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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实话实说，他还急着赚钱，哪里能懂这些有钱人在悲伤春秋什么——在他看来，能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有钱人，和他这样靠着打工赚点生活费和零用钱的穷学生完全不同。
所以他对隔间里的人说，“我走了。”
“你好点就自己出来。”
说完就离开。
裴明月没想到当时隔间里的人居然是柳瑾翎……他看着对方，又有些疑惑，“你当时就认出我来了？”
“没有。”柳瑾翎说。
“只是那次我问你要抑制剂的时候……”柳瑾翎说，“才突然有些熟悉的感觉。”
裴明月闻言，也不奇怪觉得。
毕竟当时他因为宴会内的各种信息素，自己的信息素也有些不稳定，而气味向来是开启记忆的钥匙——想来就是因为那次，身为邻居的柳瑾翎感觉到了他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这才发现他们是同个人。
“最开始我还不确定。”
柳瑾翎停顿了一下说：“直到你后面和我说了贺斯年的事情。”
他看着裴明月，“那次正好是贺斯年的生日会。”
裴明月只记得自己去打工，完全不记得宴会的主人是谁，他还没撑到主人登场，就已经先行跑路。
这样一来也完全说得通，裴明月感慨，越发觉得世界真小，居然这样都能碰上。
大概是这件事太突然，又出乎裴明月意料，倒是让他忘了刚刚节目组设计的剧情。
俩人就这么在那处老洋房改造的街区下车，柳瑾翎带着裴明月在树下走着，“店面其实不大。”
“现在店里东西不多。”
“你别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裴明月心想，他跟着柳瑾翎进入了他的餐厅，等进入之后裴明月才发现餐厅面积确实不大。
但餐厅里的摆件和布置显然都花了心思……裴明月还看见了几个奇怪的树雕，他停留了一会儿，柳瑾翎注意到他的目光，才解释说这是自己旅游的时候，在旧货市场收集的。
裴明月看着那又像是猴子，又像是人的图案，只觉得柳瑾翎的品味难以捉摸。
他放弃参观柳瑾翎的藏品，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刚刚才吃了一顿烛光晚餐，自然是吃不下什么正餐。
裴明月也知道，来这里吃饭不是目的，纯粹是柳瑾翎看他心情低落，准备带他走走……不到片刻，一份划了花刀，用蜂蜜烤制又加了黄杏和坚果的奶酪便放到了裴明月的面前，旁边则放着佐餐用的饼干。
“这款前菜还挺受欢迎的。”柳瑾翎说，“虽然简单，家常也能做，但很多人喜欢，所以也上了常驻菜单。”
“试试？”
裴明月用饼干当勺子，直接挖取了部分奶酪，连同上面的黄杏和坚果一起——
“……好吃。”
柳瑾翎倒了两杯佐餐酒，坐在了裴明月的身边。
裴明月看了眼身旁的柳瑾翎，“我没让你坐在这里。”
柳瑾翎也不恼，“那请问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可以。”裴明月说，“反正店是你的。”
柳瑾翎不会在这个时候耍口头威风，他只是看着身旁的裴明月，直到裴明月受不了地转过头，“看什么看。”
“小月。”
柳瑾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如果假装我当时没说那句话。”他问裴明月，“我们可以回到之前吗？”
裴明月心想，说出来的话又不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他对柳瑾翎说，“不可能。”
“那你回去之后会躲我吗？”
“我躲你？”裴明月反问，“你应该躲我才对吧。”
柳瑾翎摆出了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告白失败的人，才会落荒而逃。”裴明月说，他没再去看柳瑾翎，“你会逃吗？”
“不会。”柳瑾翎说。
“隔壁是我家，我能逃去哪儿？”
好狡猾的人，裴明月想，明明他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除了裴明月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靠着柳瑾翎撒娇，他俩的相处倒是与之前没太大区别。
综艺录制告一段落，下一次的拍摄还有一段时间。
裴明月决心先不想这件事。
到了晚上，俩人一起打车回家。
站在门口分别的时候，柳瑾翎还是开口，“别想太多。”
“你只当和以前一样就行。”说着他便打开家门，冲着裴明月点头，“晚安。”
裴明月站在门口，半晌他才打开自己的家门走进去。
“太狡猾了。”他嘀咕。
……
“我们都看了综艺！”
裴明月一去公司，就迎来了热烈的“欢迎”，不仅有人逼问他和柳瑾翎的关系，还有人好奇他与贺斯年，以及顾嘉平是怎么认识的。
裴明月敷衍了一通之后，最后只能逃到容尧的办公室。
容尧看了眼裴明月，“大忙人来了。”
裴明月才不管容尧，找了他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如果你不给我接综艺，我肯定没这么忙。”
“话题度挺高。”容尧说。
“本来还指望你和其他人有点火花的，没想到。”
裴明月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我和谁有火花了？”
“柳瑾翎？”
“贺斯年？”
容尧看了眼屏幕，“反正磕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邪教。”
“？”
“你和房博容。”容尧说，“说你俩烧烤时还蛮有火花的。”
“什么有火花，我看是有炭火吧。”裴明月抱怨道，他怎么可能凑到房博容和林闻霄这对中间——他可不想成为娱乐圈意难忘的新素材。
第60章 幸好不是他
裴明月说着说着，又看向容尧，“真有人磕我和柳瑾翎？”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还挺多。”容尧说，“说没想到Omega之间也能磕。”
“听说你们最后一个任务里的剧本还蛮感人？”
“你听谁说的？”裴明月觉得就算是Sam，也不应该和容尧单独说这么具体的事情吧？
“昨晚Sam直播，明显情绪低落，粉丝问了，他说是和最后的任务有关，说节目组太能刀人了。”
大嘴巴！裴明月心想，Sam真是大嘴巴！
“所以是什么故事？”容尧问。
这件事告诉容尧也无妨，裴明月便把故事简单说了一通，然后才道，“最后我和柳瑾翎拿到了胜利。”
容尧听着那个故事，又看着裴明月……他总觉得有些过于凑巧。
恰好节目组里OO恋有点苗头，节目组就来了一个AA恋的悲剧故事？
他想了下，还是没对裴明月说，只换了个话题，询问裴明月是否有了想要牵手的对象。
“没有！”裴明月斩钉截铁。
“要是想问这种无聊的事情，我还不如直接回家。”
容尧坐在那里，“你先拍了广告再回去。”
脚本他昨晚已经发给了裴明月，“准备好就能去拍了。”
本身就是一个小推广，他们这边负责拍摄就行，客户那边要求上线的时间大概是节目正式播出之后，想押宝裴明月赌一把。
而在裴明月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容尧突然问——
“那个人还有继续找你吗？”
裴明月先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明白对方说的是那个隐匿在网络背后，阴魂不散的人。
“没有。”裴明月想了下，那个人最近好像安分了一些，都没怎么出现。
“那就行。”容尧说，“可能是放弃了。”
……
之前因为网上的那个人，裴明月无论是去公司还是回家，都是柳瑾翎接送，对方理由是他担心裴明月。
可在有了那层告白之后……裴明月不和柳瑾翎说自己要去公司的事情，对方大概知道，但也心照不宣没有过多询问。
没想到等来到了公司大楼下，裴明月还是看见了那熟悉的车牌。
他原本想要当做没看见，可柳瑾翎已经下车。
“你在等人？”裴明月明知故问。
“等你。”柳瑾翎说，“只是送你回家。”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裴明月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可一旦和柳瑾翎单独相处……裴明月就总会想起自己之前和柳瑾翎撒娇的模样，很尴尬。
“那我可以走回去。”裴明月说。
他现在一看到柳瑾翎，脑袋里自动出现之前两个人过于亲昵的模样。
然后他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呐喊小人。
之前拍综艺的时候还没觉得，等回到了他和柳瑾翎的日常相处里，每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就不自觉会想起之前和柳瑾翎那过于亲昵的相处。
——总而言之，尴尬得想死。
可大约是他们在公司楼下稍微驻足久了一会儿，已经有看过综艺的同事陆陆续续从大楼里出来，看见了柳瑾翎顿时眼前一亮，一副看八卦的眼神。
裴明月：“……”
算了！
柳瑾翎大约也看出了裴明月的无语，就像刚刚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照常打开车门，裴明月上车，只不过这次裴明月迅速扣好了安全带。
“刚刚容尧还问我，那个人最近有没有出现过。”裴明月努力找着话题，“我说没有，可能死心了。”
他拍摄的时候很小心，不会暴露地点，现在更是在公司拍摄。
而他住的地方安保也不错，一般人进不来。
裴明月想，对方一直没出现，大概也是死心了。
柳瑾翎闻言却沉默了片刻。
“我不这么想。”
“？”裴明月看向他，“那？”
“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已经不需要在网上说些什么。”柳瑾翎说。
“也可能他已经来到了你的现实生活。”
“小区的安保确实不错，但也是对非业主而言的。”柳瑾翎说，“万一对方也是业主呢？”
大约是柳瑾翎叙述得过于平静，裴明月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捏着安全带，“……不会那么巧吧？”
“说不定真的是放弃了。”
“要是放弃最好。”柳瑾翎说，“不过我看对方不像是放弃的人。”
“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小心点。”
“要是变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柳瑾翎意味深长道，“或许可以看看最近有没有新搬来的邻居。”
……
裴明月被柳瑾翎说得寒毛直竖，从地库上楼的时候，都忍不住张望了一下四周，仿佛那个网上的跟踪狂真的会突然冒出来一样。
柳瑾翎见状便道，“只要远离陌生人，平时有认识的人跟着，问题应该不大。”
“他没胆子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做些什么。”
“不然就不会鬼鬼祟祟躲在网上。”
裴明月也知道柳瑾翎说的有些道理，稍微放心了一些。
等进了电梯准备关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大喊着“麻烦等一下”，然后就跑了过来。
到了电梯之后，裴明月才发现……居然是白昼喻。
白昼喻也是诧异地看着他和柳瑾翎，“你们也住在这里？”
柳瑾翎没回答，只是问道，“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半年多前才装修完，这段时间一直在通风。”白昼喻道，“正好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来看看。”
裴明月看了眼对方的楼层，发现距离他们所在的差了三层，他好像之前是记得那层有在装修的，只不过他搬进来的时候，装修已经到了尾声，也没怎么被打扰，便被在意。
算算时间，确实也差不多。
而到了楼层，裴明月看着白昼喻离开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裴明月才松了一口气，“我差点以为，那个人来了。”
“原来是白昼喻。”
“没想到这么巧。”裴明月抬头看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幸好不是网上那个人。”
第61章 别跟着我
柳瑾翎闻言，也点头，“是。”
“幸好不是网上那个人。”
俩人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了他们所在的楼层，裴明月离开电梯，他走到自己房门前开门的时候，又看了眼柳瑾翎。
柳瑾翎停下脚步看向他。
“……谢谢。”裴明月别别扭扭地说。
柳瑾翎失笑，他发现裴明月总是在一些他想不到的时候，坦诚又别扭，仿佛就不习惯接受别人直白的好意，需要找些借口什么的。
“没什么。”柳瑾翎说，他想了想又对裴明月道，“白昼喻你最好还是离远点。”
“不是我多疑，但是他突然搬过来也确实太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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