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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近代现代)——指犹凉

时间:2024-08-25 08:48:38  作者:指犹凉
  唐琛摘下自己的墨镜,甩手丢给了他。
  阿江阿山彼此对望了一眼,西元在哥俩的注视下,坦然地戴上了唐琛的墨镜,也直视回去,阿山刚想笑,被阿江一碰,立刻又一本正经起来。
  西元知道,东南山的那一夜,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管是之前还是往后,他顾西元注定要做唐先生的小白脸了。
  渔船渐渐靠近几块山崖间,西元终于又见到了吉利号,静静地泊在崖底的山洞里,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
  肥龙被杀了,他手下的人肯定会四处寻找唐琛和他的吉利号,谁也没想到,吉利号会藏在这里,直待唐琛他们上了船,那两个人和他们的小渔船才离开了。
  吉利号重新启航,平稳地驶向茫茫大海。
  唐琛钓了几尾鱼,只留了条最大的,其余的都放了生,还亲自下厨做了条清蒸鱼,虽然都蒸烂了,但阿江阿山看上去吃的津津有味,西元勉强吃了两口便不再动筷子,唐琛将一个法式面包棒砸了过去,西元一把接住,毫不客气地掰着面包吃起来,唐琛耷拉着脸,也不吃了,默默地抽着雪茄。
  船开始摇晃,海上起了风,阿江趴在舷窗向外望了望:“唐先生,看来今晚要有场风暴雨了。”
  “到了灯塔附近的海湾,下锚吧。”
  “是。”
  唐琛起身离席,又瞟了眼还在啃面包棒的西元,忽然问:“好吃吗?”
  西元点点头。
  “够吃吗?”
  西元想了下,摇摇头。
  唐琛嗯了一声,过会到我房里来,我那还有一个更大的。
  “多谢唐先生,不用了。”
  “客气什么,今晚不开船,明天到藩市估计会很晚,船上能吃的东西不多,总不能饿着。”
  西元略一犹豫,一旁的阿山举了下手,喏喏地说:“先生,要是还有面包,我也想分点。”
  唐琛笑了下,指着剩下的大半条清蒸鱼:“都给我吃光。”
  啊?阿山咧咧嘴,尽量控制好脸上的苦楚,西元将剩下的半根面包棒放到了阿山的盘中,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跟着唐琛走了。
  阿山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着:“长得好还能加餐,下辈子投胎真得注意点。”
  阿江泊好船,一下船舱就听见弟弟发牢骚,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少废话,大男人靠的不是脸,是真本事。”
  阿山有点委屈:“先生偏心。”
  阿江皱眉:“你过生日,先生给的红包一年比一年大,还不知足?”
  阿山啊了一声,不禁笑了:“也对哟,差点给忘了。”
  “怎么这鱼还没吃完?”
  “哥,我特意留给你的。”
  “你是弟弟,让给你了。”
  “那个,哥,先生不在……”
  “快点拿来。”
  一条半残的清蒸鱼,在渐渐猛烈的海风中,终于又回归了大海。
  吉利号的房间布置的跟半山公馆的风格没什么区别,华丽、浓艳,原本的水手床,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雕花的床头,真丝的软枕,锈红色的锦被分外抢眼,上次闯进来没留意,巴掌大的舱房居然还有转角的酒柜、留声机这类玩意,若不是床边那扇圆圆的舷窗,西元真以为自己走进了哪家少爷的包房,而不是在一艘船上。
  唐琛一边嘱咐西元把门关上,一边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香槟,倒了两杯。
  西元直言:“没吃饱,不想喝酒,面包呢?”
  唐琛撩起眼皮刮了他一眼:“只不过吃了你一块糖而已,你倒讨债似的,怎么吃我都不饱,也不知究竟谁欠了谁的。”
  西元眨巴着眼,咂摸着,总觉得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既像说眼前,可又似乎不都是。
  唐琛从一个小玻璃柜里取出一盒千层酥,西元刚要去拿,又被唐琛制止了:“等等,急什么。”
  西元不禁好奇,见他转身又拿出一根彩色的蜡烛,那是专门在洋人蛋糕店里才有的,船身微微摇晃,唐琛尽量让自己站稳,将那根彩色的蜡烛立在千层酥上,划燃一根火柴,点亮蜡烛,这才重新托起千层酥,举到西元面前。
  西元忽然间也想起什么,这一趟忙碌的,倒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唐琛含着笑,一扬下巴:“吹灭它,许个愿。”
  西元愣了半晌,他很少许愿,每年过生日都是顾夫人为他做一席家乡菜,一家人借此吃顿团圆饭。
  “快啊。”唐琛催促着,船身摇晃的更厉害了,烛火也摇摆不定。
  “我,不知道……”
  “随便说一个。”
  “唯……”西元顿住,只看着唐琛在烛光里一双格外明亮的眸子。
  “唯什么?”
  西元的声音又轻了几分:“唯愿……君心似我心。”
  唐琛的笑容凝在唇边,眼里更似要滴出水来的清润迷人。
  呼——几乎同时的,俩人吹灭了蜡烛。
  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身猛地一个摇晃,千层酥夹在两人的中间,险险地托住了,唐琛掰开一块,塞进西元的嘴里,甚是满意。
  香槟酒滑入柔肠,唐琛兴致盎然:“来,庆祝一下。”
  淡金色的香槟,一饮而尽。
  西元垂了垂眼眸,也没问他究竟庆祝什么,庆祝他此行东南山顺利拿下这批货,还是预祝不久的将来他坐上鸿联社大当家的位子?
  西元闭上眼,随他一饮而尽。
  又一个巨浪打来,吉利号的发电机有些不稳,房间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唐琛坐在床上,半倚着舱壁,从圆圆的窗口向外望去:“西元,过来看,浪真大。”
  西元也靠过去,透窗而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在枯枝般的闪电撕裂天空的时候,才能看到墨色的海面掀起的巨浪,宛若吞人的怪兽不停地翻滚、咆哮,飞溅的泡沫拍打在船身上,似乎愤怒着船舱里的安宁,却又不能彻底击碎它。
  就在西元微张着唇,震慑于这只怪兽的凶猛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他还没扶稳,便被同样跌过来的唐琛拉入了怀里。
  唐琛的吻,亦如这海上的风暴,来的又猛又烈。
  西元也本能地噙住了他的唇。
  随风而啸,随浪翻涌,天地之间,只剩下唇佘的纠缠。
  西元猛然一个激灵,那从来无人涉足的荒芜之地,忽被什么紧紧攫住了,耳边只传来唐琛压抑不住的一声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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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错别字会更多,望大家见谅
 
 
第43章 风暴
  握着,满满的。
  在唐琛的掌心里。
  船舱里的灯光明灭了几下,终于在风暴中彻底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巨浪拍袭,不肯罢休,任凭双桅船在海面上像片孤叶,沉沉浮浮,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因为都是唐琛的海,刮起猛烈的风暴,袭向西元。
  海也在舛兮,附在船的耳边轻声细语:“生日快乐,我嚟为你做呢件事!”
  船在海浪中战栗不已,高高树立的桅杆,仅仅在海水的一个上下间,便顿时失去了平衡,在风浪的裹挟中跳冻不已,有了倾覆的危险。
  这海真是顽劣,也很老道,又托着他,不让这船真的沉入海底,他知道每一条船的航线,任凭自己的喜怒哀乐,给他们平静安宁,也给他们疾风骤雨,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掌控中,或随波逐流,或惊魂不安。
  因为海过于的强大,没有一条船可以主宰大海,甚至不曾有过忤逆的念头。
  然而今天的海微感诧异,拥着西元这只在风暴中不甘沉伦的船,即使桅杆在海水一次又一次的忡击中不停地战栗,却依然顽强寻着自己的出路,西元的手伸向唐琛,带着无限的渴望与玉念,那是任谁都无法客制的……
  在碰到的一瞬间,西元顿感惊讶,海能打翻船只,却依然保持着自身的沉稳,微微的,抬着头,丝毫没有在风暴中失去自我的矜持,那究竟是一种隐忍,还是一种冷漠?
  可唐琛的汗水同样低落在西元的脸上,连声音都透着一抹道不明的痛苦,在西元喔住的一瞬间,海水同样在翻涌,在颤蚪,在参银。
  如同上次一样,西元的手被迅速攥住了,阻止了一切。
  唐琛甚至很粗野地推开他的手,用更蛮横的吻取代了刹那间的错漏。
  西元迅速捕捉到一个讯息:唐琛不许人碰他!
  任何地方都可以,只有那里,不行。
  海上的风暴依然猛烈,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却把人心刮得更乱了,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张庭威的声音像接收不稳的密电,断断续续地响起,受过伤……药方锁在我爷爷的密室里……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
  还有站在药铺附近雨中撑伞的男人,和总是飘荡在半山公馆里的草药香……
  船只静默在海的疯狂中,却又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冷冽和独裁,因为那里蕴藏着无穷的快乐和神秘的爱意,在每一个巨浪袭来的时候,船板发出即将爆裂的嘎吱嘎吱声,唐琛松开了令人至息的吻,把控着海水的起符,击打出特有的节奏,没有言语的交流,却懂得每一块船板的承受力,时快时慢,在桅杆的鼎端,海风最是温柔,轻轻佛过,又旋起,恍若灵动的指佛过最不堪一击的心。
  西元终于知道自己说了大话,他根本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在岸上,停泊的船是摆设,只有在海里,才是活的,而且,只属于唐琛的海。
  海风忽然静止,海浪骤然一停,双桅船在这样极大的落差中陡然失悾,突然吹响了号角,发出呜咽的悲鸣,波涛汹涌间,船板终于破碎了,散落在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浪中,海鸟蚪动着翅膀,掠过海面,低飞出从未有过的英姿,在不断的鸣叫中与风浪做着最后一搏,大海包容地拥着它,护航般地载它乘风回落,落在湿漉漉的礁石上,海鸟拍打了几下翅膀,终于倦了,归了巢,蜷缩着,任凭海风的吻轻轻落下,深沉,且缠棉。
  飓风渐渐散去,曙光透过乌云缓缓地照在海面上,平静得恍如隔世。
  船舱里的低电压,令壁灯闪了闪,重新亮起,幽暗中,彼此微舛着,唐琛的吻落在西元满是汗水的额头,笑了笑,又抬起一只手,给西元看。
  西元别过头,一颗心尚在风暴的余蕴中怦怦作乱,想要抓过他的手,替他擦干净,唐琛躲开了,再去吻西元,西元也躲开了。
  “害羞啊?”唐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这令西元更加的难堪。
  “对不起,弄脏了你这里。”
  “冇关系,我锺意。”
  西元缓缓转过脸,凝望着唐琛,唐琛也未完全平复,英俊的脸上粉红透白的,黑亮的双眼蒙着一层水汽,湿润润的回望着。
  “你係唔係该吻我啊?”唐琛讨要着,就像在跟西元讨要一块带着奖励的吉利糖。
  西元无可奈何地一笑,双唇相触,柔情似水,在这抹柔情深处,微微失落的西元却又不能不深深地爱着。
  相拥而眠,这还是第一次,西元却在唐琛均匀平稳的呼吸中,煎熬到天亮。
  第二天,蔚蓝的大海平静得似乎昨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连风都柔弱,吉利号稳健地行驶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几只海鸥落在甲板上,等待着唐琛不时丢来的面包屑,啾啾地鸣叫着,争先恐后地抢夺食物,它们的鸣叫声又引来更多的海鸥落在甲板上。
  唐琛晒着太阳,懒在躺椅上,望了望驾驶舱,西元像模像样地掌着舵盘,阿山时不时地纠正一下方向,吉利号早已驶出深海,海水渐变成耀眼的湛蓝色,藩市的港口遥遥在目。
  “西元!”唐琛叫了一声。
  西元和阿山同时从驾驶舱里探出头来。
  “再过五分钟,鸣三声汽笛,长鸣,给兄弟们报个信。”
  “是了,唐先生。”阿山高声应答,意气风发。
  唐琛微笑着站起身,将最后一把面包屑全都抛洒出去,所有的海鸥瞬间腾飞,甚至在空中还在拼命争抢。
  唐琛的视线越过纷飞的海鸥,停在驾驶舱内一张略带忧郁的脸上,从昨晚到现在,西元几乎失了声,目光却悄悄地追着唐琛的身影,走到哪里追到哪里,一旦碰上了,又迅速逃开,也不知反复了多少次,倒显得心事重重的。
  此时,四目相对,也许隔得远,西元这次没有躲开,只是呆呆地望着,就像牵挂主人的爱犬,在主人阳光般的笑容里,兀自感伤。
  唐琛转过身,重新面向大海,灿烂的笑容渐渐隐没,抬起手来,掸净指上的面包渣,深深地西了口煦暖的海风,神情略有所思。
  嗡——
  汽笛长鸣,吉利号缓缓地驶进藩市的港口。
  船尚未抛锚,码头早已一片欢呼,唐琛披上西装外套,踱到甲板上,墨镜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冰冷淡漠,望着岸边乌泱泱的人群,他们也看清了唐琛,欢呼声更加沸腾……不断高喊着唐先生,迎接着自己的王者凯旋归来。
  西元似乎也被什么感染,眼睛瞬间有些湿润,一个声音轻轻叩问:唐琛,这就是你想要的全部吗?
 
 
第44章 我拒绝
  离开吉利号,西元没有跟着唐琛回青龙堂,唐琛说,五天,我只给你五天的时间。
  五天,足够了。
  望着唐琛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他的黑色豪华轿车,西元站在喧闹的港口,久久没有离去,就连车尾冒出的一缕白烟,都带着专属于唐先生的荣耀。
  顾家的小院里,满墙的蔷薇不再有夏季里的嚣张,盛开的三色堇和小雏菊后来居上地热闹着院落的边边角角。
  门虚掩着,西元推门而进,院中站着一个人,一手捧书,一手拿着藤拍随意拍打着晒在阳光下的被褥,书读的专心,家里进来人了也没察觉。
  “爸——”西元的喉间哽咽了一下。
  顾炎抬起头,喜出望外:“西元!”
  西元走过去,猛地抱住了他,温暖、宽厚,就连身上的气味都那么令人安稳如初。
  顾炎微微惊讶,却十分高兴,很多年了,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与他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许是大半年没见了,激动也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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