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云淡笑:“是啊,我很爱他。有一回我身上沾了猫毛,他嫌弃的说了句,我后来再没抱过猫。”
郁风跟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过了会他面色铁青的咬牙切齿,最后又冷笑一声。
他伸手把大橘抱在了怀里,尽管大橘挣扎,但他非要强制爱。
弄的一身猫毛也不介意,他还在大橘软乎乎的肚子上猛吸了一口:“他不喜欢总有人喜欢,为了他克制自己的喜好,未免愚蠢。”
林长云笑而不语,站起身,为陈老他们开车门。
郁风抱着猫抬眸去看林长云的背影,眼中都是愤恨。
气林长云在感情里的窝囊,又恼怒这份窝囊不是对着自己。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呢。
郁老爷子坐好,降下车窗,看郁风还坐在台阶上,分毫没有来开车的意思。
郁老爷子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偏头和林长云说:“小云,你会开车吗?”
林长云点了点头:“我来开吧。”
他打开车门就准备上驾驶座了,郁风突然站起身:“这车我可宝贝着,只有我恋人能开。怎么,你要跟我谈恋爱吗?”
林长云就退开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开了。”
林长云转身,把车钥匙递给小徒弟,叫蒋宁去开他的车过来。
随后他跟车里的陈老说:“师父,我把导航发给你,我跟着郁少车走。”
“别叫他郁少,给他脸了。”
郁老爷子低头四处找东西,最后拿起一瓶矿泉水瓶朝郁风砸了过去。
郁风正看林长云,心说他是真眼里没他啊。
没留神被砸了肩膀,其实不疼,但他故意捂着眼睛,极其夸张啊了一声:“我的眼睛——”
郁老爷子偏头看了看两位好友,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无语。
这演技还能再拙劣一点吗?
就把人当瞎子。
林长云在看蒋宁倒车,还真没注意这边,他低头看了看滚落脚边的矿泉水瓶,好像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看着郁风:“砸到哪了?”
郁风凑近林长云,他神色痛苦极了:“眼眶,好疼,我会不会瞎了。”
“是眼眶应该不会瞎的,你别动,缓一会,把手拿开试试。”
“你帮我看看我眼睛充.血没有。”
“你睁眼我看看。”
林长云站在原地,毕竟他视力很好,不用凑近也看的很清楚。
郁风就把眼睛睁一条缝:“好疼,我不敢睁开,这样能看见吗?”
林长云摇了摇头。
他不来,郁风就凑近了些:“这样呢,看得到吗?”
“看着,没有大问题,没红。”
郁风一把抓住林长云手腕,拽着他朝身前拉:“你仔细看看,我眼睛,啊,真的好疼啊。”
郁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降下车窗伸出头对着郁风的头邦邦就是几下。
但还是给孙子留着面子,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说:“眼睛瞎了就瞎了,你还能不能开车走了,你要饿死你爷爷我。走不走!走不走!”
又是邦邦几下,这次打在郁风手背,打的郁风手背都红了,却没有舍得松开林长云的手腕。
最后还是郁老爷子硬掰开的,郁老爷子跟林长云说:“小云,你上车,我们走吧。”
“郁少他.......”
“他没事,他皮糙肉厚的。”
郁老爷子推了郁风一把,血脉压制:“开车。”
等林长云上车,郁老爷子才戳着郁风头:“少调戏小云,人家可是正经人。谁跟你似的混不吝。”
郁风气笑了:“爷爷,你可要搞清楚,我跟他到底谁不正经。”
正经人跟着沈知安一跟跟六年,连个名分都没有。
但是郁风没有揭开林长云表面正经下的不堪,不为别的,谁让他爱疼人呢。
郁老爷子骂:“你正经,你正经你装瞎摸人手。看你脑子里就没好东西,你给我老实点,当心你陈爷爷揍你。”
陈老开口:“不是看你面子,我已经揍上了。”
顾老爷子也说:“你那几下打我心里去了。”
郁老爷子戳郁风:“听着没!”
郁风没吭声,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长云的车。
二十来万,实在算不上多好的车。
就这还跟了六年,沈知安是真不把林长云放心上。跟温西西出去吃饭喝瓶酒,都比沈知安的车不知道贵几倍。
郁风用眼睛一看,就知道林长云日子不好过。
他一边开车,一边轻轻摇头,随后啧了一声。
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呢,偏他就是爱疼人。
可怜见的。
林长云看郁风的车开的挺稳,觉得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饭局上,林长云陪着喝了点酒。
郁风坐在一旁,在他喝酒时,凑近他耳边嘱咐:“少喝点。”
亲昵的关心,林长云有些无所适从,最后借口敬酒站起身,跟蒋宁换了位置。
郁风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躲他,避嫌呢。
郁风就时不时盯着林长云看,他的目光实在是太难以让人忽略。
但林长云却想起,他跟沈知安还没在一起时,出去吃饭,沈知安也是这样看着他,满满的都是兴趣。
他会在意他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微表情。
那时候的他防备也冷漠,沈知安会试探的靠近他,如果他露出反感的微表情,沈知安就会绅士又礼貌的退开。
沈知安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试探的靠近他,满满的渗透进他的世界,最后侵占他的身心。
然后呢......
然后又不想要他了。
林长云垂眸看着杯中的白酒,他的心突然泛起剧痛,想见沈知安这个人的思念到达巅峰的时候,疼痛也就到达了顶端。
让他几乎窒息。
他走不出来,他跟沈知安的六年,他接受不了这结局,有沈知安在前比着,他看不进任何人。
林长云端起这杯白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辛辣从胃一直到嗓子眼,呛得他眼尾泛红,他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林长云低头看手机,聊天框被他看了无数遍,沈知安没有消息。
是不是在陪着温西西吃饭。
想到这个,林长云痛的手都在发颤,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拿酒杯时却看到手背上的烫伤,像是提醒着他的身份和不堪。
林长云仰头要再喝,一只苍老的手按住了他:“怎么了?”
林长云抬头,是陈老关心的目光。
那一瞬间,林长云突然想起他过世多年的爷爷,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林长云起身:“师父,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林长云走出包厢,他伸手扶着走廊的墙壁,有些累的靠在墙上。
他仰起头,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今晚真的是喝多了,情绪翻涌的太过了,还总是想起从前。
人如果一直能活在过去就好了,过去的沈知安,好爱他啊。
耳边有脚步声,林长云有些累的伸手按了按眉心,他不耐的嗓音:“你能不能别跟着我?郁风,成年人应该有分寸感........”
林长云偏头,看见沈知安的时候,他瞬间都酒醒了。
慌乱不知所措的站起身,面向沈知安。
第24章 你还不死心?
“知安,我......”
“沈哥,在这边呢,你别走错了。”
林长云话还没说完,温西西就从拐角扑到沈知安身旁,去牵他的手。
他们看上去那么恩爱。
温西西注意到沈知安的目光,他抬眸,看见林长云。
那一瞬间,温西西五味杂陈。
因为林长云的身世,又庆幸一切都被他掩藏了下来。
但温西西还是嫉妒,林长云怎么那么好命呢,他怎么就是顾家唯一的嫡孙呢。
一个外孙尚且宠成那样,何况是嫡孙,温西西都不敢想,要是林长云被认回去,过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好日子。
那是随便就能踩死他的存在。
好在一切都被他压下来了。
温西西咬了咬牙,说到底,林长云就是贱命一条,是他现在可以随便作践的命。
林长云就该是这个命。
温西西开口,语气还算亲昵:“林助也在这呀,沈哥,你叫的吗?”
沈知安没回答,他只是亲昵的摸了摸温西西的头:“走吧,不是饿了吗?”
“知安——”
林长云朝前走了两步,他想去抓沈知安的手,可是他注意到沈知安牵着温西西,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温西西依偎在沈知安身边:“沈哥,你跟林助关系那么好么,他都能叫你知安。”
“他不敢吧,你听错了。”
“怎么会呢?”
温西西停下脚步,他笑的那么甜,问身后的林长云:“林助,你刚才叫沈哥什么?”
林长云捏拳,他垂眸,最后低低一声:“沈总。”
温西西笑的那么无害,跟沈知安说:“喔,沈哥,那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
沈知安跟温西西离开。
林长云站在原地,注视着那扇关上的包厢门,他的眼眶里满是隐忍的红意,割的眼睛好疼。
却不及心脏千分之一疼痛。
他刚才喝酒时,想见他想疯了,可是这会见了,他却觉得,倒不如没有见这一场。
那样至少还不会那么疼,疼到他想恨,却不舍得恨,他实在还是太爱他了。
郁风等人都走了,才从拐角出来:“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
郁风从一开始就来了,看见沈知安他就没出来。
不然林长云会很难做。
林长云心痛的难以呼吸,他朝后仰,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
胸腔里的疼痛让他呼吸困难,他长呼一口气,看也没看郁风一眼。
只是因为隐忍痛意,嗓音发哑:“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这会出来,只会败好感。”
郁风轻笑一声:“你对我还有好感,你不是讨厌我吗?”
“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犯贱吧,跟你一样。”
郁风顿了顿,又问:“你喜欢沈知安什么?他都挽着小三在你面前晃了,你都能忍。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嗯?”
林长云听笑了,随后他站直身体,直视着郁风,竟然半分也没输。
他说:“我没有名分的,他也不能算是小三。”
郁风也笑了,气笑的:“这么卑微,你跟了他六年,你说你没有名分。这六年你拿你的付出喂狗?而且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还要继续喂下去。”
林长云叹气,他无奈又疲惫的跟郁风说:“我想啊,可也要我能继续,不是吗?”
顿了顿,林长云有些眼尾发红的说:“你为什么要贬低狗,狗有什么不好的,我要是沈知安养的狗,我还能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可我是个人,他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郁风看着林长云,许久他都没说话,属于是已经被林长云气的没有脾气了。
他张嘴,似乎是想骂人,最后又忍住了。
才说:“你有病吧。”
郁风训斥的口吻:“你知不知道沈知安带温西西去慈善拍卖会,花了三个亿。你呢,他给你什么了?你那破车开了几年了,都舍不得换新的,啊?”
郁风拽着林长云的手腕,把他扯向自己。
却只换来了林长云的一巴掌。
郁风沉了脸,他盯着林长云:“你能不能别作践自己了?”
“三个亿算什么,他对我好的时候,半条命都是我的。”
林长云挣开郁风的手,他满眼悲凉:“郁风,你这样纠缠我,是想他追我的手段,你要再用一次吗?可我都见过了,所以,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拿我跟沈知安比?他有我专情半分?老子到现在还是处,他是吗?”
“他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是的。”
“他.......他那时候多少岁,我如今多少岁?”
郁风又说:“我认定了谁,我就绝不会背叛谁,你点头我就可以跟你结婚,立刻马上,沈知安行吗?你敢让他跟你结婚吗?他那个妈能立马死给他看。但我父母会祝福我。一样吗?林长云,你说一样吗?”
林长云朝后靠在墙上,他面无表情的说:“你给我的婚姻再好又如何,你又不是沈知安,你给我的我一点都不想要,也没有兴趣。”
郁风咬牙切齿:“我能掐死你吗?”
林长云摇了摇头。
郁风恼怒:“我真想掐死你,我告诉你,林长云,你没救了!你彻底没救了!”
郁风气的转身就走,他快气死了。
真是八百年不动心,动心就眼瞎看上这么个玩意!
郁风一口气郁结于心,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郁风回到包厢,脸色黑沉的仿佛快要滴出墨来,一看就是心情极差。
顾老爷子悄悄问了句:“小郁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出去一趟谁惹他了?”
郁老爷子扫了一眼:“管他呢,年轻气盛的,每个月不就有那么几天心情躁郁。”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正聊着呢,顾老爷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随后说:“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
“快看看。”
陈老也凑了过来。
顾老爷子神色凝重的看了一遍,不死心又看了一遍,再看了一遍,最后叹息:“不是。意料之中,我就说如果有,他也不可能一个字都没提过,不可能谁都不知道。而且以我儿子的性格,怎么会舍得让孩子流落在外,用尽手段也是要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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