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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归笼(近代现代)——半醉山翁

时间:2024-08-25 08:41:27  作者:半醉山翁
  严江沐:“我三天前就跟你说了今天要来,你答应得好好的,还说你很期待。”
  乔馨馨:“我不记得了。”
  严江沐:“我管你记不记得。”
  乔馨馨两眼一闭,似乎对严江沐不耐烦到了极点,握紧门把手猛地朝回拉。
  眼见大门就要关上,严江沐掰着门把手,说:“他给你做了雪花酥!”
  于是门又开了。
  “真的假的。”乔馨馨问。
  严江沐从奚林拎着的袋子里掏出雪花酥,拿了一块塞乔馨馨嘴里,说:“你尝尝是不是真的。”
  乔馨馨鼓着腮帮子,将门一开,说:“进来吧。”
  奚林傻眼,完全摸不准面前这位女士是什么样的人。原本还想着随机应变,此刻也不敢了,决定一切看严江沐眼色行事。
  宽阔的客厅里到处铺着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点也不优美的汉字。
  乔馨馨擦掉脸上的墨水,把沙发上堆着的零食袋子推到地上,对奚林说:“坐。”
  奚林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坐了上去。
  严江沐拎起茶几上的薯条盒,嫌弃地皱皱鼻子,说:“就不能打扫一下?”
  乔馨馨:“我没有男人。”
  严江沐:“不是给你请了保姆?男保姆!”
  乔馨馨:“他长得没有你爸好看,干活儿也没有你爸利索,我就把他赶走了。”
  严江沐:“他是来当保姆的,不是来代替我爸的!而且你把他赶走能不能跟我说一声?他每个月还在收我的钱!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乔馨馨:“你又不差那点钱。”
  严江沐:“那是我爸的钱!”
  乔馨馨:“既然是你爸的钱,你心疼什么。”
  母子俩一左一右站着,就这样吵起嘴来。
  奚林完全没想到严江沐和他妈妈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该死的严江沐,根本没有告诉奚林会是这样的场面!他只说了要装贤惠……对了,要装贤惠。
  奚林灵光一闪,顶着左右两边来来回回的吵闹声,默默举起手,说:“要不……我来打扫一下。”
  乔馨馨的注意力终于从严江沐身上挪开,看向奚林,说:“好吧。”
  奚林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借家务为由,逃离了严家的母子大战。
  在阳台上洗抹布时,严江沐凑过来低声对奚林说:“我妈今天精神状态不稳定,记忆是错乱的,你躲着她点就是了。”
  奚林点头,正想追问几句,严江沐突然大叫一声,走到阳台角落,捡起地上的避孕套,大喊:“乔馨馨!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给你钱花了!”
  乔馨馨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避孕套,吹成一个气球,说:“我想这样玩儿,就买了一盒。”
  气得严江沐直接挤爆了那个避孕球。
  奚林拧干手里的抹布,连忙逃走了。
  奚林自从大学毕业就再没打扫过卫生,此刻戴着袖套、拿着抹布,颇有种参加变形记的感觉。
  他把到处散落着的宣纸一张张捡起来,从客厅一路捡到书房。纸上写满了诗,他拎起其中一幅,轻声读道:“我们的面前是永恒,我们的灵魂就是爱。”
  恰好这时,风拂动窗帘,吹皱纸面,阳光斜斜洒过来,为眼前的一切覆上蒙版。奚林愣了许久才回神,怔怔地把纸收好。
  “你读过这句诗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奚林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蹦着转过了身。
  “阿、阿姨……”
  他迎着乔馨馨直勾勾的目光,勉强扬起一个笑容。
  “你读过这句诗吗?”乔馨馨又问一遍。
  “好像读到过,”奚林说,“是叶芝的诗吗?”
  乔馨馨点点头,突然说:“你不适合做家务。”
  奚林马上朝门外看,没看到严江沐,心里就慌了,踟蹰着问道:“阿姨,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你没有魅力,”乔馨馨说,“你做家务的时候不散发魅力。”
  奚林:“……”
  乔馨馨突然拉住奚林的手,冲他“嘘”了一声,说:“你跟我来。”
  她带着奚林走到厨房门外,看向门里的严江沐。厨房的窗玻璃上沾了一团类似胶水的脏东西,严江沐正在清理,神情专注,动作利索,手臂凸起两根青筋,额头挂着些许汗水。
  乔馨馨:“你看,他干活的时候就很有魅力。”
  奚林:“……会不会是因为他本身就有魅力。”
  乔馨馨:“不是,是因为他像他爸。”
  奚林无语了,心想,这对话的逻辑到底在哪里。
  “你做的雪花酥很好吃,”乔馨馨切换话题,“肯定是严江沐让你做的。”
  “嗯……他说您喜欢贤惠的男人。”
  “是的,但你和严江沐不能算男人,毕竟你们不喜欢女人。”
  “……”奚林脑子炸了,心想,这是什么话,这是正确的吗,这是礼貌的吗。
  乔馨馨完全注意不到奚林的神情和心情,自顾自地说:“不管严江沐是不是男人,我都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怎么又进入煽情路线了?
  奚林摸不着头脑,只能附和:“嗯,他会幸福的。”
  “你要吸取我的教训,好好珍惜严江沐,不要把他弄丢。看在雪花酥的份儿上,我可以传授你一些秘诀。”
  “什么秘诀……”
  “对付姓严的男人的秘诀。”
  “是什么?”
  乔馨馨盯着奚林的眼睛,说:“上床的时候,要让他在下面。”
  奚林:“……”
  乔馨馨:“怎么样,你做得到吗?”
  奚林:“阿、阿姨,你说的在下面,具体是什么意思?是姿势吗?还是别的什么……”
  “就是姿势啊,女上位,懂吗?哦,忘了,你不是女人。”
  “没关系,阿姨,您这么说我就懂了,您放心,我做得到。我还以为您是别的意思……真是吓死我了,我刚刚心跳都停了。”
  乔馨馨:“???”
  就在这时,严江沐成功剔除了窗户上的污物,呢喃道:“大功告成!”
  他转过身,蓦然看见奚林和乔馨馨扒在门框上瞧他。
  他的头发肉眼可见地竖起些许,崩溃地冲乔馨馨喊:“你什么时候和他凑一起去的?你别跟他说话!”
  他走过来牵住奚林,拽到自己身后,质问乔馨馨:“你说什么了?”
  “我现在很清醒,没有说奇怪的话,”乔馨馨说,“只是传达了一些我的经验之谈。”
  她的语气出奇地平淡,与先前的状态相比,确实“清醒”些许。
  严江沐舒了口气,精神放松下来,问乔馨馨:“传达什么经验了?”
  乔馨馨:“告诉他上床的时候要在上面。”
  奚林:“……”
  严江沐:“……”
  空气寂静了几十秒,接着,严江沐拽着奚林逃走,将他塞进房间,再也不肯让他和乔馨馨说话了。
  完结章 我愿意
  实话说,奚林很想多听听乔馨馨的经验之谈。但严江沐不允许,他又不敢擅自行动,只好在房间里待着,心里颇觉可惜。
  他所在的这间房面积很大,摆了一圈顶天立地的书柜,中央有一张婴儿床,周围散落许多玩具和相框。
  这间房干净又整洁,不像客厅那样杂乱。奚林翻看柜子上摆着的书,大多是千禧年间的杂志和教科书。
  显然,这是一个储物室,用来存放久远的回忆。
  奚林拾起地上的相框,透过泛黄的相纸,看到了年轻时的乔馨馨,小时候的严江沐,和当时还未离家的严父。
  严江沐长得真像他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过他爸爸看起来温吞许多,站在乔馨馨旁边抱着儿子,有种唯唯诺诺的气质——难以想象他后来成了企业家。
  就是他喜欢被乔馨馨女上位吗……不不不不,对已故长辈产生此种联想实在太大逆不道了!奚林紧急遏制思绪,很想找个木鱼敲几下,挽救一下自己的功德。
  他放下相框,去翻别的东西,很快被一本日记攫取了注意力。
  那是严江沐小学时的日记,字写得歪歪扭扭,夹杂大量拼音,第一句通常是当日天气汇报,接下来几句则描述当天的晚饭场景。差不多每三天,严江沐的爸爸妈妈就会在饭桌上吵一次架,每次他描写父母吵架,老师的评语就会写:你就不能替妈妈说几句话?
  显然,严江沐的小学语文老师是乔馨馨。
  也不知道还在用拼音的他能不能读懂妈妈的评语。
  严江沐推门进来时,奚林刚好翻完了日记的最后一页。
  严江沐有些尴尬,说:“那是我学前班的日记,我爸就是那一年走的,所以我妈一直留着这本日记,企图从我的记忆里推理出我爸离开的原因。”
  奚林点点头,问:“阿姨在干什么?她今天的状态是正常的吗?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她累了,睡觉去了,说醒过来要吃炸酱面。”
  “……好吧,她真随性。”
  “习惯就好。”严江沐坐到奚林身边,“她经常记忆错乱,忘记我爸已经去世。她的时间线是混乱的,又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会说奇奇怪怪的话,做奇奇怪怪的事。”
  “她很喜欢你爸爸。”奚林说。
  严江沐点头,“我爸也很喜欢她,一直忘不了她,否则我怎么可能继承全部遗产?凭我爸的实力,只要他想,一定能给我生一堆兄弟姐妹。”
  奚林笑起来,说:“看来你的专一是遗传爸妈。”
  “是的,和你一样。怎么样,咱俩门当户对吧?”
  “嗯……但我们的父母最终还是迎来了离别。”
  严江沐皱眉,说:“你怎么这么悲观?”
  “我没有悲观,”奚林连忙握住严江沐的手,“我只是……我只是说话不中听。”
  严江沐笑笑,说:“以后别说不中听的话。”
  他罕见地用了命令的口气,但奚林很乖,冲他用力点头。
  严江沐揽着他躺在地毯上,望向挂在婴儿床上方的玩具,忽然问道:“你很害怕离别吗?”
  奚林钻进他怀里,说:“我妈刚走的那几年会害怕,现在已经不怕了。我得出了新的结论。”
  “新的结论?”
  “嗯,我爸因为毫无保留地爱过我妈,现在才能不留遗憾地继续生活,你妈妈因为留下了遗憾,直到现在还在追寻原因……这说明,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只有珍惜才是正解。”
  严江沐点点头,忽然说:“老婆,我爱你。”
  奚林笑了,抬头亲吻严江沐的嘴角,说:“我也爱你。”
  严江沐似乎有些动情,一下子将奚林搂紧,脸埋向他颈间。
  奚林觉得自己要是在这间房里搞黄色,这辈子的功德就要漏完了,于是紧急推开严江沐,问道:“说起来,你爸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离家?你妈妈不知道原因,你知道吗?”
  “我妈不是不知道原因,她只是不愿意承认,”严江沐松开奚林,与他对视,“她没有认真回应我爸对她的爱,而是不停地提要求,最终把我爸逼走了。”
  “提什么要求?”
  “要求他做家务、懂浪漫、有文化,不止是嘴上说说,是真的在生活细节上严格要求。我爸惯着她,一点一点学,竟然全部做到了。我妈不知足,或者说,她总是不肯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平凡的世界,是个平凡的人。所以她又提出新要求,逼着我爸升职加薪、出人头地。这下我爸做不到了,两个人就吵架,吵到我爸受不了,走了。走了以后,出人头地了。”
  奚林怔怔的,有些悲伤,叹道:“结局稍微有点讽刺。”
  “这还不是结局呢,”严江沐说,“我爸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回家来着。他以为我妈会高兴,结果我妈气他不告而别,适应不了他翻天覆地的变化,吵着闹着赶他走。我爸就走了。后来我妈反过来求他回家,他再也不肯了。”
  奚林叹出口气,“两个人都太别扭了,不懂沟通。”
  严江沐点头,“所以我经常告诫自己,遇事要冷静,心里的情感要梳理,梳理清楚要表达。”
  奚林笑了,“怪不得之前你会那样坚定地向我表白。”
  “喜欢吗?”严江沐挑挑眉毛。
  “喜欢,”奚林望着严江沐的眼睛,“那是世上最真挚、最诚恳的表白,我已经上瘾了,想听一辈子。”
  严江沐笑了,凑上来吻奚林,说:“你给我的爱也很真挚,虽然你总是想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你早就离不开我了。你演技一点也不好。”
  “我演技不好是因为信任你,你想见识我的演技吗?”
  “看吧,又演起来了。”
  奚林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翻身骑在严江沐身上,捶他的胸。
  严江沐笑嘻嘻地讨饶,见奚林不放过他,就去挠他的痒。两人闹来闹去,缠在一起,最后毫无悬念地接起吻来。
  眼看要擦枪走火,奚林连忙刹车,推开严江沐,说:“别乱来,你快去给阿姨做炸酱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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