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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夜诡谈[无限流]——紫矜

时间:2024-08-24 09:30:10  作者:紫矜
  大家纷纷走上前尝试,却几乎所有人都被拒绝了,没有人能将手伸入这个隧道中,只剩下……
  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木雨和陆重年的身上。
  木雨抿了抿唇,道:“这应该是某个道具的残留物,可能只有碰过那个道具的人才能进去。”
  “什么道具?”蒋书阅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嗯,说来有些话长。”木雨转头,看向立在他身旁的陆重年。
  从这条光道出现起,陆重年便一直盯着它。
  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
  “陆重年。”木雨低低唤了他一声。
  “……这条光道里面有画面在闪烁,”陆重年转过头来,“进去后说不定我的记忆就能回来了。”
  “要真的还是没办法想起来,”他抬起手,贴了贴木雨的脸颊,轻声道,“那到时候再麻烦班长大人帮我回想一下?”
  木雨怔怔地望着他,牵起唇角:“……嗯。”
  傅小驹不安地问:“什么意思啊,那就只能你们两个进去?这条隧道会通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
  “说不定就是初始事件发生的当天早上,”闫少闻抱臂站在外围,“只有他们两人参与过的事件里。”
  “那不行,我也要跟着去!”高瞻远气势汹汹走上前。
  蒋书阅拉住他:“你都进不去你怎么跟着去……”
  “你们两个就这样进去没问题吗,要不要带点防身的东西啊?”苏明蕴担忧地问。
  “这里的后厨应该有刀吧?”傅小驹道,“要不你们等下,我去拿两把上来!”
  木雨摇头:“没必要,如果这真的是条时空隧道,那我们过去之后也是依附在那个时间点的身体里,带过去的东西都不会留下。”
  傅小驹:“你怎么知道——”
  “因为已经发生过了,这样的事情。”木雨话音一落,大家再次寂静下来。
  身旁,陆重年凝视着他。
  有那么一时半会儿,这里再次安静无声。
  每个人都不知道此刻该再说些什么,该做什么表情。
  木雨和陆重年进去后,还能回来吗?
  如果他们在时空的那头出了事,时空的这头又会如何?
  初始事件到底是什么,解释起来好像也很复杂,也许解释完了他们也没法帮上这两人什么忙。
  各种各样的问题交杂在一起,让他们有些混乱。
  时间却已经所剩不多,再拖延一秒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或许这条光道会关闭,那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安与迷茫在他们的胸口/交织着。
  “阿雨。”木晨曦忽然开口。
  他走到木雨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大衣。
  “记住,如果解决不了,就先想好退路,”木晨曦抬起眼,意有所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嗯。”木雨垂下眼。
  哥哥应该是猜到大概的情况了。
  “木雨同学,陆重年同学,”窦校长温声开口,“一步一步来。”
  人类面对神一般的高维度生物,无疑是以卵击石。
  然而有些时候,即使知道自己弱小,他们也非要以卵击石不可。
  为了生存,为了将命运夺回到自己手中,即使前方是滔天巨浪,他们也必须要无畏地面对。
  就算一次次被浪淹没,一次次被卷入深海的旋涡,只要他们还有一息尚存,他们就会再次浮出海面,踏上陆地。
  人类面对钢铁般冰冷森然的命运时,最不缺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用生命的火焰击穿它的恒心与毅力。
  所以,即使他们无法跟去时空的另一头,他们也会在这里等待。
  等待这两人的胜利。
  亦或是他们再一次需要与他们并肩联手的时刻。
  木雨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看了陆重年一眼。
  陆重年点了点头。
  他们并肩走上前,来到光道的边缘。
  光从下往上照着他们的脸,木雨望着众人,嗓音沉静:“那我们走了。”
  “未来……”他顿了顿。
  所有人沉默地望着他。
  他笑了笑:“——我们就,待会儿再见吧。”
  语罢,他与陆重年牵住手,轻轻一跃。
  就此坠入了光道之中。
  *
  光吞没了他们。
  急速下坠中,风从下方卷上来,混乱的画面环绕在四周,又汇聚进光里,箭一般射入他们的身体。
  木雨和陆重年无法说话,只能用力握住彼此的手,在逼近极限的状态中,被记忆的洪流淹没。
  ……
  ……
  “‘木雨’?”面前瘦瘦高高的男生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我们班里曾经有过这个人,但除了你,我们其他人全都忘了他?”
  “……陆重年,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
  咖啡馆里,陆重年盯了面前这个人许久,确认对方脸上认真及困惑的神情不似作假,才垂下眼。
  抱臂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用力,他缓缓道:“所以,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并不多,他不是一个爱拍照的人,但曾经有那么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机定格下了那一幅画面。
  那是夏季刚来临时的某个午后,体育课快结束时。
  男生正在水池边掬水洗脸。
  摘下了眼镜,沾湿了额发,炽烈的阳光下,他眯着一只眼,茫然地望向镜头,白皙的肤色里透着点运动过后水润的红,那是极其充满夏日气息的一刻,陆重年至今还记得当时空气里漂浮着的青草香。
  他将这张照片点开,将手机推至对方面前。
  “叶随,你真的完全想不起来吗?”
  叶随看向这张照片,愣住。
  再也说不出话来。
  ……
  这个世界变得有些古怪。
  生活被一种异常的节奏打乱。
  因为联系不上挂念的人,所以在迎新晚会那一晚冒昧地赶去对方的学校。
  结果不仅没找到人,还被卷入了一场怪异的副本事件,副本结束后又意外发现,挂念的人并非不想理会他,而是人间蒸发。
  整个人的存在,完完全全被抹消。
  高中的同班同学不记得他,高中的老师们不记得他。
  校档案里没有他的存在,理工计算机系也没有这名学生。
  陆重年觉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经历了一场诡异的梦,梦醒后还未从中拔离——可到底是谁在梦中,又是谁制造了这一场梦?
  “所以,你认为你这位高中同学的消失和副本的出现有关系?”
  第一个副本结束后,莲大法学系学生蒋书阅建了一个群,他们在群里讨论:“那问题就在于你这个同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他的消失事件会不会比第一个副本出现的时间更早?”
  闫少闻则觉得有些荒谬:“陆重年,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想要向你介绍我认识的精神科医生。行,你执意要看监控的话就过来吧,我现在就在闻山会所。”
  而监控中呈现出来的同学会当天的一切,都与他的记忆不同。
  陆重年发现,他的记忆被抹除了一部分。
  同学会第二天早上发生的事,他几乎全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那天清晨醒来时,木雨坐在床边,已经悄悄将衣服穿上。
  男生背对着他,被醒来的他吓了一跳,脸颊与脖子迅速染上绯色,像被抓了包的小狗,慌张又羞涩。
  男生躲闪着他的目光,讷讷地说:“我、我正打算去楼下吃早饭,你要吃点什么吗?我、我帮你带上来……”
  很少见到这个人这么不知所措的一面。
  他在班里时,总是决策果断又机灵狡黠。
  陆重年记得,自己当时想开口让他不要这么紧张。
  可他自己好像也有点紧张。
  毕竟,前夜的一切既冲动又混乱。
  要谈那件事到底得先说什么,他自己也想不好。
  于是,他灼灼地望着这道身影,失笑道:“我都可以。”
  想了想,又道:“你先下去吧,我洗漱一下就下来。”
  男生离开了。
  离开前,又悄悄看了他一眼。
  陆重年喜欢甜食,但在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甜,或许是世间所有的甜蜜都无法企及的。
  自己好肉麻。
  他冷静下来想。
  又冷静不下来。
  ……
  记忆中,那扇门合上的声音轻的像羽毛一样。
  被羽毛撩过的瞬间,他不由地低头笑了一下。
  而门后,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他冲澡时,当他思索着等会儿再见面要如何开口时,当他回想着前夜的种种时……门后的黑暗里,他喜欢的人遇到了什么?
  ……
  他喜欢的人叫木雨。
  他喜欢木雨。
  陆重年开始在心里头一遍一遍地重复。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忘了那个人。
  他陷入到了一种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混乱境地中。
  在后来的那段时间里,副本一个又一个地发生,被卷入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鸟哥、傅小驹、叶随、洪漾、闫少闻、曲歌……
  他们逐渐地想起了木雨,抓紧一切时间讨论副本的源头,和制止这一切的办法。
  “木雨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也曾被他们讨论过。
  但不论是谁,后来都逐渐默认木雨已经死了。
  陆重年也觉得,木雨应该是死了。
  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木雨真的死了吗?
  那个男生会不会还藏在这一系列副本事件的某个地方,被困在了那尘埃落尽的孤独角落,等待他们发现他?
  陆重年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只在心里不断地想着,然后慢慢的,他又想,他和木雨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在他们最后踏出母校的那一天,他还记得,他上了家里的车,回头看到木雨和叶随洪漾一起走远。
  他没有留住他。
  也没有理由,没有想过要留住他。
  ——如果没有那晚木雨冲动的一吻,或者说,如果没有木雨的主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会永久停留在那一步。
  可笑。
  如果没有木雨的主动,没有木雨……
  陆重年渐渐地开始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他的回应或许让他们两人成功地将彼此维系在了一起,可如果没有木雨往前走出的那一步,他们永远都只会是同学关系。
  为什么?
  因为他对感情冷漠。
  因为他对感情不抱期待。
  因为他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即使明明已经有了能够牵动起他情绪的人,他也不曾想过要去主动触碰对方。
  因为他的漠然,木雨成为了那个更辛苦的人。
  ——明明他们两情相悦?
  而后来,又因为他沉浸在傻头傻脑的木雨带来的快乐之中,他又错失掉了最为重要的一刻——木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刻。
  他到底在干什么?
  陆重年无数次问自己。
  你又到底还能为木雨做什么?
  ……
  “你妈回国了。”
  饭席间,爷爷忽然说。
  长长的餐桌边上只有他们两人。
  那个身为他儿子,又身为他父亲的男人,早就已经没有了进入这个家的资格——尽管他依旧会想方设法参与到各种陆家的社交活动中来。
  “你想要见见她吗?”
  陆重年低头,淡淡问:“她想见我吗?”
  沉默。
  “那就不必了。”
  当他站起时,爷爷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想见就去见,爷爷不是在试探你,当年的事是我做得不对——”
  “我也不是在迎合你,爷爷,”陆重年打断了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曾经确实很想见一见她——当然也害怕见到她——只是真的很想知道,她选择离开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陆重年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父母不该在一起。
  他的妈妈该离开,该自由地飞走。
  只是,为什么最后要用畏惧的眼神看他?
  这个疑问如同执念一般困了他好几年,但最近,他好像忽然释然了。
  真的重要吗?
  她离开了,不论如何,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生活了,这就足够。
  如果陆家男人对她而言全都是困扰,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打扰她。
  而他——曾经对保护任何人感到本能抗拒的他,如今无法控制地又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他也往前走了,这也已经足够。
  “只是,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歇斯底里了吗?”
  闫少闻这样问他。
  “我倒不是觉得我们该放下木雨的事,毕竟副本的源头就与他有关,但是——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的死?”
  那天傍晚,陆重年望着咖啡馆外染着暮色的天空,出着神。
  “如果还有机会让他回来,我为什么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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