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过于沉迷,小书桌连带空空的药碗都被春夜推到了地板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然而春夜似是听不见,整个人都压上去了,紧贴着谢茶的身体,将他压在窗台上,吻得近乎放肆。
最大程度地吞吃着谢茶的舌头,又吮又舔又卷又亲的,激烈,狂热,忘我,让谢茶险些招架不住。
谢茶后背抵在木制窗户上,一只手搭在窗台边缘,被他亲得手指都蜷缩了起来。
被亲得腰软下去的瞬间,春夜一把搂住,又把谢茶按倒在了榻榻米上,又继续吻了进去。
两人在榻榻米上纠缠着吻作一团,像两枝藤蔓紧紧地缠绞在一起。
身体每一处都贴在一起。
双手用力地抚摸着彼此。
唇舌交缠更是源源不断地滋生出快感,像一簇一簇小火苗似的,将两人心里的欲望燃了起来。
很快,情热就像燎原的大火似的,迅速在这两具年轻的身体上点燃,数日不曾发泄,两人很快就难耐地互蹭了起来。
喘息声逐渐失控。
春夜起身,甚至没有耐心将自己上衣的盘扣一一解开,而是一把扯开,盘扣顿时崩开,凌乱地散落在了榻榻米上。
上衣脱掉之后,他就立刻俯下身与谢茶继续接吻了,就跟上岸就会干涸而死的鱼似的,舌尖只能游进谢茶的嘴里汲取空气和水分。
离开一秒,就会渴死。
急切地吻着,又摸索着捉过谢茶的手,引导他抚摸自己。
手掌下是温热细腻的皮肤。
宽阔的肩,往下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到肌肉明显的胸膛,之后是那截劲瘦的、窄窄的腰。
谢茶摩挲着,只觉得心口更热。
像是这截腰上的热度传导到了他心里似的,他曾经感受过这截腰的力度,看着清瘦,实则蕴藏着蓬勃的力量,发力的时候,尤其凶狠,能将他送上极乐的巅峰。
谢茶手掌摸着那截腰,难耐地按着那截腰,将它紧紧贴向自己,他对春夜这具身体很满意,年轻,修长,极具美感。
眼睛看的时候很赏心悦目。
闭着眼睛摸的时候手感也很好。
他混混沌沌地想着,他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在此之前,他常常出入游泳馆,在更衣室也见过不少身体,各式各样的,但他从来都是一眼扫过,不曾留意或打量,更别提能勾起他的欲望了。
但眼下,他闭着眼睛,手掌摸着这具身体,欲念就冒出来了。
不仅想要摸一摸,甚至……
谢茶翻身,与春夜调换位置,俯下身,沿着春夜的下巴一路吻下去。
想亲。
想舔。
想咬。
春夜闭眼喘息着,伸手插进谢茶的发丝里,随着谢茶的动作,手指时轻时重地揉着。
谢茶也很有经验了,知道怎样才能避免自己受伤,他纵容着春夜,任由他按着自己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谢茶还十分配合他,直到春夜心满意足了,谢茶这才爬上去,眉目间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之前刚在一起时,每回过后,谢茶的声音总会喑哑,声带受伤。
但后来在春夜的现身教学下,现在他已经懂得如何在最大程度给人带来快感的同时,还能避免不伤到自己。
春夜抬手按在他的后脖颈上,将他压下来,咬着他的耳朵暧昧地夸赞了一句,也要滑下去,被谢茶拉住了,他看了看春夜心口处贴着的膏药,捏了捏他的指尖:
“用这个。”
谢茶并不是手控。
但春夜的手也很让谢茶满意。
手掌比普通人稍大一些,皮肤冷白,微微用力甚至能隐隐看到手背上面露出来的幽蓝色血管。
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得跟一根根细长的玉雕竹,指甲剪得短短的。
这样一双艺术品般的、漂亮的手,正在耐心地、细致地为他服务。
谢茶知道春夜对自己隐隐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谢茶享受般地喘息着,望着这个认真、专注地在给自己服务的人,忍不住咬上了他的肩膀:
“只能对我这样。”
他绝不允许春夜以后用这双手,像现在服务他这样,去服务另一个人。
“不然……”
杀了你。
这个念头太强烈了!
强烈到这个心底的声音一冒出来,谢茶微微吃惊,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阴暗的、疯狂的念头。
直到许久后,窗外的微风吹拂进来,榻榻米上飘着浓重的情|欲气息。
两人在榻榻米上相拥着喘息。
谢茶看到一只黄豆大小的蛊虫从春夜的手腕处摇摇晃晃地钻出来。
谢茶:“?”
他眼睛一亮:“你那只蛊出来了?”
春夜捏起那只蛊看了看,笑答:
“是情蛊的蛊虫。”
谢茶:“!”
紧接着,谢茶感觉自己的手腕也微微刺痛了一下,低头一看,也有一只蛊虫从他的手腕处钻出来了。
钻出来,掉落在榻榻米上,接着一动不动了。
“死了。”
春夜道:“神仙草极阴,情蛊蛊虫极阳,两者相克,把它们逼了出来。”
谢茶:“……”
后知后觉想起方才春夜一口一口地喂他汤药,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子是故意想用这种喂药的方式接吻呢。
原来早就知道这是神仙草了,想帮他解身上的情蛊。
谢茶想了想,也是,春夜打小就采草药学中医,自然很难瞒过他。
虽然两人的情蛊解了,但谢茶却并未像想象般那么开心。
他伸手摸了摸春夜的心口处:
“那你体内的毒素怎么办?”
春夜轻描淡写地笑道:
“只剩一天,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就像春夜说的,就剩一天,谢茶也没办法再逼他停止用身体养蛊了。
只能轻轻将脸贴过去。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凝视。
情蛊解了,但……
谢茶伸手贴在春夜的心口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
咚咚咚。
跳得极快。
极响。
偶尔还错漏几拍。
和自己的心跳声应和着。
清晨,山腰一片寂静。
两人面对面侧卧着,安静地望着彼此,没有说话,但两人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响着。
谢茶听着两人太过明显的心跳声,只觉得额头相贴的那片皮肤也热了起来,明明只额头相贴着的,但脸颊也热,耳朵也热。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两人的情蛊蛊虫都被逼出来了,他甚至有种情蛊发作的错觉。
谢茶眨了眨眼:“情蛊解了之后,还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帮你看看。”
春夜伸手摸了摸谢茶的脸:
“体温升高。”
“这不是情蛊的后遗症,是大脑皮层正在分泌大量的多巴胺,这种神经化学物质只有在遇到特别吸引的人时才会大量分泌。”
谢茶:“……”
又将手掌从谢茶的脸上移到心口处:“心跳加快。”
春夜嘴角翘起,笑意掩饰不住:
“去甲肾上腺素的上升会导致心跳加快、激动兴奋等反应,表明个体正在产生怦然心动的感……”
不等春夜科普完,谢茶就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本来只是单纯地想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的,但……
两人又情不自禁地吻了起来。
剧烈的心跳声。
混乱的喘息声。
热烈的舌吻。
窗外的清风吹进来,带来后山森林草木的清新,窗下的榻榻米上,年轻的情侣陷入热吻中。
没有了情蛊。
但吻得仍旧激烈。
第79章 正文完
七日后。夜幕降临。谢茶被谢海棠叫回去吃饭了。
饭桌上, 谢海棠对谢茶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也跟我一起回松城。”
谢茶果断拒绝了:
“我要陪外婆到开学再走。”
谢海棠哼了一声,要笑不笑地望着他:“你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么?”
外婆插话了, 对谢海棠道:
“你么,走了便走了,老太婆也不强求, 但茶茶想留在这,老太婆巴不得哩!”
谢海棠:“……”
在外婆的血脉压制下,谢海棠识趣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刚吃完饭, 养在一楼的鸡鸭鹅忽然叫了起来。
“咕咕咕。”
“嘎嘎嘎。”
反常得很。
“不会又有蛇吧?”
外婆赶忙下去看了,谢茶也跟着下去,倒也不担心。
因为很早之前, 春夜送给他的那个草药包非常灵,别说蛇了, 之后他晚上每天睡觉, 再也没被蚊子咬过。
跟着外婆下去检查了一圈。
果然没有蛇。
但也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但诡异的是,鸡圈里的数十只芦花鸡都在咕咕叫着。
河边围起来的七八只绿头鸭,也都躁动了起来,嘎嘎叫着, 还企图扑腾着翅膀飞出拦网。
与此同时,隔壁吊脚楼门口,篱笆桩上绳子栓着的黄狗也狂叫起来。
“汪汪汪!”
不远处的牛棚,也传出声音:
"哞哞哞……"
是老黄牛在哀叫。
不一会儿, 整个寨子里所有动物全都嚎叫起来。牛羊猪、鸡鸭狗的哀嚎此起彼伏,在漆黑的山谷中回响。
像是地震来临前, 动物提前听到了某种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因而躁动狂乱, 发出哀鸣似的。
有种世界末日的诡异感。
叫得人心里慌慌的。
夜色里,谢茶从山脚往上看去,依山而建的吊脚楼层层叠叠,都被动物们诡异的吼叫惊醒了。
一盏一盏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能依稀听见村民们惊惶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我家的狗怎么一直叫啊?”
外婆慌慌地握住谢茶的手:
“茶茶,外婆小的时候哩,有一年闹饥荒,后山森林里的老虎也饿得不行,晚上跑进寨子里吃人……”
外婆说到这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寨子里就跟现在这样,什么鸡鸭狗牛全都叫了起来。”
“肯定是猛兽跑进寨子里了!”
见外婆的手微微颤抖,谢茶将她搀扶回了客厅,又安抚道:
“外婆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谢茶走出去一看,整个半山腰,千家万户的吊脚楼全都亮起了灯。
但上面那栋青色吊脚楼还暗着。
摸出手机一看,今日正是春夜用身体养蛊的第七天,是出事了么?
谢茶趁着夜色跑上山。
上山途中,途经的每一栋吊脚楼,每家每户的鸡鸭猪狗,全都毫无例外地骚动着,叫得越发凄惨了。
这景象着实怪异。
把整个寨子搞得人心惶惶。
谢茶加快脚步,走上山腰。
果然只有春夜这里还没亮灯!
跑到卧室门口。
卧室静悄悄的。
谢茶更急了,加快脚步走到棺木前,俯下身一看:
整个寨子全是动物的哀嚎惨叫,叫声嘈杂得连山腰处都能听得见。
但春夜却仍闭目躺在棺木里。
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昏迷。
谢茶坐在棺木边缘,弯腰,伸手想摸一摸他,春夜又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似的,蓦地攥住了谢茶的手。
随即睁开眼。
唇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大少爷是太想我了,所以大晚上的也忍不住跑过来看我吗?”
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谢茶顿时知道了。
这小子方才是在闭目养神。
不理会春夜的调侃,谢茶扬眉道:“苗王大人,没听见外边的声音么?你还睡得着?”
山脚下的动物中,就属狗叫声最大,汪汪汪地,隐约传进卧室里。
春夜哦了一声,轻描淡写道:“蛊王出世了,动物害怕也正常。”
“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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