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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近代现代)——指犹凉

时间:2024-08-25 08:48:38  作者:指犹凉
  “不用,明天一早我亲自过去买鱼。”
  “先生自己?”
  “嗯,明天你去看看各堂口的账都收上来没有,最近御膳坊的收益少了两成,去问问郑少祖,看看怎么回事。”
  “是。”
  唐琛冷冷地一扯嘴角:“郑明远虽混,至少还会做生意,儿子却蠢的连生意都做不好。”又道:“再叫阿山去趟赛马场,我的两匹马今天到了,叫他们仔细点,明天我再去看。”
  “好的,那……”阿江两眼直翻楼上,某人生着气,怕是又要生出事端来,倒叫先生为难。
  瞅着阿江,唐琛蹙眉轰他:“走嘞,八婆。”
  “胜之不武,哄哄吧?”
  阿江说完拔腿就跑,果然,后脑勺飞来一只牡蛎壳,夹着唐琛一声低骂:“死衰仔,我叫你胜之不武!”
  刚刚走进餐厅的西元只觉得面前刮过一阵风,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唐琛捋了捋头发,重新落座,瞥了眼捂着嘴的阿香,轻声斥道:“笑什么,去给小西爷把汤热一下。”
  西元意兴阑珊地坐下来,也不正眼看唐琛,抓起一只牡蛎送到嘴边吸溜着。
  唐琛不错目地盯着他,见阿香走了,才淡淡地开口:“不绝食了?”
  西元丢了牡蛎壳,又抓起一只嘬着肉:“我干嘛要绝食?”
  唐琛笑了笑,也不吃了,捡着盘中的牡蛎,一只一只开始剥着,剔出的鲜肉整整齐齐地码在西元的盘里,又盛了碗白饭,放在他手边,碧绿的炒时蔬最鲜绿的一根横在米饭上,做着这些,两眼还时不时瞟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男人。
  “什么时候想到的?”西元嚼着饭菜突然发问,眼皮都不抬。
  “嗯?”
  “平沙落雁!”西元气哼哼的又不无揶揄。
  唐琛略一沉吟,随即笑道:“平沙落雁……不错,以后就用你给的这名字。”
  一根青菜叼在嘴上,被西元恨恨地断开好几节。
  唐琛是惯会哄人的,笑意虽浅却难得温柔:“机会都是小西爷赏的,我只不过试试罢了,也只有你肯陪着我花这些心思,今后定是要补偿你的。”
  西元鼓着腮帮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唐先生有勇有谋,就是德行上差了点。”
  “顾先生过奖,唐某受之有愧!” 唐琛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疤痕,最近新添了这个小动作,总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西元放下饭碗,眉间一丝隐忧:“你别大意了,他的身手可比我快,人也狠毒,不给对方留活路,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唐琛眉眼一沉,多了几分阴鸷:“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饭是吃了,可气还没消,唐琛拉着西元打牌下棋看电影,都被拒绝了,西元两手揣兜一步一步迈回楼上,戳在台阶下的唐琛目光随着他的脚步一寸一寸向上移。
  “阿香,把药拿来。”
  “先生,西元的刚熬好,你的还要再等等。”
  “都拿来。”
  “噢。”
  唐琛先喝了自己的药,又端着西元那碗上楼来,站在门前刚要敲,又改了主意,一推,门没锁,西元枕着胳膊闷闷地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了,也不搭理。
  “吃药。”唐琛端着碗,挨着床边坐下,等着。
  终于,西元一骨碌坐起身,接过药一口气喝了,靛青蓝花的碗咚地一声墩在桌上,西元躺回床上翻了个身,只留给唐琛一个后脊梁。
  唐琛笑了笑,忽然一歪身也在床上躺了下来,西元蹭地一下坐起,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怎样,继续躺下,往一旁挪了挪。
  唐琛平躺着,西元这屋没有床幔遮挡,显得空空荡荡的,乳白色的天花板因着每年的雨季,有些地方开始泛了黄。
  “这屋挨着林子,雨季的时候还是有些潮,回头叫阿香给你多添些香笼熏熏。”
  “我这里自然比不了唐先生的寝宫,还请您摆驾回宫,免得在我这里受潮发霉,添了一身的晦气。”
  等了半天,不见唐琛吱声,西元转过身,却见唐琛似睡非睡地闭着眼,密长的睫毛安逸地垂着,缱绻缠绵。
  “你在偷看我。”浓浓的鼻音懒懒散散,唇角微微上扬,勾得人心跳加速。
  缓缓抚着西元的腰,屋里静得连庭院里的蝉鸣都格外的呱噪。
  一声轻响,叩在心尖上,西元想去阻止唐琛的手,却又不争气地听之任之。
  一声轻笑,戳破最后那点矜持,唐琛拢紧了西元:“小西爷果然硬气,就是不知道还能硬多久。”
  “妖精!”
  猛然一沉,唐琛被压圧死死的,崾㑗也被人徂暴地托起:“唐先生果然一把好腰,别浪费了,叫我再见识见识你那招平沙落雁。”
  唐琛微微一笑,眸底荡出一抹邪气:“好啊,我也想知道,是我这只落雁鸿飞,还是顾先生的银枪威猛!”
  直闹到三更天,大汗淋漓的两个人一起洗过澡,泡在浴缸里,西元还有点舍不得放手,唐琛却说饿了,又说因为西元一天不肯吃东西,自己也就没了胃口。
  明明是哄人的话,但从唐琛嘴里说出来,西元就像吃了口冰豆沙,丝丝凉凉的甜,又不解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比武生的一肚子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唐琛有点没精神,西元说不必惊动吴妈,亲自下碗面给他吃,唐琛点点头,披着睡袍懒懒地下楼去了。帝阳春的威力西元是领教过的,它能让人冲上云霄,也能叫人跌入谷底,把男人往空里掏,快乐之后皆是虚无,唐琛原本底子就薄,又贪恋着西元,药用的多了难免会露出虚浮的光景,西元想着还得再劝劝唐琛,身子要紧,两人现在年轻可劲地造,将来老了落下一身病怎么好呢,转念一想,自己贪恋唐琛恐怕还要更多一些,这些话也没脸说,何况唐琛心思多虑,听了难保不多想,倒不如找个机会让张爷爷来规劝的好。
  房门又被推开,唐琛冷着一张脸,冲着仍在发呆的西元说:“你到底要不要下面给我吃?”
  唐琛不爱吃辣,却很喜欢葱姜的味道,西元煮了香葱鸡蛋面,一人一碗,唐琛看来是真饿了,吃的比西元还快,抱着空碗看向西元,西元稍一愣神,自己那碗也被唐琛劫走了。
  第二碗唐琛吃的优雅,头上渐渐出了汗,脸也红润起来,西元静静地看着他吃,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他脖颈的伤疤,又浅淡了些,这次唐琛没躲,任凭西元抚着。
  “撤了悬赏吧。”西元忽然道。
  筷子顿了顿,唐琛夹起一箸面,平淡无波地问:“为什么?”
  “这么多人找了这些天都没找到,那人一定藏起来了,我怀疑唐人街里有人在帮他。”
  唐琛吃净西元碗里的面,连汤都喝了:“一定是在唐人街?”
  “直觉罢了。”西元继续道:“撤了悬赏令,他才会放松警惕,他杀阿鸢,跟踪我们去基地,拿走文件是要做事的,不管做什么,是鱼就一定会露出水面冒个泡。”
  点燃一支烟,唐琛吸了两口,缓缓地吐出烟雾,冲西元牵唇一笑:“好,就听小西爷的。”
  西元深深地望着他:“你不想撤?”
  唐琛转着手里的烟,直到烟灰落尽,才道:“如果他真是为许澜清来的,也想替他报仇,到时候我不知道还会不会亲自宰了他。”
  “如果不是呢,你会杀他吗?”
  唐琛一撩眼皮,慢声道:“换作从前,我会,但是现在…不好说。”
  西元的心起伏不定:“为什么?”
  果然,唐琛的笑里含着一丝苦味:“因为我想看着顾西元老去的样子。”
  唐琛……
  西元的眼睛轰然一热。
  “我也很好奇唐先生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第91章 一只鹦鹉
  第二天一早,西元正要陪唐琛去港口买巴浪鱼,临出门前,电话响了,是顾教授打来的,西元虽然给家里留过唐公馆的号码,但也叮嘱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往这里打电话。
  唐琛同顾炎问了声安,便将电话转给西元,等在一旁。
  西元听着电话皱起了眉,妹妹顾晓棠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家了,只留了张字条,说是学校提前放了暑假,和同学约着去旅行,顾夫人先是生气,联系那些平日里和晓棠要好的同学,结果人家都没听说去旅行的事,顾夫人开始着急了,非逼着顾教授给西元打电话,让儿子帮忙去找晓棠,女孩子家说走就走,也不知跟谁在一起,当真是要把人急死,再不回家就报警,这次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唐琛叫西元回家看看,又问“需要我派人找找你妹妹吗?”
  “暂时不用,晓棠我行我素惯了,八成是和张庭威在一起。”西元说走了嘴,便不再吱声了。
  唐琛扬了扬眉:“张庭威?还算般配。”继而笑道:“你们兄妹俩倒真是像,都是自己有主意的,也不喜欢受人拘束。”
  西元白了他一眼,趁旁边没别人,便往他唇上凑,唐琛躲开了,喊着阿江备车,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跟我养的那匹野马似的,欠管教。”
  唐琛出了门,西元又给张庭威打电话,张家却说他跟朋友出门旅行了,过几天才能回来,西元又问跟谁去的?张家说具体不清楚,无非是些狐朋狗友罢了。
  西元更是生气,晓棠从小受西式教育,对男女之事不似东方女孩那般忌讳,总是口无遮拦的,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难猜,虽说张庭威家风严谨也不像是胡来的人,可两人毕竟都还没定亲,就这么一起出去行旅……张庭威,你要是敢对我妹妹打歪主意,老子绝对打你个落花流水春光好。
  回到家后,顾夫人正自像热锅上的蚂蚁,顾教授倒还好,劝她先不要报警,只是出去玩罢了,事情闹大了倒不好收场。
  西元也劝了一番,又不好明着说是跟张庭威出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骗母亲,他打听了一下,晓棠是跟几个在唐人街新认识的华人朋友出去的,他也认识,人都很可靠,叫母亲不必过于担心。顾夫人心里踏实了一些,又埋怨了儿子几句,总算回房休息去了。
  顾教授瞅着西元,一副你骗得了她却骗不了我的样子,西元只得实话实说,晓棠是和张庭威出去的,顾教授听了只是叹了口气:“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西元惦记着唐琛新买的那匹野马,饭也没在家吃,心里长了草似的往赛马场赶,等车的时候,有人借着问路塞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排数字,西元一看就懂了,这是在基地受训时学过的一种密码文,翻译过来是个地址,西藩区的一家小酒馆,西元站在车站,抽了三根烟,错过了三趟车,直到第四辆开来的时候,揉烂了手里的纸条丢进垃圾桶,义无反顾地上了车。
  从天下为公的牌楼那里乘有轨电车,横穿整个唐人街才是赛马场,唐琛说过,将来不管谁去赛马场,坐上电车就会看尽唐人街的风貌,西元不禁嘴角上扬,他倒是想的周全。
  “小西爷,去赛马场啊?听说唐先生买了几匹好马呢。”有人认出了西元,热情地打着招呼。
  西元笑笑:“是啊。”
  “将来驯好参赛,我可是要买他的马的。”
  “呵呵,好啊,恭喜发财。”
  “一起发财。”
  赛马场外围修的高大气派,就连停车场都比别处的大好几倍,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跑过来跌了一跤,就跌在西元面前,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女人痛苦地捂着脚踝,西元走过去扶她,她说着谢谢,慌手慌脚地捡地上的东西,扶着西元想要站起来,西元忽觉臂上一痛,低头一看是根细小的针管,女人冲他莞尔一笑:“有人要见你。”
  西元意识模糊,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港口的鱼档热闹非凡,黎叔正在收拾鱼,一抬头便看见唐先生站在摊位前,没开车也没带别人,黎叔不似往常那般大声招呼,点了下头,领着唐琛往摊位后的小库房走,笑着说一早刚上岸的巴浪鱼,还请唐先生亲自过目。
  唐琛跟着他来到小库房,浓浓的鱼腥味扑面而来,四面蒙着雨布,虽不严实但独辟一隅,也算是有了些遮挡。
  里边站着蛙崽,见了唐琛莫名的激动,嘴巴抖抖的,连那声唐先生都没喊出来,唐琛冲他一摆手,免了他的招呼。
  黎叔一捅蛙崽腰眼:“快点,把你昨天看见的跟唐先生好好说说。”
  蛙崽两手搓着自己布褂子的一角,直愣愣地说:“我,我昨天看见画上的那根东西了,有个人,在身上,掏出来,杀了一只鸟,一只会说话的鸟,掉了不少毛,吓,吓死我了……”
  黎叔替他着急,又推了他一把:“诶呀,你说清楚,怎么跟我说的就怎么跟唐先生说。”
  唐琛笑了笑:“蛙崽,听黎叔说你最近长进不少,都能自己算账了,等你哥哥出来,我让黎叔给你们哥俩在这也弄个摊位,弄个最大的。”
  蛙崽小脸泛光,用力点着头。
  黎叔接过话来:“他现在不仅会算账了,也能独自送货了,这几次大宅子里的鱼都是他送的。”边说边给蛙崽递眼色。
  蛙崽忙说:“昨天阿叔派我去…去给郑宅送两箱鲍鱼,去账房的时候,我肚子疼,就上他家的茅房,宅子大,我看见后院的树上有不少苹果,上完茅房就想着摘几个走也没关系……”
  蛙崽嘴皮子越说越溜索,将昨天所见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郑家的后花园自从郑明远死后,填了莲花池,栽了不少果树,一道月亮门平时上着锁,除了种树的农人隔三差五地进园给果树施肥浇水,基本不会有人来,老爷死在里边,又是那样一个骇人的死法,别说主家心里别扭,就连下人们也都绕着后园走,到了晚上更是没人敢靠近。
  偏昨天月亮门没锁,半掩着,蛙崽偷摸往里走,找最大的苹果摘,正摘的不亦乐乎,忽听有人说话,声音嘶哑,嘎嘎地,美人,美人地叫着。
  唐琛的眉心微微一动,继续听蛙崽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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