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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近代现代)——指犹凉

时间:2024-08-25 08:48:38  作者:指犹凉
  十几平米的单人公寓,陈设极其简单,灶冷盆空,正要淘米下锅的顾西元,听见有人敲门。
  张庭威一进门看见顾西元手里端着锅,顿时笑了:“还没吃?正好,加双筷子。”
  “你一个大少爷,怎么老跑到我这里蹭饭吃?”
  当顾西元转身的时候,张庭威吃惊地张了张嘴:“西元,你后背怎么了,肿成这样?”
  顾西元将一瓶药酒丢给他:“来的正好,帮忙擦擦。”
  自小出身于医药世家的张庭威虽说是个少爷,但擦个跌打酒还是不在话下的,看了眼手中的药酒,有点嫌弃:“怎么不是我家的状元公?”
  “我家离你那远,为了瓶药酒我还要跑到唐人街去吗?”
  “行,明天给你带瓶我家的状元公,擦两次准见效。”
  顾西元在床上趴好,隆起的后脊让身板略显单薄的张少爷羡慕不已,顾西元会点拳脚,一般人还真近不了他的身。
  顾西元懒得跟他解释,就说下午在广场作画,碰上几个流氓斗殴,赶上个手黑的,从背后打了他一棍。
  张庭威将药酒倒在掌心,一边迅速打热一边说:“还说我们唐人街乱,整个藩市哪里不乱,本地流氓才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滚热的掌心混合药酒敷在青紫结实的肌肉上,顾西元吸了口气。
  张庭威忽又想起什么:“对了,后天郑少祖庆生,要在他爹新开的酒楼摆一桌,几个欧洲留学的好友都叫了,叫我也喊上你,回来几个月了,大家还没找个由头聚聚。”
  顾西元的背脊被张庭威颇具家传手法的揉拭弄得热烘烘的,半眯着眼,一时没接话。
  见顾西元不接话,张庭威有点劝说的意思:“少祖脾气是臭了点,但也是一番好意,大家毕竟同过窗,这点面子总要给的,他家新开的酒楼御膳坊可豪华了,先搓他一顿再说。”
  “他老子可是混堂口的。”
  张庭威拍了下顾西元的背:“我老子也是堂口罩着的。”
  顾西元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又喃喃自语:“御膳坊……”
  张庭威立马来了精神:“嗯,现在是唐人街最大的酒楼了,这半年来没少出风头,听说剪彩那天,西藩、东藩都派了要员庆贺,每天进进出出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揉的手劲终究跟老师傅没法比,顾西元扯了下嘴角。
  月华初放,夜色渐浓。
  站在高大的牌楼前,顾西元出了会神,绿瓦红柱,高悬四字:天下为公。
  离开藩市三年,唐人街的入口也变得如此气派,牌楼内红灯高悬,家家户户串联成海,将整个街区照得灯火通明,好似人间仙境,竖立的牌楼倒像是通往仙境的唯一入口。
  “西元,这边。”
  张庭威按约好的时间来接,见他站在牌楼下发呆,便迎出来招呼。
  “跟从前不一样了。”
  走入街区,环顾两边鳞次栉比的店家商铺,许多家还没有打烊,灶烟袅袅,腊味飘香,电车沿着弯曲发亮的轨道叮当作响,还是熟悉的味道,百年唐人街,比之从前街道黑暗、垃圾满地、矮房拥挤的混乱,眼前的街区更加整洁明亮,添了许多繁华喧闹的升腾气象。
  “知道这些红灯笼意味着什么吗?”张庭威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
  顾西元抬眼瞅着这些红灯笼,有的写着店铺的名字,有的无字,个个红的耀眼夺目。
  “意味着安全。”望着顾西元略带疑问的目光,张庭威一笑,却又不再说了。
  还没走到御膳坊门口,隔老远就看见一座几层高的楼宇,飞檐斗拱,八角悬灯,里外通明,将四方邻里映得一片通红。
  一块黑底烫金的招牌,标准的瘦金体:御膳坊。
  顾西元的目光却被门口不远处的一辆车吸引了,黑色加长版,豪华气派,却隐在角落中,散发着暗色幽光,驾驶座的车窗开着,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不时地望望街上的光景,有点百无聊赖。
  顺着顾西元的目光,张庭威看了眼,调侃着:“没见过好车?”
  嗤,顾西元鼻子里轻哼一声。
  张庭威的声音混杂着御膳坊的喧腾飘散在夜风里:“在唐人街没有谁伊v索是不认识这辆车的。”
  哦?顾西元淡淡地扬了下尾音。
  “因为它的主人叫——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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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读者们来捧场看尤物,也谢谢大家打赏给海星啥的,为首页填补了零的空白,小指鞠躬感谢,也挺过意不去的,因为此文不会打榜,也就无所谓人气值了,请大家珍惜手里的海星和玉佩,安心看文就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爱你们。
 
 
第3章 御膳坊
  御膳坊位于唐人街最好的中间地带,以前这里是几家商铺,其中一家药行就是张庭威的祖父经营多年的老店面,据说郑家大当家郑明远在占据这块地皮的时候,和张家私下里签署了一份协议,协议内容不详,因为当时在场的没几个人,签完协议后,郑明远特意吩咐摆酒一桌,答谢张家的通力合作,以及中间人——唐琛。
  张家毫无怨言地交出了店铺,郑家也如愿以偿地起了座御膳坊。
  听张庭威如此说,顾西元不禁问:“郑家给了你爷爷什么好处,连老店面都能舍得?”
  张庭威拍了拍身边的一根红柱子:“这里每一根柱子都有我张家的股,虽然不多,但也是唐琛出面为我家争取来的,再说,郑家什么背景,玄武堂的扛把子!我们张家只是生意人,在唐人街没有堂口罩着,什么生意也别想做成。”
  顾西元放眼望去,御膳坊不光外面气派,里边更是金碧辉煌,入门正中供着财神爷,后方整面墙是座巨大的水晶宫,直通二楼,几十条名贵鱼种在里边耀武扬威地游着,酒楼上下雕梁画栋,五彩张灯,将满棚的食客映得是红光满面,妙龄小妹一水的宫廷打扮,端菜上酒,往来穿梭,当真是热闹非凡。
  楼下两层都是散桌,早已满客,大厅的茶室还有不少人等位,三层都是包间,有点身份的客人提前预定好,人一进场,便有伶俐的伙计殷勤地领路上楼。
  张家世代行医,名下有着几家药厂和药行,在唐人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张庭威,迎客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张少爷,楼上雅间请。”
  上了楼,没那么嘈杂了,顾西元放眼望去,每个雅间都有名字,什么沧浪亭、听雨轩的,大多关着门,唯有一间房门大敞遥开,喧闹之声隔老远就能听见。
  “西元,都是老同学了,你先进去,我方便一下。”张庭威拍了拍肚子:“先腾干净再说。”
  顾西元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决定等等张庭威,四周看了看,便溜溜达达地向走廊深端走去。
  酒楼是真大,拐了弯还有几间房,一个门口站着两名彪形大汉,有点面熟,见到顾西元,两人十分警醒,紧紧盯着他,顾西元只作不见,继续往里走,瞄了眼门楣,空的,没有名字。
  一名大汉上前一步,拦住了东看西看的顾西元。
  “我找朋友,记不住包间的名字了。”顾西元笑了下。
  大汉面黑语冷:“这里没有你的朋友。”
  “先生,麻烦让让,我们上菜了。”
  身后走来两个小妹,托着盘子,娇声细语,一盘清蒸鲈鱼,一盘咕噜肉。
  另一名大汉替她们打开房门,眼前的这位还在驱赶着顾西元:“快点走。”
  房门一开之际,顾西元冷眼瞄去,恰逢一双美目循声望向门口,眼色凌厉,黑白分明,摄入人心。
  四目相对,房门瞬间掩合了。
  “西元——”拐角处的张庭威招了下手:“这边。”
  “你去那边做什么?”
  “随便看看。”
  “那里边是私人包间,不对外的。”
  “哦,什么人的?”
  “白老大一间,唐琛一间。”
  顾西元笑了笑:“他俩不是一家吗?”
  “原来你也知道白老大?”
  “别说在唐人街了,整个藩市又有几个不知道白老大的?唐琛若不是娶了他的掌上明珠,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吧?”
  张庭威意味深长地一笑:“不是所有的岳丈和女婿都能聊得来。”
  不等顾西元再问,两人已走到喧闹的门口,沁芳苑,一搭顾西元的肩膀,张庭威进门就冲里边喊:“少祖,生日快乐啊——”
  今天御膳坊的少东家郑少祖在自家酒楼做寿,从欧洲留学回来后还是头一次摆席,按他的意思没再请旁人,都是同窗好友,只在最大的一间房里摆了一桌,十几个年轻人以他为首,团团围坐,见了迟来的两人又掀起一波哄闹:罚酒罚酒。
  首席的郑少祖高高一抬手:“西元、庭威,往里往里,坐我身边来。”
  顾西元淡淡地点了下头,这番热情倒也不多见。
  欧洲留学的那几年,郑少祖仗着家里有钱,没少给顾西元脸子瞧,只是顾西元是块硬骨头,又会点拳脚,也不怎么拿正眼瞧他,同在异国他乡,又都是华人,郑少祖倒也没敢把他怎么着,喝过几次酒后,偶尔也跟顾西元称兄道弟一把。
  与在座同窗分别打了招呼,又在郑少祖的极力邀请下,顾西元这才落座他身边的空位,张庭威率先倒满了杯中酒,代表两人给郑少爷陪个罪,西元住的远,自己又跑肚,来的晚了些,定当罚酒三杯。
  郑少祖个头不高,皮肉却保养的白嫩,吊着一双细长眼,颇显酒色之态,搂着身边女人的细腰,看着张庭威仰脖干酒,拍案叫好,待张庭威端第二杯时,被顾西元拦了,举杯要喝,郑少祖却也拦住了他。
  “诶,西元,你住的远,庭威自罚是应该的,今天你只管吃好喝好,别一进门就醉了,耽误我们叙旧。”
  话里有话,笑中自有他意,顾西元也笑了下:“哪里话,庭威因我才迟了,怎能让他代我受罚。”一仰脖,二钱一盅见了底。
  郑少祖笑看着,也不再拦,待顾西元将最后一杯也一并干尽,拍着巴掌连声赞着够意思,又高声叫着:加菜,加菜。
  御膳坊的菜系分南北两派,北打宫廷菜彰显皇家风范,南打潮粤菜迎合本地侨民的喜好,从第一批弃舟登岸的南海一带的华人来藩市淘金,迄今已逾上百年,越来越多的华人来这里安家落户,为了生计,聚沙成塔,守望相互,渐成一方气候,民风延续,固守习俗,才有了现在的唐人街,尤其在吃食上,一乡一味,多少年都不会变。
  郑家祖上原是粤人,几个粤系名厨都被郑明远挖到御膳坊,远近侨民不为别的,但凡兜里有点银子的,都会跑到御膳坊里尝尝这口地道的家乡味。
  顾西元家里虽然也是几代侨民,但跟唐人街这些潮粤后裔不同,顾家祖籍巴蜀,酷爱麻辣,粤菜清淡,吃着总是不过瘾,郑少祖也知他口味偏重,叫伙计们再上几道蜀菜,尤其一道麻婆豆腐,那是顾西元最爱吃的,留学的时候,外边吃不到,顾西元自己常在家做来吃,偏被郑少祖赶上一回,吃了几口辣的直抖舌头,却不知道那是顾西元见他跟着张庭威来蹭饭,故意多撒了好几倍的辣子。
  此次再见郑少祖,明显的热情了许多,席间频频与顾西元推杯换盏,叙旧畅新。
  顾西元任他称兄道弟,你敬我也敬,同窗之谊倒比从前留学时更烹炒得汁浓味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屋子的同窗都喝得酒酣耳热,相互打趣,各说各话,这端郑少祖又敬过顾西元一杯后,放下酒盅,看似随意地问起隔壁的张庭威:“庭威啊,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你跟西元说了没有?”
  张庭威正啃着一只清蒸凤爪,听他这么一问,舍了凤爪,冲郑少祖睁着一双大懵眼问:“什么?”
  郑少祖啧了一声,张庭威马上想起什么来,连忙笑道:“哦,还没来得及提。”
  郑少祖扭脸对顾西元说:“你看看庭威,就是个吃货,连正事都忘了。”
  话及此,却又不往下说了,顾西元看向张庭威:“什么事?”
  张庭威擦了擦沾满油渍的手,笑道:“上次少祖托我问问,你现在在忙什么,想着叫你过来帮帮他的忙。”
  顾西元夹了块面前的麻婆豆腐,不露声色地问:“帮忙?我能帮郑大少爷什么忙?”
  张庭威刚要答话,门外忽然走进一人,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继而都没了声。
  一个尚未开言便已叫人呼吸一滞的男人,笔挺修长的深色西服,衬得玉色面容更加晃人眼目,尤其那双黑亮清透的深眸,淡漠流转,已将满室的喧闹都归于了平静。
  顾西元筷尖上的那块麻婆豆腐,啪地一下,掉进了盘中。
 
 
第4章 麻婆豆腐
  “唐先生?!”
  郑少祖推开怀里的女人,连忙站起身,惊讶之余又惶恐。
  席间在座的多是自小生长在唐人街的同乡子弟,也都纷纷起了身,有的虽然没亲眼见过唐琛本人,听也听得多了,都知道“唐先生”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整个唐人街真正的大当家白老大是鸿联社的总社长,鸿联社下分四个堂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口下又各自掌管着大小帮会,在唐人街无论从事哪行哪业,都脱离不了各帮会的照管。
  帮会内多为同乡,又叫同乡会,独木不成林,要想安居乐业,就要依附在同乡会下,方能得到诸多的保障,当然,这样的保障也不是免费的,但是唐人街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脱离了这些保障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在藩市这个西人统治的世界里,他们的法向来不可信也不可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鸿联社的法才是唐人街真正的法。
  郑少祖他爹郑明远就是玄武堂的堂主,而唐琛是青龙堂的堂主,又是总社长白老大的女婿,多有不服者,私下暗讽唐琛是靠裙带上位的小白脸,但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唐琛这位最年轻的堂主将人数最少的的青龙堂扩大了好几倍,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颇有赶超其他三个堂口叔伯之势,再怎么有人不服,面上也要敬他几分,除了跟随白老大一起打拼过来的叔伯们还直呼其名,其他人不论高低贵贱,见了面总要尊他一声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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