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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综漫同人)——听涧

时间:2024-08-26 10:06:10  作者:听涧
  金子般耀眼的日光将染上浓灰的云翳全部驱散,连同深蓝色的海绵都被染上了灿烂的金色。
  踩在足下的金黄色的细沙都因为热意而滚烫,胸腔之中也被灌注了融化的蜜糖。
  萩原研二听到了最热烈的告白。
 
 
第170章 
  语言是有力量的, 至少萩原研二能从这些音节组成的字句里体会到比大海还要更加深沉的感情。
  鹿见春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谎言是他为了生存下去而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大多数的时候,他说谎就像喝水一样自然,面不改色、就连心跳都不会因为紧张而过速, 机器都无法从他的脉搏之中捕捉到谎言的痕迹。
  萩原研二是能够分辨出鹿见春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的, 但他并不要求恋人要对自己毫无保留——以鹿见春名现在的身份, 这一点本身就不可能实现。
  这当然也意味着, 鹿见春名是可以对他说谎的。
  毕竟, 就算对象是萩原研二,鹿见春名也不见得总是对他说真话——或者是有所保留地说真话。
  对待萩原研二之前提出的那个开启了一切真相的疑问,鹿见春名原本也是可以不回答的, 萩原研二不会追问太多。即使是追问,鹿见春名也可以欺骗他。
  他们两个人都对彼此心知肚明——就算明知道鹿见春名在说谎,萩原研二也不会非要去拆穿他、再刨根问底地将一切事情都搞清楚不可,比起已经发生而无法再改变的过去,萩原研二更加在意现在和将来, 更在乎眼前这个就站在他面前的人。
  萩原研二自己知道这一点, 鹿见春名也知道。
  他知道萩原研二永远会包容自己、不会在意那些虚假的谎言, 就算明知道是说谎也会用温和的态度对他点头——但就是因为这样,鹿见春名才更加不愿意对萩原研二说谎。
  因为是想将未来都交付给他的人, 所以不想用谎言敷衍地对待……这相当于提前在未来的生活之中埋下了一个地雷, 引线却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彻底引爆。
  如果无法完全地信任对方,那么就没有理由要许下永远的承诺吧?
  谁愿意和自己都不信任的人朝夕相处,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呢?
  既然是除了生命之外全部都能付出的、那个特别的存在, 那么将一切都告诉他也是可以的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鹿见春名将和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坦诚地告诉了他。
  而对于萩原研二来说, 他最在意的其实并不是鹿见春名这些信息量极大的话,这些超乎他想象的事情并不会影响他对鹿见春名的感情和态度,他在乎的只是鹿见春名本身、是他闪闪发光的一切。
  比语言更直白的,是鹿见春名的决定本身。
  他这种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切都诚恳地交付给萩原研二的行为,才是让萩原研二招架不住的告白,让他的心跳都为之而紊乱。
  萩原研二清楚地明白鹿见春名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他本来可以不说的,只要不说,就可以永远在合理的误会之中被当作一个遭受了人体实验的普通人那样而继续生活下去,他不会成为地球几十亿人类之中唯一的那个异类。
  可鹿见春名偏偏说了,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会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
  即使鹿见春名自己没有明确地将他曾经那个世界之中发生的一切说出来,但仅从他现在的性格和习惯,萩原研二就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幸福快乐的过去。
  要知道,如果萩原研二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等待鹿见春名的绝对只会是比组织的研究所更加残酷黑暗的下场。
  鹿见春名警惕、敏感、疏离又习惯用谎言伪装自己,遇到事情时总是下意识地往极端的方向去考虑,即使认识了那么久,他也没有对谁坦诚地说过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除了萩原研二。
  在乎一个人时,做出来的任何事情、任何行动都是不会骗人的。
  至少萩原研二能够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是被鹿见春名在乎着的。
  ——这本身就比告白要更加温柔。
  萩原研二缓缓舒出一口气来,握紧了鹿见春名的指尖。
  他微微笑了一下,这笑容里的温度像是融化在了深蓝色的海中,紫罗兰的色彩沉淀在璀璨的金色光芒之中。
  “现在是罪加一等了。”
  他的隐瞒、包庇与纵容——在共犯的基础上,罪加一等。
  ……
  回到东京是周日的夜晚。
  萩原父母相当热情,一直留他们在家里吃了晚饭,萩原研二才带鹿见春名一起开车回了东京。
  因为要开车,萩原研二没有喝酒——毕竟家里就有个交通科的姐姐盯着,萩原研二是一滴也没碰,反而鹿见春名喝了一点酒。
  鹿见春名的酒量不算很差,只能说是普通人的水准,他不是千杯不醉,只是会在感觉自己真的快要醉过去的时候赶紧去洗手间重置一下。
  酒精回麻痹大脑,让他行动迟缓,如果在这个时候面临危机,醉酒的状态之下他根本无法保持清醒,甚至连反抗能力也会失去一部分。
  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是鹿见春名觉得有些醉的了程度,但他没有选择重置……因为萩原研二就在他身边。
  萩原研二绝对不会伤害他——这个认知已经铭刻进了他的潜意识之中,所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姿态安静而闲适,身体肌肉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酒精是会让人觉得嗜睡的,从神奈川开车到东京需要一段时间,又刚刚吃过饭,饱腹感和酒精带来的晕晕乎乎糅杂在一起,让鹿见春名觉得困意上涌,眼皮沉重,一点一点地睁不开了。
  他睡着了。
  萩原研二在蜿蜒的山道上开车驶过,透过摇下来的车窗,能看到深沉的夜幕之下被月光照亮的海面,被银光浸染的海水此起彼伏,夹杂着咸涩意味的海风被卷入狭小的车厢之中,将鹿见春名的银发也吹拂了起来。
  “小诗。”
  萩原研二出声了,他想让鹿见春名也看一看窗外月色映照下的神奈川的海,远方的富士山被隐匿在浓厚的云层之中,只显露出来了隐约的轮廓。
  但叫出了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萩原研二下意识转头,看向鹿见春名——这个时候,他才发觉鹿见春名已经睡着了。
  有着银发的少年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他睡着时很安静,头向萩原研二的方向轻轻偏了过来,银发垂落而下,散落在深色的座椅上,格外显眼。他的呼吸声很浅,被海浪翻涌、树叶簌簌与蝉鸣夹杂在一起的声音压了下去,只能看到他身体因为呼吸而轻轻起伏。
  萩原研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蜿蜒的山道变成了直道,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让车辆能够十分稳定地行驶在平稳的水泥路面上,另一只手则伸了出去,指尖拂过垂落在座椅上的银发,又握住了他的指尖。
  和平时偏凉的体温不同,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鹿见春名的体温有些上升,触碰到掌心的时候,萩原研二感觉到的是轻微的发烫,连脸颊上都染着很浅的绯红色。
  指腹是柔软的,他抬起眼睛,从车窗前悬挂着的镜子之中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鹿见春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觉一件事。
  ……他的恋人,可能不是他以为的25岁,而是货真价实的19岁。
  萩原研二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最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已经年满18了,他不用去警局自首,也不会吃到松田阵平送来的猪扒饭。
  他心里很轻松,因此才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但这些思绪都在鹿见春名给出回应时戛然而止了。
  或许是在浅眠之中察觉到了什么,鹿见春名下意识地朝萩原研二所在的方向靠了一下,手指蹭过了萩原研二的掌心。
  像是触电一样,这轻微的触碰带给了萩原研二颤栗的麻痒感。
  鹿见春名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迟缓而含糊地,低声叫出萩原研二的名字:“研二……”
  这个名字如同某种咒语,让萩原研二心中所有的思绪都顷刻间荡开了,他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
  贝尔摩德最近很忙。
  但不是忙着排查内鬼——这种活一般都轮不到让她去干,只有后勤组的人最遭罪,要是他们负责审查的人里出现了卧底,搞不好就要吃琴酒的花生米……琴酒也是那个对剿灭老鼠最感兴趣的人。
  虽然是行动组的Top Killer,但琴酒很少负责和科研相关的事情,顶多就是盯一盯有代号的研究员——比如雪莉。
  贝尔摩德作为曾经吃下过银色子弹,因此而被改变了身体的人,对研究更是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和那个目标相关的实验。但BOSS给她安排任务时向来不会在乎她本人的意志和喜好,所以从三年前告死鸟回到组织开始,贝尔摩德就开始负责一部分极度机密的研究所的事务。
  那位先生有很多不信任的人,朗姆是虎视眈眈野心蓬勃,琴酒是他的刀,而贝尔摩德就像是那柄会被压在枕下的匕首或者短剑。
  她是那位先生的心腹,只可惜,这位心腹的忠心也不算太过纯粹。
  贝尔摩德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她在乎自身要更加甚于组织,甚至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重视都要比组织在她心里的分量更重。
  而现在,被她注意到的人又多了一个——告死鸟。
  不死的告死鸟,单这个前缀词就足以让她升起兴趣了。
  她一如既往地在高档公寓之中的浴缸里将自己浸泡了进去,水面上漂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的花瓣,放在浴缸池壁边上的手机之中收到了一条新发送过来的邮件。
  贝尔摩德将垂落下来的一缕金色鬓发别在耳后,伸出手,将手机拿了过来,解锁之后查看那条跳成已读的邮件。
  邮件之中的内容很简短,中心思想可以概括为让她来实验室一趟,去验收一下研究组最新的成果——数秒过后,这条被打开阅读的邮件被贝尔摩德主动删除了。
  她清理完手机之中的痕迹,不太高兴地将鬓边的金发在手指上卷了几圈。轻轻叹了口气之后,贝尔摩德从温暖的水之中站起了身,她赤足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用白色的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她走进衣帽间之中,不过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但走出来的人和贝尔摩德本人毫无关系。
  她伪装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上班族。
  从高档公寓去往研究所时,乘坐地铁需要在一个联通着地下商场的地铁站换乘。贝尔摩德没有自己开车,她担心开车会留下痕迹。
  虽然一路上都很平安,但贝尔摩德就是有种说不清楚的不安的感觉。
  ——这种不安在那个联通地下商场的换乘地铁站时得到了验证。
  在得知地铁站中突然发生了骚乱的时候,贝尔摩德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地铁站上的名字——米花町。
  很好,不愧是被称为罪恶之都的米花町,发生这种事情她完全不觉得奇怪。
  地下商场职中发生的不是贝尔摩德以为的杀人案,而是抢劫案——甚至还出动了排爆警和缉毒科,抢劫犯大概率是磕上头了,一时冲动到金店之中抢劫,还在女性店员的身上捆上了自制的雷管炸弹。
  好在只是雷管炸弹,并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类型,赶到现场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来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炸弹,在看到只是雷管的时候松了口气。
  雷管炸弹是十分简易的炸弹,报警十分钟之后,伊达航就迅速赶到现场,按住了这个磕了药之后胆大包天来抢劫的抢劫犯;萩原研二十分轻松地拆掉了炸弹,松田阵平甚至都没有出手。
  拆掉炸弹之后,所有围观的群众都松了口气。
  贝尔摩德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这不怪她,谁让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更何况她还是已经易容伪装过的样子,和周围一圈津津有味围观的人群融为一体。
  排爆警的工作已经完成,萩原研二将拆下来的雷管炸弹作为证物交给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并肩朝外走。
  围成一圈的人们十分自觉地为这些警察让出了一条通路来。
  大概是手机之中收到了什么消息,萩原研二摸出了外套之中的手机,扫了一眼之后,脸上立刻就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来。
  松田阵平一看他这笑容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鹿见给你发的消息?”
  鹿见——这个姓氏十分少见,即使在日本也没有多少人,更何况鹿见春名的名字里,鹿见的发音还是更加少见的Kanami,这个音节一读出来,便让准备转身离开的贝尔摩德脚步一顿。
  她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举动,只是像是不经意一般缓缓地、轻轻地将头偏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转身,就像是仍然对金店之中的抢劫案感到好奇一样。
  萩原研二嗯了一声之后回答了松田阵平:“对,小诗发Line给我了。”
  小诗——这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鹿见、小诗,这两个名字拼凑起来就是——鹿见诗。
  不管这是不是假名,但贝尔摩德清楚地记得,鹿见诗是告死鸟使用过的名字。
  既然会叫鹿见诗……难道是以前就认识的人?因为今年开始时,告死鸟将自己的假名换成了鹿见春名,而不是一年之前一直在使用的鹿见诗。
  和警察认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在于,听这两个警察说话时的口风和语气,告死鸟和他们似乎不仅仅只是维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
  尤其是那个有着紫色眼睛的警察,他和告死鸟之间……似乎不怎么单纯。
  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眼萩原研二,看清了青年警官修长优越的身材、俊美英气的脸,以及紫罗兰色的宝石般的眼睛。
  他看起来是个健谈爱笑的人,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反而是身边那个戴着墨镜、一看就很不像是警察的警察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自从你带鹿见回家见父母之后,你们俩是越来越黏糊了。”
  “因为我们在‘交往中’。”萩原研二在“交往中”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让松田阵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走过贝尔摩德面前时,她隐秘的视线得到了萩原研二投来的一眼——他原本就是个对视线十分敏感的人,当然能够察觉到有人正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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