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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新年
元旦一过，寒假来临。对进入高考倒计时的考生来说，无异于没有。
郑庭明刷着题，消息铃声响，不用看都知道是江有汜抱怨父母又给他找辅导老师。
江：又布置这么多作业，我要疯了！
江：一天考三科，我真幸福[呲牙][图片][图片]
江：我爸说至少主科都及格了才能出门[呲牙]
江：春节去哪儿玩？
他攒一堆才回。
郑：加油[抱拳]
郑：明天才买年货呢，到时候再说吧
一路时不时有小孩成群结伴地玩仙女棒和摔炮，超市人多得蚂蚁都得让路，一家挤了一下午才满载而归。
快到小区时，陆崇朝远远地就望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十一说开后陆崇朝一直都和陆未旬保持着联系，多的没聊，都有关术后恢复，病情也渐渐好转。直到前几天他试探性地问一起过年怎么样，就他一个人回来。陆崇朝说安茉阿姨一起也没事，其实他就没怪过她的存在。闻言，电话另一端是惊喜的“真的吗？”
“等久了吧？”副驾的唐望楚头探出窗刷脸，“等会儿你俩也来录个脸吧，以后来看小朝方便。”父亲大寿时她就了解了实情，陆未旬表示过去的都过去了，让陆崇朝知道也是平白担心，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欸。”安茉笑意吟吟。
“谢谢。”陆未旬略有局促地说。
“一家人客气什么，这方面小朝真是随了你。”郑易平说，“车跟着我走吧。”
年货加上陆未旬车里的，一家人搬了五趟才算完。
“晚饭我来做吧。”陆未旬放下东西说。
“你病……我来吧。”安茉说。
“年夜饭就得一家人一起做才有味道，”奶奶骄傲地举起擀面棒，“今晚都听我的。”
“我得亮一手好菜……”爷爷不服气。
“你做的下得了嘴吗？“奶奶打断。
于是两个老人你说一句我回三句地争论起来，最后还是小的包饺子，大人做菜。
”你看。”陆崇朝献宝似的摊开手掌。
“小狗吗？你看我的。”面团反复被揉捏，郑庭明伸过手。
“牛？”
“鹿，难度有点大。”
“包枚硬币，我要吃你的，”陆崇朝说，“你吃我的。”
做到一半，唐望楚夫妻二人匆匆忙忙地下楼接唐胥文。
一家人忙活到九点终于吃上了，窗外烟花炮竹声不断，十个杯子清脆地碰撞：”新年快乐！“
陆崇朝拿起筷子，面前有好几道菜是自己爱吃的，旁边的陆未旬冲自己笑笑，他再次拿起杯子：”爸，新年快乐。“
”好，“陆未旬连念两声好，“新年快乐，崇崇。”
“你就算不做，我也会说这句话。”他小声地补了句。听完后，陆未旬眼里有泪光。
吃完饭收了几个大红包，郑庭明扯了扯陆崇朝的衣角：“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别墅小区后的空地，一个小型广场 没建筑也没什么人，两箱烟花很显眼。
“看好了，别眨眼。”郑庭明说着点燃。
一簇簇烟花争先其后地在天空中绽放，赫然出现一个粉色的大爱心和三个大写字母：L,C,Z。
“我的眼睛确实快被闪瞎了。”陆崇朝笑。
“快许愿！”
郑庭明先睁眼，轻声说：“新年快乐，男朋友。”
“你也是。”陆崇朝侧头，呼吸扫过脸庞。
昏暗中，两人的脸慢慢向对方靠近。
“你许了什么？”一吻结束，郑庭明开口。
“希望，”陆崇朝看向他，“我们能一起过无数个年，不止这辈子。”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两人又亲在一起。
第二天江有汜还是没能出门成功。
江：我爸说走亲戚不算玩吗？[呲牙]
江：不要太想念我
郑：多保重[抱拳]
寒假倏忽而过，为了提高学习效率，附中开放高三教室和自习室到晚上十点半。还有考生提议彻夜开放，但教导主任表示学习首先得保证睡眠，驳回。
“没想到老顽石这方面还挺人性化。”李轩说。
倒计时一天天减少，学习愈来愈紧张，下课教室里基本都睡倒一大片儿。每个人脑子里的弦都紧绷着，直到中午自习时学习委员宁薇晕倒，同桌都被吓得哭了，而后哭声涟漪般一圈圈地扩散，幸好班主任就在当场，及时送到医院。
“大家不要太担心，低血糖加上睡眠不足……”章益慈赶回来安抚，“高考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决定什么，平常心对待，好好吃饭睡觉。”
“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和我说，最后二十天咱们一起！别的不说，想一下考完后吃什么。"
"老师要请我们吃饭吗！”李轩举手。
她点点头。
“那我们得吃垮了。”陶阳接。
“还怕你们跟我客气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玩笑，紧张感消散不少。
郑庭明头耷拉在桌子上，写：好累，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等下不自习了。”陆崇朝捏捏他的腿。
放学后，郑庭明跟着陆崇朝走，进了一家卖电瓶车的店。
“来这儿干嘛？”
“挑一辆吧。”陆崇朝说。
两人转了一圈，郑庭明指着一辆黄棕色的：“就它吧。”
陆崇朝要付款时被他抢先：“你请他们吃了一学期的零食，我来吧。”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也顺便充电，郑庭明戴好头盔长腿一跨：“走，哥带你兜风。”
“哥哥好棒，好帅帅。”陆崇朝紧随其后环着腰说。
“你……”郑庭明笑着回头，“能不能别用这么贱贱的口气。”
趁周围没人，陆崇朝一口亲在嘴上，小鸟依人地趴背上：“郑哥哥，快走吧。”
郑庭明放弃，踩油门：“走咯，贱贱小陆。”
“来猜拳吧，”陆崇朝解释 ，“到路口就猜一次，赢的人决定往哪儿走。”
“好啊。”恰好红灯，郑庭明刹车转身。
陆崇朝指了下右边。
“你以前经常这么干吗？”
“突然就想这么干。”陆崇朝答。
“我之前想放松的时候，就随便上一辆公交车，下车也是……”绿灯亮，郑庭明拧动把手。
天慢慢黑下来，两人不说话，静静享受夏夜的晚风。
开了一段儿，视野里一闪而过一家大野喷绘，郑庭明折回去 。
陆崇朝没问,还是抱着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种款式任您挑选……”一看起来大学生的小年轻站在门口发传单，看到他俩围上来，“车也可以，还有情侣款。”
两人皆一愣。
“梅花鹿可以吗？”郑庭明先说。
“完全没问题，”他说，“进来吧，有车库。”
两人等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工具走过来，穿的短袖，手臂还有纹身。
“再来一只小狗吧。”陆崇朝说。
男人沉默地点头。
“野哥，要不要喝点水？”中途小年轻弯腰帮他擦汗，“还是老样子，果茶多加柠檬？”
“辛苦了。”男人冲他一笑。
“你俩？”小年轻转头问。
“不用了，谢谢。”
一个半小时后大功告成。
“欢迎下次再来！”
“你觉不觉得他俩？”郑庭明先出声。
“有事。”陆崇朝点头。
“以后它就是我们兜风专用小车，得起个名字……”郑庭明欣赏着两个可爱的图案，抬头看了下天说，“月饼怎么样？”
陆崇朝一下笑了：“为什么？”
“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很圆，像月饼吗？”
“好，特别特别可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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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两个虐点，今天写出柜，打一个字心脏抽一下(๑˙―˙๑)
第40章 高考
频繁的考试终于落下帷幕，高三拍完毕业照放两天假，校园各处一时都成了打卡胜地，还有的无视雕像旁的标语，爬上去各种姿势来一遍。
理科一班第一个拍。
“同学们，看镜头，别眨眼！”半蹲着身的摄影师喊，“茄子！”
“茄子！”全班复读。
“好，下面这张可以搞怪一点！”
一时群魔乱舞。
郑庭明正琢磨用什么手势，左边的李轩不断戳他比着半颗爱心：“小庭庭，快快快！”
陆崇朝被晾在一边，闪光灯一亮。
“这么多同学还没睡醒呢！”
笑声此起彼伏。
“再来一张，最后一张了啊！”
郑庭明依葫芦画瓢戳了戳陆崇朝，一个完整的爱心。
“下个班！”
“他们抛弃我就算了！”李轩大叫，“你也这样，我心碎了！”
“别碎了，还拍不拍？”郑庭明亮下手里的相机。
李轩还是比爱心，郑庭明灵机一动手倒过来。
“这下碎成渣渣了！”李轩拿着相机喊。
“其实你比一下也没什么。”陆崇朝笑着小声说。
“真的？”郑庭明作势说，“大李子，再……”衣角被扯住。
“你还真去啊？”陆崇朝不满。
“要是没人我就亲你了，”看他撒娇的模样，郑庭明没忍住，他冲李轩说，“帮我俩拍一下吧。”
“卧槽，到底要拍几张？！小情侣都没你们这么能折腾。”换了四个地方到教室李轩说。
“最后一张。”郑庭明坐下。
相机里座位上的两人望向对方。
“好了，你俩不是毕业后还抬头不见低头见？”李轩走过来。
”等等，还有……”
“闭嘴，”没等郑庭明说，李轩把相机塞他手里扬起死亡微笑，“走了，拜拜。”
“很多吗？”他歪头满脸疑惑。
“我觉得太少了。”陆崇朝说。
后来和江有汜校园里拍一通，两人来到公园，周六早上没什么人。
“这张要大胆一点。”话音未落，陆崇朝就吻上来。
“还没准备好呢，再来一次。”郑庭明笑。
照片里还有冒头的指甲盖。
"指甲盖也是见证者了。”他有些感慨。
“月老。”陆崇朝说。
两人相视一笑。
转眼就到高考前一晚，躺在酒店的床上，郑庭明还觉得有点不真实，毕竟属于最重大的考试，多多少少还是紧张兴奋的，但也不至于睡不着。
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有发小发来的高考加油，微信置顶是“陆虫虫”，打字：睡了没？
消息秒回。
陆：你睡不着？
郑：摇头jpg.
两分钟后，两条60秒的语音。
郑庭明点开一听是撞青墙，最后一秒是争分夺秒的“高考加油，睡吧，宝……”
心尖一颤，痒痒的，虽然没说完。
沉浸歌声中，郑庭明才注意到新鲜的消息。
陆：睡吧，宝贝[亲亲][亲亲]
他笑着打：我要语音的
对方乖乖发来，郑庭明反复听了几遍，脸上一直带着笑，好像又回到了看昙花的那天晚上。平时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
八分钟后，郑：晚安，宝贝[亲亲]
陆：我也要语音的
陆：你亲亲怎么才一个？
郑庭明都能想象他撒娇的样子，清了下嗓子才录，又发了满屏幕的亲亲，还要划拉两下才见底。
陆：亲亲也要语音的，要不然睡不着[卖萌][卖萌]
郑庭明此刻的心就是一滩水，觉得哪怕要月亮星星也給他摘来。
郑：晚安，宝宝
陆：晚安，宝宝，亲亲jpg.
郑：真的晚安了
陆：？怎么没宝宝
郑：哥，小鹿，虫虫，宝贝，宝宝，亲爱的晚安
手机又震动一下，郑庭明没管，弯着嘴角闭眼。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郑庭明立刻弹起。收拾好下楼，陆崇朝父子已经等着了,还有清一色红装的一家人，妈妈还穿了旗袍，临行前都让检查必要证件。
两人在同一个考点，酒店离得也近，吃个早点的功夫就到了。考场外早已人满为患，警察在兢兢业业地维持秩序。两人扫了一遍古诗词就该进去了。
“哥，加油，考第一！”唐棣舟喊。
“你这样我还不习惯了。”郑庭明揉了下她脑袋，招来亲妹一记白眼。
“别紧张，正常发挥，爸爸相信你，”陆未旬说，“就当平常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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