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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江沐在这双手里噤了声。夜色之下，春心荡漾的是他，花枝乱颤的还是他。
灯光如梦一般昏暗，舞者上了台，音乐节奏渐强，正是悸动与暧昧交织的美妙时刻。
严江沐非常敏感，呼吸急促，似乎随时都会射精。奚林从他敞开的领口往里瞧，看到他腹肌收得很紧，就探进去摸了一把。
严江沐有些烦躁，把他搂紧，不让他乱动。
奚林趁势埋头在他颈畔，低声说：“这个姿势，外人看着，还以为是我被你调戏，正害羞呢。”继而咬了下严江沐的耳垂，笑道：“事实是你被我调戏，正害羞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严江沐倏地脸红了。
奚林觉得他可爱，笑道：“你怎么像处男似的。”
严江沐恼怒道：“闭嘴。”
奚林点点头，抿紧嘴唇，在嘴边做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进入禁言状态，接着和严江沐上半身相贴，手掌握紧性器，在外套遮掩下加快撸动。
严江沐很快不行了，掐在奚林腰畔的手松了力气，低声说：“拿点纸过来。”
奚林歪头看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嘴唇紧紧抿着，因为拉过拉链，不肯开口说话。
“有话快说。”严江沐又气又急，抬手打了下他的屁股。
毫不夸张地说，奚林从出生以来，就没被人打过屁股。他猛地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抬起，打向严江沐的脸，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严江沐：“………………”
奚林：“……不好意思，没忍住。”
“为什么。”严江沐满脸无语，但没生气。
“因为你打我屁股。”奚林说。
“怎么着，你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你可以这样理解。”
“扇我巴掌会让你觉得很爽吗？”
“确实。”
严江沐挑挑眉，终于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他朝奚林的下半身伸过去，摸到了仍未完全勃起的阴茎。
“为什么没硬？”严江沐问。
“可能因为扇你扇少了。”奚林满眼无辜。
严江沐撇开眼神，一脸言多必失的倒霉样。
“好了，别想东想西了，专注一点。”
奚林低声哄着，手上又开始动作，拇指和中指圈住严江沐的龟头，上下滑动。但严江沐显然在走神，没有刚才兴奋，也没了射精的冲动。
“你不射算了，我手都累了，”奚林懒懒道，“不射的话，你的大冒险就没完成，算你又输了一次。”
严江沐意兴阑珊，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输就输吧。不过，如果你能给我舔一下的话，我肯定能射——啊！！！！”
他话没说完，奚林突然紧紧握住他的阴茎，猛地朝下捋。那里本就接近干涩，哪里承受得住这么强烈的攻击，疼得严江沐叫出声。
奚林把那根疼得开始发软的阴茎胡乱塞回内裤，继而拉上裤链，站起了身。
严江沐弓起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怒道：“你怎么还真生气啊？我开个玩笑！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奚林瞥他一眼，说：“我这人不经逗。”
“行，只能你逗我，不能我逗你，是吧？”严江沐瞪了奚林一眼，似乎有些生气，朝沙发里一躺，不理奚林了。片刻后，直接拿起手机刷起来。
奚林也有点烦躁，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要把一个普通的1变成1m，似乎需要花不少功夫。他垂眼看着严江沐，欣赏他精致的五官，接着视线下滑，盯住他鼓囊囊的裤裆。片刻后，他叹口气，决定还是花点功夫，把这个人搞到手。
严江沐还在看手机，怪专注的。他的手机贴了防窥膜，从上方看过去是一片黑。
奚林蓦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忘记的事。他拿起手机，打开和易清河的对话框，发现就在刚刚，自己发的那句“今天会有新视频吧？好想你”有了回复。
易清河回复：“晚点。”
奚林噗地笑出声。
严江沐抬头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羡慕。羡慕年轻人精力好，时间管理能力强。”奚林坐到沙发上，抬起杯子，示意严江沐喝酒。
“不玩儿了？”严江沐收起手机，注意力回到奚林身上。
“不玩儿了，给你留点精力。”奚林说。
严江沐听出他语气里的意味深长，问道：“什么意思？”
奚林懒懒一笑，“没什么意思。”
严江沐耸耸肩，拎起酒和他干杯。
“不生气了？”奚林问。
“本来就没生气，我这人没什么脾气。”
“真的吗？”
“真的。”
“没脾气的人，在夜场里会吃亏哦。”
“在你面前没脾气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严江沐扭过头冲奚林笑，眼睛弯起，下垂的眼角显得他无害又温柔。
奚林受不了这个笑，慌忙撇开脸。
严江沐似乎看穿了他，笑得更柔，凑到他耳边问：“怎么了？”
奚林脑子转得飞快，但还没想出合适的回答，便被人群的欢呼声打断了思绪。
Hiding迎来今晚第一次高潮。DJ操控着节奏，音乐攀上巅峰，振奋所有玩家的精神。但人群的欢呼并不只为音乐，更是为了舞台——邱程旭换了服装，重新上台。换的是黄玫痕送他的“衣服”。
黑色丝带描绘他的腰线和锁骨，闪亮的珠串衬着白皙的肌肤。明明什么都看得到，却平白有一股朦胧的暧昧感。
大概有些不自在，他特意戴了黑色口罩。
奚林呆看半晌，心想，邱程旭的讨好型人格真是难改。只要对他提出期望的人没有恶意，他就忍不住要满足对方。
“想什么呢？”严江沐在一旁问。
奚林这才察觉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笑道：“严公子怎么不看表演？”
“不是你让我专一一点吗？”严江沐说。
奚林翻了他一眼，心里却挺受用。严江沐这种又爱犯贱又爱装乖的性格，挺对他的胃口。
他忍不住想加快节奏，干脆问道：“说真的，你确定自己能做m吗？”
“你能不做s吗？”
“不能。”
“那我就能做m。”
严江沐语气坚定，似乎志在必得。
奚林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逻辑，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摸他的脸，觉得他在浪荡之余，很有几分可爱。
严江沐盯着他的眼睛，也有些入迷，最后咽了下口水，问：“走？找个酒店？”
“别急，”奚林掏出手机，“给你发个表格，你看你能接受哪些项目。”
第七章 讳莫如深
奚林在网上搜了个表，发给严江沐，让他在上面勾自己能接受的玩法。
严江沐很听话，认真查看。看着看着，默默啃起手指甲，面色凝重。
奚林以为他要退缩，但他却飞速勾画几下，把表格发了回来。
“选好了。”他说。
奚林点开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你搞什么，怎么最基础的项目一个没选，选的全是重口味。”
“我感觉那些基础的没什么意思，”严江沐一脸认真，“而且，实话说，我不太想被鞭打，也不想被捆起来，太没掌控感了。”
他一边要做m，一边又要掌控感，奚林差点没被气死，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问：“那蒙眼呢？这么基础的操作，你也没勾。”
“你长这么好看，我把眼睛蒙住，我傻逼吗？”
“所以你就选了犬奴和野外？！”奚林简直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野外多刺激啊，”严江沐一脸无辜，“犬奴也不赖啊，你长这么好看，我愿意做你的狗。”
奚林心道：但如果让你在野外脱光衣服，趴在地上抬起腿冲树干撒尿，你不一定尿得出来。
两人没在一个频道上，相顾无言。奚林迎着严江沐天真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不该把圈内的流程用在圈外人身上。严江沐跑来做m，是为了赏玩奚林。选犬奴是好奇奚林做主人的样子，选野外是为了和奚林野合。他动机不对，所以完全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他还没有被调教成m，所以根本不懂什么是调教。
但奚林已经下定决心要搞定他。他重整心态，挽住严江沐的胳膊，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说：“算了，你把这个表格忘记吧，就当我没发过。”
“为什么？”
“因为这个表是我在网上随便搜的，没认真看，里面很多项目我都没兴趣。其实我们没必要看什么表格，怎么高兴怎么玩呗。”
一边说，他一边凑到严江沐胸前，伸手触碰他的手机屏幕，帮他把表格删掉了。
他主动贴近，严江沐十分受用，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没一会儿，又不知足地把手滑到后腰。
“那我们怎么玩儿？”严江沐问。
奚林握住腰畔的那只咸猪手，猛地一扯，让那只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腰，接着侧过身，双手搂住严江沐的腰。
他凑在严江沐耳边，说：“严江沐，看在我爸是你老师的份儿上，你应该能信任我吧？”
突然被叫全名，严江沐有些怔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既然信任我，你就别管了，”奚林微微一笑，“我绝对尊重你的意愿，保证你的安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怎么玩儿我说了算。”
“……那到底是怎么玩儿？”
“急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严江沐咽了下口水，一时哑然。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绕进他们的卡座，大喊一声“林哥”。
奚林从严江沐怀里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安保经理。
“……对不住，林哥，我没坏什么好事吧？”安保经理一脸尴尬。
“还行，算你运气好。”
安保经理哈哈地干笑几声。
“有事？”奚林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晚那个打人的小伙子，今天又来了。他已经进了黑名单，保安没放他，他就吵起来了。他说他是小洛的朋友，我们没理他，他就说了你的名字。你不是刚好在嘛，我就想着来问问。”
奚林想了想，说：“你让他进来吧，到我这里来。”
“行，我马上把他送过来。”安保经理摆脱了一个麻烦，乐呵呵地走了。
严江沐端了杯酒喝，问：“林哥陷进谁的感情纠纷里了？”
“反正不是你的。”奚林挑挑眉。
严江沐被他堵了一句，恹恹地靠回沙发里，说：“怎么，不和我玩儿了？”
奚林坐回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说：“别急嘛，先请你看场戏。”
“什么戏？”
“纯爱戏。”
正说着，那年轻人被带了过来。他穿着灰色毛衣、牛仔裤，背双肩包，戴一副黑框眼镜，在这家到处都是美女帅哥的酒吧里，显得过分朴素。
他看向奚林和严江沐，把两人浑身上下都审视一遍，表情逐渐灰了，不知在想什么。
“他自卑了。”严江沐小声道。
奚林瞪他一眼，“少说这种高高在上的话，会遭报应的。”
严江沐耸耸肩，“我以前和他一样，感同身受罢了。”
奚林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严江沐。
“邱程洛在哪里？”那年轻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冽明亮，与躁动低沉的背景音形成对比。
奚林连忙起身，冲他笑笑，说：“小洛今天不在，你不知道吗？”
“他今天不跳舞？”
“不跳。”
“不可能，他跟我说他今天在这里跳舞。”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我的名字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你昨晚把他带去哪里了？”
他这话一出，严江沐的眼神就飘过来了，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是啊，你昨晚把他带去哪里了？”
奚林瞪向严江沐，说：“你别添乱。”继而对那年轻人说：“我没有把他带去哪里，他自己回家了。你是不是对小洛有什么误会？对我也有误会？我知道你是他同学，你先坐，我帮你找小洛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坐，你现在就把他找过来，就说刘利然找他。”
奚林无奈地笑，觉得少年脾性挺有意思。他拿起手机，先给邱程旭发了条信息，接着才给邱程洛打电话。
邱程洛接起来，喊了声“林哥”。
“小洛，你在哪里？刘利然找你，找到店里来了。”
邱程洛半晌没吭声。
奚林突然丧失了耐心，说：“你给个准话，我是把他赶走，还是等你过来接他。”
他的语气不似先前温柔，有种天然的威严感，邱程洛没再拖沓，连忙回道：“我过来。”
奚林便挂了电话，冲刘利然招手，说：“坐，小洛马上过来。”
刘利然于是抱着他的书包坐在沙发边，背对奚林，看着远处的舞台，不吭声。
奚林懒得理他，重新靠回严江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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