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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GL百合)——金时渡

时间:2024-08-24 09:34:15  作者:金时渡
  她趁着吃早饭的功夫凑过去:“你们看到昨天晚上的烟花了吗?好漂亮!”
  郑柯克制的抿了抿嘴角:“确实还可以。”
  朱珠:“我和柯姐刚才还在说这个呢,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于文:“长兴中学附近都是居民楼,谁会选在学校旁边放啊?”
  于文眼睛一转,神秘兮兮道:“要我看,该是我们学校哪个女生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来的。”
  朱珠瞪大眼:“昨天晚上这么多的烟花,那可不便宜。”
  郑柯勾了勾唇,说:“你们别挤在我这里讨论啊,都影响我背单词了。”
  朱珠回头看自己的课桌。
  从她这个角度看,隐约能看到一点明信片的影子。
  她犹豫了一下,慢吞吞走过去,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摸出一把糖塞进去。
  目睹全程的郑柯:“???”
  郑柯说:“你干嘛呢?”
  朱珠看着于文走回座位,这才放下心来,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没回郑柯的话。
  郑柯一摸抽屉,一个坠着排球的钥匙环,两三张明信片,还有一个细致婊好的相框,里面是郑柯和朱珠江宿几个人很早之前拍的合照。
  朱珠说:“这玩意儿我们几个人集资买的,相框一人一个,人人有份,钥匙环是江宿送的,我也有。”
  郑柯想了想,放在书包收好。
  没一会儿,班上的人来了大半。
  祝樱中途过来放了个书包,又急匆匆往办公室去。
  江宿拿出英语书摊在桌子上,愤愤道:“昨儿石头半夜打鼾,声震如雷,偏偏还睡得死香,打都打不醒……都给我整失眠了。”
  江宿不满地指着自己的脸:“你瞧瞧我这双憔悴的大双眼皮儿。”
  郑轲抬眸,不远处的石头精神振奋的跟个猴儿似的,乐的笑出声来。
  乐到一半,郑轲拐他一肘子:“还有多久下课?”
  江宿对着钟表计算了一下:“差不多十五分钟吧。”
  “十五分钟?”郑轲皱眉:“祝樱在办公室待了一早上?”
  祝樱不在也就罢,连同今天守早自习的王爷也没来。
  奇怪。
  郑轲起身走到于文边上,食指屈起叩了叩桌子。
  于文从令人发昏的离骚中抽离出来,抬头看她。
  “祝樱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应该还在吧,”于文翻着眼想了一下:“反正我刚才去办公室问早读任务的时候祝樱还在。”
  郑轲问:“王爷呢?”
  于文说:“王爷也在,还有个女的跟着一起,看着温温柔柔的,好像——好像是什么助理?”
  她说完,点头肯定了一下:“应该就是助理。”
  郑轲心里开始发慌。
  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一提,她几乎要把祝樱那个父亲给抛之脑后了。
  她又重新想起了那个电话,在王爷办公室里的那通单方面斥责与批评,毫无感情的那通电话。
  她当时既有点可怜祝樱,又有点卑劣的,对父女上下级一样陌生又冰冷的相处模式而引发的一点儿对祝樱惺惺相惜。
  为她们同样糟糕的家庭与不称职的父亲。
  也或许是那通电话,让当时的她对祝樱放下了防备与偏见,生出微弱的好感。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个样。
  她走回座位,心烦意乱的连语文书上朝夕相伴日夜诵读的汉字都认不清。
  助理……还是个女助理。
  ——是祝父的出轨对象吗?还是单纯的来了解祝樱学习情况呢?
  如果真的是第一种,让出轨对象来女儿学校了解情况,未免有点过于讽刺了。
  离下课铃还有三分钟。
  于文基本收齐了各小组课文的背诵情况,起身去王爷办公室,又听到背后有人叫住自己。
  于文回头。
  郑轲说:“我帮你去送吧?”
  不等于文发问,她直接坦白:“我想去看看祝樱。”
  郑轲拿着便利贴刚走出班门,路过楼梯间,就听见了隐约的说话声,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的说话声。
  那个女人说话声音低低的,穿衣打扮素净简洁,确实有点温柔的味道,就是声音压得太过刻意,挺久了难免感觉吃力又做作。
  女人牵住祝樱的手,关切道:“你妈妈最近情况还好吗?”
  祝樱说:“就那样。”
  女人笑了笑:“我前不久打听到一个国外的心理医生,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爸爸了,有空让她给你妈妈看看。”
  祝樱拂开她的手,淡淡道:“麻烦您了。”
  女人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
  祝樱本来就是话少的性子,郑轲也不奇怪,但是她今天冷淡的实在有点过于明显了,又或者说,她压根就没给过那个女人一点面子,从头到尾都冷的像一把开锋的剑,平淡的外表下充盈着恶意与戾气。
  女人脸上笑容不变,继续说:“听说你之前和祝离——”
  “祝樱!”
  郑轲两三步走下楼梯,笑道:“我找你好久了。”
  那女人的话头被打断,表情僵硬了一下。
  郑轲表情不变:“我们组就你数学卷子没交,快点儿,课代表都催了两三遍了。”
  祝樱看着郑轲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放抽屉了,就在……算了,我去拿给你。”
  祝樱勾着唇,略带歉意朝女人点了点头,道:“阿姨,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班了。”
  那女人哑然,沉默了几秒才又勉强说道:“也、也没什么事,你要实在忙就先走吧。”
  祝樱跟在郑轲后面上了楼,没等人进教室,拍了拍她的肩:“我怎么不知道有数学卷子要交啊?”
  郑轲啊了一声,坦然道:“我记错了。”
  祝樱笑了:“真有你的。”
  郑轲得意抿嘴,刚一抬腿,身后一紧,她的衣服被祝樱拽在手里,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踉跄几步,撞到身后拐角的楼梯把。
  郑轲扶住身后的扶把,错愕地抬眼。
  祝樱倾身,手已经从后面环住郑轲的腰身,呼吸喷在郑轲的锁骨处,激起一片疙瘩。
  “你……”
  郑轲手足无措,举着手不好放哪儿,只好委屈的握拳摆在裤缝边。
  祝樱垂着睫毛,眼尾染着红,泅着水,滑腻的脸蛋抵在郑轲的锁骨上,睫毛扇动间触到郑轲的脖颈。
  郑轲愣在原地,脖子痒心也痒,全身重心下撤,紧紧倚靠着身后把杆。
  祝樱难得吐露心声,脆弱地连带声线都委屈地颤抖着:“我不喜欢她。”
  ……艹。
  郑轲脑子一片空白。
  她是极其反感女孩子矫情撒娇的人,平时遇到这种娇娇弱弱声音软的能滴出水的人更是巴不得跳到几米之外的好,平时遇到小情侣肉麻的喊来喊去还会吐槽他们尴尬,现在,现在祝樱这么一喊。
  她只觉得报应来了。
  好像还——还挺好听的。
  要是这个调调喊她姐姐、柯姐,又或者只是喊一句郑轲,她骨头能当场酥掉。
  郑轲还细细品味着,祝樱已经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只剩郑轲傻子一样杵在原地,守着满怀香。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刚巧踩着下课铃。
  走到一半,旁边桌子毫无预兆一倒,桌洞里那些东西一股脑颠了出来。
  郑轲眼疾手快,揽着祝樱的腰往身后护住,右手扶着桌子,好险没倒,就是东西掉了一地。
  一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猪跳几跳,撞进众人的视线。
  朱珠手忙脚乱捡起书本,最后就留了一只猪挂件明信片和一大捧糖在地上。
  祝樱和朱珠对上视线,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做过骗朱珠的话来。
  朱珠狡黠地快速眨了下右眼。
  祝樱身体一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33章出走(一)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几十张吊着流苏的书签随着东风三百六十度左右漂浮,那是407班上次班会挂上去的高考目标。
  郑轲遮着脸,恨不得现在就开窗跳下去。
  指不定那颗歪脖子树挂住了衣服,还能就她一命,总归比现在当众处刑的好。
  离朱珠桌子被撞掉也才过去五分钟,这五分钟里面,朱珠完美把握住了情感的多变性以及一个女生面对突然的礼物时,从惊讶错愕到得知是自己好朋友送的惊喜时的感动和兴奋。
  她那段即兴的倒吸冷气加小声尖叫的浮夸程度堪比郑轲曾经在外面碰见的,街边穿着紧身裤油光锃亮四处乱逛的非主流。
  也正是这段饱满的情绪,让郑轲辛苦两年打造的高冷形象一去不返,从不好惹的拽姐一路狂跌沦为少女心满满的反差萌,她打发时间随手扎的羊毛毡更是传遍班上女孩子之手,不多时,估计就能成为班上新吉祥物。
  郑轲拳头紧了又紧,出家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一脸生无可恋。
  祝樱坐在座位上吃早饭,笑了半天没止住。
  ——柯姐真是好大的排面。
  一转眼到了放学,寒假终于来临,班上人兴奋的猴叫不止,祝樱被热烈轻快的气氛所感染,也跟着一起笑。
  祝樱睫毛纤长,两个梨涡深深,郑轲发昏似的盯着,回神的时候,嘴边竟然也挂着笑。
  祝樱照例和郑轲江宿一起回家,等到了岔路口再挥手告别,转头和祝祺一起走。
  祝樱堪堪到祝祺的肩膀,两个人走在一块儿,气质清浅矜贵如出一辙,说不出的和谐养眼。
  之前郑轲没留神,今天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祝祺和祝樱一样,都生着一双冷清的凤眼。
  人已经走远了,郑轲和江宿王辰才踢着石头懒散地赶回家。
  江宿说:“这个假期怎么安排?”
  “和之前一样,”郑轲想也不想:“卷子和作业分三份对付了,作文各写各的,写完拍照发群里。”
  王辰说:“行。”
  江宿额上青筋一跳:“行什么行?我问的是假期安排,没问作业。”
  郑轲瞥他一眼:“我没空,别约我。”
  郑轲和这两个人一起过了十几个寒暑假,对这两个人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无非是上午网吧刺激吃鸡,下午出网吧随便找家店奋笔疾书写作业,晚上再找一大帮子人一起四处闲逛压马路。
  没意思,郑轲扯着书包带子漫不经心的想。
  这帮人没意思透了。
  江宿唉了一声,换个目标:“王辰呢?”
  王辰摸了摸头:“都快高考了,我约了祝祺图书馆复习。”
  江宿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和祝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也不像是放假泡图书馆的人啊。”
  王辰没说话,旁边郑轲啧了一声:“你管那么多呢?”
  江宿看着这两个人,恍然大悟:“你不会也是约了祝樱吧?”
  郑轲否认:“岑珊生日,去海边玩几天。”
  虽然祝樱确实在。
  江宿表情混乱:“怎么又关岑珊的事儿了?”
  郑轲皱眉:“什么意思?”
  江宿苦恼着嘀咕:“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真搞不懂你们。”
  到了吃晚饭的点,菜市场满是呼唤小孩儿归家吃饭的吆喝,轻易盖住了江宿的声音。
  郑轲没听清,问:“你刚才说什么?”
  江宿头摇地跟筛子似的:“没、没说什么。”
  郑轲回家时老郑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儿炖着汤。
  郑轲问:“那人没来吧?”
  老郑不急不慢哼完一句:“好像后天就要走了。”
  郑轲洗了手出来:“走了好,这辈子别过来。”
  老郑唱戏的声音一顿,打量着郑轲的神色,一双眼犀利地要射透进郑轲的灵魂。
  几秒后,他转开视线,重新躺在躺椅上,冷哼:“一个姑娘,成天在这个交通不达的县子里算怎么回事儿。”
  还是得去大城市里看看,别到头来和他一眼,一辈子困在这方冒不出水的深井里。
  他喉头哽了一下,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说了点酸溜溜涩舌头的心里话:“你爸那边条件好,吃喝不愁,也不用再跟着我这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早起睡晚,吃苦看人脸色卖点水果。”
  他这辈子不顺风不顺水,没成家没立业,还是个跛了腿的瘸子,平时就爱喝点酒抽根烟下点棋,躺在椅子上哼点小调,在生活的巨浪里奔波流离这么些年,被油烟混沌了眼,柴米褪白了发,郑父比他长了几岁,上次过来两个人站在一起,说是儿子来看爹都不为过。
  郑轲借着昏黄的老灯细细打量着老郑,一颗心揉皱了掐紧了,活像个涩柿子。
  郑轲说:“我成绩又不差,还不兴靠自己考出去了?”
  老郑眼皮动了一下,没吱声。
  郑轲继续说:“真说起来,我要跟着去了,你到时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老郑对着灯沉默了很久,突然瞪眼,骂骂咧咧起来:“爱去不去,谁还管你了。”
  这态度就是默许了。
  郑轲一直遮在心里那片乌云终于散了,算是过了个舒坦小年。
  心里没了事,睡得也就格外香沉,第二天闹钟都没叫醒,一直到楼底下小汽车喇叭按得能把屋顶掀起来,才揉着发酸的脖颈起来。
  她这头还坐在床上发起床愣,那边小女孩儿欢喜的叫嚷掺着吱吱呀呀蹬蹬蹬的上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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