仆妇身边从容经过。
  他们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早在五年前,忏奴随宋琰去王家作客时,王靖潇就找借口将他拐到花园深处,一番深情倾诉。
  我喜欢你。王靖潇如是说。
  不是哥哥喜欢弟弟的喜欢,是那种想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喜欢。王靖潇又进一步解释。
  忏奴完全懵了,飞速逃走。
  然而,尽管他人跑了,可那些话却留在心里,在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掀起些涟漪水花,让他一直如死灰的心活了起来。
  心芽既出,便再也压不下去。
  在那次之后的每一次的书信往来都犹如一场天降雨露,滋润着那颗勃发的嫩芽,最后有一天,嫩芽终于长成参天大树,捅破了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王靖潇写了封长信,诉说着露骨的情话,信的结尾处更是记录了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梦。
  后来,忏奴到庙里请求指点,高僧听完诉说后写下爱字,指着字问他可曾看见男女,他不明所以,只是摇头。高僧又写下情字,问同样的话。
  这一次,他明白了。爱意与情意,皆从心而已。
  于是,他不再逃避,也写下一封回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他们手拉手走过温泉小桥,在碧水阁前站定。
  开门的依然是杜晚,然而宋世君却不在。
  不过杜晚还是很客气地把他们请了进去,说道:“二爷和姑爷在大小姐的院中下棋,一会儿就回来,您先坐,我这就派人去。”
  王靖潇倒不是很着急,事实上他还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因此说道:“你先等等,我有话问你。”
  杜晚转转眼睛:“有什么话也得当着二爷的面说才行,我可不敢擅自回话。”
  忏奴放下手中茶盏,嘲弄道:“看你平日里作威作福,怎么今日倒成了乖猫?”
  “哎呀,二少爷可不能这么说,若论乖巧,谁能比得上您呢?”杜晚皮笑肉不笑。
  忏奴不为所动:“其实就是想问你看没看见阿茗,夫人说他来这里送东西,但一直没有回去。”
  杜晚道:“他是来过,可放下东西就走了,一刻都没耽搁。”
  “是你接的东西?”王靖潇问。
  “对,东西是送给二爷的,但他不在,我就没打开看里面是什么,直接打发人回去了。”
  “走了多长时间?”
  “大概三刻钟。”
  王靖潇与忏奴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段时间足够在东西两苑打个来回了。
  “他再没说别的?”
  杜晚想了一下:“他好像不太舒服,我给他倒了杯水,他喝完才走的。”
  王靖潇摆摆手,让杜晚下去,然后对忏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去外面再找找看。”
  忏奴离开后,王靖潇起身在屋中乱转。先前来时他光顾着欣赏画作而没能仔细观察屋中其他摆设,现在正是个机会。
  他大概看了一圈,这里已经不能用奢靡来形容,简直就是把家搬到了珠宝翡翠搭成的工艺品里。碧玉盆景、黄花梨木的家具随处可见,无不彰显主人的贵气与豪奢。
  当然还有俗气。
  在一众镶金带玉中,桌案上的红莲茶盏倒显得普通了,他弯腰细看,果真与明正堂的那个一模一样。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宋世君回来了。他根本没料到王靖潇会再来,一进屋抖掉身上的雪,就着身上的寒气,开门见山:“王公子找我有事吗?”
  王靖潇道:“您曾说只到了明正堂外面却没有进去,对吗?”
  “对。”
  “那为什么在明正堂的里间发现了您的红玛瑙茶杯?”
  宋世君啊了一声:“这很正常呀,我特意留在那里使用的,这能说明什么?”
  “您昨晚要是不在那,文公为什么要拿出来呢?”
  “这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他,也许他只是拿出来赏玩,毕竟他不止一次地说过我的红莲茶盏是稀世珍品。”宋世君语气不善,“你该不会觉得我在撒谎吧。”
  王靖潇没说话,微微一笑。然而这笑容却把宋世君激怒了,他在这笑意中嗅到了嘲讽和不信任的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只是询问。”
  “你要是觉得我是凶手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为什么要杀人,这对我没好处。”
  “可我觉得好处挺多呢。”王靖潇仍然很平静,“文公一死,他们孤儿寡母显然不是您的对手。”
  “我承认我很想把织造权也拿到手,但这还不足以让我铤而走险去杀人,更何况那人还是我的同胞哥哥。”宋世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顾及形象了,气得发抖,“你觉得他们是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你忘了忏奴吗,他可不是善茬。你别看我年纪是他的两倍,但他的心眼儿可比我多二十倍,想从他手里夺织造权那简直是与虎谋皮。”
  王靖潇心想,是与虎谋皮不假,所以才更要好好谋划。“二庄主别激动,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最好别说,我不想听。”
  王靖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阿茗给您送了东西,您不打开看看吗?”
  宋世君已经从杜晚那里知道这件事,但他不想当着王靖潇的面打开,天知道那女人给他的是什么玩意,可要是现在不打开,未免又给人以遮遮掩掩的心虚之感,平白增添怀疑。想到这里,他不情愿地把盒子打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瞧。
  这一看,又很无语,索性把盖子全掀开往桌上一扔。
  盒子里面是个小瓷娃娃,还附了纸条,上面写着送给采仙的礼物。
  王靖潇拿起来捧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端详,瓷娃娃呈卧姿,憨态可掬,并没有什么异样。他问:“这是何意?”
  “上次她提到过要送采仙一个小娃娃,说是可以保佑母子平安,我以为她只是一说,没想到今日却送到我这里来。”
  “您在回来的路上碰到阿茗了吗?”
  “没有。”
  “奇怪,他给您送完东西并没有回去。”
  “你又想说什么,他去哪了跟我可没关系,很可能贪玩躲懒去了。”
  王靖潇心知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感叹:“二庄主的翁婿关系真好,采仙有福了。”
  宋世君眉角直跳,并没有接话,眼神越过王靖潇望着小桥的另一端。那里,围着一圈人,嘈杂的声音不时飘过。
  王靖潇走过去拨开窃窃私语的人群,忏奴就跪坐在中间,怀里抱着的是面容灰白的阿茗。
 
 
第六章 日入
  1
  雪小了,层叠的乌云之后隐约可见一抹红。然而这并没有带给本该喜乐祥和的除夕之日些许暖意,风更大了,残红很快隐去,只留下一片朦胧的白。
  祠堂内,阿茗被裹在草席中随意丢弃在地上,廖夫人捂住心口哭诉:“庄主刚走,我身边就剩这么个伶俐的人儿来安慰,结果……”
  江燃道:“不过是个下人,姨母切勿太伤心。”
  “我怎能不伤心,阿茗也算是家生子,我看着长大,这几年在我和庄主身边做事从未出过差错,这么个聪慧的孩子怎么就突然病死了呢。”
  宋琰疑道:“母亲怎么知道是病死的?”
  “不是病还能是什么?”廖夫人道,“忏奴说他心口痛。”
  忏奴道:“的确如此,我在西苑小径旁的树丛里看见他靠在树干歇着,手不断揉胸口,我把他带出来,正想着该往哪走,他就趴我身上不动弹了。”
  “原来如此。”宋琰看了眼草席,无奈道,“他是父亲的书童,就一起葬了吧。”
  宋世君上前一步,说:“等一下,到底是病死还是枉死,还不一定呢。”
  “二叔是知道什么吗?”
  宋世君冲李紫舟使了个眼色,后者朗声道:“刚才所说全是基于忏奴一面之词来下的论断,我这里可还有另一个故事。”
  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竖着耳朵听。
  李紫舟说:“忏奴说他是在小树林里遇到阿茗的,这点我不做评论,只说后面的事。我远远看见他们在交谈,随后忏奴使劲摇晃阿茗,由于距离远,我也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然而当他们分开时,阿茗却弯下腰,很快倒在地上不动了。”
  王靖潇首先跳起来,“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说我看到的事实,并无他意,至于听者如何有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忏奴阴着脸反问,“你当时为何在场,怎么这么凑巧就让你看见了?”
  “父亲到我房中下棋,走时落下了手帕,我给送过去,没想到正好看见那一幕。”
  “你可真是有心!”忏奴咬牙道,“你既然承认隔着距离远,那又如何断定我在干什么。当时阿茗说他心口难受,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我才摇他想让他清醒过来,谁知我刚一松手他便栽到地上死了。”
  李紫舟仰面冷笑:“现在死无对证,任你说什么是什么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陷害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有陷害,”李紫舟一摊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在陈述看到的事情经过。”
  忏奴的视线在西苑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宋世君身上,后者也挑衅似的盯着他。
  “你的事实不过是睁眼说瞎话,不足以采信。要我说,杜晚才是最有嫌疑的,他给阿茗的那杯水里天知道掺了什么。”
  宋世君瞳孔霎时间放大许多,大声道:“无凭无据不要瞎说。”
  “怎么是瞎说?”忏奴道,“听闻杜晚颇通医理,身边常备药剂,就连二叔不也时常让他献药进补。”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似乎暗含别的意思。
  宋世君脸色青红,指着鼻子骂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同理,我的事不相干的人也都靠边站,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宋世君上前一步,站在离忏奴很近的地方,高大魁梧的身材几乎把忏奴整个人笼罩在影子里。
  王靖潇见状快步走上前把忏奴护在身后,平静道:“二庄主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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