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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近代现代)——指犹凉

时间:2024-08-25 08:48:38  作者:指犹凉
  张庭威的鼻孔微微放大,极力平复一会,才问:“什么任务,和我太太有关吗?”
  “杀掉一个人,你太太就能平安的回到你身边,之前你私自调派人手去找顾西元,这事也可以一笔勾销。”
  “上次在乞丐营,他从我手里跑了。”张庭威搓了把脸,颇为懊悔。
  女人点点头:“知道,顾西元…可惜了……”
  彼此沉默了会,张庭威低声问:“要我杀谁?”
  女人吐出一个名字,张庭威霎时变了脸,有些激动,也很彷徨:“恐怕我不行,这个太难了。”
  女人点点头:“是有难度,但为了你太太着想,再难也得做,要做到像黑帮内斗,别露出我们的痕迹,况且,不是还有个顾西元吗?”
  “西元?他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利用好这颗棋子,现在是唐琛想见顾西元,而顾西元为了他妹妹也会出现的,到时候唐琛一定单独见他,不带任何人,只要唐琛落了单,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我别无选择了是吗?”
  女人的眼里如同当年的杰克上校,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张庭威缓缓地向门口走去。
  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的人会你尽快帮你找到顾西元,还有,你身边有鸿联社的人盯梢,他们也在找顾西元,你行动的时候小心点,尽可能地摆脱他们。”
  张庭威停了停,转头看向女人:“这是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我们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第116章 我的糖掉了
  风从赛伯格广场上吹过,亦如往昔情人的手,轻轻拂去脸上的哀愁,将心中的柔软也一并释放。
  借着海上吹来的第一缕暖风,广场的咖啡馆迫不及待地摆出桌椅,人们总是更喜欢喝露天咖啡,沐浴春风的同时,还能望着广场打发无聊的时光,喷泉雕像,觅食的鸽子,自我陶醉的艺术家,散步的女人,嬉闹的孩童,水果店里偷懒的伙计……
  可是今天,露天咖啡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只有一位客人,独坐一隅,白色的西装黑色的领结,衬得他玉色的容颜更加冰冷高贵,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了星辉,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郁,令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孤独的王者。
  咖啡馆老板笑吟吟地端来一份甜品和几块奉送的小饼干,并不为生意清淡而烦恼,一连三天,这里都被眼前的客人包了下来,金钱的魅力总是令人无法拒绝。不管是西人还是东方人,对于这样一张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脸孔并不感到陌生,这位来自唐人街的大佬,既富有,也不好惹,只是奇怪,今天还是他自己一个人,没带跟班,像是在等什么人,目光时不时扫视广场,警觉中透着一抹道不明的焦虑,从前他总是云淡风轻的,品着最好的咖啡,翻着报纸,看看赛伯格广场,然后留下丰厚的小费,从容优雅地离去。
  老板瞥了眼桌上的报纸,咦?这个不是……最醒目的位置上登着一幅画,头像素描,很像唐先生,这两天的报纸上总能看到这画,没有文字说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有钱人任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咖啡馆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唐琛,嗯,的确是像。
  “我不叫你,你不用出来了。”
  “好的,唐先生。”
  太阳渐渐西斜,倦鸟纷纷归巢,广场上的人们随着天边的晚霞也如流云散去,露天咖啡馆亮起了灯,照在唯一客人的身上,斑斓朦胧,他仍然固执地坐在那里,望着慢慢暗淡下去的广场。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走出咖啡馆,侍者的制服勾勒出他健美的身形,脚步轻缓,停在唐琛身旁盛开的紫罗兰旁,夕阳穿过咖啡馆前的廊柱,将他的影子拉得瘦长浅淡,仿佛随时都可以消失。
  “不是说,没我的招呼不用出来了吗?”唐琛刚要转身,一把枪已然顶在了他的头上。
  唐琛抬眼望去:“西元?”
  一声唤哽在喉中,唐琛一瞬不瞬地望着站在落日余晖中的西元。
  西元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唐先生有种,居然敢一个人坐在这里喝咖啡。”
  “为了能见到你。”
  “少废话,我妹妹呢?”
  唐琛垂了垂眼眸,一抹孤清,再次看向西元,声音也如斜阳低沉:“唐轩绑了她,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我事先不知道,我执行家法打得他皮开肉绽也没问出晓棠在哪,不过你放心,唐轩不会伤害晓棠,他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我,我这就通知他把人送过来,但是西元,你也别再跑了……
  愤怒的火焰燃亮了黑眸,枪口狠狠抵在唐琛的额头:“卑鄙,你们还真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父子啊,都他妈叫人恶心,我妹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亲手宰了你们。”
  俊美的脸僵如刀刻,眼底的孤清更加深重:“我只想见到你,至于你要不要杀我,随便。”
  烈火烹油地望着,彼此的目光将对方死死地绞合,唐琛完全不顾头上的枪,回抵着冰冷的枪管,细细端详眼前人,西元瘦了好多,两眼凹陷,头发是新剪的,剪的粗糙,泛着毛茬,胡子刮的也不干净,唇边都是淡青色……
  唐琛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这张令人心疼的脸,额上猛然一痛,整个人被枪抵得向后仰去,西元的脸有些苍白,枪口不易觉察地颤了颤,恨意汹涌,如浪拍崖,反噬回来,西元淹没在自己的恨意中:“去打电话。”
  霞光夺目,肆意流淌,好像天空失了火,坐在露天咖啡下的两个人都红彤彤的。
  “晓棠已经在路上了,唐轩亲自送她过来。”
  西元的枪放在咖啡桌上,并不搭言,唐琛的咖啡早已冷却,红彤彤的两个人都暗沉沉的缄默着。
  唐琛凝视着西元,西元凝视着桌上那份报纸,如果目光如剪,早已剪碎了他在那年明媚的春光里第一次见到唐琛时,亲手为他画的头像,一个假扮卖花女的杀手死在了阿江他们的枪口下,血溅了西元一脸,而唐琛从容不迫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赏了他一枚银币,拿走了这幅画……
  终于,唐琛开了口,温润动人:“我知道你见了这画像一定会来这里找我。”
  西元拿起报纸,缓缓撕下那幅画,丢在了地上。
  睫羽黯然低垂,唐琛又问:“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
  西元沉默是金。
  唐琛的手伸进兜里,西元迅速拿起枪,冷冷对着他。
  手缓缓地抬起,一颗吉利糖,桃子味的,西元的目光迅速移开,枪重重落回桌上,喉结滚动中,眼尾红了。
  剥了糖,清脆地碰撞了几下,唐琛叠着糖纸,轻声道:“前几天我才发现,你给我雕刻的小像领结上的红有点褪色,我拿了些红漆想把色补好,真是拙手笨脚的,一不留神半个身子都漆红了,还想着等你哪天有空再给我……”
  西元猛然打断他:“唐先生,我不是跟你来叙旧的,你最好安静点。”
  卑微到尘埃里,依然在土里挣扎,唐琛一把抓住了西元的手。
  西元竭力想甩开,无奈唐琛抓的紧,西元只好用另一只手抓起枪,抵在唐琛的头上:“放开。”
  唐琛没有放,紧握着,手心里出了汗,在彼此的掌温里嘶嘶灼烧。
  “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我也没有资格请求谁能原谅,只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西元,我已经决定了,把所有的身家都捐出去做慈善,也不做什么鸿联社的总把头了,离开这里,就你跟我,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晓棠和张庭威也愿意一起走的话……”
  西元无声地笑了,泪水瞬间充盈了两眼,又在怒火中烧干,真是可笑,从前那么心心念念,好像人间妄想般不可能实现的事,现在却轻而易举得到了,唐琛居然要放弃用命换来的唐人街,放弃他苦心经营的帝国基业,简直太可笑,太讽刺了。
  西元的声音冷彻骨髓:“唐琛,你就算把命捐出来,那些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吗?我的父母能活过来吗?”
  大声的质问换不来任何满意的答案,因为原本就无法回答。
  愤然挣脱出唐琛,西元唇边无尽的讥讽,把枪放在唐琛面前:“好啊,你现在用这把枪了结自己,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心若死了,又该如何复活?
  唐琛眼里的光瞬间一黯,瞬间又亮,明灭间一道狠厉:“好,西元,记住你说过的话。”迅速抓起桌上的枪,顶在太阳穴上,唐琛凝视着西元,扣动了扳机……
  一个咖啡杯狠狠地砸过去,撞偏枪口,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过头顶,余热灼焦了唐琛几缕发丝,棕色的咖啡顺着玉白的面颊流淌下来。
  “妈的,疯子!”西元站起身一把夺过唐琛手里的枪,这才发觉自己在凌乱中抑制不住的发抖。
  唐琛也站了起来,揪住西元的衣领,两个人调转了方向,眼中的赤焰熊熊燃烧。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唐琛的耳边呼啸而过,身后的玻璃窗哗啦破裂,西元和唐琛顿时矮身下去,一同掀翻咖啡桌,挡在身前,目光一碰,传递出同一个信息:有人打冷枪。
  又是几发点射,都是险险射中唐琛,两人同时望向广场左侧的钟楼,那里一定埋伏着狙击手,居高临下,露天咖啡馆几乎都在他的射程里,相互打了个眼色,举着咖啡桌,半蹲半跑,一齐退到咖啡馆的廊柱后,掏出枪。
  唐琛毫不迟疑地说:“你先走,我来掩护。”
  西元毫不领情:“我要等晓棠来。”
  “放心,我一定给你安全送回家去。”
  “不需要!”
  “西元!”
  西元不理会他,冲着钟楼的方向开枪回击,狙击手停了几秒,又开始还击。
  西元很快察觉,狙击手射杀的目标只是唐琛,偶尔射向西元的子弹,都是拦阻他靠近唐琛,唐琛也发现了:“他是冲我来的,你想办法走,唐轩会把晓棠送回去。”
  “省省吧,就算不是你绑的晓棠,我也不会相信你那个义子。”
  枪声忽然密集,又从另一个方向频频飞来子弹,是露天咖啡对面博物馆的屋顶,这个狙击手明显比钟楼那个枪法准些,一枪就打中了西元的左肩,索性只是擦破了皮,然而鲜血还是染红了衣衫。
  “妈的,他们是两个人!”唐琛叫道,就地一滚,想从破碎的窗口躲进咖啡馆里,还没来得及翻过去,又被钟楼方向的子弹拦截,胳膊上也中了一枪。西元急忙回头看去,一边冲博物馆方向回击,一边想退到唐琛身边,然而两个方向飞来的子弹都在阻止他靠近唐琛。
  钟楼那边忽然熄了火,只剩下博物馆一边仍在不停地开火。
  趁此机会,西元蹲在花丛后,迅速换好弹夹,唐琛也滚到了他身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他们不是一伙的。”
  唐琛一把揪过西元,彼此的鲜血混在一起,目光灼灼,燃着彼此的眼眸:“我们是一伙的就行了。”
  广场上的人早就四散而逃,只剩下不间断的枪声打破了宁静的傍晚,霞光烧的灿烂,映红了唐琛和西元,钟楼的枪声似乎销声匿迹,他要杀的只是唐琛,却杀的不急不躁,十枪里倒有七八枪都是虚张声势,远没有对面博物馆的狙击手赶尽杀绝般,枪枪都不放过西元。
  两人的枪里都没多少子弹了,西元无奈地叫道:“唐琛,我掩护你冲出去,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晓棠,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要死一起死,你妹妹自有张庭威照顾。”
  “唐琛!”
  唐琛转过脸来,半条胳膊都是鲜血,黑亮的眼睛涌动着一抹温情:“西元,我想赌一把,博物馆上的要杀的是你,不是我,我掩护你冲出去。”
  “不行,钟楼那个……”
  不等西元说完,唐琛猛然从柱子后闪出身,完全暴露在咖啡馆前,神情冷峻,手持双枪,边开枪边向博物馆走去,挺拔的身影红的耀眼,分不清是天上的霞光还是鲜血将他染红。
  博物馆上的枪声也停了,整个广场霎时静下来,西元鼓跳的心猛然划过一抹异样,不好,整个人瞬间蹿了出去。
  钟楼的枪声忽然响起,一颗子弹飞驰而来,原本飞向唐琛的胸口,却被突然扑来的西元挡住了,抱住唐琛的一刹那,子弹射中他厚实的肩胛,发出一声闷响。
  “西元——”唐琛大惊失色,就在他抱住西元的同时,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西元也完全暴露了……
  枪声再次响起,唐琛反身将西元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天然屏障,博物馆方向射来的子弹猛烈而果决,再也收不回去了,一连几枪都打在唐琛的背脊上。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西元只听见唐琛隐忍的闷哼,㑗体挺了挺,两条臂弯箍着西元,西元奋力转过身,唐琛口中的鲜血喷了出来,溅到他的脸上,火红温热。
  又是一声枪响,从博物馆屋顶上摔下一个人,砰地一声落在馆前高高的台阶上。
  所有的枪声都停了,赛伯格广场陷入一片死寂,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呜哇呜哇的笛鸣,那是西人警署“姗姗来迟”的警车。
  “唐琛?”西元抱着渐渐倒下去的男人,茫然又无措。
  唐琛的嘴里都是血,染红了皓齿,眼里的星辉渐渐暗淡下去,可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西元,揪着他的衣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西元…我的糖掉了……”
  霞光流散,星光陨灭,天边升起半弯的月,静静地笼着墨兰的天。
  唐琛——
 
 
第117章 唐人街之王
  鲜花怒放,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墓碑下,即便是盛夏,深夜的墓地也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新坟高大气派,雕刻着:善感动天,义存千古,不孝儿唐轩敬立,背面的生平也极尽赞美之词。
  鸿联社的人都说,唐先生生前早就立过遗嘱,死后火化,不入土,不立碑,不游龙旗,骨灰撒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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