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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综漫同人)——听涧

时间:2024-08-26 10:06:10  作者:听涧
  “我……”鹿见春名只吐出了一个词,接着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如果下次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不会再往那种危险的地方去了吧?”降谷零微笑,语气加重重复了一遍,“对吧?”
  “……对,对,”鹿见春名怂了,他嗯嗯地点头,“下次一定。”
  诸伏景光打量着鹿见春名的神情:“鹿见君好像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哪有?”鹿见春名立刻否认了,“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种情况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你的保证毫无信用度。”松田阵平冷酷地说。
  伊达航伸手按在鹿见春名的肩上,缓缓对他露出一个可以同时用凶恶和爽朗形容的笑来:“鹿见君,我记得你的学生证上写的是18岁、大学一年级在读,身为未成年,你能否对我们这些成年人警官多一点信任?萩原之前不穿防爆服到现在都被松田骂的狗血淋头——”
  萩原插嘴:“喂,辱骂小诗的时候不要拿我做反面例子!”
  伊达航没理他,继续往下说,“鹿见君你,不穿任何防护措施,就敢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还在没有警方指导的情况下擅自拆弹……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下次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要考虑把你铐进警视厅住个两天了。”
  他用手指勾着银色的手铐,在鹿见春名的跟前晃了晃。
  “我、我有干什么违反乱纪的事吗?我跟你说这里可是警视厅,你身为一个警察怎么可以在这里滥用私权威胁我?”鹿见春名目瞪口呆。
  伊达航缓缓笑了笑,对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假证。”
  伊达航记得很清楚,七年前的时候,还称自己是“鹿见诗”的鹿见春名就说自己是大学一年级就读,七年过去了,竟然还在读大学一年级,现在的大学不太可能出现连大一都连续留级六年的学生……真有这种人的话大概早就被劝退了。
  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鹿见春名用的假证,虽然这点考虑到他那些黑色的背景是理所应当的,但不妨碍伊达航拿出来威胁一下不听话的未成年——未成年这一点也有待商榷。
  鹿见春名愤愤不平地心想,好哇竟然威胁我,当年说你是黑警真没说错!
  表面上他和伊达航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虚弱地点了点头。
  鹿见春名长叹一声:“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放过他吧,这五个人连着训斥下来,他真的汗流浃背了。
  谁来救救他,他被警察霸凌了!
  ……
  身为明知故犯、以身涉险的未成年,在做完笔录的三个小时后,鹿见春名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教训环节。
  直到他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才被勉强放过。
  “已经很晚了……晚上八点了啊。”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时间,“不如我送你回家吧?小诗。”
  本来想说带鹿见春名一起回去的降谷零住了嘴。他熟悉自己的同期,特地提出这个要求大概是有什么话想私下对鹿见春名说。
  “不是诗,是春名。”鹿见春名怏怏地纠正。
  “那小春名,走吧。”萩原研二将挂着车钥匙的钥匙圈勾在指尖转了一圈,“干脆一起把小阵平也送回去吧?”
  松田阵平满脸抗拒:“不,绝对不要。”
  身为发小,他一看就知道萩原研二现在心情不好,等下开车时搞不好又是速度与激情……那种刺激的事情警校的时候来一次就够了。
  “好吧。”萩原研二显然有些遗憾。
  “既然如此,我也告辞了。”顶着森川弥壳子的诸伏景光也礼貌地告别,“下次见。”
  他微笑着说。
  等诸伏景光的背影走远,伊达航才低声说:“和警察说下次见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你们不觉得很像吗?”降谷零说。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降谷零就没再伪装成和同期们完全不熟的样子了。
  松田阵平垂首,在五月夜晚带着凉意的风里将烟咬在唇齿间,点燃的火星将烟草烧出弥漫的烟雾来。
  “像诸伏吗?眼睛的话确实很像……其实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像。”他说。
  白色的半透明烟雾逐渐弥散,燃烧的那点星火在雾气之中明明灭灭。
  “诸伏他……”伊达航也跟着沉默了,过了许久之后才放轻了声音,“……过段时间,一起去月参寺祭拜他吧。”
  “是啊,明明我是亲眼看到他死去的。”降谷零微微笑了笑,“幽灵之类的也都是幻想,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也不一定吧?”松田阵平将烟夹在手指之间,“鹿见诗死去了,但是鹿见春名复活了。”
  伊达航有些无奈:“像鹿见春名那样的例外,只有一个吧?”
  “是啊,那样的例外只有他一个而已。”降谷零说道。
  但诸伏景光不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例外。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对组织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诸伏景光牺牲在了卧底行动之中,却并不知道诸伏景光的死是因为“鹿见春名”。
  说是因为鹿见春名也不尽然……源头在于那个将“苏格兰是公安卧底”的消息传出来的警方内鬼。
  降谷零对鹿见春名怀抱的感情是异常复杂的——他知道鹿见春名帮过他的同期、救过他们的性命,但同时这个人又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既不是彻彻底底的好人,可也算不上什么恶人。
  身为组织成员,既然知道有卧底的存在,会上报上去也是理所当然,仅从立场而言,这是无可指摘的事情。
  ——但人就是会因为立场而产生双重标准的。
  他不可避免地因为诸伏景光的死而迁怒鹿见春名,但同时又感到微妙的愧疚,以及因果论一般的报应。
  要让降谷零来评价的话,他只会觉得鹿见春名是一个因为组织毫无人性的实验,从而走上歧途的人。
  而推动鹿见春名彻底误入歧途的人之中,也有他的那一份。
  本来鹿见春名是不用回到组织的,是他把这只将要飞走的告死鸟关回了笼中。
  也许……诸伏景光就是他要付出的,将鹿见春名拉入泥潭的代价。
  *
  鹿见春名握紧了车厢内顶上的把手,身体紧绷起来。
  “萩原警官,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你这是在危险驾驶……”鹿见春名盯着车前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身为警官,知法犯法是不是不太好?”
  回答他的是萩原研二再一次踩下的油门。
  鹿见春名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夸一句说“萩原警官您真是车技斐然”,普普通通的黑车在萩原研二的操控下开出了超跑的感觉,加速的那一瞬间能感受到十分明显的推背感。
  纯黑色的车一辆一辆地超越前方道路上的车,要让鹿见春名来形容的话,大概会用“花团锦簇”这种抽象的词来形容萩原研二超越一般人的车技。
  如果他不是亚人,真的是不提前买好保险都不敢坐上萩原研二的车。
  “不用担心,我家是开修车厂的。”萩原研二微笑着说,“虽然现在在爆炸物处理班,但我的车技可是很不错的哦?当年从警校毕业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去交通科了。”
  “关于车技这一点我想我已经充分地体验到了……”鹿见春名语气虚弱。
  他第一次以第一视角体验什么叫“马路漂移”。
  等萩原研二开着车一路炫技一般飙到鹿见春名所在的公寓楼下,他才松了口气——终于解脱了。
  鹿见春名庆幸地想。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萩原警官……”
  鹿见春名解开安全带,将手握在车门把手上。
  但他却没能下车——萩原研二伸手,握住了鹿见春名的手腕。
  少年的身形相当纤瘦,连手腕也格外纤细,凸显出的骨节格外明显,握在掌心时能感觉到皮肉覆盖下的手骨。
  “……怎么了?”鹿见春名的表情显得有些迟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萩原研二问。
  青年警官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语气十分平静,灰紫的虹膜之中倒映出鹿见春名半明半暗的脸。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灯火通明的公寓楼将温暖的余光扩散过来。橙红色透过明净的车窗玻璃落进来,将少年的侧脸和银发一起染上很浅的橙红。
  他困惑地出声:“什么?”
  “虽然刚刚当着大家的面认错了,但其实内心很不以为然吧?因为有‘超能力’,所以你其实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其实还会继续让自己身陷险境的吧。”萩原研二的语速很慢,“我说的对吗?小诗。”
  鹿见春名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将眼神撇到了一边,顶着萩原研二握住他的手腕的手看。
  不得不说,萩原研二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是很适合做任何手工的手,大概连拆弹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
  “……都说了,我现在是鹿见春名。”他低声说。
  “不管是鹿见诗还是鹿见春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那都是你,没有区别。”萩原研二微微笑了起来,“名字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代号而已——另外,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小春名。”
  萩原研二同鹿见春名说话时的语气相当温柔……如果忽略掉温柔表面下隐藏的怒火的话。
  他向来是个细心的人,能从被忽略掉的事情之中找到关键,同样也善于察言观色,因此才会成为联谊之中那个最受欢迎的人——所以想从鹿见春名的话中察觉出真实的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鹿见春名有“超能力”,这是一件只有他知道的事情,既然约定好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么当然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去质问鹿见春名,只能挑在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
  “我承认,你说的对。”鹿见春名斟酌了一会儿,爽快地承认了,“我确实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口头认错和内心真的知错是两码事——但那只是认知不同造成。
  鹿见春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类,是永远不会非自然死亡的亚人,所以他对一切危险都能坦然接受;而在生命仅有一次的普通人看来,任何威胁到生命的危险都是致命的、不可靠近的,会因此而感到担忧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萩原研二他们知道他其实是亚人,应该就不会担心了吧?反正他根本就不会死嘛。
  “就算有‘超能力’那种东西,你也和普通人拥有着一样的肉体吧?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不同的。”萩原研二唇角紧抿,手指缓缓收紧,“很早之前我就这么觉得了,你不仅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其实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吧?”
  “没错。既然你知道这一点,就应该知道我根本不会管那些见都没见过的人的死活吧?”鹿见春名努力地试图安抚萩原研二不稳定的情绪,“放心,真的没有下一次了……都说我是被绑架的啦!换了我自己,才不会因为十万人的死活就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哦?那样太引人注目了,不是我的风格。”
  萩原研二并不认同:“你在乎的只是‘被人看到’。而且,漠视生命什么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即使暴露也要救我呢?又为什么要救小阵平呢?”
  “那是……”他说不出来了。
  什么松田阵平……那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鹿见春名心说。
  萩原研二也沉默了。
  鹿见春名感觉到肩头传来了沉重的感觉——萩原研二倾身过来,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
  即使隔着衣服的织物,他也能感觉到青年温热的呼吸透过柔软的布料,落在他的肩上,热度从那一小块肌肤弥漫开来,染上潮湿。
  萩原研二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两次了。”
  “什么两次?”鹿见春名愣了一下。
  他测过脸,青年警官略长的黑发发梢扫过他的耳廓与颈侧,带来轻微的麻痒感,他忍不住轻轻地战栗了一下。
  “你的死讯。”萩原研二轻声说,“我听说了两次。”
  第一次是黑羽盗一的魔术秀,在那次魔术秀中,大魔术师黑羽盗一因为事故丧生,而助手鹿见春名也不知所踪,他居住的房间里还有被其他人粗暴入侵过的痕迹,最终被警察判定为“死亡”。
  第二次他知之甚少,只有降谷零告诉他的,关于“告死鸟”死亡的寥寥数语。
  警官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自作多情,还很厚脸皮,也许还会让你觉得太逾越……”
  他低声说话时像是梦呓。
  “那两次都是听其他人说的,至少……我不想亲眼目睹你的第三次‘死亡’。”
  “‘超能力’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就算再厉害,说到底你也是人类不是吗?可你一样会受伤、会流血、会感觉到痛。不要因为这个而不将危险看在眼里。除了你自己,还有其他人在乎你的生命,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譬如我。”
 
 
第43章 
  车内的空间异常逼仄, 灼热的体温和很淡的烟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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