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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其他人都齐刷刷盯着他,连忏奴也面露疑惑。
  他道:“不干嘛,只想看看。”
  “看什么?”廖夫人问。
  “伤口。”
  “放肆!”宋世君箭步而上,“我们是他的至亲都不曾惊扰,你算什么人也要妄动。”
  宋琰皱眉:“二叔,他是我的客人,也是天祉山庄的客人。”
  宋世君意识到刚才言辞不妥,没有反驳,但那狰狞的表情和紧攥的拳头无不暗示着王靖潇轻举妄动的后果。
  王靖潇不卑不亢道:“我代表的是王家,算是天祉山庄的亲家,怎么不能看?”
  廖夫人道:“是亲家没错,可庄主已经入殓,此时却要再从棺中拖出,这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孟云珠忽然冷笑:“比起从棺中拖出,大哥恐怕更不希望停尸于此吧。”
  廖夫人像是没听见这句,继续道:“况且也没什么可查的,当时我们就已经勘验过了。庄主心窝处是致命伤,大约半寸长,一寸深,与忏奴手中匕首完美吻合。”
  “记得可真清楚。”王靖潇道,“您在暗示什么呢?”
  “显而易见……”廖夫人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宋琰弯腰捶打着胸口,好似喘不过气来。王茹忙扶住他,冲廖夫人边使眼色边说:“母亲,宋琰可能着凉了。”
  电光石火间,廖夫人想过味儿来,对王靖潇道:“显然,凶手是想嫁祸于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最震惊的莫过于忏奴,就在早上他还被廖夫人指为真凶,而现在又突然成了被冤枉的无辜之人。
  而宋世君则一脸呆滞,有些不利落地说:“那……你怎么知道……另有真凶?”
  “这还不简单吗,有哪个凶手杀完人之后还拿着刀到处招摇的。”
  依旧一身红裙的玉湘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忏奴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聪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一定是某个愚蠢的人想借此扰乱视听陷害无辜。”
  孟云珠感叹:“大嫂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忏奴的嫌疑总算是洗清了。”
  “怎么叫洗清?”宋世君生气道,“他依然是嫌疑犯,这小子狡诈得很,说不定这又是他的障眼法,抓准了你们这种心思来走步险棋。”
  忏奴走到棺椁正前方,撩起衣摆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然后伸出三指对天发誓:“父亲,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我指引我,让我找到真凶绳之以法。如若错放真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生永世禁锢在地狱中不得解脱。”
  王靖潇听得目瞪口呆,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极别扭极难受。
  宋世君毫不留情地哼了一声,无所谓道:“你发毒誓就证明你清白了吗,誓言要都能灵验你早就被雷劈死十回八回了。”
  孟云珠道:“你好意思说别人吗?”
  宋世君怒极却又不好发作,低声道:“你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说些怪话儿?”
  孟云珠撞开他,也来到棺前跪下:“大哥,您放心去吧,相信忏奴一定能为您昭雪。”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很有默契地又是一拜,倒似真母子一般心连心。
  廖夫人被这一幕弄得全身不舒服,但又说不出什么,冷着脸沉声说:“弟妹快请起,如此大礼庄主就算是九泉之下也消受不起。”
  玉湘站得烦了,披上披肩:“时候差不多了吧,再待下去我就冻死了。”
  采初和采宸深以为然,他俩相互挤着取暖,脚都站麻了,对玉湘投去感激附议的目光,一旁的宋采仙也道:“夫人,天寒地冻,是不是可以……”
  廖夫人也有些寒意,观音堂不住人,没有取暖用的地龙,就算弄了火盆屋里也是阴冷的。再加上她本就对这地方有抵触情绪,此刻正好顺水推舟:“那便散了吧,过会儿宋福会把守灵的安排告诉大家,现在都回去吧。”说完率先走出门。
  王靖潇叫住她:“夫人慢走,还有一句话想说。”
  廖夫人回头:“什么?”
  “既然文公遗体不便惊扰,那明正堂总能一看吧。”
  “可以。”廖夫人痛快答应下来,“宋福会带你去的,明正堂被锁了,他有钥匙。”
  王靖潇看向宋福,后者欠身:“您跟我来吧。”
  2
  灵堂里剩下的其他人并没有走,江燃道:“表姐不是嫌冷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走了?”
  “也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又觉得热血沸腾,想再看看父亲。”玉湘摇曳身姿,来到棺前,忽然伸手拍了拍文公的脸。
  宋琰默默看着她,面容扭曲到极点,双眼如利刃要把人戳出百十来个窟窿,但直到玉湘大笑着离开也没吱声。
  江燃对宋琰说:“你就这么容忍她?”
  “不容忍又能怎样,”宋琰没好气道,“总不能杀了。”
  江燃语塞,甩袖子走人。
  王茹道:“咱们也回去吧。”
  宋琰执起她的手:“走吧,你手都凉了。”
  屋中只余西苑众人。
  宋世君踱着步转了一圈,感慨:“真难为我这兄长了,死后也要再回味一番戴绿帽的感觉。”
  另几人不知该说什么,都沉默以对。
  宋世君不以为意,继续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廖晴芝突然改口吗?”
  孟云珠凑近火盆,烤着双脚取暖:“这还不简单,若忏奴是凶手,那宋琰岂不是要让出庄主之位。”
  “所以,”宋世君说,“无论忏奴是不是真凶,咱们的口径都要一致,明白吗?”
  宋采仙迟疑道:“可忏奴要是无辜的,那我们岂不是冤枉好人?”
  宋世君一个眼神射过去,宋采仙马上低下头,往李紫舟身后躲。
  采初和采宸也明白其中的含义,畏畏缩缩地点头说知道了。
  孟云珠气道:“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带头教孩子们说瞎话。”
  “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分明是图谋不轨。”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李紫舟说:“母亲息怒,父亲站得高看得远,行事自有考量,您就依从父亲吧。”
  孟云珠怒极反笑:“咱们这算什么,串供吗?!”她气得直踢火盆,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一脸怒容地走了,顺带把两个儿子也拎了回去。
  宋世君并没太多触动,反而望着李紫舟:“闲来无事,贤婿若有时间,咱们回去之后手谈一局吧。”
  李紫舟似笑非笑:“小婿自是愿意……”
  3
  宋福打开明正堂的门,请王靖潇和忏奴进去。
  距离上次来这里只过去半天,可在忏奴看来却恍如隔世,屋内陈设没有任何变动,可那个经常坐在桌旁饮茶的人却不在了。
  他站在门口,在灰色地砖上来回来去地看,反复想着当时的情景,指着靠近窗户的一处宽敞地方说:“我醒来时就躺在这里,手里拿着刀,地上有血迹。”
  王靖潇和宋福顺着他指着方向看,地上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出任何。
  屋里弥漫着清香,王靖潇问:“什么味道?”
  宋福答道:“庄主近两个月来时常心悸,郎中开了药,其中提到要在经常居住的场所燃烧桂丹香。”
  “桂丹香?”
  忏奴接口:“是一位从太医院退下的御医给出的方子,说宫里上了岁数的主子们都烧这种香。”
  “能治什么?”
  “治些胸痹心痛之类的病。”
  “有用吗?”王靖潇是知道文公有胸闷气短的毛病的,却不知已经严重到要服药熏香的地步。
  忏奴摇头:“不见好转,疼得厉害时一动不敢动,连后背和上腹都绞痛不止。”
  王靖潇打开香炉,里面已经差不多快燃尽了,只剩点棕黄色的粉末,仔细闻之,药香蹿入鼻腔,在脑壳里转了几圈才渐渐消散。
  “什么东西做的,味道真冲。”
  宋福说:“好像都是些提神通窍的药,大概有冰片、茯苓、麝香、桂枝等等。”
  “文公只用熏香治病?”
  “倒也没有,主要还是喝药。”
  “什么药?”
  “也是那位郎中开的,叫舒心千金散。”
  “药方呢?”
  “在夫人手上。”
  “其他人没有?”
  宋福和忏奴齐齐摇头。
  王靖潇觉得奇怪,按说这种东西没必要保密才是。他暂且不想这些,接着问:“出事之后谁打扫的房间?”
  “是我,夫人吩咐清理干净。”
  “除了扫地擦地之外,还碰过别的吗?”
  宋福仔细回想:“没动过。当时现场乱糟糟的,大家只把人抬出去,没怎么顾得上收拾别的。”
  “当时文公是什么样的,能说一下吗?”
  宋福沉思许久,慢慢道:“庄主就仰面躺在里间书架旁,书也掉在地上,胸口有些血迹。”
  王靖潇咦了一声:“我听阿茗说文公胸口全是血,怎么到你嘴里则变成了些许血迹?”
  “这……”宋福已至不惑之年,思索片刻后说道,“也可能是他年纪小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描述。”
  忏奴扶着里间的门框,说:“当时里间难道还有其他人?”
  王靖潇看到案几上的两盏茶杯,说:“你来时可曾见到其他人离开?”
  “不曾,只有我一人。但父亲并没有让我进到里间去,只让我站在外间回话。”
  “听到别的声音了吗?”
  “没听到。”
  “文公可有异常?”
  “没有,一切正常。”
  忏奴拿起茶杯,两盏茶杯并不配套,一盏样式普通颜色素白,另一盏却是红透的玛瑙制成,底座是个莲花样,极其精美。他看了眼宋福,后者善解人意道:“我去外面等。”
  王靖潇靠近些:“有什么发现?”
  忏奴捧着红莲茶杯说:“这是二庄主惯常用的。原是有一对儿,后来拆开了,一盏留在这里,一盏放在他自己房间。”
  “你的意思是……”
  “父亲不会拿二庄主的茶杯招待别人。”
  “宋世君来过。”王靖潇道,“他之前根本就是在说谎!”
  忏奴又端起茶壶,里面干干净净。王靖潇接过闻了闻:“什么味儿,怪怪的。”
  “父亲喜欢云雾茶,但这味道似乎又不像,说不出来是什么。”
  “许是专为你二叔预备的别的茶吧。”
  “倒也有可能。”
  他们两人都不是爱好饮茶之人,因此分辨不出什么,只能放弃。
  明正堂并不大,只有里外两间屋,他们转了几圈并没再发现什么。临走时王靖潇注意到书桌上展开着一幅画。
  那是幅临摹,画的就是窗台上的刺梅盆景,花盆和叶茎已经完成,但玫红色的花朵只画了一半,笔就随意放在边上。王靖潇用手捏了捏,笔尖上的粉色彩墨已经干涸,就连方形笔洗里也是干的。
  水哪儿去了?浇花了?
  他仔细端详画作,赞叹文公画工了得,工笔细勾栩栩如生。只是有一点他觉得很有意思,既然连花盆上的细纹暗影都画得惟妙惟肖,可为何盆中湿润的泥土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只画出了干燥的土块。
  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画的画,后浇的水,可就算浇花也用不到笔洗里的水啊,更何况画只完成一半。
  他想把疑惑告诉忏奴,却发现后者有些心不在焉,望着门锁的位置出神。
  “在看什么?”
  “那里。”忏奴手指大门,“有破损。”
  王靖潇走过去,门板的上半部分是用上好的白纱绷住的,既透气又保护隐私。在一处绣有花朵的地方,有个很不起眼的小洞,位置恰好在花蕊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有人从外面下迷药了。”他说。
  “不仅如此,阿茗说门是从里面反锁,他要撞开势必会毁坏锁舌,可实际上门锁并没有任何损毁。”
  王靖潇仔细检查,门锁果真完好无损,气道:“我几次询问,他一口咬定门是锁死的,看来他肯定知道内幕。我们再找他去,无论如何也撬开他的嘴。”
  他们出来后,宋福锁上门。
  王靖潇说:“钥匙给我。”
  宋福犹豫不决:“这得先问过夫人。”
  “好,你与我一起去,我正好有事找她。”
  4
  廖夫人靠在榻上,怀里揣了用织锦缠裹住的汤婆子正在假寐。
  这半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复杂得超出她的想象,她已经有些心力憔悴了,真想依在温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可想起那有力的臂膀,她又一阵愤怒,真是可恶至极,一个卑贱的戏子竟然也敢要挟她。
  不过随即她又平静下来,她有什么可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想到此处,她起身取出个盒子,交给阿茗:“送到西苑二庄主的碧水阁去,什么都不用说。”
  阿茗刚出院门便远远看见王靖潇一行人走来,生怕再被揪住盘问,不等他们靠近就很快跑走了。
  廖夫人看见王靖潇后,态度明显缓和,就连对待忏奴也是和颜悦色,与上午下令打他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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