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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真香实录(近代现代)——羌三目

时间:2024-08-25 08:42:06  作者:羌三目
  封谦不是拧巴的性格,不习惯矫情纠结感情上的事儿,这时候仰头看见佘九涟恢复如常的苍白脸色,刚刚那滴眼泪仿佛仅仅是错觉。
  他知道佘九涟自尊过甚,不想戳穿让他难堪,只能假装不明白,从椅子上站起来揽住佘九涟,生硬地笑笑,胡乱说些不过脑的话:“早说啊,那咱俩也算是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能当一辈子好哥们……”
  剩的胡话没说完,两人挨得极近,佘九涟只要稍微偏头就能堵上他的嘴,封谦内心挣扎了会儿,拳头紧了又松,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接受了。
  以往佘九涟接吻总是黏糊又强占,今天却只简单地贴上来,冰凉柔软的嘴唇在表层轻轻啄吻,他告诉封谦,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抱怨,也不是为了逼他良心不安说些奇怪的话。
  封谦低垂着眼“嗯”了声,问,那是为了什么?
  佘九涟不回答他了,闭上眼,手心按住封谦后脑勺,明确感受到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动作才逐渐变得不再温和。
  他舔开那道不算紧闭的唇缝,一步步试探封谦究竟为他放出多少底线。
  爱情不过一场赌博,只算计别人没有意思,带上自己才是最大的赌注。
  几年前埋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他只需要拨开挡住封谦视野的那一片叶子,让封谦看见枝桠上因遮风挡雨留下的斑痕,剩下的是砍是留,通通交由封谦决定。
  佘九涟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这期间会失去多少,不在乎要走多远才能到尽头,封谦问他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他攥紧封谦的手指,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缠吻的唇舌终于分开,封谦闷红了脸,几乎喘不上气,他狼狈地抿了抿湿润的嘴唇。
  十指连心,封谦分不清听到的心跳出自于谁。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佘九涟,或是两者都有。
  大脑顿痛,眼前不恰时地闪过一幅模糊画面,堆满碎石的小巷,亲密相依的可怜鬼,那张多年前的合照,镜头外是两只紧握在一起的小手,等比放大到今天。
  人天性自私,所以遇到无私深重的爱时第一反应是多疑,可封谦把这一刻完全剖析开的佘九涟从里到外翻看了好几遍,硬是没找出一点错处。
  心脏胀得难受,有什么东西在从里面慢慢撑开,让封谦隐隐约约地感到坠痛:“我要是永远不知道……”
  “那就永远不知道。”
  封谦掀起眼皮,发现佘九涟现在的模样也不比他好到哪里,泛红的耳垂与假装平静的表情格外矛盾,牵着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些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换作以前封谦该大肆嘲笑了,但如今他只拉开外套,把佘九涟的手裹进怀里,小声抱怨怎么到了春天体温还是这么低。
  封谦觉得佘九涟可能还需要点别的,于是他把怀中逐渐回温的手藏得更深,问:“要不要抱一个?”
  佘九涟五指收拢,静了会儿才低声道:“不要松手。”
  ……老天。
  封谦真受不了这个,他卸下身上所有的刺,拥抱的同时附赠过去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
  *
  “所以你现在记忆已经恢复啦?”
  酒瓶落地,满头花白的老人眯着眼打量歪坐在椅子上的封谦。
  封谦解下防毒面罩绕在指尖打转,常年不见光的地下室空气中总带着点腐朽的霉气,下来前佘九涟叮嘱他非必要别摘下,但现在是必要情况,他戴不惯这玩意,快闷死了。
  “放心,老头我是人,在这住几年了不也没死,就佘九涟那小子人精,回回来戴个防毒面具,搞得好像我这是病毒培养地。”
  李老哼哼两声,看样子对佘九涟不满很久了:“你俩救命药都是从这产的,还嫌弃上嘞。”
  要不是今天佘家有人不打招呼就找上门,佘九涟说可能会有全面搜查,待在上面不安全,封谦估计到走那天都不知道医院底下会藏个这么深的秘密基地。
  以及一位对他格外热切的陌生老头,自称李老,脚上拴着镣铐,瞧着疯癫,说话又挺正常。
  他似乎对封谦很熟悉,连他失忆的事都知道,一直在跟他打听记忆恢复没有,现在和佘九涟关系如何。
  封谦被问得浑身不自在。
  他看这老头总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怵,某种刻入骨髓的恐惧被重新扒出,尤其刚见面时老头还穿着白大褂,一些穿插出现的零碎画面让封谦的大脑又开始频繁阵痛。
  “看见我不舒服?”李老注意到他的异常,搓了搓手,叹口气:“也是,你当时催眠电击都是我做的,黑锅肯定我来背。”
  一听是导致他失忆的元凶,封谦立马来了精神,要不是腿软他肯定提着面罩就跑。
  “瞧把你吓的。”李老哈哈大笑,顶着封谦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别担心,就是忘点东西,对身体没多大影响,你看你这些年不也过得好好的,没伤没病。”
  “不过这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李老感慨万分,伸手对封谦比划:“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才这么高,背着浑身是血的佘九涟从黑黝黝的地道往外爬,眼都哭肿了,一见面就给我磕头求我救他。”
  封谦对他说的这段一点印象没有,错愕道:“我背着佘九涟……浑身是血?”
  “何止,那两小胳膊,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全是针眼,你身上倒没什么,活蹦乱跳,沾的都是他的血。”李老话锋一转,震惊:“连这都没告诉你?那他这几个月都干什么了?难怪每次问都说没进展,闷葫芦不张嘴,能进展屁!”
  封谦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他想起佘九涟曾说“恐针”,当时还以为是玩笑话。
  见他是这个反应,李老若有所思,眼珠一转:“那他肯定也没说是为你才去参加的实验。佘家那么多口人,轮也轮不到他正儿八经的少爷充数,我跟他妈劝多久啊,不听,偷偷找他爸要当勇士,上赶着找死,他爸也是畜牲,亲儿子说送就送,那是真能死人的地方啊!”
  李老说着差点给自己气笑:“就那么不惜命,非得以身试险进去找你,给自己弄丢半条命出来了,醒来跟我说的第一句是想办法让你忘了他。”
  封谦喃喃问道:“为什么?”
  他想过很多种失忆的原因,唯独没想过会是佘九涟主动要求。
  “好问!你都想不到他能轴成什么样!非说你要是记得他,肯定会一直跟在他身边,实验室虽然炸了,但后续处理没那么简单,混小子想把所有坏事揽他自个儿身上,确实揽上了,所有枪口就对着他打,老子也真想不通,做那么多不说图什么?就甘心当个冤大头!”
  面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封谦呆呆地听着这段陌生又残忍的复述,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把尖刀在胸腔划割,生疼。
  李老还没停:“后来给你强行做完催眠,你直接昏迷了四天还是五天,佘九涟伤比你重得多,三天两头吐血,都那样了不愿意去床上躺着养养,非要在你边上守,就因为你梦话一直喊他名字。”
  “不过你俩也是……唉,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我就挺好奇,难道你知道实验的事后没怀疑过自己是怎么从那逃出来的?”
  地狱中没有神在守护,也不会诞生救世主,是佘九涟义无反顾地闷头扎进去和阎王爷抢人。
  他早该想到。
  封谦失魂落魄地扶着椅子起身,手腕止不住地颤抖,甚至不敢仔细回想他对佘九涟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他反身朝电梯跑去,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封谦发誓活这么大从没跑得这样急过,半路还被不知从哪冒出的石头绊了下,险些摔个狗啃屎。
  跑到跟前,他疯狂按动电梯开关,门却怎么也点不开。
  铁链晃动,李老慢悠悠地从屋里往外走:“急啥啊,佘九涟把你送下来是为了避难,电梯肯定被他从上面锁住了,打不开。”
  “我!我怎么可能不急!”
  封谦现在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心口闷得慌,他语无伦次,也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张口闭口都是佘九涟的名字。
  就在这时,小道内忽然通过一阵电流滋响,被处理过的声音有些断续,音色也与往常有所区别:“我在。”
  封谦抬头看了圈,不确定地又喊一遍:“……佘九涟?”
  他注意到电梯正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喇叭,漆黑发亮,和周围布满蛛网的环境格不相入,像是最近才安装上的,音波从中传出,轻轻挠动封谦紧绷的神经。
  “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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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针”这点在37章提过
  有评论投喂咩【探头】
 
 
第71章 
  那天后来过了约摸十分钟,佘九涟来接他,李老搁边上挤眉弄眼,不知道传达了什么无声信息,封谦感觉到揽在肩头的力道有瞬间加重,但佘九涟最终没多说,只在意他是不是待久了身体不舒服。
  封谦否认,于是佘九涟又问刚才喊那么急是出了什么事。
  佘九涟似乎不太信他说的身体无碍,虽然嘴上没说,但封谦大半边重量都被他托着,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木质香又溜进鼻腔。
  封谦僵硬地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刚刚迫切想见到佘九涟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情,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多神经质的冲动行为。
  昏头了,万一电梯没锁真让他上去撞见佘家那群人,后果难以设想。
  电梯闭合前,封谦和李老隔空对视了眼,李老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说了几个字,但隔太远看不清口型,封谦猜可能是在嘲笑他,毕竟这老头看上去不太像会讲好话的样子。
  “任何紧急的事不需要瞒着我,能解决的我都会帮你。”
  电梯里,佘九涟说完顿了下,补充:“不紧急的也不需要瞒。”
  封谦抬起下巴,逮着他话里空缺没事找事:“不能解决的怎么办?”
  不过佘九涟好像也已经习惯他这样了,自然而然地回道:“那就想办法帮你解决。”
  别人说这话封谦多半得骂装逼,换成佘九涟来可信度提高不少,但封谦还是小声说了他一句,不然电梯里氛围实在过于古怪,骂一骂有益气氛缓和。
  “封谦,为什么要抓着我的衣角晃?”
  缓和不了一点。
  封谦压根没注意自己干了这蠢事,触电般松手,胳膊藏回身后,若无其事地扭过头看向别处,音量抬高得有些刻意:“我没有!你少碰瓷。”
  声音越大越心虚。
  余光里看见佘九涟嘴角动了下,也许是在笑,没声儿,可把封谦糗坏了,他怕又被污蔑成撒娇,先发制人怪佘九涟靠他太近。
  一声短促的笑后,佘九涟不紧不慢地应和:“是,怪我。”
  如此坦荡地承认反而越发显得他有问题。
  ……烦,还不如不说。
  之后一段时间封谦精神一直挺恍惚。
  一方面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得加班加点补德语,另一方面因为前尘旧事被高频度提起,他晚上总睡不安稳,那些封尘深处的记忆相片时不时闪回一张,又杂又乱,扰人清梦。
  某天夜里他从梦中惊醒,脸上湿漉漉一片,睡衣后背也被冷汗浸透,耳边似乎仍残留着痛苦惨叫。
  封谦哆嗦着按开床头夜灯,确定手掌上没有一丁点血迹,才渐渐脱力瘫回床上。
  梦里那扇无论如何也捶不开的铁门变成一道残影在眼前浮动,他的手停在床边凸起的按钮上空,犹豫再三,最后也没按下去。慢吞吞地缩回凉透的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轻微的房门开合声响起。
  封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佘九涟给他带了套新睡衣,其他没解释,只说穿湿衣服睡觉容易着凉,封谦恹恹地爬起来,吸着鼻子问,我又没按铃,在我屋装监控偷看了?
  佘九涟替他拉下套一半的睡衣,淡声解释:“哭声那么大,在隔壁很难忽略。”
  封谦:“……哦。”
  还以为声音很小呢。
  干净衣服换好,封谦重新钻回被窝,他眯着眼,不知是不是身边有熟人的缘故,睡意来得很快,他等了几秒,见佘九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开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他抬手捉住冰凉的手腕枕到耳侧蹭了蹭,语气恶劣:“别摸了,想睡就上来,烦人。”
  佘九涟从善如流,躺到他身后。
  床头夜灯没关,一截细白的脖颈在眼前晃动,封谦似乎不适应被搂在怀里睡,时不时扭两下,像只别扭的傻猫,明明先开口邀人上来的也是他。
  这么扭不太行。
  佘九涟在他发顶印了个吻:“我回去了。”
  封谦眼疾手快按住他:“干嘛?”
  一层微弱的暖光铺进佘九涟深色瞳孔,眼底倒映出的是封谦扭过来的小半张脸,随后面积慢慢扩大,封谦在他怀里小幅度滚了一圈,和他四目相对。
  对视是场难熬的酷刑,每当这时候佘九涟总想吻他,偏偏封谦迟钝要命,从来看不出他暗涌的情绪。
  “跑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能跟我一起睡觉,怎么不知道珍惜。”
  封谦实在想不通他的行为逻辑,茫然地眨了下眼,不经意间随口一句放出大招:“佘九涟,你不是想跟我谈恋爱吗?”
  平地一声雷。
  分明是在密闭房间,窗户都关得严实,佘九涟却平白无故听到有呼啸的野风从耳边穿过,很久之后他才感觉到,那嗡嗡的耳鸣并不来自外界,而是一下又一下,在心口跳跃。
  封谦无所知觉,胳膊撑起脑袋,夜灯最亮的部位被他挡住,散光柔顺地裹着他,这样昏暗的房间里,封谦是佘九涟视野中独一亮点。
  像多年前那样,乱七八糟的小丑脸顶在上头遮住太阳,衣服脏脏的,却递给他一个干净漂亮的小盒。油彩也藏不住的灿烂笑容,嘴一张,门牙豁了一颗。
  眼睛很亮,带着不加掩饰的亲近。
  “礼物送给你,做了好久好久,手都划破了,你看,好多道小口子,疼死了。”
  等他接过盒子后,小孩高高兴兴地笑起来,胳膊背在身后,充满希冀地问:“明天我也在这里,还会来吧?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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