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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玄幻灵异)——海湾幼崽

时间:2024-08-25 08:45:39  作者:海湾幼崽
  带头大哥踢踏着人字拖,从吊脚楼里出来,斜眼瞅着路过的谢茶:
  “他想去送死就让他去好啦!”
  谢茶朝带头大哥竖了一个中指。
  又抬头看了一眼,青石板台阶蜿蜒往上,台阶两旁的草丛里悉悉索索,隐约可见蝎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谢茶:“!”
  又看了看手背,原本硬币大小的蓝色印记扩散了,变成鸡蛋大小了。
  谢茶:“……”
  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谢茶握紧手中的杀虫剂,踏上了青石板台阶。
  几分钟后抵达山腰一看,谢茶深吸一口气并表示:
  这苗王不是一般的癫。
  山腰上长着一片望不到头的花丛,花瓣很大一朵,嫣红色,跟张开了无数个血盆大口似的。
  更诡异的是,花蕊是黑色的,形状似蛇。被风一吹,花朵摇曳,蛇状的花蕊也随之晃动。
  谢茶有种错觉,仿佛听到无数条小蛇发出嘶嘶声。
  这是苗寨里大名鼎鼎的蛇蕊花,村民视之为凶花,不吉利。要是谁家门前长了这花,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出去拔除的。
  谢茶虽然不信这些,但……谁家好人会种这花啊?
  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谢茶深吸一口气,刚踏进花丛,又听见了嘶嘶声。
  这回他确定不是花蕊状似蛇而产生的错觉,那嘶嘶声像一波一波潮水,不断朝谢茶涌来。
  一丝不安从心底蔓延。
  谢茶迅速环视一圈,蛇蕊花长得很高,都快到他腰部的位置了,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花丛。
  那声音哪来的?
  直到脚踝处传来一丝痒意,谢茶低头一看,几只蝎子沿着谢茶的鞋爬上了脚踝。
  谢茶:“!”
  火速将那瓶杀虫剂对着自己的裤管一顿猛喷,把那几只蝎子喷得掉下去之后,又以自己为中心喷了一圈。
  见那群蝎子不敢上前,谢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谢茶就发现自己那口气松太早了!
  整个花丛里全都爬满了蝎子,嘶嘶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波一波的催命音浪。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去:
  青色吊脚楼就在前方不远处,背靠着山,左边、右边和前边都被一望无际的花丛包围。
  想要找那苗王解蛊,就必须穿过这片爬满蝎子的蛇蕊花丛。
  像是苗王设下的考验。
  又像是“不许靠近”的无声警告。
  这苗王可真够变态的!
  谢茶再次深吸一口气。
  镇定。
  镇定。
  平复心情后,谢茶用那瓶杀虫剂开路,一路喷过去,喷得蝎子四散逃窜时,趁机快步穿过花丛。
  然后,他听见了吱吱两声。
  谢茶抬头一看,青色吊脚楼的二楼走廊上,那只甲壳虫趴在少年的左肩上。
  见到他,还抬起两只细小的前爪,冲着谢茶吱吱叫,叫得很大声。
  谢茶:“?”
  是仗着有主人撑腰,便开始耀武扬威了么?
  谢茶走到二楼走廊下边:
  “那蛊多少钱?我买了!”
  春夜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甲壳虫,甲壳虫莫名兴奋,很大声地对谢茶吱了一声。
  春夜见状,嘴角勾起,又转头问谢茶,语调懒洋洋的:
  “你买它做什么?”
  谢茶哼笑一声:“我这人有仇必报,它咬了我我当然要给它一点小小的震撼!”
  春夜又转头看了一眼甲壳虫,甲壳虫没了方才的兴奋,只小声地对着谢茶吱了一下。
  春夜眼底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转瞬即逝,转头面对谢茶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它说不卖,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得尊重它的选择。”
  谢茶:“?”
  什么玩意?
  朋友?
  不愧是苗王,太癫了!
  但无所谓,他有钞能力。
  谢茶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
  春夜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大少爷是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得到吗?”
  谢茶扬了一下眉,眉目间带着骄矜和笃定,他没回答,竖起来的一根手指变成了手掌:
  “五十万!”
  春夜饶有兴味地托着下巴道:
  “让我看看大少爷的实力……”
  谢茶眼眸微眯:“一百万!”
  不等春夜说话,他又抬了抬下巴:“或者你开个价!”
  春夜轻笑出声,又侧过脸去,捏起肩膀上的那只甲壳虫,拨了拨它的前爪:
  “看到没?你在大少爷心里只值一百万,还抵不过他手上戴的那块表。”
  甲壳虫装死,但芝麻大小的眼睛仍旧偷瞟着谢茶。
  二楼走廊下的谢茶听不见春夜对甲壳虫说了什么,只看到春夜不再理会他,转而玩他的蛊虫去了。
  谢茶顿时明白了,这苗王压根就不想卖,刚才就是在耍他而已!
  又想到自己手背上的蛊,谢茶微微拧眉,白皙的脸上露出一层淡粉的薄怒。
  他抬起手,对春夜展示自己手背上蔓延的蓝色印记:
  “苗王大人,那只蛊你不卖算了,说说看,多少钱能帮我解蛊?”
  春夜像是听不出谢茶语气里的嘲讽,或许听出来了但不甚在意,他云淡风轻地反问道:
  “你刚才哪只脚先踏进花丛的?”
  谢茶:“?”
  这小子不会又在耍他吧?
  谢茶眼眸微沉:“解蛊跟哪只脚先踏进花丛有关系吗?”
  “当然,”春夜轻轻挑眉一笑,“你也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中蛊的又不是我。”
  谢茶:“……”
  他沉下脸来:“最好有关系,要不然我也会给你一点小小的震撼。”
  放完狠话,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好不情不愿地报出答案。
  “左脚啊?”春夜哦了一声,“那我不能给你解了。”
  谢茶:“?”
  “我喜欢右脚先踏进花丛,所以不给左脚踏进花丛的人解蛊,有问题吗?”
  谢茶:“!”
  抬头一看,春夜嘴角勾起,微笑里透着一丝戏谑的恶劣。谢茶明白了,这人又在耍他!
  可偏偏这人是寨子里唯一会蛊的,无论如何,先把蛊解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谢茶深吸一口气:
  “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
  春夜笑了,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轻蔑和不屑:
  “你是失忆了吗?我刚才说了,你左脚踏进花丛犯了我忌讳,多少钱也没用。”
  很好!已经在怒了!
  谢茶一脚踹开围在吊脚楼前的栅栏,走上二楼一看:
  这小子盘腿坐在走廊上,手上拿着一根小柳枝,正在逗弄着蛊碗里的两只红蝎子,一副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样子。
  蛊虫就是这么养出来的吧?
  谢茶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抄起杀虫剂对着蛊碗一顿狂喷。
  蛊碗里蹿出了两只红蝎子,一只慌不择路地跳上了谢茶的脚踝,紧接着,便是熟悉的针扎般的刺痛感。
  谢茶:“……”
  麻了。
  但无所谓。
  反正已经中了一个,再多一个也无妨,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呢。
  又低头一看,还有一只红蝎子居然咬住了春夜的手腕!
  谢茶哼笑一声:“苗王大人,您怎么也被蛊虫咬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有恶报?”
  春夜望着手腕上的那只红蝎子,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转瞬即逝,很快,眸子里又重新泛起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捏起那只蝎子:“知道它种的是什么蛊吗?”
  谢茶有恃无恐:“管它什么蛊,反正咱俩都中了,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春夜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只在他手指尖不断挣扎的红蝎子,语带嘲讽地说:
  “恐怕让大少爷失望了,区区情蛊而已,死倒不至于。”
  谢茶:“?”
  什么玩意儿?
  不过很快,谢茶想起这小子方才戏耍了他两回!两回!
  这次他绝不会再上当!
  谢茶不接茬,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脚踝上。
  那只红蝎子还趴在他的脚踝上。
  好恶心。
  谢茶感觉那条腿的皮肤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再次抄起杀虫剂想喷走它,发现杀虫剂这一路被他喷完了。
  谢茶:“!”
  把杀虫剂扔到地上,谢茶深吸一口气,决定用物理方式解决。
  甩了一下脚踝。
  试图甩掉那只红蝎子。
  他穿着一双小白鞋,堪堪到脚踝下方的白色船袜,脚踝白皙精致,又站在逆光处,在浮动的光影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晕。
  那脚踝在春夜的视线里一晃而过。
  春夜无意间瞥见了,视线追着那只脚踝多看了几眼。
  几秒后,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
  等谢茶甩了几下,终于把脚踝上的红蝎子甩掉之后,发现春夜莫名其妙地闭上了眼,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不对劲。
  但这不关谢茶的事,谢茶记得自己手背上的蛊还没解。
  既然钞能力不行,那他也略懂一些拳脚。
  谢茶正要过去揪住这小子衣领,刚上前一步,趴在春夜左肩上的甲壳虫瞬间抬起两只前爪,吱吱叫着,像是在警告谢茶不许过来。
  谢茶一向讨厌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谢茶盘算着该怎么把这只甲壳虫引走时,春夜却忽然睁开了眼,对谢茶道:
  “虽然你左脚踏进花丛犯了我忌讳,但要我破例给你解蛊也不是不可以……”
  谢茶:“?”
  突然答应必有蹊跷。
  谢茶并不急着高兴,而是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条件呢?”
  “借你腿一用。”
  谢茶:“……”
  谢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毕竟这位传说中的苗王不说话时面容沉静,皮肤冷白,看起来禁欲又圣洁。
  但当他定睛一看,这小子正盯着自己的脚踝,眼神幽幽的。
  这种眼神谢茶见多了,也熟悉得很,他的追求者男女都有,每次也是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
  谢茶被他气笑了:
  “你真是饿了!”
  嘲讽一句后扭头就走。
  确定了,苗王是变态无疑了!
  刚走下楼,谢茶蓦地停下脚步。
  不对劲。
  气血上涌。
  全涌进了脑子里。
  脑子逐渐热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此时心里还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像是有只虫子在心底爬来爬去,瘙痒难耐。
  逼得谢茶不得不折回去。
  他走回春夜面前。
  但残存的理智又十分抗拒接下来的行为,他只好神色倨傲,眼眸微眯,语气跟打架前放狠话似的:
  “给我亲一口!快点!”
 
 
第3章 情蛊发作
  春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回来似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别人求我的时候可都是跪下来的,你这求人的态度是不是略显敷衍?”
  谢茶眸子瞬间转冷:
  “多少钱?开个价!”
  他习惯性开口,在大都市里,他用这招几乎无往不利。
  但他刚说完就看到春夜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轻蔑,笑容轻蔑,就连眼神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不善:
  “大少爷既然这么喜欢谈钱,那你也开个价?”
  直到这一刻,谢茶才真正意识到大都市里的明码标价不适用在这个人身上。
  也是,这么变态,不能用普通的路子对付他。
  谢茶一边冷眼盯着他,一边抵抗着内心那股陌生的渴望,但很快他就发现异样。
  对面这小子也不对劲。
  虽然面上装得从容淡定,但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像在隐忍和克制着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谢茶忽然反应过来了。
  方才这小子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的脚踝,又莫名其妙地说要借他腿一用,所以当时这小子就是情蛊发作了?
  现在自己也不对劲,所以情蛊还是一人发作,另一人也会跟着发作的那种?
  谢茶指甲都快要掐进手心里了,才能抵抗心底那股想要冲过去揪住这小子衣领狠狠亲一口的强烈渴望。
  “你不是会解蛊吗?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开!”
  谢茶忍得眼尾都红了,眼色却冷厉如刀:“你也不想我待会儿冲过去强吻你吧?”
  春夜似乎完全不把谢茶的威胁放在眼里,他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是金鱼脑袋吗?说了你的腿借我一用,否则你左脚踏进花丛犯了我忌讳,不给你解的。”
  谢茶:“……”
  这神经病!
  谢茶再次掐了掐手心。
  疼痛感让他勉强保持理智,垂眸一看,对面这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原本瞳仁就比普通人要黑,眼神比方才更为幽深,像藏在黑夜森林里的蜘蛛。
  虽然饥肠辘辘,但仍旧不动声色地、耐心地盯着猎物,似乎笃定猎物早晚会自投罗网。
  哪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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