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受不了萧远了,之前萧远本来还会瞒着他,不会让他知道。
但这次竟然光明正大的,而且萧远私下里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儿远比这要残忍的多。
启笙一日也不想再隐忍下去,到并非是因为萧辰宇要成婚的事儿。
闲聊之际,薛神医打开了萧辰宇送的请柬,一边儿看一边儿说解药已经研制了一半药材并没有合适的。
如果是最后一味药的话还需要些时日,启笙点了点头,随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请柬。
发现上面的日子竟然不是最近,而是半个月后,要知道半个月后的那天可不是婚嫁的好日子。
启笙不由得皱了皱眉,便是萧辰宇都要成婚了,萧远还是不肯放过萧辰宇。
薛神医看到日子后也是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便收了起来。
启笙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日子怎的拖这么久?”
薛神医挑了挑眉,打趣道。
“怎么?还忘不了你的有情郎?”
启笙翻了个白眼,说那天宜出殡,却不是成亲的好日子。
薛神医听后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打娶启笙,而是解释道。
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所以安排在一起难免会有些着急。
而萧远只是要萧辰宇和别人成亲,并不会管日子如何,能抓紧便最好。
且那天不是好日子,萧远也只会更高兴,但薛神医却说萧辰宇身为王爷,又不是不识字。
定然是知道那天的日子如何,但既然他没反驳,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启笙突然想起,会不会是因为苗纤纤的缘故,或许苗域那边会是好日子也不一定。
“哦,那或许是苗域那边的风俗吧。”
启笙并不了解苗域的风俗,但苗域给他的印象除了依山傍水,除了景色优美。
对炼蛊一事和其他巫术上给启笙的感觉会比较阴邪,所以也不排除。
薛神医却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确定但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而且有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启笙。
那就是这日子并非是萧远定的,而是听说是萧辰宇自己选的。
启笙也没有多问,想着回头见到苗青云的时候再询问一番。
而为了提升解药研制的进度,启笙也留了下来,他实在不想回宫。
那里已经变了,一回去难免会和萧远有接触,而他十分排斥。
近日又总感觉隐忍到了极限,生怕什么时候会忍不住给萧远一巴掌。
所以启笙打算留下来帮衬一下薛神医,顺便静静心。
薛神医惊讶道。
“怎么?你不回去小皇帝不会着急?到时可别连累我这老头子,老头子命短虽然没几日活头,却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去你的,宫中有小七顶着,我难得清闲,你若是不欢迎直说便是。”
启笙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薛神医嘿嘿一笑,他就知道启笙不会走要赖在这里。
这样也好,除了有人帮衬外,他也可以和启笙交流交流医术上的事情。
启笙的医术在某些方面可是比自己更精湛一些,突然薛神医好似想起来了什么。
转身去床榻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启笙道。
“哦对了,先前一直忙着未来得及同你讲,我此行前去时半路有幸得遇你恩师,他托我将这封信给你。”
“真的?家师还说了什么?身在何处?”
一听到有师父的消息,启笙连忙高兴的问道。
薛神医却摇了摇头,能遇到都是极大的运气,且神机道人从不告知世人自己的行踪和意图。
便是最亲近之人也是,启笙作为他徒弟都不知道,他又上哪知道去。
启笙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只好先打开信,看看神机道人在心中写了什么。
内容十分简单,只有几句话,只是启笙多少有些不太明白。
只见上面写着:十五阴游宜归投,红泉涌妆青砖楼,齐出唯有龙头,天地日月更换,可解故人愁。
新婚配旧球,此尽再无忧,劫非劫雾非雾,乃至云雾开,见,擎天大树。
启笙皱了皱眉,看向旁边的薛神医道。
“什么意思?”
薛神医摇了摇头,天色渐晚,山洞中也点起了蜡烛。
启笙在烛光旁看着手中的信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间纸张靠近烛火近了些。
启笙突然发现,手中信的空白处,突然显现了一点儿字迹。
启笙连忙起身将纸张放在烛火上烤,上面的字也逐渐清晰。
“待你大婚之日,为师前来贺喜。”
第243章
启笙微微一愣,他大婚?他上哪大婚去?
和萧辰宇时,他没来,和萧远时他也没来,他都不打算成亲了师父却说待他大婚之日前来贺喜?
莫不是说错了?说的是萧辰宇?可萧辰宇与师父应该不会有所交集才是。
而除了萧辰宇,他绝不会再与他人成亲,现在萧辰宇与他是不可能了,哪会再有大婚一说?
这时薛神医也凑了过来,启笙将信递过去说。
“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写错了?或者说……这信不是给我的?”
薛神医看了之后只是一个劲儿地笑,也不说,启笙只是一个劲儿的郁闷。
见薛神医死活不告诉自己索性也不问了,就这样在薛神医的山洞住了几天后。
启笙的心情也好了些,但皇家狩猎在即,加上他也外出几天了也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只怕萧远要起疑,而解药的进度也加快了不少,启笙也就更放心了。
果然在他回去后,萧远就找了过来,一阵嘘寒问暖后便说起了过几日皇家狩猎的事情。
之前的皇家狩猎本是一年一度,但萧远上位后推迟了一年。
这次准备大办一下,且先前的时候都是萧辰宇拔得头筹。
而萧远一直处于隐藏状态,所以从未真正的施展过,萧远问启笙想要什么。
到时他必然拔得头筹,给启笙猎到满意的猎物。
而地点也和往常不同,选择了一座面积更大的山,近些日子已经排查完了。
还特意命人从其他地方捕了剑齿虎,大象等滇国少见却十分凶猛的野兽。
启笙见萧远说的津津有味,兴致勃勃,便知道这次萧远只怕要彻底暴露本性。
不过好在是些牲口,而启笙也对这场狩猎充满了兴趣。
他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参加过滇国的狩猎,加之这次萧远又加了很多少见的动物,启笙也想见识一下。
顺便看看,对人他可以,对那种简单却凶残的猛兽会是如何。
“小笙儿,到时你只需在营中等着,朕必定为你猎得好物。”
启笙敷衍的点了点头,随后道。
“这狩猎与往常不同,本宫也想见识见识,所以皇上不必费心了,倒是可以将本宫看上的留着,本宫更喜欢自己动手得来的。”
萧远闻言并没有沮丧,而是觉得启笙似乎越发和自己相像了。
他竟然也喜欢这种活动,本以为启笙会因太过凶残而不去。
如今看来,启笙不仅没有觉得凶残,反而还感兴趣,这让萧远觉得一切都再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且萧辰宇大婚的日子,本身他是没有在意的,只是听小苏子偶然提起时,问了一嘴。
这才知道,那日是出殡的好日子,若是成亲会影响日后的运势等等。
除非是八字极硬可克万物的人,方能压得住在此日成婚的厄运。
而萧辰宇虽然次次都能危难之际化险为夷,但这日子便是不死,日后萧辰宇想必也不会好过。
一堆好事堆加在一起,让萧远近日的心情格外舒畅,甚至觉得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如此顺遂过。
“好,明日朕让人将猎物名单和新增的猎物画像送来你看,喜欢哪个便和朕说,据说牙物都不错,到时给你挑些好的。”
“既如此,本宫就先谢过皇上了。”
萧远笑了笑,想将要伸手抱抱启笙,启笙却突然“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水溅到萧远的身上,不等萧远做反应,启笙就赶忙伸手拿出方巾替萧远擦拭。
“呀,瞧本宫笨手笨脚的,可有烫着?小苏子,还不快带皇上去换身衣裳?”
萧远原本还沉浸在启笙替自己擦拭的那一刻中,听到启笙脱口而出叫到小苏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伸手抓住启笙正在擦拭的手,盯着他问道。
“小笙儿是如何得知小苏子的?”
启笙波澜不惊的抬起头来,将手从萧远的手中挣脱开。
冷冷的看着萧远,冷笑一声道。
“皇上觉得,本宫连一个太监的名字都不该知道?还是说,皇上从未信过本宫,既如此便不用说什么了,皇上怎么想便是什么。”
启笙不解释,转身离开,萧远想要解释一番,连忙上前道。
“小笙儿误会了,朕只是……”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启笙沉声说道,让萧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启笙离开却不敢上前。
萧远心中不免失落,他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不能信任,那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明明他为了启笙命都可以不要,可却总是对启笙也存有疑心。
萧远的眼眸暗了暗,带着小苏子离开了凤仪宫。
养心殿里,萧远换了一身衣服,一旁的小苏子自上次宫宴后便沉稳了不少。
见萧远闷闷不乐,便试探性的说道。
“皇上似乎很爱皇妃。”
换做以往,萧远定然会让人将小苏子拉出去斩了,但今天却莫名的没有动怒。
反而和小苏子聊了起来,萧远点了点头。
问他是否相信一见钟情,小苏子点了点头说世间最难琢磨的便是情爱。
他虽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却也耳濡目染过不少痴情男女。
只知晓,这世间唯有情,义,忠,孝这四字可令人心甘情愿送了性命。
小苏子说他觉得很可惜,甚至很可笑,萧远听到这里不由的起了一丝兴趣。
看向小苏子,让他坐在一旁,同自己说说。
小苏子自然是不敢的,直到萧远说现在没有旁人,若是小苏子不听便拖下去斩了,小苏子这才坐下。
随后抬头看了看萧远,试探性的说道。
“皇上可否……答应奴才,过会儿不论奴才说什么,您都不会怪罪奴才?”
萧远眯了眯眼,嘴角微勾,难得他今日没有想杀人的念头,他缓缓说道。
“小苏子果真是不同了,都学会如何跟朕讲条件了。”
“奴才不敢。”
小苏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萧远轻笑一声道。
“罢了,朕答应你,但也只此一次。朕倒是想听听,你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奴才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小苏子见状起身说道,他自幼生活在一家关系复杂的家庭中,虽然家庭贫穷,但却觉得比之皇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父亲曾有三个女人,一个跟别人在一起跑了,被抓回来即便是死也不愿说出那男子下落,女人被浸猪笼死后,男人也没出现过。
第二个女人,爱钱却没钱,最终也是为了钱丢了性命。
第三个女人,十分孝顺便是他母亲,为了给外婆治病母亲放下了所有尊严,即便因过多劳累丧了命,临死前最后一句话也是。
“苏儿,娘不在后你要乖乖听话,家人比天大,别怨你父亲,一定要孝顺……”
而他的父亲,满嘴谎话,吃喝嫖赌,在外不顺心了便会拿他出气,将爷爷奶奶的钱拿去照顾他那些所谓的兄弟。
小苏子说着说着突然一笑,笑中带些惨淡,还带着些自嘲。
“我阿父一辈子就是个烂人,但十分可笑的是,他却将义字放的比命都重,比家人更重。那年家中来了一名满身伤痕的人,脸上的刺青代表着他的身份……”
那是一名在逃的罪犯,甚至还对他阿母有过非分之想,但他阿父觉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衣服可以换,但手足不能断。
是以不顾别人劝将人收留,最终还是因窝藏罪犯死了,他曾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生前告诉他,男人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不义,说那人救过他一命,于他有恩,他不后悔。
还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在爷爷奶奶死后将家中老宅卖掉,偷偷跑去投奔皇都的叔父家。
因为他年龄小,且当时在爷爷奶奶家所以没被波及,他曾经也恨过。
但在见到牢中那些人的时候突然就释然了,萧远听得入迷让他继续说。
小苏子继续说道。
“后来我投奔过来,叔父家也刚经历破产,为了糊口将我送入宫中当太监,在此之前我也遇到过不少痴男怨女。”
“他们的回答是,爱一个人便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哪怕明知她是在骗自己,哪怕知道她要他死,他也心甘情愿。”
小苏子说他认为这是傻,明明没有他放手后自己会活得更好。
却偏要往死路上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他只觉得是世人的心魔。
他觉得,谁没了谁都能过的更好,就像是生门和死门的选择十分简单。
活着才有资格去拥有更多,拥有更多才能决定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要为了另一个人而搭上自己的一切?
萧远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对小苏子说道。
“那你认为,朕是否痴傻?”
小苏子看着萧远问他,说实话确定不会被斩他就说。
萧远笑了笑让他但说无妨,小苏子摇了摇头说。
“皇上并不算痴傻,因为您身为一国之君,虽然处处为皇妃低头,但从今日的事上来看。如果他们所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您根本不爱皇妃。”
萧远心头一惊。
“放肆!朕何时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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