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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GL百合)——金时渡

时间:2024-08-24 09:34:15  作者:金时渡
  郑轲睡的太久,现在大脑当机,没缓过来,迷迷瞪瞪地起床进了隔壁卫生间洗漱,合掌泼了几拨凉水才缓过来。
  手机显示已经十一点了,九点多祝樱还发了条信息过来。
  -祝樱:岑珊说八号出发,路上也就半个小时,提前订了几个双人帐篷,九号早上回。
  郑轲加了岑珊的微信,她发的那信息岑珊早在昨天晚上就跟郑轲说了。
  祝樱费心吧啦地发了这么一长段,无非就是为了给双人帐篷打掩护。
  郑轲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祝樱别别扭扭故作冷淡地抿着嘴,一双眼又敞敞亮亮把自己那点充满期冀小心思暴露透顶的样子。
  她靠着墙笑了笑,好心情地打字过去。
  -KKKK:自己组人吗?
  那头正在输入了一会儿,最后发过来冷冰冰三个字。
  不知道。
  郑轲越发有兴趣。
  -KKKK:那我不认识其他人怎么办啊?
  -KKKK:你们肯定都组好队了吧?
  -KKKK:岑珊和谁住?不然我去找岑珊问问?
  那头半分钟没声响,最后硬邦邦。
  -祝樱:随你。
  郑轲眼看着人就要生气,两个拇指打字打的飞快。
  -KKKK:生气了?
  -KKKK:我就逗逗你,大小姐这么好,我肯定是想跟你睡啊。
  -KKKK:怎么不说话了?
  -KKKK:真的已经有人了?
  郑轲勾着唇,挑了半天,找了个求饶的狗子表情包发过去。
  没发成功,前头还带个胖乎乎红色感叹号。
  郑轲笑容一滞。
  门外不知道怎么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随即爆发出惊天的哭喊。
  这声音郑轲熟的很,骄纵任性无理取闹,是小女孩儿的哭声。
  她以前——没被郑父抛弃之前,哭起来就是这样的。
  郑轲泼几捧水冷静一下,手机揣兜,拧开门把,直奔自己房间。
  十几平地方,前所未有的拥挤热闹。
  她那扎着羊角辫仅仅见过一面的妹妹,正哭闹着对着角落那箱子破烂玩意儿又扔又摔,五子棋象棋黑白木棋子散落的到处都是,更别提指甲缝儿大小的乐高积木块了。
  她那便宜后妈非但没阻止,还在一边哄小孩儿,捡起玩具又重新送到小孩儿手上。
  郑轲脑子轰的一下,气的分分钟就能炸掉。
  她冷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后妈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小柯,妹妹还小,不懂事。”
  郑轲将脚底下那颗刻着“象”字的木棋踢开,冷笑:“她不懂事,你也不懂?”
  女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就是个玩具而已,坏了大不了赔个新的,就给妹妹玩一下,行不行?”
  郑轲没说话,三两步上去从女孩儿手上抢过玩具来,发泄一样在地上捡玩具丢尽箱子里,乒乒乓乓砸的很响。
  那女孩手里东西被抢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对着郑轲又抓又踹。
  门口突然传来呵斥:“郑轲!你又在干什么?!”
  郑轲一言不发,重复着捡起和丢进箱子的动作,只是随着玩具箱里玩具的增多,丢掷碰撞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
  几种声音夹在一起,嘲哳刺耳,难听的人头皮发麻,气闷躁郁。
  郑父觉得不可理喻至极,不明白为什么郑轲会被教成这样不知礼数的样子。
  他越想越气,厉声道:“你十几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见了父母不打招呼摆脸色,连个玩具都不愿意分享,自私自利,不孝不敬!”
  他哼哧喘着粗气:“白养你了。”
  字字句句戳心话语夹枪带棒,裹挟着酸气直往郑轲眼里涌,她咬着牙,死不肯在几个人面前掉眼泪珠子。
  郑父发泄一通,见她低着头没动静,因为起了效果,放缓语气劝道:“妹妹就是玩一下,又不要你的,你都这么大了,犯的着和一个小孩子置气?”
  “快过年了,这些玩具又老又旧,也玩不了什么,你要真喜欢,爸爸就给全部换个新的。”
  他自以为红白脸唱完,软硬兼施,已经仁义之至,却不想话一说完,郑轲却当场变了脸色。
  她反身从角落把箱子夺过来,左手施力甩开窗户。
  已经到了饭店,菜市场的人已经散尽,楼下没人。
  只听见哐当一下,郑轲将手里的箱子倾倒,竟然将玩具倒了个一干二净。
 
 
第34章出走(二)
  “不是想玩玩具吗?我都送给她,就当见面礼了。”
  老郑瘸着只腿,听见楼上争吵动静,哼哧哼哧好不容易进了郑轲房间,地上蹲着的那个小娃娃已经哭的脸都红了,大冬天头发汗湿,一缕缕粘在一起,三个大人对峙着,郑轲站在窗户边,下颌线绷得死紧。
  郑父被她这个举动吓懵了,心头一惊,火气往头上蹿,又听了郑轲的话,到底是四十开头的年纪,身体不如以前抗造,摇摇欲坠半天,扶着墙才终于勉强平衡住。
  楼下可停着他的车!
  这么一大桶玩具从二楼倒下去,还不知道有多重,万一砸到车,修起来又是一笔费用!
  他这么想着,眼里闪过怒气。
  真要说起来,这么久没见,郑轲对他陌生排斥,他又何尝不是呢?当年抛弃郑轲实在是迫不得已,她妈生病时治疗的费用已经把家底耗了个尽,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满腔的抱负与热血,怎么可能愿意留在小县城里虚度青春?郑轲是个拖油瓶,带着她自己根本没办法在工作上尽心,衡量之下,他才不得已丢下郑轲跑了。
  这么些年,他当然也会自责愧疚,不然,他又怎么会选择买房买车生活无忧之后,主动来找郑轲一起走呢?
  可是郑轲——他万万没想到,郑轲会变成现在这样。
  郑父气火攻心,怒极,也失望极。
  父女相同的黑色瞳孔对视着。
  郑轲青涩的面孔与郑父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眼里快要破土的倔强和冷漠却把郑父扎了个透心凉。
  他表情认真,一字一顿地说:“我和你阿姨明天就回去,你给个准话,到底去不去。”
  末了,又说:“如果不去,出了这个门,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要换平时,郑父这句威胁会死死戳中郑轲的命脉。
  最开始,她不愿意走,是因为老郑,而现在,却彻彻底底发自内心的不屑离开。
  如果说当年郑父的抛弃一直是她的心魔,那么郑父曾经对她的好就像是郑轲努力的燃料,她一面怨恨一面渴望,打母胎带下来的偏执让她对郑父恨之入骨,对父亲天然的渴望又让她在无数个夜里自责反省,忍不住归错到自己身上。
  可郑父无意之中的话,又一次又一次的撕扯开她内心最深处的疮疤。
  玩具老了旧了不用了,就可以给妹妹玩,坏了大不了换新。
  ……那她呢?
  是不是她没用了也可以毫无感情的换掉?
  除了玩具,是不是妹妹以后要求的那些东西,她也该慢慢让步?
  郑轲红着眼眶,使了最大的气力发声,最后却呢喃似的,轻飘飘落下。
  “我不去。”
  就像堵塞的洪水终于开了个口子,面对郑父质疑的目光,她眼神坚定:“我不去。”
  郑父当场变了脸色:“行,你有骨气!”
  他低吼:“你有本事这辈子别认我这个爹!”
  话音落下,女人牵着小女儿的手,被郑父带着,气势汹汹离去。
  郑轲那些玩具陷在泥泞里,又被小汽车的轮胎无情碾过。
  十几年完好保存下来,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开叉坏掉的命运。
  随之破土的,是深埋在心里十几年的执念梦魇。
  天空莫名下起一点小雨,裹着寒气能钻进骨头缝的冷风,顺着开窗的间隙飘进来。
  郑轲靠着窗檐,大脑空空心也空空。
  混沌着,也迷茫着。
  老郑看着她,沉沉叹了口气,又瘸着腿下楼。
  他找半天才找出把生锈的伞,拎着个塑料袋,伛偻着身子,出门捡玩具。
  捡了半天,他纳闷地嘀咕道:“平时不觉得,现在一看,这玩具零零碎碎,还买的死贵,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弄坏了就这么伤心?
  雨渐渐停了,一道声音穿过老郑压低的伞透进来。
  “老郑,”郑轲说:“别捡了,都已经坏了。”
  老郑道:“我不捡,路上小孩儿摔倒怎么办?你个败家子,说丢就丢,早说卖了换钱你又不肯。”
  郑轲皱眉:“我没说不肯。”
  老郑哼道:“你当然不记得。”
  郑轲沉默几秒,又说:“江宿刚约我出去逛逛,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老郑背过身继续捡:“随你。”
  *
  岑珊昨天睡前群发了生日邀请,末了又拉着几个人建了群,然后眼睛一闭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岑珊摸出手机,这才看到郑轲昨天晚上发的消息,说直接安排祝樱和她住一间。
  岑珊去学校给两个人送吃的那次,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还算融洽,但要说已经熟到可以睡一间房?岑珊不信。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祝樱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郑轲昨天晚上说要和你定一间帐篷,这事儿你知道吗?”
  那头轻描淡写地嗯了一下。
  “嗯?”话筒里,岑珊尾音上扬,不可置信:“你同意了?”
  祝樱搁下手中的笔,问:“是她主动提的吗?”
  “是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把你们放在一起?”岑珊那边声音小了一点,听上去好像跟话筒隔了点距离。
  两秒后,岑珊发送了几条消息记录过来。
  -KKKK:双人帐篷?
  -魔卡少女:我拉你进群,都是熟人,你们班张琪也在,她好像还没有定。
  -魔卡少女:要不然你们两个一起?
  -KKKK:祝樱定了吗?
  -KKKK:我和祝樱。
  岑珊在电话那头继续说:“记录发你了,你要是同意,我就安排你们两个一间了啊。”
  祝樱没想到郑轲会直接找岑珊说。
  她勾着唇笑了笑,说:“随便你。”
  岑珊也许是在电话那头愣住了,半天没出声。
  祝樱等了一会儿,话筒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岑珊已经先挂了。
  祝樱转头又播给了郑轲。
  等了十几秒,郑轲才堪堪赶在提示音发出之前接了电话。
  那边声音嘈杂,一瞬间呼啸的风争执的男女和小孩儿软声软气的嘟哝一齐灌入耳中。
  郑轲没说话,也可以是走远了,因为声音确实有在慢慢减弱。
  郑轲含着笑打趣:“不删除好友了?”
  可能是话筒失真的缘故,郑轲的声音在祝樱听来非但不开心,还带一点勉强,像是强打起精神。
  祝樱向来懒得客套:“你昨天就和岑珊说我们两个一间了?”
  郑轲啊了一声,装傻道:“我昨天说了吗?”
  “郑轲!”祝樱有点生气。
  郑轲闷声笑了笑:“梦游时候说的吧?”
  祝樱无情掐灭一分钟前内心那点想加回好友的错误想法,甚至想现在就挂断郑轲电话拉入黑名单。
  郑轲说:“又生气了?”
  祝樱没说话,但也没挂电话。
  “我现在在天桥这边,”郑轲说:“听得见风声吗?”
  天桥下面是醴河,这河围着醴城绕了一圈,也算是醴城的母亲河,之前下雪稍微有点冰冻的苗头,连着几天出太阳升温,就又融化了,今天风大,天桥那儿是个风口,祝樱听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风迎面呼呼狂吹的痛快。
  “我刚路过一个套圈的摊子,看到个钥匙扣,兔子的,本来还想要套给你,但是城管来了,那老板把袋子一拢,没命的跑。”
  祝樱想象出那个画面,被逗笑了。
  郑轲问:“不生气了?”
  祝樱收起笑,说:“本来也没生气。”
  那边笑了笑:“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出来逛逛?”
  祝樱说:“邀请地正式一点,我考虑一下。”
  那边沉默了两秒:“我心情不好,出来陪陪我。”
  末了,又压低一点声音问:“可以吗?”
  似恳求似期许,但是落在祝樱耳里,可怜巴巴地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祝樱的心一下软和起来。
  柯姐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姿态啊?
 
 
第35章出走(三)
  天桥不算远,祝樱出小区门口,随手拦了辆摩的,风驰电掣赶过去。
  郑轲就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马尾一扎,清爽利落,祝樱大老远就看见她屈着长腿坐在天桥阶梯上和一个算命的聊天。
  祝樱走近了才发现其实都不算聊天,是那套着黑色长袍戴小圆框墨镜的老人单方面叽里呱啦,郑轲明明一脸不耐烦,却又跟个小孩儿似的老老实实坐旁边听着。
  这场景有点儿好笑。
  祝樱走过去,问:“算什么呢?”
  郑轲还没说话,那老头冲着祝樱嘿嘿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快赶上核桃了。
  郑轲挪了挪,拿开身边那两罐啤酒和苏打水,示意祝樱坐她边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郑轲侧了侧身,挡住了老头的视线。
  算命少见,祝樱以前还没碰到过,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郑轲:“他算的准吗?”
  郑轲朝老头瞥一眼:“那老头有病,算不准。”
  有病?
  祝樱问:“有病你刚才还和他聊天?”
  郑轲没所谓笑道:“那我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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