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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也脱下手套，“两位果真胆色过人。”
吴邪一副不屑的表情，“难不成金爷还会用在酒菜里做手脚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金爷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那大家就吃吧。”
两人倒是吃得香。
吃完吴邪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又喝了杯茶之后才开口，“那张照片是您寄给我的吧！”
金爷笑着赞叹道，“小三爷果真聪慧过人。”
“你当时寄给我照片时其实也只是抱着赌一下的心态吧，我来这边半个月您都没来找我，在我们成功进去又活着回来之后您就来堵人了。这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吴邪眼中满是鄙夷和傲气。
金爷被看穿小心思，面上有些不好看，只能赔笑，“我金某人也得看看小三爷是不是有本事。是我考虑不周，小三爷大度，料定不会因为这个就否了我们的这次合作。”
吴邪嘴角抹出一抹邪笑，“让我猜猜，那里面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金爷喝了口茶，“小三爷既然都猜到了那我也就直说了，照片里的位置在沙漠腹地，经常有风沙致行人迷失，一般人都没办法找到它准确的位置。二位应该是已经去过了。据说那地底下有金条万吨。”
“金爷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开路？”
“我的资源，小三爷可以尽用，而且，得手后可以分小三爷三成。划算的合作。”
吴邪只是冷笑，“让我拿命给你开路就分三成，还是划算的买卖？金爷，恐怕这合作我吴邪不能答应。”吴邪拉着昌东的胳膊作势要走，身边8桌的人乌压压站起来肌肉紧绷，金爷摆摆手，那些人又坐下。“小三爷别急，我能和你谈合作，除了那三成好处，还有小三爷想要的。”金爷抬头盯着面无表情的吴邪，“是关于吴三省的一些消息。”吴邪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和惊讶，金爷满意地笑了。“小三爷，你看，咱们还是坐下来谈？”吴邪和昌东复又坐下。
“你知道他什么消息？”吴邪的语气里少了些游刃有余。昌东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吴邪放在桌下的手。吴邪稳了稳心神，“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随口诓我，有证据吗？”金爷朝身后一位招了招手，那人上前躬身递耳，金爷和他耳语着什么。那男人出去了大约10分钟后拿着一个木盒子进来。他打开盒子递给金爷，金爷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桌对面的吴邪。那纸张材质和纹路与自己身上那张三叔的笔记相同，这张上面没有字，只画着一些图案。吴邪认识，那是他三叔独创的编码法，三叔总在他小时候出编码题考他。
吴邪拿过纸看了几眼便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装傻，"这什么啊？"
金爷眼里露出一丝失望，“这是吴三省笔记本上的撕下来的一张纸，是他写的。”
“你说是他写的就是他写的？这也不是字，我连字迹都辨认不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诓我？”
“我确实没办法证明。大概十年前，我还没发家，只是在沙漠跑货车。有天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吴三省，我救了他，那时他意识不清醒，嘴里说胡话，黄沙下，金万吨。沙漠里关于楼兰古国有一些传说，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后来他清醒后，在我的追问下他承认了沙漠里有个地方有黄金，他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在我的央求下带着我去过两次，就是我给你的那个照片上的地点，每月去一次，去之后晚上我就像是昏迷了一样，第二天他会把一堆金条给我。他当时警告我说这是不义之财，据为己有会招致灾祸。但我从不信这些，第二次他给我金条后就留在了沙漠没回来。我这人不信天不信地，只信事在人为。后来我想自己去，只有一次找到了地方，我带人在那处方圆一公里掘地三尺也没发现黄金。我想你们吴家的人可能会了解一些门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完事我可以给你分，四成。”
吴邪知道那就是他三叔亲笔，也觉得金爷这一段不像是撒谎，他迅速和昌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容我考虑一天。”
“小三爷要知道我金某人也不是什么善人，劳烦小三爷抓紧时间，在此考虑两小时。我的手下会出去不打扰你们，两小时后，希望小三爷给出明智的回答。”金爷说完便起身拿起拐杖慢悠悠地往出走，他的手下仍坐着没动，走到门口金爷回身对吴邪伸出四根手指，“四成。”金爷出去后他的手下也陆续出去了。
偌大的大厅只剩他们两个，两人起身检查了每个门窗，他的人在外面把的死死的。
“你不和他合作，今天收不了场。”昌东坐下，看着吴邪。
“是，我俩就算能闯出这地方，可大西北都是金爷的底盘，也跑不了。只能选择和他合作。”
“也好，就算不合作，我们再进沙漠他们也会派人盯着。再说，有他们提供物资，生活上多少会舒服些。”昌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要个煮汤好喝的人。”
吴邪看着昌东憋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你对我煮的汤意见就这么大？”
吴邪对着天花板大喊一声，“我要见你们金爷。”不多时，金爷和两个贴身保镖进来了。“小三爷果真是聪明人，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既然以后大家要合作那就开诚布公的来。我和他这几天在沙漠也累了，想休息休息，你们也需要时间准备物资。我们想要的物资我会列好单子给你。在小镇的几天，我不想被跟着，如果您实在不放心，也请让您的手下跟得远一点。”
“这是当然，大家都是敞亮人，小三爷也是言而有信之人，答应了合作自不会有反悔的道理。那，你们住宿，需要我安排吗？”
吴邪摆摆手，“不必了。”
第3章
两人随意找了个旅馆住下，金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派人盯着。
吴邪一进房间就赶紧找了张纸把今天金爷给他看的那张内容记下来，昌东看了一眼，“你在画今天那张纸上的内容？”吴邪歪头一笑，“记忆力不错嘛。”
昌东悠悠地说：“年轻！”不待吴邪反击赶紧闪人，“我回房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昌东又来了吴邪房间，他知道吴邪肯定有事和他说。
吴邪也已经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你看，这是我三叔独创的编码方式，别人造不了假。”
吴邪紧贴着昌东，他发丝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昌东胳膊上。昌东一把扯下吴邪肩膀上的毛巾兜头盖在吴邪头上，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给他揉着头发，“擦干再说。”
吴邪一动不动任昌东摆弄，耳朵慢慢红起来。昌东擦了两分钟后扯下毛巾，吴邪滴灵灵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长睫毛上还挂着雾珠，美极了。昌东愣神了几秒，赶紧坐下强迫自己眼睛盯着那张纸，心脏扑通扑通跳。“嗯，编码方式，然后了？”
吴邪感受出来昌东的紧张，他偏想逗逗昌东，把那张纸放在身后侧头看着昌东，“你耳朵红了！”
昌东耳朵更红了，避开吴邪的目光伸手拿过那张纸没好气地说：“你耳朵没红？”
吴邪看着昌东的反应心里十分得意，“我已经解码好了。”吴邪又拿起笔，写出了一行字“流沙动，风沙正中心是入口。”
“那天的龙卷风，位置是不变的。”吴邪说。
昌东点点头，“应该就是那。接下来就看怎么才能触发风沙出现。”昌东低头摆弄手机，“你把电视打开我投屏，我们看看两年前的照片，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一张一张看，大多都是风景照，偶尔夹杂着几张一个身穿红裙的女生，“这是你女朋友？”
昌东点头，“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出沙漠就是我未婚妻了。准备跑完那趟回来和她求婚的。”
吴邪一时无话，这种时候，安慰是最多余的。“风沙是晚上出现，晚上的照片翻慢点。”
两人一张一张看着，昌东突然冲到电视前手指着照片上的月亮，“看，圆月。”
吴邪瞬间明白昌东的意思，“我们看到风沙的那天晚上也是圆月，那天月亮很亮，所以即使半夜视线也算好。”
“而且金爷今天说，你三叔带着他，一个月去一次。应该是在卡农历十五或十六。”
吴邪看着电视上的照片日期查看手机日历，“昌东，两年前的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昌东瞬时脸色发白，七月半，中元节，相传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七月十五日子特殊，因为某种不明原因，流沙范围比其他月要大，所以我们离它数十公里，还是被波及。”
吴邪点点头，“可能你比较幸运，停车的位置没被波及到。也就是说，可能你们帐篷扎营的位置刚好是那次流沙的最边缘。”
短短几米，却是生与死的距离。那是他精挑细选的驻扎地，为什么要让他做那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例外。
昌东不知该如何反应，吴邪轻轻握住昌东的手，“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第二天，两人列了清单。吴邪给金爷打电话问十年前他去沙漠的日期，那是金爷的发家财，对他有着重要意义，他不会忘记。一查日历，果真也是农历十五。看来确实是这个规律。吴邪和金爷说了这个推断，金爷沉默片刻说，那就再等等，等下月初十再出发。
两人虽列了清单让金爷的人去准备，可是有些东西只有内行人看得出来。昌东和吴邪几乎每天都去监工，尤其对于越野车的改装，门道多，如果车子不好很可能半路就歇菜，别说去沙漠腹地，安全回来都困难。而昌东正是个中好手，每天都去车厂报道，喝着饮料翘着二郎腿在一边指点江山。
除了准备装备，两人还在考虑从风沙眼下去的可实现方案。
昌东画画不错，他拿着本子靠在吴邪床上，吴邪贴坐在他身边，边讨论边看着昌东画方案图。
吴邪手指在昌东本子上，“这里，龙卷风起，确认正中心的位置。龙卷风结束流沙起的时候，就可以下去。”
昌东用笔指那条流沙河，“流沙波及范围很宽，只有正中心点的位置是入口，如果在其他位置，应该会陷进去被活埋。”
“两种方法，第一，把人精准投放到正中心的位置。第二，在流沙上搭一条长桥，人直接走到正中位置跳进去。”
昌东听完吴邪说的两种方法就在本子上画出了示意图，“第一种方法，用吊车的话，摇臂不够长。用滑索的话，提前没办法确认中心点的位置在哪里，卡扣点不好掌握。第二种方法比较可行，让金爷准备伸缩桥，只要够长够结实就行。”
吴邪点头，“那，桥的长度材料，你有什么要求写下来，明天我给金爷。”
昌东起身合上本子，“好，我明天给你。”
吴邪喜欢和昌东商量事，他俩仿佛有天然的默契，和他在一处各方面都舒心。
吴邪看着昌东潇洒的背影，心中情绪难明，他脱口而出，“昌东，你以前，只谈过女朋友吗？”
昌东回眸看着吴邪，“是。”临出门，昌东又回头，“可我觉得，人的性向是流动的。”吴邪觉得这句话就像一个火星子，啪一声在他心里点起了熊熊大火。
第二天一早昌东就把桥的数据弄好了，来找吴邪时看着他一脸菜色，“怎么，没睡好？”吴邪不太想理他，伸手拿过示意图，“行，我今天就去给金爷。”
昌东还是一如往常吃过饭就去了车厂监督车子改装，吴邪去了金爷那，竟带了一副架的书回来。昌东打开车门看到一座位书，一脸疑惑坐在后座，“虽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你这岁数想进步也得讲究速度，小心扯着胯。”
吴邪从后视镜看了眼昌东没好气地回怼，“这也是给你看的，咱俩谁跟谁啊，要进步不得手拉手一起啊，就算扯着胯还有人扶了。”
昌东只笑，伸手拿过一本《西域探险考察大系：楼兰》，“你觉得和楼兰的传说有关？”
“金爷说我三叔给了他两次金条，你之前也说过金爷是卖金子发的家。几块金条也卖不了几个钱，我怀疑那不是简单的金条，可能是古董之类的。我三叔是倒斗的专家，我怀疑那地下是一个墓。那一片离楼兰虽说还有点距离但也在古丝绸之路线上，能陪葬金条的不是富商就是高官，总归和楼兰应该有点关系。补点知识，到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昌东点点头，“那你看就行了，还给我看？”
“给你那贫瘠的大脑一点营养吧。”吴邪就爱看昌东被怼得一脸无语的样子，也爱看昌东被逗得脸红耳热的样子。吴邪透过后视镜看着正翻白眼的昌东笑出声，哼着小曲十分欠揍。
两人回到住处把书搬进吴邪房间后便出门觅食了。
两人在一个小饭馆点了两碗面，切了一盘牛肉，又点了俩小菜。“昌东，你身手怎么样？”
“怎么，带路不好使了，还得打架？”
吴邪挑了一块牛肉说，“没准还真得打架。”
“你也意识到自己欠揍，怕进了沙漠他们打击报复你，想拉我入伙？”
吴邪再一次被昌东逗笑，“是，拉你入伙。有人揍我我就说你是我保镖，有气先揍你。”
两人都噗嗤笑出来。
吴邪看了看四周倾身往前，声音压低了一些，“说正经的，金爷说那地方有黄金万吨。就算是夸张，但估计也有几分真。如果真是个墓，得是大墓。一般大墓里都会有些机关，防止盗墓贼盗取陪葬品，万一咱碰上，得小心点。”
昌东笑意更浓了几分，“好，我会注意的。那你了？”
“我心里有数。”昌东这一路对吴邪的了解，他知道吴邪不是普通人，见他说心中有数那应当是有相当的把握，昌东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晚上便在吴邪房间看书，安静但却不孤独。昌东认识吴邪之后刻皮影的时间少了很多，对于刻皮影，他不是说有多喜欢，只是那是他过去两年空余时间可以做的唯一事情，以前他害怕时间的空白，总是下意识的用刻皮影去填充时间，现在好像对于刻皮影没那么依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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