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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归笼(近代现代)——半醉山翁

时间:2024-08-25 08:41:27  作者:半醉山翁
  他话没说话,奚林又吻住他,或者说是咬住他。
  严江沐满脸通红,再次推开奚林,转身朝屋里走。
  奚林跟上去,把着他的肩膀转了一圈,让他面对自己,又用力推他,将他推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墙上。
  “你跑什么?想挨巴掌?”奚林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摩挲他的脸颊。
  严江沐脸红得像番茄,表情纠结,眼神越过奚林,望向奚林斜后方。
  奚林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顺着严江沐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晕过去——就在书柜后方,奚国辉和其他七八个同学,正坐在会议桌前,满脸呆滞地看着他们。
  奚林的脸倒是没红,而是白了。
  屋里死一样地静,十分骇人。
  最终,奚国辉咳嗽了两声,说:“我就说嘛,你总得遗传我一点性格,不可能什么都像你妈。儿子,你现在这个千里追爱的样子,颇有我当年风范。”
  周围的学生听到面前这位霸气侧漏的帅哥是奚教授的儿子,纷纷开始起哄,“哦”“哇”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没人敢开口发表评论。
  奚国辉也有些尴尬,杵在原地挠挠头,说:“这样吧,先祝贺你们有情人成为眷属。”
  说完,他啪啪地鼓起掌来。
  学生一看老师鼓掌,当即附和着鼓起掌来。
  奚林两眼一黑,扶着身旁的严江沐,终于还是晕过去了。
 
 
第四十章 鸡动人心
  这一觉,奚林昏睡得相当舒服,半个梦也没做。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窄小卧室,四面的墙壁贴了白瓷砖,边缘有些缺角,露出灰黄的墙体。身下是一张床,但因为三面靠墙,看起来倒像一张炕。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显然是没人盖过的新被子,软软弹弹,十分蓬松,带着棉花的气味。
  床对面的窗户经过风沙侵袭,伤痕累累,变得不再透明,自带磨砂感。强烈的阳光穿透玻璃,铺洒一地,细小的灰尘在其间飞舞。
  奚林发了许久的呆,渐渐缓过神来,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继而深吸一口气,大喊道:“严江沐!”
  “哎!”严江沐远远地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我正给你煮面呢。”他掀开门帘,探进半个身子。
  “我要热毛巾。”奚林说。
  严江沐说了声“好”,转身走了。
  片刻后,他一手端着热腾腾的阳春面,一手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
  奚林迫不及待地端过脸盆,拿起热毛巾,抹了把脸,说:“我得刷牙,嘴巴难受死了。”
  严江沐于是把手探到身后,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根牙刷、一支牙膏。
  奚林拿过牙刷,开始拆包装,严江沐则走到斗柜旁,倒了一茶缸热水。
  奚林含着水咕噜噜地漱,指指自己的嘴巴,在原地转圈圈。
  严江沐掀开门帘,说:“去院子里,直接吐地上。”
  奚林于是走出房间,发现外间十分宽敞,类似于客厅,只摆了一张沙发、一张餐桌,显得有些空旷。
  他走到大门处,将水吐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太阳非常烈,晒得整个人间静悄悄的。要不是严江沐在身边,奚林一定会害怕。这地方像末日世界,人少就算了,连鸟鸣都没有。
  刷完牙,奚林回到屋里,说:“皮肤好干,我需要洗个澡,然后擦身体乳。”
  严江沐走过来帮他理头发,说:“晚上吧?晚上我给你烧水。”
  奚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娇了,找补道:“不洗也无所谓。我先吃饭吧。”
  严江沐点点头,以手指蘸水,将奚林翘起的头发压下去,说:“好了,超级帅。”
  奚林笑起来。
  一碗面下肚,奚林彻底回了魂,满足地摸着肚子,舒了口气。
  “你昨天是不是光顾着赶路了,饭都没吃?”严江沐语气温柔,“你晕倒的时候,嘴唇都是白的。”
  奚林点点头,脸瞬间红了,说:“昨天晚上……后来……”
  严江沐摸摸鼻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现在全院都知道我把奚教授的儿子迷得晕头转向……”
  奚林立刻捂住耳朵,翻身上床,背对严江沐,脸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严江沐凑过来扳他的肩膀,说:“但是我已经在朋友圈发表严正声明,是我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要不要给我点个赞?”
  奚林欲哭无泪,抱着被子无声呐喊。
  “真的没事儿,你爸特别开明,大家也都很接受,而且特别为你考虑,”严江沐继续安慰,“这间房是镇里一户人家的空房间,是奚教授专门向镇里提要求,为你协调出来的,就怕你和大家住一起不习惯。当然,我也会住过来,因为我的行李已经被同学打包好扔出来了……”
  奚林终于崩溃大喊,翻过身来,满脸通红地看着严江沐,说:“我严正声明,我自闭了,再也不出去见人了。”
  “别啊,”严江沐凑到他面前笑,“你太好看了,昨天开电动车载你过来的那个人,是镇长的侄子,知道你是奚教授的儿子,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现在镇上都知道奚教授的儿子是俊俏多情的江南公子,全镇所有妇女,不管结没结婚,都想来看你。”
  “……是不是也传得太快了?”奚林简直服了。
  “这里说是个镇,根本没多少人,有条件的都搬去城里住了。”严江沐答道。
  奚林点头,终于摆正了摆烂的心,摊平在床上,说:“算了,就这样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严江沐笑起来,趁势侧躺在床边,唤了声“奚林”。
  奚林扭头看他,因为贴得太近,两人的鼻尖互相蹭了一下。
  奚林立刻屏住呼吸。
  严江沐咽了下口水,问:“能亲你吗?”
  奚林也跟着咽了下口水,以鼻音“嗯”了一声。
  下一秒,严江沐吻上来。
  奚林从没觉得接吻这么舒服过。他的疲惫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消散,而他长久以来飘摇没有归处的心,也终于在此刻完成降落。
  一吻结束,奚林意犹未尽,舔舔嘴唇,揽住严江沐的头,再次吻上去。
  严江沐稍稍推开他,轻喘着气,说:“奚林,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晚点再回答你,可以吗?”
  奚林盯着他的嘴唇,说:“鉴于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些问题,你也可以先不考虑。”
  严江沐松了口气,问:“奚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奚林突然想逗逗他,说道:“老公,你怎么一直叫我大名,不叫我宝贝了。”
  严江沐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精彩,低声喊道:“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奚林凑上去亲了下他。
  “你不要故意勾我……”严江沐下意识地朝后躲,结果差点掉到床下面,只好狼狈地搂住奚林,重新蛄蛹回奚林身边。
  奚林知道他硬了,有些动情地摸他的脸,说:“我还没有开始勾你呢。”
  严江沐目瞪口呆:“你这句也是在勾我!”
  奚林笑道:“勾得你浮想联翩?”
  严江沐充满怨念地看着奚林,问:“我们到底在一起没有?”
  奚林不舍得再逗他,很认真地点点头,说:“你押在我这里的赌注太大了,挺诱人的,所以我也决定赌一把……嗯,总之就是,我们搞对象吧。”
  严江沐这下终于高兴了,跳下床,在地上跑了几圈,又回来趴在奚林枕边,说:“我跟你说,你绝对不会赌输的,这将是你这辈子最赚的一场赌局!”
  奚林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承诺吗,现在怎么信手拈来。”
  “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做到!”严江沐相当兴奋,摸着奚林的脸,说:“我爱你,奚林。”
  这是一句郑重又深情的话,但奚林听完,只觉浑身欲火难耐,根本没心思搞浪漫。他咽了下口水,又喊了声老公。
  严江沐表情纠结,凑上来吻了他一下,说:“其实我现在真的恨不得马上就操你……”
  奚林点点头,说:“我也恨不得马上……嗯……你懂的……”
  “我不懂!”严江沐小脸通黄,解释道:“我只有晚上再回来陪你,有两个同学一直在等我。”
  “等你?”
  “嗯,我们一共有两辆车,早上7点,你爸带着几个人坐第一辆车,去天极山了。剩下两个同学,等着和我坐另一辆车,而我在等你睡醒,现在是下午1点钟……”
  “那不就等于他们全在等我吗!”奚林崩溃了,“这样显得我很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确实计划以大局为重来着,”严江沐解释道,“但我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腿跟灌了铅似的,那两个同学看不下去,把我按头送回了你身边……你别担心,他们不会怪你不懂事,他们会非常感恩你,因为你让他们休息了足足半天!”
  奚林无语了,推了严江沐一把,说:“好了,别说了,快走快走。”
  严江沐说:“你想跟我一起吗?其实我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
  奚林当然不愿意离开他,马上点头,紧接着却又犹豫了,问:“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怎么会呢?我是怕你无聊。山那边信号不好,发张图片都得二十多秒。我们今天要和好几方的人一起开会,我也不能陪你看风景。”
  “没关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严江沐绽放了迄今为止最温柔的笑容,说:“那行,咱们走吧。”
  考虑到要见人,奚林不肯潦草出门,打开行李箱,决定换身衣服。
  因为手上戴着三只镯子,奚林出发时,朝行李箱里塞的都是中国风的衣服。他捡出一件白色暗纹盘扣衬衣,担心晚上冷,又套了件黑色绣龙纹的风衣。整理好衣服,他翻出一只小镜子,对着镜子涂唇膏。
  察觉到自始至终,都没人出声打扰他们俩,奚林好奇道:“这户家里没人吗,好安静啊。”
  “有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小男孩儿,待会儿你就看到他们了。”
  奚林跟着严江沐走出屋子,拐出院子,果然见院门外不远处的树下坐了一老一小,小男孩儿正在给奶奶砸核桃吃。
  严江沐和他们打过招呼,带着奚林继续朝镇政府走。
  “那小孩儿的爸爸妈妈呢?”奚林问。
  “去省城打工了。这房子是前两年他们打工挣了钱,新修的。”
  “那小孩儿怎么不去上学?”
  “他只有上午上课。学校里学生少,老师更少,老师们上午教小学,下午教初中。”
  奚林这时终于对这个小镇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轻叹口气,说:“你有那么多钱,是不是可以搞点资助?”
  “怎么资助,直接给钱?”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啦,帮助人是件精细活,不能太草率,”严江沐神色认真,“我见过一些喜欢资助贫困生的有钱人,大多做过坏事,所以想做点好事弥补过错。被他们资助的贫困生,接受到的权钱教育远大于善意。当然,也不是说权钱教育不好,只是他们在落后的地方长大,不像城里的小孩子熟悉现代社会,通常不能很好地处理突然遭受的权钱冲击。”
  他突然讲了这么大一段,代表他认真考虑过这些问题。奚林颇为感慨,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大好人!
  “你不用担心,”严江沐扭头冲奚林笑,“等景区开发好了,这里会越来越繁华,到时我不介意来投资几个农家乐,也不介意开个学校。”
  奚林笑起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奚国辉说严江沐有智慧。
  到达镇政府时,严江沐的两个同学果然正在优哉游哉地摸鱼,其中一个看到严江沐牵着奚林过来,嚎道:“哎呀你们再多睡会儿嘛,我这把游戏马上通关了,待会儿到路上没信号了。”
  严江沐笑着骂了一句,说:“我去开车。”于是示意奚林在院子里等着,转身去开车。
  两位同学没有给奚林尴尬的机会,主动开始自我介绍。他们一个叫郑丰谨,一个叫刘亦,其中,刘亦已经在大学任教,并不常驻,而且他不学旅游规划,是研究生态修复的。
  见奚林面露惊讶,他主动解释:“天极山脚下有很多罕见的植物,濒临灭绝,开发景区的时候得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也在团队里面。”
  奚林点点头,突然觉得严江沐之前的比喻很准确,他的工作确实像刺绣一样,看起来简单,其实千头万绪,每一针都得看准了再下手。
  四人开车上路,一路上,人烟越来越稀少,风景越来越漂亮。
  车停在天极村的一栋民房前。说它属于天极村,只是一个行政概念,事实上这栋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地立在草地上,颇有童话氛围。
  严江沐朝屋里望了眼,说:“他们已经在开会了!”
  郑丰谨和刘亦各自抱着笔记本,说:“从后门溜进去吧。”
  奚林问:“我可以进去吗?”
  郑丰谨答:“当然了,你是奚教授的儿子,想去哪里都可以!”
  奚林笑起来,跟着他们从后门溜进去。
  奚国辉看到他们进来,连忙招手,让他们赶紧坐。他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空着,严江沐坐了过去。奚林则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栋房子是个路边餐馆,被当成了临时会议室。奚林听了一会儿,得知这是一场阶段性的调度会,参会的有村民代表、镇长、旅游公司代表,还有省里派下来的一位领导和工作人员。他们上午都参加了现场调研,现在正议论路该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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