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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还能播(近代现代 )——离枝

时间:2024-08-25 08:44:52  作者:离枝
  同学和朋友?他想了想,又从脑海中排除了。
  同学肯定不合适,可李时在这个城市还有没有好朋友,他也不清楚。
  这样想着,王鹏飞手上不停,直接在手机里输入了一串自己非常熟悉的号码。
  李时的体质一直都有点差,这个从上学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的。
  比如他每次跑完步都会难受好一会儿,吃饭吃得不合适会胃疼,就连洗澡都容易晕堂。
  有段时间王鹏飞天天要拉着他去晨练,说是要把他身体练好一点。
  李时百般抗拒了很久,勉强同意了一次。结果好巧不巧,那天却偏偏赶上了下阵雨。
  “你快点!别偷懒!”王鹏飞放慢了步伐,转头对在后面喘气的李时说。
  李时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膝盖,抬起头看了眼天。
  夏季的天色瞬息万变,这会儿有层层的云从天边卷了过来,很快遮住了刚刚露头的一线朝阳。
  “好像要变天了。”李时说。
  王鹏飞失笑:“咱别给自己偷懒找借口好吗?”
  他话音还没落,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头顶,几粒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掉在操场的跑道上,激起一片尘土。
  操场上没几个人,看到下雨都各自跑去躲雨了。王鹏飞脱下运动外套,搭在两人头上一起往宿舍跑。
  李时刚刚跑完两圈,喘息未定,这下实在有点跑不动。
  他的肩膀紧紧挨着王鹏飞的,在潮湿雨水下面,两人湿润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那天晚上李时就发烧了,看症状是着凉感冒,吃了药就睡下了。
  王鹏飞睡在他邻床的下铺,按说并不挨着,但他难受得翻来覆去的时候,却每每都是王鹏飞爬起来看他的动静。
  这天深夜李时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滚烫,浑身酸痛难忍。
  他翻了个身,听到床边的梯子有声响,睁开眼便看到王鹏飞站在梯子上露出头来,正伸手摸他的额头。
  “好像又烧起来了。”王鹏飞轻声问他,“已经6个小时了,要再吃一次药吗?”
  李时点点头,目送那颗脑袋消失在床边,然后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端着一个杯子回来了。
  王鹏飞又要拿杯子拿药又要扒在梯子上,显得十分狼狈,却还是连声催促李时赶快吃了药再喝点水。
  “把被子盖好,一会儿出了汗就好了。”王鹏飞这样嘱咐他。
  李时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
  等到他被刺眼的阳光弄醒,已经快要中午,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大家都去上课了。
  王鹏飞给他枕边留了字条,说会帮他请假,中午给他带饭,让他好好休息别起来。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感觉身体仍然是虚的,心里却是满的。
  李时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
  病房的窗帘是薄薄的浅黄色,在窗口的微风下鼓胀起来。
  房间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隔壁床的,他整个人晕晕乎乎,鼻子上又包着纱布遮挡了视野,视线飘了几次才定在床边,看到有位阿姨坐在他床头。
  “小时啊,醒了?”那阿姨一开口,他就想起来了。
  这是王鹏飞的妈妈。
  他们在学校里见过几次,还一起吃过饭。
  “阿姨。”他喊了一声,嗓子还是哑的。
  “哎哎,快别说话了,你妈妈去给你交费了,我等她回来就走了。”王鹏飞的妈妈还是以前见过的样子,慈眉善目,言语温和。
  “麻烦您了。”他勉强又说了一句。
  “不麻烦,大飞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坏了,赶紧过来了,”她看起来心有余悸,“医生看你的样子,直接报了警,还是警察找到了你妈妈的电话。”
  说话间李时的母亲已经回来了,对王鹏飞的妈妈千恩万谢。李时合上眼歇了歇,只觉得浑身到处都痛,好在应该有药物的作用,还算能忍。
  母亲坐到他的床边,看他又睁了眼,才问他:“你是不是……被抢劫了?我看你手机还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警察说等你好点了他们再过来。”
  李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枕边自己的手机,抬手想去拿,才发现自己的右边手臂疼得抬不起来。
  “医生说你好几处骨折,还有胃出血,给你做了手术……太危险了,”母亲给他拭了拭汗,“怎么不小心一点呢。”
  她话音是在埋怨,却饱含着真切的心疼,让李时感觉身上的疼都减轻了一些。
  他换了左手绕过去拿起手机,解了锁就看到王鹏飞的一条消息,发自几个小时之前:
  “我上飞机了,晚上到。”
 
 
第17章 
  王鹏飞是赶着早间探视的点进的病房,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走到病床前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李时,又似乎想要个拥抱,却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垂下手来。
  “小时,”他叹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李时咬着唇看了他几秒。
  从毕业之后就再没见过了,这次见面,他觉得王鹏飞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也说不清楚。
  如果说以前的王鹏飞是太阳一样开放热烈而温暖的,今天见到的这个,就像有层薄云遮住了日光,连温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炽烈。
  或许这层薄云是因为面对自己才生发的,毕竟有了那一层尴尬在,人之常情,王鹏飞不可能再那样心无芥蒂地对他了,这很好理解。
  至于这么久以来他内心里硬生生想要将这个人拔除却不能,不得不孤单一人辗转反侧纠结难解的无数分分秒秒度日如年,即使他想说,如今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时想到这里,不由勾唇笑了笑。
  “谢谢你,”他吸了口气挥去所有情绪,尽量用对待朋友的客套语气说,“其实没必要专门回来一趟的。”
  王鹏飞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傻瓜。”他轻轻地说。
  李时的眼眶倏地就红了。
  告别时他以为会是一辈子。
  他想过王鹏飞会犹豫,或者甚至会拒绝,但他没想到,在他鼓足勇气告白之后,王鹏飞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片空白。
  那天他们俩一前一后面对着镜子站在卫生间的洗漱间里,空气里有周围K房鬼哭狼嚎的隐隐喧嚣。
  李时一瞬不眨地从镜子里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挣扎和纠结,只有空荡荡的茫然。
  “你……瞎说什么呢?”王鹏飞终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抬手拍了下他的肩,“也没喝几口酒啊,就糊涂了?”
  “我不是糊涂。”李时忽然转过身来,将他们的距离变成了十几厘米。
  他定定地看着对方。
  “小时,你是说你……”王鹏飞皱了眉。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李时心里再怎么破釜沉舟,也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四年了,李时在心里叹着,四年的朝夕相处,你竟然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觉察。
  王鹏飞还带着疑问看着他。
  这疑问就像有形的利刃,一寸寸凌迟着他的自尊心。
  他无处可避,只好夺路而逃。
  后来在几天后的毕业宴上,李时敬了王鹏飞一杯酒。
  “谢谢班长四年的照顾。”他说,仰头喝干了。
  王鹏飞伸手似乎想拦,却没拦得住。
  “再见。”李时轻声说完,低头放下酒杯。
  王鹏飞坐下来看了看他的点滴管:“你爸爸生病的事情,阿姨跟我说了,你爸爸现在需要人照顾,我让阿姨先回去看看,这两天我在这儿陪你。”
  “不用,”李时赶紧说,“我这么大个人了,陪什么……”
  王鹏飞没理会他的反对,继续说了下去:“派出所已经调了监控,但是打你的人应该是有备而来,没查到行踪。你看到长相了吗?”
  李时摇摇头:“太黑了,他们好像还戴着口罩。”
  “你……那天刚去过网站总部?”王鹏飞探究地问。
  李时没说话,低着头想了想才开口:“算了,抓不到的。”
  “是XX网站做的?”王鹏飞皱起眉。
  这一瞬间好像有种熟悉的杀气从王鹏飞身上腾了起来,活像上学时听说哪个同学被其他系欺负,要去找人镇场子的样子。
  李时点头又摇头:“应该,但不能确定,你别管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王鹏飞似乎有些泄气,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没事,”李时摇摇头,“他也就只能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那些黑你的人……”王鹏飞说了半句,看到李时蹙起了眉,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李时勉强咬了牙不呻吟出来,想开口说话已是不能,汗珠一下从额头沁了出来。
  早上护士说过止痛泵不能一直开着,自己也要忍一忍,就给他拆了,却没想到这会儿痛得这样厉害。
  王鹏飞起身按了铃,看李时一直用胳膊压着胸腹间,连忙将自己的手替换上去:“你轻点,别又出血了。”
  他动作并不大,李时却还是感觉腹内像被扯了一下,一时翻江倒海,直接伏在床边吐了起来。
  可能是呕吐刺激了胃部的肌肉,随着他一下下的反胃,胃里的疼更变本加厉地升腾起来。他没看到自己吐的什么,眼睛被泪水迷着睁不开,连头都抬不起来。
  有护士进门看他,说了些什么又离开了,不久后再次有人来到床边,他听到注射器针管碰到托盘的声音,却没有被扎针的感知。
  直到疼痛渐渐消弭,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应该是直接从点滴器给药了。
  他精疲力尽地陷进枕头里,放任思绪渐渐沉没。
  有人给他擦了下汗,应该是王鹏飞。
  “大飞,”他阖着眼,终于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
  他意识有些迷迷糊糊,却仍能听到王鹏飞应了一声:“你说。”
  李时感觉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放松,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所有沉重的烦恼和心事都不再重要了。
  他在彻底模糊了意识前,喃喃说出了那句他早该对王鹏飞说的话:“之前,是我会错了意,对不起。”
  王鹏飞在国内待了两天就走了,说是工作那边不能再拖。
  他没有再跟李时说网站方面的事,只嘱咐李时多休息。
  这些天李时无法直播,推说是病了。杰宝这几天百般追问,到底是在他出院那天找到了医院来。
  李时去了趟厕所出来,看到杰宝已经进了病房,正跟他母亲聊得欢。
  “没事阿姨,今天我送雨……时哥出院就行,正好我开车来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小时这孩子真的太倔了,我说让他回家住几天也不肯,说是要在家办公,不方便。”李时母亲抱怨地说,“你们同事之间,多帮我盯着点。”
  “那肯定了,”杰宝点头,“时哥真的很要强!工作做得也好,就是对自己不上心,得有人盯着他注意身体才行。”
  “说什么呢,”李时倚在门框旁笑着打断了他们,“有这样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吗?”
  “你同事来看你了,”李时母亲赶紧说,“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你怎么来了?”李时站直了身体慢慢往床边走,杰宝过来扶他,被他推了一把,“行了没那么弱。”
  “哇雨哥你这太吓人了……咦脸上怎么还包着?不是胃病吗?”杰宝围着他看了一圈。
  “没事儿,”李时自己扶了把床栏坐在床边,“这不今天都要出院了,你来得也算及时,再晚一点我都不在了。”
  杰宝赶紧撇嘴:“呸呸,雨哥,不吉利的话不要乱说啊。”
  李时看他一脸紧张,倒是先笑了:“好了,真没事儿。”
  “那你再续几天假吗?这状态能播吗你?”杰宝从衣服里往外掏手机。
  “不用,”李时伸手挡住了他手机,“能播。”
  “啧,太拼了你。”杰宝看着他摇头说。
  “对了,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杰宝送他回家的路上,李时忽然问。
  “啊,这个我自有打算,雨哥就不用操心了。”杰宝目不斜视,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道路。
  李时眯起眼睛看了他几秒,最终没有再问。
  李时当天晚上就开了直播。
  他的鼻骨骨折了,覆着一层纱布,镜头下显得十分突兀。
  弹幕纷纷询问关心,李时一概照单全收,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不严重。
  他举着手机打了一会儿游戏,觉得胳膊还是疼得有点受不了。
  “要不唱会儿歌?不过我这几天嗓子不太行。”李时抱歉地说,“那就看会儿比赛吧。”
  正好今晚有一轮常规赛,是A队和C队的比赛,李时开了转播屏幕,一边看一边和大家聊天。
  “A队第一轮没有派刺客选手AA上场,而是选了新人,可能是考虑到AA被针对得太厉害,打法受限。”李时说着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弹幕里的黑子似乎又出现了,李时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了弹幕显示,自顾自地看比赛。
  比赛转播嘉宾正在讨论:“这次比赛我们看出,A队估计会开始雪藏AA,扶持新人了。”
  “我倒觉得不一定,”李时说,“第一轮虽然赢了,但胜在出其不意,A队在关键时刻可能还是会祭出大将来赌一把。”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第三轮比赛AA赫然在出站名单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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