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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青墙(近代现代)——唐鲸没有糖

时间:2024-08-25 08:43:12  作者:唐鲸没有糖
  每次开学都要被妹妹狠狠嘲笑一次,郑庭明牙痒痒,“我等着三年后。”
  “你初中也这么说。”说过的话击中脑门,郑庭明还被指点江山,“你看看这字,都快高三的人了……”
  “你回来干什么?”郑庭明提醒。
  唐棣舟拿着项圈套元宝,甚至把它抱起来作鬼脸,“元宝,想不想帮哥哥写作业?”
  “汪——”元宝吐着舌头龇牙咧嘴。
  郑庭明默默在心里给狗狗克扣肉骨头。
  “元宝,我们玩去咯,”妹妹再次打击,“哥哥真可怜啊!”
  她的身影消失后,陆崇朝放声大笑。
  “好啊,你也叛变了!”郑庭明摔笔。
  “这种场景发生多少次了?”陆崇朝笑着说,看样子幼时的郑庭明就为作业发愁了,还挺想看看愁眉苦脸的缩小版。
  “很多次。”郑庭明面无表情,在他看来,作业这种东西简直就是违反人类天性,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发明了这种东西!
  “要不要我帮你?”
  郑庭明刚想顺口答应,又想起班主任的规则:不认真者罚抄十遍,虽然没人被罚过。
  “还是算了。”
  陆崇朝看他蔫头耷脑的模样,又想起了毛团,可爱。
 
 
第16章 分享
  第二天要去陆崇朝家拿些生活用品和学习资料,两人早早出发。
  郑庭明刚要坐驾驶位就被陆崇朝拉住,“你还没成年吧?”
  “只有两个月了。”郑庭明嘴上负隅顽抗,身体乖乖移到副驾,他还是有当遵纪守法好青年的意识的。
  “差一天也是未成年。”陆崇朝笑着钻进车里系安全带。
  郑庭明作了个秀肌肉姿势,“这位哥,我心理已经成年了。”
  “那也是未成年,”陆崇朝说,“叫哥。”
  “有什么奖励吗?”
  “给你糖吃。”陆崇朝变戏法似的,手里躺着颗巧克力。
  郑庭明默不作声要用嘴叼。
  “我就知道。”陆崇朝精准地轻捏住他的脸颊,变成了小鸡嘴。
  “叫哥。”陆崇朝还是不松手,高举左手保卫巧克力。
  “你不松我怎么叫。”郑庭明做鬼脸吐舌头,唇瓣与手一触即分。
  最后终是称心如愿地听了声哥,陆崇朝认真地剥了壳送进自己嘴里,郑庭明边嚼着边想这人对哥的执念是有多深。
  也为方便上学,陆崇朝的家靠近私立学院,约莫一个半小时,车子驶进一个别墅林立的小区。
  一院春色,风吹铃响,挂在葡萄藤上的贝壳风铃是一家人旅游去海边捡来的。数不清父母一年出差多少次,他还记得是二年级的暑假一起去的,又一年暑假,离婚……
  五分钟穿过花园,钥匙转动,满眼都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气息。
  现在陆崇朝觉得不在这儿上学也挺好,每个角落、每个物件都会触发记忆。
  “进来吧。”陆崇朝带郑庭明上楼,这还是他第一次邀请别人进自己的房间,沈观棋也没有这般待遇。
  是为了让对方更了解自己?陆崇朝说不清,好像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他没有细究,应该只是做了平常人交朋友的举动而已。
  房间内清一色的蓝,左手边的墙是嵌入式书柜,全被书占据。
  郑庭明走到书柜前,无意识地把喜好记进脑,只要是亲近的人,他就会习惯性地这样做,哪怕是随口一说喜欢吃什么或者事物,多久都能想起来。他的脑子很擅长记这些对别人来说细枝末节的东西。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看书。”郑庭明说。
  ”消遣,“陆崇朝跟着他说,”小时候没什么朋友。“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郑庭明也感受到了他是一个慢热且边界感很强的人,像蜗牛,对不感兴趣的就缩回试探的触角。又不由联想幼时的 他是什么样子。
  “要是我们从小时候认识就好了。”郑庭明回头,情不自禁。
  有了前车之鉴,陆崇朝及时止步,笑着说,“认识这么早干什么。”
  心疼你。
  “一起玩啊。”郑庭明也笑。
  ”我小时候很臭屁的,“陆崇朝打趣道,”你应该会被吓跑了。“
  这倒不是说谎,他常常拿着本书缩在角落里,看了点东西就觉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的自己,怎么能屈身和成天玩过家家的人搅和在一起?现在想来,是真幼稚。
  郑庭明看这人似是想起什么笑得畅快,不禁问:“有多臭屁?”
  “不告诉你。”预料之中。
  “你等着……”忽然,一个相框闯入郑庭明的眼帘,照片上穿着背带裤的陆崇朝看起来四五岁,张着缺了门牙的嘴巴嚎啕大哭,伤心极了。
  “确实很臭屁。”郑庭明眼疾手快地拿到手里,笑着说。
  忘了收,陆崇朝心里懊恼,不过他之前也没想到会带人进来吧。
  "给我。”陆崇朝伸手要抢。
  “不给,”郑庭明早有预料,踮起脚举得更高,“臭屁崇崇。”
  此时面前人背后是墙,被锁在自己怀里,双方不语,目光再次碰撞,这下陆崇朝看清了郑庭明的鼻梁中间有颗小痣,颜色淡淡的近乎灰色,如果不贴近距离看几乎是看不清的。夏天穿的衣服又少,彼此的呼吸是柳絮,瘙痒至锁骨。
  尴尬再次袭来,比上一次更猛烈,堪比波涛,迫使人去探究这滔滔浪里隐藏了什么不可言说。
  僵持了好一会儿,郑庭明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一个细微的动作惊醒梦中人,陆崇朝赶紧退一步,仿佛这书柜着了火般,烫得他呆愣原地。
  “你的鼻子上有颗痣。“陆崇朝又像之前寻找话题,只是思考的时间太短,把嘴边的话说了出去。
  ”是吗?“郑庭明立即接话,“之前没注意。”
  他也顺嘴说,说出口才意识到……
  ”把相框放着吧。“待两人想得更深之前,陆崇朝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郑庭明照做,只见他从柜子第二个抽屉拿出两本相册坐在羊毛地毯上拍拍,郑庭明走过去本想挨着坐,但突然改变岂不是显得刻意?犹豫几秒还是照常。
  相册的封面是全家福,一家三口言笑晏晏。自从父母离婚后它就落了灰,陆崇朝都记不清上一次翻是什么时候了,手指触碰还是熟悉的木质,这个相册是陆未旬亲手做的。
  “表弟,来看臭屁崇崇吧。”陆崇朝语气虽是笑着的,落在郑庭明耳里的,只一声表弟,心照不宣地强调什么,不过他没多想。
  现在的他们是家人,是能分享秘密的挚友,还能互相支持和陪伴一辈子,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陆崇朝也没多想为什么他会給郑庭明看这些,只不过给他看的话,不会有一种在揭开伤疤的感觉,就只是单纯的我想给你看看我过去经历了什么的心态,一种安全感。
  郑庭明看着陆崇朝从一个百天宝宝到说话、掉牙,再到上幼儿园、小学,再看看身旁的他,自己全程参与的奇妙。
  “刚才那张哭是为什么?”看一张张的幸福,郑庭明有点好奇。
  “我想想,”陆崇朝笑,“大概是拔牙太疼了。”
  末了补一句,小时候怕看到血。
  陆崇朝边翻着边介绍,第一本戛然而止。
  第二本开头便是八岁的他抱着一只萨摩耶。
  “这是毛团吧。”郑庭明说。
  陆崇朝点点头。
  "那它现在?……”
  ”去汪汪星球了,“陆崇朝说,”阿姨带它外出散步被闯红灯的车撞了,那天我参加钢琴比赛回来得比较晚……”
  他比较回避说死,在他眼里,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抱歉,”郑庭明有点后悔,“我不知道。”
  ”你说,“陆崇朝继续说,”如果我不参加比赛,会不会看到它最后一眼……”
  毛团才陪了他四年。
  “这不是你的错。”郑庭明又觉得语言的无力了,不断地給他顺着背。
  “撸猫呢你,”陆崇朝歪过头笑,"不要太担心。”
  “吓死我了。"郑庭明确定不是强颜欢笑,松了口气。
  “有九条命没。”陆崇朝虽开玩笑,心里却很适用这样的担心。
  "只是感慨吧……后来我就不想再养任何动物了。”
  “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郑庭明很赞同。
  生命的责任哪是那么容易担负的?不仅需要物质还有爱,无论如何,随随便便的态度总是不对的。
  “好了。”陆崇朝点点头起身说,“给你看点有趣的。”
  走到身前郑庭明才看清,“录音笔?”
  “听。”陆崇朝点开。
  蛐蛐叫后空灵的鸟叫回荡在房间内。
  “之前闲着无聊就会去公园录。”陆崇朝说,"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鸟。”
  “画眉。”郑庭明立刻就认出来了 。
  鸟叫又变了。
  “布谷鸟。”
  “真厉害,”陆崇朝惊喜地按了暂停,“你怎么知道的?”
  “就在度假村时会特别关注一下。”郑庭明摸摸鼻子,不是没有人夸过自己,但是陆崇朝的话,意外地,特别开心。
  ”那我以后录了就只給你认。”陆崇朝现下是体会到钟子期的激动了。
  “你之前没有找别的人吗?”
  “身边的人没有对这个感兴趣的,”陆崇朝解释,“原本想查一下,后来搁置了。”
  郑庭明说不上来的庆幸,多了个小秘密的欣喜。
 
 
第17章 昙花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陆崇朝又拾起学习计划,已经搁置好久了难免焦虑。无论放不放假、作业多不多他每日都要完成额外的任务才会安心些。
  坐在书桌前照旧先听半小时的英语听力找回感觉,然后继续刷题,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
  陆崇朝伸着懒腰想郑庭明在干什么,应该在赶作业吧?笑笑又有了动力,正要拿起笔,门响三声,熟悉的脸庞在门缝间扩大。
  “有什么事?”陆崇朝笑着问,瞥见郑庭明手里的相机。
  “没打扰到你吧?”
  陆崇朝摇摇头,“我刷题,本来也没打算睡。”
  “学霸啊!”郑庭明吹了个口哨。
  “我服了,”陆崇朝轻踢他一脚,“有事快说。"
  “你给我看了有趣的,我也给你看我的,”倚靠着墙的郑庭明怼脸给他拍了一张,“开学就没时间了。”
  看来这人是要打哑谜了。
  陆崇朝哎一声要凑过去看,完美被挡。
  “不喜欢被拍吗?”
  “不是,”陆崇朝说,“你要拍起码告诉我一声啊,让我有个准备。”
  “怕拍丑了?臭美,”郑庭明轻撞他肩膀,”晚上回去发你。“
  “行吧。”陆崇朝大力撞回去。
  “啊。”郑庭明像是受了重伤般捂住胸口。
  ”别演了,“陆崇朝说,”还看不看了。“
  ”看。“郑庭明忽然向楼道口冲去。
  ”小心摔跤。“陆崇朝叹口气笑着跟上。
  到了阳台,郑庭明先开灯,试了几次小桌上方的灯依然不亮。
  “坏了吗?”陆崇朝想帮忙。
  “算了,”郑庭明按另一个开关,阳台一半的花被照亮,“幸好这个老伙计挺住了。”
  之前两个灯是串联的,但功率太大,总被烧坏。各自分开也逃不过被烧的命运,郑庭明腹诽着打算改天修一下。
  接着他把摄像机怼着一个微微上扬的白色花苞架好。
  ”这是?“
  ”昙花,“郑庭明边调整边说,”我算着日子有很大概率今晚会开,你先坐着吧。“
  陆崇朝恍然大悟。
  昙花一现,带人看这个,挺浪漫的。
  在这方面他俩挺有默契的,都喜欢关注自然微小的不易察觉的瞬间。陆崇朝喜欢这种默契。
  ”先喝点东西等着吧。“倒腾了一会儿好了,郑庭明也坐下说。
  拿起易拉罐,两人默契地碰一个,然后小口喝着。远处是璀璨的车水马龙,而一栋
  楼上,有两个人在等花开。
  "先給你看一下我之前拍的吧,”郑庭明掏出手机歪过身子,一张张地滑动,“看这张,已经开了一点了。”
  照片上白黄的花苞随着手指的动作逐渐伸展。两人的头挨得近,陆崇朝的视线落于轮廓分明的脸庞,月辉跳跃在唇瓣上,泛着光泽。
  他听着郑庭明小声的讲解,近乎呓语。他期待着这短暂的动作永恒,亦未察觉,沟壑难以阻挡地悄然崩塌。
  耳畔的声音停止了,陆崇朝回过神来,四目相对。这才发觉他们的鼻尖相触,呼吸流动于花香间。
  “酒喝得太多了,”陆崇朝忽然起身,打破寂静,"肚子有点疼。”
  他丢下一句上厕所就慌慌忙忙地下楼了。
  郑庭明没出声挽留,呆坐着,若是他此时回头,能看到花苞正绽放。
  陆崇朝跑进房间,顺着门 瘫坐在地,这时他才感觉到胸腔内疯狂的跳动,声响太大了,大到让他觉得如果不逃离,那个姿势一定会让对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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