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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嗯，生理性吸引只是感情产生的一部分。”
哨兵觉得被吻过的地方逐渐发烫，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去洗个澡，你不准铺睡眠舱的床，一会儿我们一起睡。”
晏清笑着点点头。
轮到向导去洗时唐少骁躺在单人床上思索着晏清刚才的话，他明白晏清是对的，但难免还是不服气：凭什么说他们之间是时机恰好？明明自己就是最适合晏清的人。
等向导回来坐在床边擦头，唐少骁忽然问道：“如果时机合适，你和余宇会不会就在一起了？”
晏清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我们两个都不是军人，会的。”
唐少骁气得腮帮子微鼓。
晏清又问他：“还要不要向导素？”
“要！”唐少骁一把将晏清扯上床，脸埋在他肩上恶狠狠道，“快点，我不说好你不准停！”
第42章
教官宿舍内烟雨濛濛。
晏清将唐少骁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拽到身前，与他十指交握，精神力顺着指尖流入哨兵的身体。分明是用来降低感知干扰的手法，此时反而让唐少骁的触觉更为敏感。精神力的溪流相对于体温来说要清凉一点，当它们刻意与动脉交织时，会放大身体对血管一张一弛的感触，这引导着唐少骁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全身的血脉奔腾之上，一时间仿佛退回到襁褓中的婴孩，天真而心无旁骛。
但晏清并没有允许他肆意放空自己享受向导素和精神力带来的生理性愉悦。
“‘银河’的优化版本还在做最后调试，大约在大区小组赛的时候能用上，也就是说海选我们只能借一台标准军用机。不过不用担心，海选为了鼓励更多人参与，降低战机性能造成的不公平性，机制设计上弱化了战机的作用，主要还是考验哨兵和向导本身的素质。”
唐少骁含含糊糊地答应着，脸渐渐往晏清后颈处蹭。
“开场时我们会被分开投放到较为复杂的地面环境中，最终要安全赶到机库，路途上允许同场参赛者互相攻击。”
唐少骁已经懒得回应了，鼻尖在向导最上方的脊椎骨上顶了顶，两秒后，他突然意识到刚才擦过的触感似乎正是腺体。
咦，原来是可以碰的吗？
“因为只有向导和哨兵两人都抵达机库才算成功，所以这一轮的难点实际上是向导在地面混战中的生存能力，也就是说木桶中水的多少是由……”
唐少骁在本能的驱使下迷迷糊糊地用门牙啃了一下向导腺体的位置。
然而还没等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就已经被猛地掀翻撞在单人床里侧的墙壁上，背部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
抬头一看，晏清一下子蹦出三米远，弓着背蹲踞在矮柜上，汗毛根根直立，宛如一只受到威胁的雪豹。
唐少骁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糊里糊涂犯了错，揉了揉肩胛骨懊悔极了：“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晏清两腮的肌肉紧紧绷着，神色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厌恶。
他用几个呼吸的时间尽量放松下来，但语气还是相当不善：“我说过不准咬我的腺体。”
唐少骁后怕起来，不会这次触到晏清的底线了吧……
“对不起，我刚才忘了这事，以后绝对不会了……你，你很难受吗？”
晏清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眉头皱得很紧：“被刺破腺体的感觉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恶心。”
他连用了好几个非常，把唐少骁吓了一跳。
“你就当我有先天性疾病吧。”
唐少骁小心翼翼提议道：“那要不你咬回来？或者还有什么办法，嗯，同态复仇一下？”
晏清神色恹恹地看了他片刻。
“好啊。”说着他出门找了一块发泡材料回来，一脸阴森地调低了哨兵的听觉屏蔽，然后把哨兵的指尖按在了发泡材料表面。
“你要干……”
话音未落，令人骨髓发酸的摩擦音顺着空气和手指两条途径钻进哨兵的耳朵里，又被哨兵的特殊能力数十倍放大。
唐少骁惨叫一声，哆嗦着要收回自己的手捂住耳朵，无奈被复仇者晏清死死按住。
恐怖的噪音持续了足足三十秒，唐少骁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肌肉在松弛状态了，晏清才停了下来，把发泡材料无声地放在一旁。
他的眉眼已经舒展开，微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唐少骁只觉得皮肤表面还残存着怪异麻痒的触感，于是不自觉地用掌心来回摩擦表皮。
“好恶心。”
甚至不能回想，一回想就骨头发酸脑袋发胀，破坏欲直冲天灵感，急切地想抓挠撕碎什么东西。
晏清满意地坐回床边。
唐少骁看着他尚未留下痕迹的后颈，本性作祟又蠢蠢欲动：“要不我咬你一次，你就搓一次泡沫块给我听……”
向导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十次？”唐少骁狠狠心，说完又觉得这个筹码实在太重。
晏清无奈，指着发泡材料问：“你讨厌这东西吗？”
唐少骁想起刚才的体验还是瑟缩了一下：“特别讨厌。”
“那你希望我讨厌你吗？”
唐少骁连连摇头：“不咬了，我绝对不咬了。”
晏清这才笑了：“不是不让你咬，只是这辈子只允许咬一次。”
唐少骁忽然发现了盲点：“那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症状的？”
晏清的笑容消失了，两腮和下颌的肌肉又紧绷起来：“项目研究的时候有分泌物取样和腺体穿刺，还不能麻醉。”说着他忍不住挠了挠手臂，压下随着回忆泛起的不适。
唐少骁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海选的难点是什么来着？”
“海选主要是考验向导的能力下限，你到时候就当普通的野战训练做就行，路上碰到人能灭就灭但不要恋战，我会很快到机库的。”
唐少骁点点头，又看着晏清上了床，把被子分给他一半：“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我会回去，你提前约好人在训练室等我。”
灯灭了，但以哨兵的视力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向导的黑暗中的脸，他一向睡着得很快。
唐少骁抢在他沉睡之前小声问道：“可以有晚安吻吗？”
晏清闭着眼睛回答：“你可以不问。”
唐少骁凑过去“啾”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躺下了，过了片刻又问：“可以抱着睡吗？”
晏清这次却说：“不可以。”
唐少骁大失所望：“为什么啊？”
晏清睁开眼在黑暗中朝向他：“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说为什么？”
唐少骁面色微红，好在无人看到。
“血气方刚……那也可以不做到最后嘛，用，用别的呗。”
“唐上尉，”晏清吐了口气，“我没想到，你还挺好色的。”
第43章
次日晏清到达训练室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他穿着教官的野战服，来得风尘仆仆。
落座时他和江杉、徐欢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即开了一盘标准模式。
唐少骁体谅他状态疲惫，操纵着自己的虚拟单人舱就要冲在最前面努力刷分，没想到却被晏清叫住。
“你跟着我一道走。”
唐少骁言听计从，想着倒是个机会观察晏清的思路和操作习惯。
渐渐的他发现有点不对劲，晏清在给他喂分。晏清处理的每一个得分点都被留了一刀，让唐少骁收下，到了结算时他的个人分数仅次于江杉的历史最佳纪录。
晏清不太满意：“认真点儿，再来一次。”
唐少骁会意，兢兢业业当起分奴刷分，最终成功刷新了标准模式的个人分记录。
江杉怪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唐少骁老老实实承认：“晏清在帮我造神，不是我一个人刷的。”
江杉哀嚎着控诉：“猫哥你偏心！”
晏清笑了一下：“换个模式来一局，一次性把记录刷了做得到吗？”
江杉显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忍不住蹿到唐少骁背后咬牙切齿质问：“你给猫哥灌什么迷魂汤了！”
唐少骁见晏清没忘这边看，于是小声问江杉：“你看过《极速豪情》吗？”
江杉一头雾水：“就那个黑帮赛车片？谁没看过啊。”
“我和晏清呢就类似于那俩男主，在悬崖边上飙车，谁先刹车谁就输。最后我一脚油门冲下悬崖还捡回一条命。晏清被我的勇气折服，现在认我做了大哥。”
江杉半信半疑。
晏清咳了两声：“我是向导但我不是聋子。”
两个哨兵做鸟兽散。
下一局江杉眼看着唐少骁的涨分速度就要超越自己的记录了，不由病急乱投医操纵着自己的虚拟机冲到两人之间：“猫哥哥~猫猫哥~你也给我造造神啊，我比他底子好多了！”
结果被唐少骁一个冲刺撞开：“警告你不要当第三者插足！”
晏清哼笑了一下，竟然真的分了一点精力去照顾江杉那边。唐少骁又惊又怒，使出浑身解数全神贯注收割得分点。江杉也不相让，最终两人你追我赶双双刷新纪录，唐少骁在晏清的偏心之下还是略胜一筹。
徐欢哀叹：“能不能给我留几分啊！系统都要判定我成绩无效了！”
江杉不服，还要再来。晏清却打了个哈欠：“我还要赶回去，下次吧。”
唐少骁见他困得很，起身要送他到交通港，却被向导拦下 。
“你既然恢复好了，就尽快和那几个向导开始训练，项目上很需要这批实操数据。”
唐少骁点点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得，海选见吧。”
唐少骁失望地“啊”了一声，眼看向导就要登上码头，他忽然说道：“你头发该剪了。”
晏清笑着朝他点点头，身影很快没入码头停泊的客机中。
忘记再要一个告别吻了，唐少骁突然懊悔。
第二天他就开始轮流和晏清指定的那几个向导配合，期间一直有特别项目的研究人员陪同，倒是交流了不少东西。对方说这轮实操的经验数据会用在下一台实验机的建造中。
也就是说他们的再下一台“银河”就能用上这次的成果了，唐少骁心想，完成项目任务的时候也就更积极了一点。
那几个向导性格各异，能看出战斗技巧的底子也来自不同学派，但的确又时不时能看出晏清的影子。
每天训练结束，唐少骁回到宿舍都会看一会儿晏清以前的记录，揣摩他的偏好。
和余宇在一起的时候他有点儿太迁就余宇了，这是唐少骁的结论。
通讯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晏清，又邀功似地说：“但我不一样，我可以让你更自由。”
晏清在那头只是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当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海选前。
第44章
古地球，广袤的雨林，地形险峻而崎岖，空气湿热而黏腻。
晏清三天前是从作战指挥中心回来的，据他说下放的处分一周前就结束了，剩下几天都被摁在特别项目里拼命折腾。
向导靠着椅背听哨兵汇报最近的心得，听着听着眼皮就耷拉下来，被哨兵抱到床上休息了。
精神体萨摩耶扒着床边摇尾巴，摇了一会儿把白色的毛绒脑袋挤进被子里去拱向导的臂弯。
唐少骁不甘落后，脱了外套钻到另一边躺下。晏清在睡梦之中俨然已是左拥右抱之态。
他醒来时被哨兵压着索吻，十指在哨兵的黑发中穿行，直吻到哨兵气喘吁吁埋怨他。
“怎么才回来啊？”
而在小别重逢后的第三天，他们又被分开了，投放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雨林之中。唐少骁想要尽快赶到机库见晏清，但他又很清楚，晏清会比他晚到很多。
他藏身在树冠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哨兵和自己的向导在雨林中相遇，将会成为整场比赛中威胁最大的因素，大部分落单的参赛者都无法招架。那么自己应该尽可能多地淘汰落单的哨兵或是向导，阻止这种组合的产生，比较起来，淘汰哨兵的效率会更高。
他在茂密的植被中快速穿行，故意弄出不小的动静，吸引周围听力卓越的哨兵们。不得不说，这一组海选的哨兵能力比他查了很多，往往在对方还没看清他的身形时就被击中了要害，青烟袅袅而上，胸前代表失去参赛资格的红灯亮起。
唐少骁小心避开路上遇到的向导，他不能确定那些向导精神力攻击的强度，还是不要冒险为好。他数着被自己送出局的哨兵的数目，这场比赛至少已经淘汰了三分之一的人，而时间也过去很久了，该去机库等着他的向导了。
然而当他赶到机库附近时，却在一棵树下发现了几个失去意识瘫倒在地的人，有哨兵也有向导。
抬头一看，晏清正从树冠掩映中探出头看他：“你怎么才到？我都等半天了。”
哨兵挠挠头：“我以为你要晚一些才会到机库的。”
晏清跳了下来，被唐少骁稳稳接住。
“你这是守株待兔么，不过这几个哨兵的侦查距离应该比你远，你是怎么处理掉他们的？”
晏清走了几步，军靴踢了踢一个躺着的哨兵：“这个小朋友还挺好用的，耳聪目明。”
“你操控了他？”
晏清点点头，又说：“好了别在这里磨蹭了，我们进去吧。”
海选和第一轮资格赛赢得果然轻松，但到了大区小组赛前，坐进全新改良版的“银河”里，唐少骁还是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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