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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归笼(近代现代)——半醉山翁

时间:2024-08-25 08:41:27  作者:半醉山翁
  “爸,我遇到合适的自然会谈,你别管我嘛。”
  “你妈走的时候让我管你,我敢不管吗!”
  “……”
  “健康,事业,爱好,爱情,这四件缺一不可,必须保证你全部到位,你妈交代给我的!”
  奚林头都大了,连忙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你遇到喜欢的,就主动表示。要不我把我的诗集电子档发你吧?你可以抄。”
  “爸我工作上有事要处理,先挂了。”
  奚林连忙挂掉,落荒而逃。
  应付完操劳的老父亲,奚林深感疲惫,又有些迷茫。
  其实,在年少无知的时代,他对爱情的想法也和奚国辉一样单纯、一样浪漫,但他没有奚国辉那么好的运气,一下子就遇到命中注定。他遇到的是欺骗和愚弄。在那之后,他开始接触圈子,而圈子里鱼龙混杂、虚实难分,他接触得越深,越觉得爱情遥不可及。也许他这样的性向和性癖,本就不该拥有爱情——他忍不住地这样想,而越是这样想,他在行为上就越放纵。他不愿把爱情拉下神坛,于是让自己游戏人生。
  这一切如何对奚国辉解释清楚?只有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木讷样子,哄得一时是一时。
  想到这里,奚林的心情彻底沉下去,再也没兴致意淫严江沐,呆呆地坐到绣架前,绣蝴蝶去了。
  中午,奚林给自己煮了碗阳春面。午后,他补了个觉,醒来后继续刺绣。一直忙到傍晚,终于从绣架前起身,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换了身皮衣,骑着他的机车去工作室了。
  工作室叫“林花楹”,和奚林母亲同名,面积不大,藏在西城一处古镇里。奚林的机车停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门口,像现代化在古装剧里穿了帮,惹眼得很。
  旁边卖糍粑的大娘看到他利落下车,第无数次地感叹道:“谁看了你这个样子,想得到你是个刺绣行家?”
  奚林笑了笑,买了一袋糍粑,进了院子。
  工作室的常驻工作人员只有一名,是奚林的师妹黄玫痕。
  黄玫痕虽是师妹,却比奚林大一岁。她大学毕业后才跟着林花楹学刺绣,林花楹去世时她还未出师,又无意另拜师门,便留在工作室,承担了运营工作。工作室售卖的大部分手工制品,都是她做的。
  和奚林恰好相反,黄玫痕一看就是搞传统文化的。她说话轻声细语,行动从容安静,日常穿着也是旗袍,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大家闺秀、贤良淑女。
  但是,人不可貌相,只有奚林知道,黄玫痕背地里很疯,并且是个资深腐女,腐到没救了。
  黄玫痕最近在绣自己的作品,是两头雄狮依偎在一起,也不知道这种作品的受众到底是谁。
  见奚林来了,她十分高兴,向他请教了几个技术问题,两人围绕刺绣聊了几句。接着,她拿出当周的账目向奚林汇报,又把非遗协会发来的宣传片样片给他看。
  奚林一边看,一边拿出糍粑,两人分着吃。
  “你如果有修改意见,可以给协会说,他们会考虑的。”黄玫痕说。
  “我没意见,纯属配合他们工作。”奚林说。
  “我也没意见,他们请的导演还是挺专业的,把你拍得很白很美,像那种民国小妈文里的小妈。”
  奚林没听懂,但他吸取多年来的经验教训,什么也没问。
  “你是不是化妆了?”黄玫痕突然问,“晚上要去Hiding?”
  每回她问起夜店的事,就是自己想去。
  奚林了然点头,说:“我骑了车,载你一起去?我请客。”
  “邱程旭今晚跳舞吗?”
  “跳。”
  “穿什么跳?”
  “不知道。”
  “如果他穿那种很撩人的身体链跳,我就去看,并且给他小费。”
  “你没有资格指定他的服装。”
  “那我送他演出服装,可以吗?”
  黄玫痕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小团blingbling的黑色东西,大概就是她说的身体链吧。
  奚林相当无奈,说:“你自己拿去给他,看他愿不愿意收……”
  “耶!”黄玫痕拎起袋子,飞速关掉电脑,收拾包包,示意奚林赶快走,她要关店了。
  奚林只好跟上。
  走到机车跟前,奚林“啊”的一声,说:“你今天穿旗袍啊,怎么坐机车。”
  黄玫痕撩起旗袍前摆,霸气上车,说:“我穿了打底裤,没问题。”
  “……”奚林不自觉地左右张望。
  “我看过了,糍粑大娘已经下班了,周围没别人,我的绣娘人设不会塌的。”黄玫痕说。
  奚林默默流了几滴汗,没再多话,载着黄玫痕一路奔向Hiding。
  时间尚早,店里人不多,灯光还未全暗。
  黄玫痕尿急,一进门就奔厕所了,奚林拎着她的小袋子,先一步到了自己常坐的VIP卡座。
  邱程旭竟然坐在卡座里,叫了声“林哥”。照理说,这个时间他该在后台才是。
  “怎么了,在等我?”奚林问道。
  邱程旭点头,“想问问你,葛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他是回去办丧事,肯定很忙,我不敢打扰他,想着他肯定跟你交代过,就来问问你。”
  “他跟我说他走半个月,算下来还有两三天就该回来了。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邱程旭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算了,不是什么急事,等他回来再说。”他望向奚林手里的袋子,说:“你怎么拎个内衣袋子?”
  奚林大惊失色,拿起袋子看上面的英文标识,说:“这是内衣牌子?”
  “是的,女性内衣牌子。”
  “……”奚林赶忙把袋子递给邱程旭,“你的大迷妹,我的好师妹,黄玫痕小姐给你的。”
  邱程旭接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抖开。
  这东西比镂空要镂空多了,由几条丝带、几串珠链构成,分不清是首饰,还是情趣内衣。
  两人盯着这东西,呆在原地,都没说话。
  黄玫痕小姐适时赶来现场,打破了沉默:“阿旭,你如果穿这个跳舞,今晚绝对上同城热搜。”
  “我可以套在衬衣外面。”
  “多累赘啊。”
  邱程旭摸摸鼻子,好像不知该怎么拒绝。
  奚林说:“她说话语气总是很夸张,其实你穿或不穿,她都无所谓的。你别管她。”
  邱程旭笑得柔美,说:“扫别人兴多不好。”
  奚林皱眉,正要和他再说,一旁的黄玫痕突然指向远处,说:“奚林,有个帅哥一直看你,你认识他?”
  奚林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蓦然撞上严江沐的目光。
  严江沐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扣子解得很低,锁骨和胸口若隐若现。头发很考究,用卷发棒认真卷过,配上他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说他是个当红爱豆,也不会有人质疑。
  他没有同伴,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吃沙拉。与奚林对视后,灿然一笑,舔净嘴角的沙拉,冲他挥了挥手。
  在这个时间,打扮得如此诱人,一个人跑夜店里吃沙拉,真的很诡异,除非……除非他是来等人的。
  奚林笑起来,心里溢满兴奋和得意,几乎有些心动。
  果然啊,那一句“0s”,激起的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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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严:我倒要看看这0s怎么个事儿?
 
 
第四章 开诚布公
  相亲时的严江沐是一本正经的博士生,夜店里的严江沐却浑身散发浪荡气息,说直白点就是:很骚。
  他径直朝奚林走过来,说:“嗨,又见面了。”
  奚林说:“严公子今晚这么玉树临风,是来见谁?”
  “严公子”这个称呼未免有些阴阳怪气,酒后说出口还算有趣,清醒时说便显出些许攻击性。
  然而严江沐依旧笑得满面春风,也不答奚林的话,自顾自地说:“我见你三次,每次你的打扮风格都不一样。每次都很漂亮。”
  奚林当下穿了一身黑,还是皮衣,浑身散发潮酷气息,实在挨不着“漂亮”这个词。可严江沐偏要这么说,大概是对“严公子”的回击。
  奚林轻哼一声,没说话。
  一旁的黄玫痕早就看傻了,从沙发里缓缓升起,问:“奚林,这位是?”
  “他是——”奚林拖着长音,脑子突然卡壳,半天也没拖出个结果。
  “是新交的男朋友吗?久违了啊,林哥。”邱程旭笑着搭话。
  奚林连忙说:“不是男朋友,别乱开玩笑。”
  邱程旭点点头,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搞得奚林十分无奈。
  “看来林哥经常交男朋友。”严江沐脸上的笑容不变。
  奚林抬抬嘴角,“没有经常交。你没听他说吗?久违了,就是很久没有了。”
  “但你上午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
  奚林懒得和他纠结定义问题,直说道:“我没谈过恋爱,和我交男朋友,矛盾吗?”
  严江沐这下没笑了,偏头看向他,一边看,一边又重展笑颜,说:“不矛盾,确实不矛盾。”
  一旁的黄玫痕观战至此,已彻底热血沸腾。
  “所以二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热切询问,见两人一时不答,又追问道:“上过床了吗?”
  她话音刚落,奚林马上拽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扭送出去。
  邱程旭笑着拦开奚林,说:“玫姐多直爽多可爱啊,别怪她别怪她。”
  “她这张嘴真是……”奚林气得要骂人,却被邱程旭捂住嘴,没骂出来。
  一旁的严江沐哈哈哈地笑出声,说:“你的朋友们真有趣。”
  奚林突然不知该拿什么眼神看他,干脆不予理会。
  等场面镇定下来后,严江沐主动说:“我叫严江沐,是奚林父亲的学生,他父亲介绍我们相亲,我们上午刚见过面。”
  他以“奚父学生”“相亲对象”的身份介绍自己,证明他和奚林真的有现实关系,而不是只存在于花花世界的“男朋友”。
  果然,邱程旭马上收起调侃和看热闹的姿态,说:“原来是这样,你好你好,我叫邱程旭,和林哥是高中同学。”
  黄玫痕也做了自我介绍,接着迫不及待地拉住严江沐,像查案一样,把相亲的前因后果、中间历程全都问了一遍,有些问题直白得令人发指,最后连型号都问了。严江沐应对自如,不乏幽默发言,逗得黄玫痕哈哈大笑。
  邱程旭看出严江沐是“交际花”,起身到奚林身边,悄声说:“恭喜你啊,他看起来挺野的。”
  奚林无话可说。
  夜店灯光逐渐变暗,DJ上了台,开始做准备工作。
  “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邱程旭说。
  那团身体链还绕在他手上,他用力往下捋,丝带与珠链缠在一起,一时理不清楚。
  黄玫痕赶忙帮他整理,趁机说道:“你不用收了,一收就容易乱,直接去后台换上就好了。”
  邱程旭笑而不答,拿着衣服走了。
  “那条身体链我刚刚看到了,”严江沐扭头问奚林:“你喜欢那种?喜欢看别人穿,还是自己也喜欢穿?”
  “你淡定点,别乱问问题,”奚林指向黄玫痕,“是她买的,并不是我。”
  严江沐点点头,说:“哦。”
  显然没信。
  奚林懒得理他,抬手召来服务生,点了杯气泡水。
  “你不喝酒吗?”
  严江沐问这话的时候,DJ刚好开始放音乐,重低音从音箱里冲出来,震得人心脏怦怦跳。
  奚林没听到他的话,送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严江沐便坐到奚林身旁,凑到他耳边。物理距离的拉进显然能够影响心态,严江沐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笑意,说:“你来夜店喝气泡水?小孩子吗?”
  奚林瞥他一眼,“我在店里存的有酒,待会儿拿过来给你喝。至于我喝什么,你少管。”
  严江沐挑挑眉,撑住沙发靠背,上半身侧过来,认真注视奚林,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奚林放任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转头,逮住他的眼神,问:“看什么看?”
  严江沐笑而不语,拿起酒单往后翻,点了杯酸奶。
  好像在说:你不喝酒,那我也不喝酒。
  幼稚。
  卡座里三个人,只有黄玫痕倒了酒。
  “他不喝酒就算了,你怎么也不喝?”黄玫痕质问严江沐。
  “喝酒有害健康,所以我从不白白喝酒,只在有目的的时候喝。今天没目的,所以不喝酒。”严江沐信誓旦旦。
  奚林笑出声,扭头看向一本正经的严江沐,抬手摸他左耳的银色耳钉,接着滑到肩上,伸进他敞开的领口,摸他裸露的锁骨,最后上移到嘴唇,手指抹开他的唇膏,在嘴角擦出淡淡的红。
  “你没目的?”奚林轻声问。
  严江沐握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腿上,不让他乱动。
  “没有。”他说。
  奚林抽出手,坐正身体,叹道:“好吧,没有就没有。”
  二人短暂交锋,情感上不分输赢,肉体上却走得更近了些。
  黄玫痕凑过来,给奚林看她拍的照片,说:“看我把你们拍得多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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