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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残阳(古代架空)——仙人掌上的仙人

时间:2024-08-26 10:08:47  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暮雪残阳》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简介:除夕之夜,风雪连天。连环谋杀,谁是凶手?
  除夕前夜,天祉山庄庄主死于书房之内,所有证据皆指向养子忏奴,就在其百口莫辩之时,好友王靖潇登门拜访。
  为救忏奴,王靖潇承诺十二个时辰内找出真凶,可随着调查深入,山庄内陆续发生命案。
  风雪之夜,人人自危……
  ★古代架空,悬疑,bl★
  ★此文已完结,属于搬运★
  ★无逻辑、无文笔★
  ★不喜欢可以划走,但不要批判,写文看文图的就是心情舒畅,不要在不喜欢的地方浪费时间★
  楔子
  云遮,月隐。
  屋内,烛影摇曳。
  倒在地上的人逐渐冰冷,站着的人举着烛台在屋中来回走动,不断翻找。
  小茶几上的茶盏、书册、棋盘错落有致,不远处的摆架上有把精雕细琢的玄铁匕首。
  没有一丝犹豫,手起,刀落。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风起,雪卷。
  身披黑衣的人站在屋外,手因紧张而颤抖,心却为即将到来的巨变欢呼,马上就是除夕,很快新的一年便要到来,而这血红的一幕就是为嘉年新春最高声的喝彩。
  门关上了,烛火被卷进的风吹灭,青烟摇曳。
  黑影重重,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窗台上静静安放的一株刺梅见证所有。
 
 
第一章 食时
  1
  云顶山,天祉山庄。
  肃穆的祠堂里气氛凝重,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全坐满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身着朴素服饰,神色各异。他们窃窃私语,对着正中下跪的一人指指点点,有的叹息有的摇头,还有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早把要吃早饭的事忘了个干净。
  靠近左边上首座的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名叫宋琰,是庄主宋耀君的独子,在一群人中尤显悲愤,双眼红肿,嘴唇紧紧抿着,好像一张开就要哭出来。他的妻子王茹坐在边上,一袭白衣白裙,显然也哭过了,但精神看起来比他要好些,正担心地望着他,偶尔也瞥向不远处跪着的人。
  王茹边上依次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浅黄长衫,外面套着件黑色短袄,细眉细眼,神情自若。女子名唤玉湘,年约二十三四,仪态优雅,黑底银边的长裙拖地,精致的环髻间插有一根珠钗,下面垂着三四朵粉色晶花,一双凤眼不断在其他人身上扫过,甚是玩味。
  厅堂右侧坐着四男两女,分别是庄主的胞弟宋世君,其妻孟云珠、长女宋采仙、女婿李紫舟、次子采初和三子采宸。
  与对面表情凝重的几人不同,除了宋世君夫妇的脸上还能看出些悲伤之外,其余之人均是漫不经心。其中年龄最小的采宸只有十五岁,生得虎头虎脑,平时很少有机会来祠堂,比起眼前棘手之事更好奇祠堂里长什么样,到处东张西望。
  大厅最前面摆放两把高背座椅,左边空着,右边坐着天祉山庄的女主人廖夫人。她今年四十有三,早年间是京城闻名的美女。不过此时,原本风姿绰约的面容却显得十分苍白疲惫,头发只挽出最简单的式样,用黑色的发网裹住,长袖半掩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这么说你是不认罪了?”她眼如利刃,戳在对面之人的身上,偏那语气平淡得很,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让人听了异常古怪。
  忏奴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双手禁锢在沉重的手枷中,仰望高座:“我是冤枉的,我醒来时,父亲就躺在血泊中……”
  廖夫人道:“刀子在你手里,还敢抵赖?”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去找父亲,他……”
  “闭嘴!你还敢叫他父亲?!”宋琰忽然站起来喝止,面色涨得通红,“无耻的畜生,父亲待你如亲子,你却恩将仇报,世间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简直令人作呕!”
  “你血口喷人!”
  宋琰叫嚣着还要骂,但被廖夫人制止:“切莫太动怒,小心怒火攻心,伤及肺腑。”
  “母亲,我实在是……”宋琰哽咽道,“父亲惨死,可凶手却嚣张……”
  廖夫人柔声道:“先回去吧,一大家子还需要你主持呢,吃点东西睡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宋琰也觉得不能再待下去,害怕会亲手宰了忏奴,说:“我先回去,母亲一定要查明真相。”
  廖夫人点头,对王茹道:“你也一并回吧,他需要休息,你陪着他。”
  王茹站起身轻轻扶住宋琰:“我们走吧,母亲会处理好的。”
  宋琰大踏步离开,在经过忏奴时狠狠踢了一脚。
  忏奴啊了一声歪在地上,肋下被踢中的地方疼得要命,抬起头却见宋琰已经走远,反倒是王茹眼中闪过不忍,想伸手扶他,但又意识到什么立即缩了回去,欲言又止,犹豫许久终是跟着走出祠堂。
  廖夫人直到宋琰和王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冷冰冰道:“本来出了命案是要见官的,可宋家不一样,像弑父这样的丑闻足可以毁了宋家三代辛苦经营的一切,所以我希望咱们私下解决。你老实招供,我给你个痛快死法,否则……”她故意没说下去,让后半句未尽的恐怖在忏奴脑中形成可怕的猜想。
  “母亲,我是真的冤枉啊,父亲之死与我无关,我是被人陷害……”忏奴弓着身子,极尽卑微,目光中闪烁些许泪花。
  “放肆!”廖夫人恨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庄主视你为养子,准你叫一声父亲,我可没有。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流浪街头的野小子,根本不配跨进天祉山庄的大门。”
  忏奴被说得无地自容,无奈道:“夫人,您指控我杀人,可有人证物证,仅凭一把匕首吗?”
  “一把匕首还不够吗?”宋世君出声反问,他是庄主亲弟,长相神态均肖似。忏奴恍然错神,以为又回到了被父亲质疑问责的时候,然而这感觉也仅仅是一瞬而过,因为那声音太不一样了。父亲声线低沉语速缓慢,仿佛一字一句都是从四书五经里走出来,充满古朴雅韵。而耳边响起的则是有些亢奋又阴郁的叫声,虽然也是男声,但无论怎么听都有一种尖锐在里面,好像块破碎的琉璃瓦片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用力划行,十分刺耳。
  忏奴压下惊惧,无可奈何道:“如果仅凭一把匕首就能指认凶手,那衙门里的案子也太好断了。”
  廖夫人一指边上,说道:“阿茗,你来说。”
  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从阴暗处走出,跪在忏奴旁边:“昨晚是我值守,将近亥时,二少爷去了明正堂,说是庄主让他去的,我没敢拦着。后来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大概子时刚过,我去找,却发现门被反锁了,里面有浓重的腥味……”他突然停下,斜着眼看忏奴,然后鼓起勇气道,“我撞开门,就见二少爷倒在外间,手里拿着匕首,庄主则在里间,胸口上全是血……”
  廖夫人压着怒火,恨道:“你们共处一室,一死一活,谁是凶手不言而喻,总不能是庄主自杀之后再把刀子塞你手里的吧。”
  忏奴道:“阿茗只见我手拿匕首,却不曾见到我行凶的全过程,这怎么能算证词?”
  廖夫人气道:“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狡辩!”她抽出丝帕,擦拭眼角的泪珠。
  这时,黄衣男子快速走到廖夫人身边,关切地帮她顺着后背:“姨母,您没事儿吧?”
  廖夫人抓着男子的衣袖,悲愤欲绝,声音发颤:“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要是能亲眼看见还能容他行凶?”
  黄衣男子转头道:“姨父对你如视己出,你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还毫无悔意,真该千刀万剐!”
  忏奴抬头,冷笑:“江燃,我们家的事儿你一个寄居的外人也敢指手画脚?”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蔑笑。
  江燃又惊又怒,没想到会被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人怼得哑口无言。他忽略那声嗤笑,对廖夫人说:“姨母,这样问下去就是三天三夜也没个结果,必须采取点措施。”
  恢复平静的廖夫人略迟疑了一下,揉着心口,对忏奴道:“好言好语相劝你不听,非要我们强硬以对吗?”
  忏奴心沉下去,腰杆挺了起来:“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怎么承认?”
  廖夫人和宋世君眼神交流,后者微微颔首,她当即一拍桌子:“来人,取训杖。”
  一个机灵的小厮马上从偏房拿来一根两指粗的藤杖,杵在地上。
  江燃假惺惺道:“我劝表哥还是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忏奴早看他不顺眼,当下不管不顾:“外家的私生子也配站在宋家的祠堂里,真是不要脸!”
  江燃脸色惨白,喉咙仿佛被噎住,眼睛瞪得老大,伸手指着前方半天说不出话,廖夫人生怕丑闻传出去,叫道:“还愣着干嘛,狠狠打!”
  这时孟云珠说话了:“大嫂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廖夫人挤出一丝笑:“弟妹心善,却不知这忏奴心思狡诈的很,若不施加些压力,说不出实话。”
  “要什么实话呢,既然已经认定他是凶手,直接处置了就好,干嘛非得弄得像公堂一样要让他签字画押?”
  “话虽如此,可也得知道来龙去脉才行,否则,难免会落个滥杀无辜的恶名。”
  孟云珠还要再说什么,但宋世君抢先道:“嫂夫人说得对,此事就算不便张扬我们内部也要搞清楚真相,否则怎么告慰我那可怜的兄长?”
  “叔叔说得极是,并非我们心狠,只是形势所迫。”廖夫人对候着的家丁道,“还不动手!”
  一个壮汉将忏奴强行压在地上,另一个举起藤杖,刚要落下,只见宋采仙站起来,对着上首盈盈一福:“我请先告退了。”
  廖夫人掬起笑容,慈爱道:“也好,你有孕在身不便久留,自去休息吧。”
  李紫舟见势也起身,说要护送宋采仙回房。孟云珠道:“我和你们一起。”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接着,玉湘也站起来:“母亲,这种血腥场面我等女眷还是回避吧。”没等廖夫人说话,她转身离开,宽大的裙摆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好像一株盛开的墨莲。
  就这样,祠堂里所剩之人寥寥无几,不过廖夫人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带着茗香轻轻吐出三个字:“开始吧。”
  第一杖打下,忏奴咬紧牙关把叫声吞回嗓子,可还没缓过来,第二下又砸下来,落在同一位置,惨叫脱口而出。
  这可比父亲平时用戒尺教训他时疼多了,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透过泪眼,祠堂正中空荡荡的座位让他心头发紧,曾经威严的父亲永远不在了。
  采初和采宸离忏奴最近,看得心惊肉跳,眼睛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外瞧,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像姐姐和姐夫那样找借口离开。
  廖夫人端坐着冷眼观望,不经意发现管家宋福来到身旁,耳语几句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对其他人说:“先暂停吧,王公子来了。”
  仆役停手了,忏奴像条死鱼瞪着眼睛伏在地上,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江燃按捺住不爽,狭长的双眼一翻,撇嘴道:“现在已经到了?”
  “正在前厅。”
  宋世君沉吟道:“他来干什么,现在不该待在自己家里过年吗。”
  廖夫人转向宋福:“这是上次说好的吧?”
  宋福回话:“确实是上次离开时约定好的,说是要住上一段时间,随身东西拉了一车,还有个男侍随行。”
  “真难为他在这大雪天上山来。”江燃抖抖衣袖,“既然贵客临门,姨母还是去接待一下为好,顺便告诉他这个噩耗。”
  宋世君鞋尖向前指:“那他呢?”
  廖夫人叹气,一脸无可奈何,吩咐刚才行刑的两个家丁把忏奴带往后堂关押。
  忏奴被粗暴地从地上拉起,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根烧火棍碾压身后的肌肤。然而,就在这疼痛之下,他异常平静,从来没这样安心过。
  王公子,王靖潇……
  他朝思暮想的人来了,踏着风雪来拯救他。
  2
  王靖潇坐在前厅,白色的兔毛领子竖得高高的,正手捧姜茶小口喝着。
  阿苍站在他身边,观察四周,看着厅外三五个仆从匆匆而行,低声道:“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王靖潇放下茶盏,回想起接引小厮和奉茶的丫鬟,答道:“的确不同寻常,气氛太肃静了,根本不像除夕要过年的样子,连灯笼都没挂上。”
  阿苍随意走了几步,又回到原点:“有人过世了,刚才有仆人捧着白麻布。”
  王靖潇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
  “不会是小姐的。”
  王靖潇想了想:“对,她可没这么大面子让全府的人都跟着默哀。”
  同理,也不是那个人,他放心下来。
  很快,外面响起脚步声,人还没露面,就听见浅浅地啜泣。少顷,廖夫人款步而来。
  “王公子!”她一见面就掏出手帕,沾沾眼角,“请原谅我有失远迎,实在是家中突逢变故……”
  王靖潇忙道:“夫人请勿自责,文公不在家中吗,要让夫人一力承担?”
  文公便指的是庄主宋耀君,他因备受皇帝恩宠而受封了这么个名号,外人都这般称呼他,以示尊敬。
  廖夫人眼中闪着泪花:“正是他遭遇变故,于今日凌晨过世了。”
  王靖潇如遭雷劈定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里:“他老人家一向身体不错,怎么会突然……”
  “这是人祸。”廖夫人小声哭泣,“都是那禽兽不如的忏奴干的伤天害理之事。”
  “什么?!”王靖潇再次震惊了,手指紧紧扣住椅子扶手,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不可能,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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