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茶:“?”
但也只一秒的功夫,春夜又收回了视线,好像方才那古怪的眼神只是谢茶的错觉似的。
接着,垂下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安静地吃起了粽子。
谢茶:“??”
刚才还吃得好好的,还要吃第二个呢,现在又吃得勉强,像是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男人也这么善变吗?
但苗王奇奇怪怪的行为太多了,谢茶仍然是那副态度:
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吃完早餐,一行人便开车准备前往医院。车子正好能坐5个人。绿头发坐主驾驶位开车,粉头发坐副驾驶位。
剩下的三个人坐车后排,谢茶坐中间,左右两边是春夜和徐南。
离深谷苗寨最近的医院是在附近的一个苗寨里,那个苗寨已经开发成了著名的旅游景区,因此配套设施齐全,有综合的大型医院。
开车过去将近一个小时。
绿头发这个大嗓门和话唠专心开车;粉头发端着相机忙着抓拍沿途的风景。
车后座很是安静。
谢茶一向不太敏感,直到车子开了半小时,才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但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转头一看,徐南手肘搭在车窗边缘,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表情难得的没有笑容。
于是他转过头去开玩笑:
“小徐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徐南嘴角扬起,顿时笑了:
“是啊,在想我那一个月250.5毛巨款该怎么花呢!”
说完又叹了一句:
“愁死我了,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说到这个话题,绿头发插话道:“茶啊,你说以我的姿色要是去包养界闯荡的话,一个月值多少钱?”
“你啊?”
不等谢茶回答,粉头发转头瞟了一眼他那头绿头发,调侃道:
“你居然还有姿色这种东西?”
两人又顿时怼起来了。
车子里的氛围迅速轻松了起来,谢茶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春夜一副闭目养神,不想搭理任何人的高冷模样。
这小子……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装啊。
谢茶哼笑一声:
“苗王大人,以后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了,你不说话,也是有什么心事吗?”
粉头发顿时不跟绿头发互怼了,转过头来道:
“对啊,既然是谢茶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说完又趁机把手机伸过去:“既然都是朋友了,那就加个微信吧!”
春夜望了一眼伸过来的那个手机,淡淡道:“朋友么,一个就够了。”
粉头发还不死心,风景也不拍了,收起相机,转过身来,反方向趴在座椅靠背上,对春夜道:
“朋友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更好啊,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然而春夜仍旧没说话,闭上眼,一副又准备闭目养神的样子。
粉头发用眼神示意谢茶帮帮忙,谢茶笑了:“苗王大人有手机这种东西吗?”
听见谢茶的质疑,春夜复又睁开眼:“在大少爷眼里,我是什么山顶洞人吗?”
说完掏出了手机,对谢茶扬了扬:“不知道以咱俩现阶段的友谊,有没有发展到我能加大少爷微信的地步呢?”
谢茶:“……”
这小子还真的有手机?!
不过想想也正常。
谢茶很好奇春夜的微信头像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带着这份好奇心,跟春夜交换了微信。
接着,点开春夜的微信头像。
是一片纯粹的黑色。
微信头像这么正常吗?
一点也不像这小子的风格!
谢茶正惊讶于这小子原来还是有点正常人类的样子,然后点进他的微信头像放大一看,顿时瞳孔地震。
哪里是什么黑色?
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儿。
那个黑点就是蝎子。
密密麻麻的黑色蝎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片纯黑的背景图案。
谢茶:“……”
变态两个字他已经说累了。
再看一眼春夜的微信名。
微信名:蝎子不可爱吗?
谢茶:“……”
这小子!
谁会觉得蝎子可爱啊?
第33章 苗王大人喜欢什么样的?
谢茶又点开春夜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
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
这符合谢茶对春夜的刻板印象, 这小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他发朋友圈给谁看呢?
而且, 谢茶感觉春夜也不像那种有分享欲的人。
好在粉头发并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既然春夜不肯加他微信,他就自然地把手机收起来了。
又托着下巴对春夜道:“行, 朋友你一个就够了,那男朋友呢?”
粉头发兴致勃勃地问春夜:
“苗王大人喜欢什么样的?”
春夜没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忽略了他提的问题, 转而看向谢茶:
“大少爷喜欢什么样的?”
谢茶斜瞥他一眼,扬眉道:
“不神经病的。”
春夜:“……”
眸子幽幽地转去看窗外了。
到了医院,挂了眼科, 眼科医生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春夜的瞳孔。
咦了一声。
又试图给春夜配一副眼镜。
然而明明5.0的绝佳视力,偏偏看什么都很模糊, 这就很奇怪了!
眼科医生:“??”
又安排他做影像学检查, 用各种仪器检测了一遍。
眼科医生啧啧称奇。
十分钟后。春夜面前围着七八个眼科专家,七嘴八舌地感慨:
“难得的疑难杂症……”
“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例。”
“患者的眼球、眼珠、眼神经都很正常,但偏偏视力忽然变弱,怎么就找不出他眼睛病变的原因呢?”
谢茶:“……”
行吧。
之后拽着春夜的手腕起身。
谢茶担心再呆下去, 春夜会被当成实验样本被那些眼科医生们送上手术台研究了!
谢茶准备带春夜去找个更好点的医院看看,就在他临走前,一个眼科医生叫住了他们:
“建议你们去一个中医馆看看,就在咱们寨子里, 那中医挺神的,专门治一些疑难杂症……”
“谢谢。”
谢茶道完谢, 就带着春夜离开了。他没有察觉到春夜听见那个中医馆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神色。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上了车, 谢茶把从医生那里拿到的地址递给绿头发:
“咱们还得再去一趟中医馆。”
春夜立刻拒绝,表示就一个月而已,不用这么折腾。
见春夜一副抗拒的样子,谢茶思考几秒,随即扬眉道:
“行吧,不去就不去,我呢,一向尊重朋友的意愿。”
春夜:“?”
以他的了解,这位大少爷在很多方面还挺强势的,不像是个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春夜表示狐疑。
十分钟后,他被谢茶牵引着下车了,接着,春夜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惊讶的声音:
“阿春……你怎么来了?”
春夜:“……”
果然。
这位大少爷,仗着他看不见,把他带到中医馆来了。
春夜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道:“大少爷,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谢茶哼笑一声:
“我最近睡眠不好,来中医馆看看,既然来都来了,你也就顺便看一下吧。”
春夜:“……”
因为涉及到情蛊,谢茶就让那三个朋友在车子里呆着,他牵引着春夜进了中医馆。
没想到一进中医馆,中医馆的这位医生竟然认识春夜?
那就更好办了!
谢茶看了一眼,这位女中医,年约四五十岁,看着面相温和。
把春夜带去了办公室之后,女中医打量谢茶几眼,叫谢茶先去挂号,谢茶点点头。
从女中医的办公室里出来,关上门,正要去挂号时,谢茶忽然想起刚刚进去的时候,手机落在女中医的椅子上了。
谢茶折回去,刚走到门边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中医刻意压低的声音:
“阿春,我看你眼球附近浮动着一层金粉,是鬼蝴蝶的金粉掉进眼睛里了?”
女中医说完又喃喃道:
“不太可能,你有蛊,鬼蝴蝶是不敢近你身的。”
静了几秒后,女中医的声音再次响起,透出一种惊讶:
“你这是中情蛊了?和刚才走出去的那小孩吗?”
相比起女中医的惊讶,春夜倒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意外而已。”
女中医叹气:
“要真是这样,你都解不了情蛊,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的。”
春夜戏谑的笑声轻轻传出来:
“你随便给我开点安神助眠的药就行了,那位大少爷是个医学白痴,很好糊弄的。”
谢茶:……你礼貌吗?
谢茶去挂了个号,逛了会儿之后再回来,敲了敲门进去了。
果然,如同他意外听到的那样,女中医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开了几个药方,说:
“吃了对他身体好。”
谢茶面色不改地点头道谢,然后拽着春夜的手腕,牵引他走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很远,走到走廊尽头,确定他这个位置听不到办公室里的声音,这才让春夜坐下。
谢茶抱臂道:
“你就在这坐着,我让女中医给我看看我的失眠症。”
春夜调侃道:“早说啊,我也略懂医术,这钱不如给我赚了。”
谢茶:“下次一定。”
春夜:“略显敷衍啊。”
谢茶哼笑一声,叫他乖乖坐着等他,然后转身走了。
一进办公室,谢茶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女中医面前,把刚才在门口听到的话说出来了。
女中医愣住了。
没想到谢茶这么心直口快。
既然他都知道了,女中医也就不再隐瞒了。
她首先问谢茶:
“你和阿春是什么关系?”
谢茶说:“朋友。”
女中医笑了笑:
“我信,阿春为了给你解情蛊,愿意让鬼蝴蝶的金粉进他眼睛里就足以证明,你是他很重视的人。”
谢茶:“……”
回想了一下,他和这小子虽然很多方面都完全相反,但对朋友都很讲义气这一点还是很相似的。
谢茶点点头,又问女中医:
“所以他的眼睛能恢复吗?”
“眼睛还算好,一个月之后就能恢复正常了,只是……”
女中医叹了口气:
“只是这情蛊是所有蛊里面最复杂最难解的一个,因为情蛊难的不是蛊,而是人心……”
谢茶一听,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凭着直觉说道:
“所以抓鬼蝴蝶,把金粉吹进对方眼睛里,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女中医赞赏地点点头:
“这就是情蛊的诡异之处了!”
“如果你想要解蛊的话,诡异之处在于,金粉不是吹进你的眼睛里,而是对方的眼睛。”
“对方愿不愿意为了你冒这个险?”
“愿不愿意忍受一个月近乎失明?”
“以及,你的情蛊被暂时压制了,但他没有。他要是情蛊发作,没有你帮忙平息反而更难熬,他愿不愿意承受这样的后果,这都是对这个人的考验。”
信息量过大。
谢茶捋了一会儿女中医的话,迅速抓到了一个重点。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
“所以……这只鬼蝴蝶只压制了我的情蛊?”
那小子的没有吗?
他以为……
他以为两个人都解了的。
女中医摇摇头:
“鬼蝴蝶的金粉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蛊虫,让它处于沉睡状态。只要你保持定力,不让阿春体内的蛊虫感应到,那一个月之后你的情蛊就会彻底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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