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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近代现代)——指犹凉

时间:2024-08-25 08:48:38  作者:指犹凉
  刚奔到楼梯口,又有几人端枪而上,两人只好又退了回去,顾西元一皱眉:“为什么有你的地方总有枪声。”
  唐琛深看一眼,穿心透肺的:“彼此彼此,遇到你就会有人想杀我。”
  话落,唐琛忽然站起身,听着脚步声的方位,举枪干掉两个,另有一人忽从破口的雕花窗探进身,对准唐琛开枪射杀,顾西元闻声看去,来不及了,转身扑倒还在正面对敌的唐琛,伏在顾西元身下的唐琛猛地推开他,反手一枪,偷袭的那人从雕花窗上仰身摔了下去。
  唐琛微一皱眉,摊开湿热的掌心,红的刺目,顾西元刚才那一扑,肩头中了枪,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两个人的白衬衫,宛若盛开的曼珠沙华。
  顾西元倒吸着气,唇色顿暗,妈的,子弹长眼了,险些丢了手里的枪。
  唐琛浓黑的眉毛压出一道凌厉的眉峰,透着一双眼更是寒如冰魄,刚要起身再战,就听顾西元叫道:“唐琛!”
  扭过脸来,唐琛的头发有些乱了,搭在额前,衬得原先一丝不苟的脸上多了抹狂野不羁。
  顾西元有些贪婪地勾勒着他的脸,捂着流血不止的肩头说:“不用管我,你想办法冲出去,别忘了张庭威,他可是你们堂口照着的。”
  唐琛没搭话,冷冷一瞥,从关公像手里使劲一抽,取下那把仿真的青龙偃月刀,掂了掂,随即抬手一枪,将最后一颗子弹喂了出去,人也随之一同飞出,单手挥刀,将还在躲避子弹的那个人从颈下横切,半个脖子都没了,人咕咚倒地,死得透透的。
  另一人见状,举枪再射,晚了,青龙偃月刀寒光一闪,也把他切了西瓜。
  顾西元咬牙站起,跟着唐琛又冲回了楼梯,剩下的几人手里虽然有枪,却不知怎地,没人开枪了,都愣愣地看着手持大刀满身血污的唐琛,唐琛居然唇边挂着笑,清俊的面容杀气腾腾,这是杀得兴起的笑面罗刹,正在戏谑人间的蝼蚁,手中一把大刀寒光凛凛,不知道他下一刀会先砍向谁的头颅。
  身后的顾西元手持双枪也是威风凛凛,也不知道下一枪会先喂了谁。
  一个人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大喊一声:“兄弟们,跑。”
  话落手起,一个黑布隆冬的圆球抛向了唐琛和顾西元,其余人夺路狂奔冲下楼。
  手雷!
  惊愕之间,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唐琛迅速抓住顾西元的胳膊,就一个字:“跳。”
  飞身而下的同时,顾西元手里的枪连续射击下边的水晶宫,只打一个点位,砖头厚的玻璃壁早已被刚才的枪战打的千疮百孔,再也禁不起这最后一击,哗啦啦,巨响连天,水泻如洪,倾塌的瞬间,楼上也是一声轰响,炸塌了半个走廊,在火光冲天的浓烟里,两个人齐肩飞跳,身后巨大的冲击将二人又推出了好几米,不偏不倚地掉进了身下如泄洪之势的水晶宫,随着那些名贵的鱼种被大水一起冲出了御膳坊……
 
 
第6章 吉利糖果
  四月芳菲,春柳如烟,窗前的燕子呢喃细语,将顾西元某根敏锐的神经拨弄醒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混身是血,怀里却坐拥着一个人,行着那最见不得光的苟且。
  那人背对着他,圆而高的后脑,梳着背头,泛着发蜡的冷光,身上的白衬衫也被血色浸染,湿贴在背,半透不透的,隐约可见肌肉纹理,精壮紧实,充满弹性。
  顾西元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抚摸那背,冰润如玉,那人颠簸其上,好似野马难驯,顾西元将他搂得更紧了,狠狠地与他相连,唯恐与他都脱了缰,动情之处,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吼。那人闻声,蓦地转过头来,勾唇一笑,笑出一抹煞气,顾西元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畅快淋漓……
  醒来时,腿间一片冰凉。
  眼尾精光一凛,顾西元猛然转过脸,顿时一惊,急忙扶床起身,扯痛肩头,漂亮的眉宇拧成疙瘩,吸着气,一张脸霎时涨成一块红布。
  床边,不远不近,坐着一个人,头戴礼帽,西服革履,两腿交叠,手里攥着一副小羊皮手套,他又是那个体面尊贵的唐先生了。
  那双美目在略显狼狈的顾西元身上打了个来回,微扬的唇角勾勒出另一种人间芳菲。
  这是一间昂贵的单人病房,屋里只有他和唐琛两个人。
  唐琛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
  坐在这里有多久?
  也不知道。
  顾西元庆幸此时身上还有层棉被,即便如此,被里的两腿还是不自觉地紧紧夹住,生怕礼帽下那双厉眼看穿了端倪,脸上、身上兀自发热,窗外的风吹来栀子花的阵阵香气。
  唐琛不说话,两眼盯着顾西元,带着某种审时度势。
  在凝滞的空气里,顾西元只好先开了口,仍然没有称呼他唐先生。
  “庭威怎么样了?”
  “隔壁。”
  唐琛说了句粤语,转而又改口国语:“他在隔壁病房,已经无碍。”
  他的国语发音略微生硬,舌尖打着滑,显然不是自小说惯了的。
  顾西元略略宽心,又说:“我听得懂粤语。”
  见唐琛望着自己,顾西元解释着:“小时候家里的保姆就是你们南粤人,我经常听她讲话,自然就学会了一些。”
  唐琛放下一条腿,站起身,笔挺修长,像棵松柏,枝繁叶茂,正当韶华。
  他在房里信步走着,粤语低婉动听:“我自小就说粤语,但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哪里人。”
  顾西元投来疑问的目光。
  唐琛笑了下,用手套打了打床头柜上一个包装得五颜六色的花篮:“因为我是个弃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一个垃圾婆将我从唐人街的垃圾堆里捡回去,我才没有冻死饿死,她讲粤语,我自然也就讲粤语。”
  他讲这段话的时候,从容有度,波澜不惊,似乎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情。
  顾西元的眼中划过一缕不安,他知道唐琛的身世,整个唐人街都知道,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平淡的口吻里,顾西元只觉倍加凄凉。
  唐琛却不以为然,拎起那个花篮,递到顾西元的面前:“你我也算死里逃生,这个送你,祝早日康复。”
  顾西元说了声谢谢,细看之下,不禁愣住,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花篮,而是由晶亮的糖纸包裹着各种口味的糖果篮,字号相当眼熟,那是顾西元再熟悉不过的一家老字号:吉利糖果。
  血色上涌,重新布满顾西元的脸。
  他听见了,那天他和张庭威在洗手间里的戏言,唐琛果然都听见了。
  只好装傻,顾西元在唐琛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温良地回以一笑:“也替庭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
  唐琛摆弄着糖果篮,更正道:“是我们。”
  顾西元环视了一下单人病房:“不过,我可住不起这么好的病房,商量一下,给我转普通病房吧?”
  唐琛从糖果篮里挑出一个桃心水果糖:“你为我挡过一枪,我为你付点医药费也是理所应当。”
  桃子味的水果糖是顾西元从小就爱吃的味道,望着唐琛把玩着那块糖果,顾西元一时有些恍惚。
  被大水冲出御膳坊,记忆便断了片,怎么躺在这间病房里的,恐怕也是唐琛的人救了他。
  咄咄两声,有人敲门,病房门半开,一个保镖探进头:“唐先生,护士换药。”
  唐琛点了下头,重又踱回那把椅子。
  一名护士托着药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恭敬地叫了声:“唐先生。”
  唐琛坐下来,将手套搭在腿上,慢慢地剥开玻璃糖纸。
  顾西元配合着护士,褪下上衣的半边,露出裹着纱布的肩头,不禁瞟向唐琛,只见他将剥好的糖放进嘴里,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忍痛上药的顾西元,
  糖在他的嘴里微微地转动,偶碰牙齿,发出一声玉碎的轻响,不知他是在细细品咂糖的甜蜜,还是在欣赏顾西元近乎斥粿的上身。
  病房的门又响了两声,保镖推开门,用极低的声音说:“唐先生,郑明远来了。”
  唐琛抻了抻手中的糖纸,站起身,走到顾西元的面前,将那张彩色糖纸丢到被子上,轻声说了句:“我这就回来。”
  “唐…唐琛,你忙你的,不用再来看我。”
  走向门口的唐琛转过头来,淡淡地回道:“我还有话对你说。”
  门开了,与敞开的窗对吹进来一阵温软的风,唐琛将门带上了。
  门外的走廊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想是有不少人,很快就听见一个人威严而强横地说:“唐琛,总算找到你了,如果你是来看望少祖,他的房间在那边,看来你是走错了。”
  唐琛的声音应该很低,顾西元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片刻后,那强横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儿子庆生酒差点搭进一条小命,我的御膳坊也被炸没了一半,这笔账一定要有人来赔,别当我郑明远是吃干饭的,想当年清理码头帮的时候,我可是救过白老大一命的,连他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何况你一个小女婿,没家贼也引不出外鬼来,有人杀你那是你的事,可我不能跟着吃瓜落,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否则的话,通通都得给御膳坊陪葬。”
  护士换完药不敢出去,打开门听着走廊里的动静,顾西元也终于听见唐琛的声音。
  “有人在你的御膳坊要杀我,就算你不查,我也要查,这笔账算在谁头上还不一定呢,都是冲着鸿联社来的,郑堂主是前辈,大可不必带这么多弟兄来声讨,这里是医院,也影响少祖休息,晚上我们总社见。”
  郑明远一声冷笑:“唐琛,我不管你和白老大之间的那些事,总之我儿子现在医院躺着,御膳坊也被毁了,你前脚刚出事,后脚青龙堂就来了一百多口围了御膳坊,连一个活口都没逮着,你当我郑明远是三岁小孩子吗?总之这件事,要么白老大出来给我一个说法,要么你唐琛把青龙堂交出来,回去做你的乖女婿,我来替你管教那帮没用的东西,否则我们玄武堂上上下下决不罢休,我们走。”
  凌乱的脚步声走远了,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
  顾西元捡起被子上的那张糖纸,正自出神,唐琛又回来了。
  四目相对,唐琛神色如常,漫步窗前,望着目光追随的顾西元,唐琛握着手套轻轻打在另一只的掌心上,思忖片刻,缓缓开口:“西元,你不如跟着我干吧?”
  顾西元一时没说话,一是被这声“西元”叫的一愣,二是唐琛的这个提议……太出乎意料。
  唐琛转过脸来,望向顾西元,不明所以地一笑:“你身手好,人也很机灵,会开车吗?”
  顾西元几乎是下意识点了点头,立即又摇头:“承蒙抬爱,可惜我只是个穷画画的,不习惯你们堂口的生活,这次喝个寿酒就差点没命,要真跟着你干,恐怕我爸妈用不了多久就得给我烧黄昏纸了。”
  唐琛吸了口气,朗声道:“我查过你,你父亲是西人大学的一名讲师,研究古生物学,你母亲也算是大家闺秀,嫁给你父亲后,定居西藩,生了你和你妹妹,你从小受西人教育,打西洋拳,练西洋剑,洋文很好,曾经跟着一名中国武师学过一些拳脚,三年前留学欧洲学习绘画,家境虽算不上富足,但也不至于是你说的穷困潦倒,现在住的公寓,租金远比唐人街的公寓贵三倍。”
  顾西元面无表情地问:“哦,唐先生辛苦,查的还挺多,你还查到什么了?”
  唐琛踱回床边,神情寥寥,直言不讳:“我的司机阿宝被酒楼那帮人干掉了,这个位置看似无足轻重,但对我唐琛来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所以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到青龙堂来帮我,至少……我们两个也算是出生入死一回。”
  说着,唐琛忽然俯下身,面对面地望着顾西元,眼色清冷,映出顾西元一张不卑不亢的脸。
  顾西元的鼻尖微痒,唐琛的古龙水味清幽撩人。
  阿嚏——
  顾西元一个喷嚏,系数打在唐琛脸上。
  “对不住啊,你太香了。”顾西元实话实说。
  唐琛没有避开,抬手抻出西服上的方巾,缓缓地擦着脸。
  “唐先生,我累了,病人需要休息。”顾西元真的把自己放平了,还合上了眼。
  唐琛的脚步移向门口,低婉的粤语又传了过来:“休息前最好让护士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顾西元倏地睁开了眼。
  唐琛手扶门把,头也不回地又丢下一句:“想要吃麻婆豆腐,就得先跟着我干。”
  唐琛走了。
  空荡的病房里徒留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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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啥都不要,就要点留言还不行么?
 
 
第7章 真实的谎言
  唐琛没有再来探视。
  顾西元躺了几天后就偷着出院了,之所以要偷,是因为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是一个腔调:伤还没有好,怎么能出院?再说没有唐先生的同意,你也不能出院。
  仁和医院是唐人街里唯一的一家西医医院,也是唐琛一手促成建立的,据说外科不逊于西人医院,尤其是治疗枪伤很有一手。
  顾西元想要出院,轻而易举,从隔壁张庭威的病房出来,人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换上张庭威的衣服,顺手牵羊了一顶压眉礼帽,跟着几个病人家属就回到了街上。
  第二天一早,唐琛来了,医生领进病房,一掀被子,露出张庭威特别抱歉的一张脸:“唐先生,对不起,我是被逼的,再说,我也很想当面谢谢你,求西元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你可别生……”
  唐琛迅速盖上被子,张庭威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别生他的气啊。”
  出了病房,两名保镖阿江和阿山立即跟上来,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很会察言观色,阿江轻声道:“我去把他找回来。”
  唐琛淡淡地说:“不用了。”
  四方的小院桃红柳绿,奔跑出一个身穿连衣裙的花季少女:“哥,你可回来了?”
  顾西元的笑比春风还要暖:“这么早就穿上裙子了,不冷吗?”
  女孩笑得更是明艳:“不冷,毛料的,妈妈新给我买的。”随即两眼发亮地望着顾西元手里的糖果篮:“啊,吉利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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