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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男妈妈[快穿]——林追鱼

时间:2024-08-24 09:25:27  作者:林追鱼
  好不容易到了家,打开生着铁锈的门,将最后一点光关在外边。
  不堪的叫喊、碎裂的烂酒瓶,鲜血沿着瘦弱的额头流下, 砸在脚边,挡住小孩落脚的地。
  “你母亲呢?”
  坐在角落里的父亲抓起刚喝完的一只空酒瓶,试图站起来,兴许是醉了,没站稳又跌了下去。
  他气急败坏, 拖着变形的身体又把酒瓶砸了出去。
  “哐当——”一声, 砸在小孩身后的房门上, 碎片落在地上, 像几朵破碎的花。
  屋子里酒气熏天, 小孩一言不发。忽地, 连通外厅一间紧闭的房门开了。
  门里走出一个貌美的女人,身材性感,口红印抹得满脸都是, 连脖颈和胸前也是殷红一片。但她毫不在意, 悠闲地裹上外衣。随后,用一副惬意的表情看着房间里一长一短两个人影。
  “小盐, 你的血流地板上了。”女人勾唇,脸上带点笑意与红, 声音却是听不出情绪的。
  小孩点头,仿佛一串已经被输好的代码,机械地运行,“我会扫干净的。”
  女人露出一秒满意的表情,然后没再看他,也没再说一句话,转头又重新回到房间,并关上门。
  在门彻底关上的刹那,通过即将关闭的缝隙,小孩看见房间里那张单人床上还躺在一个男人,一个睡着的、陌生的、体态丑陋的男人。
  小孩再转头,发现角落里的父亲也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只空酒瓶,十指紧抓,宛如珍宝。
  扫完地后,小孩打开了窗户,新鲜空气进来,覆盖了难闻的酒味。角落里的男人无意识地打了个喷嚏,小孩拖不动他,只能从房间里拿出一张被子给他盖上。
  其实,今天是小孩的十二岁生日。
  风滋啦地刮过窗户,回到杂物间里的小孩一头思绪,他抓了把头发,从书包里掏出一根很短的彩铅,接着在身后那面灰白的墙壁上画了一个笑脸。
  那上面已经累积了五个笑脸。
  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祝我开心。】
  至少在画上笑脸的那一刻。
  ……
  ……
  “……那个小孩……是我吗?”
  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再问一遍。
  ……
  ……
  画面一转,长大了一些的小孩这次被堵在了学校后墙角。
  像雨一样来势汹涌的人潮,推搡、嬉笑、疼痛,雨落完的瞬间,刀刻的光影映出他沾满鲜血的身躯。
  带着血液流出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家庭的阴影,校园的欺凌,陪伴一生的孤独与无望……吗。
  他好像快要碎掉了。
  在后来彩铅即将耗光的那一刻,生日的笑脸、快乐……再也得不到供给。
  ……
  ……
  脑袋很痛,尤其是十四岁的那个晚上。
  彩铅真的没有了,小孩愁苦着脸,在窄小的杂物间里发疯,歇斯底里的大吼,反正也没人管他。
  发疯发累了,小孩便在角落里坐下,睡着前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窗户,外边的世界变得异常喧嚣。
  梦被惊扰了,小孩抓耳挠腮,一气之下冲出了房子。
  哦,原来只是下雨了。
  下雨的天,水花溅在脸上,与咸湿的眼泪杂糅在一起,变成了更难吃的调味料。
  可是小孩没有回家,因为他一转身就看见了母亲,母亲站在屋里的窗后,一边抽着烟,一边母子无言的对视。
  他看见母亲对他张了张嘴,虽然听不见声音,他还是猜出来了。
  母亲在说,“闹够了就回来。”
  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涌入脑海,把所有用来思考的神经全部淹没。小孩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或者泪水,转头狂奔。
  他在暴雨如注的街道里狂奔,越过惊愕疑惑的行人,越过野兽般沉默的高楼,越过穷追不舍的悲伤情绪,一路横冲直撞,直到再也没有了路。
  小孩无意间来到了海港,狂风不仅掀起了海潮,还把夜色搅得翻云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涌上岸的海水差点把他掀翻。
  此时的港口只有他一个瘦小的影子,环望四周,不见一点儿人影,甚至连野兽的影子也瞧不见,像是世间所有生命体都蒸发了一般。
  也对,下暴雨还来港口,这无异于是送死的行为。
  一旦被拖入海潮,怕是会被海里的猛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小孩已经麻木了,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面朝着大海,微微仰头,感受着雨水的撞击、风的咆哮。
  突然,风与雨的撞击感变小了,可耳边的声响依旧震耳欲聋。
  小孩感到疑惑,睁开了眼睛,发现是有人撑着伞站在了他身边。
  那人和他年纪相仿,穿着蓝白相间校服,胸前别着一枚明亮的徽章,在雨雾朦胧的月光里剔透耀眼。
  这校服小孩也知道,是整个江城最有名的一中量身定做的,还有那独特的徽章便是校徽。
  和狼狈的他对比鲜明,那人穿着得体的校服,即便都身处暴雨中心,对方的衣领却没有一处褶皱。
  “你在哭?”
  小孩撇过脑袋,带点鼻音地说:“关你什么事。”
  “张嘴。”
  小孩拧了眉,不悦地说:“干——”嘛?
  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硬塞了一个东西到嘴里。
  对方速度太快,导致他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小孩本来想马上吐出嘴里的东西,结果舌头不小心舔了一下,甜味瞬间溢满口腔。
  “这是什么?”小孩迟疑地问了一句。
  “是糖。”
  小孩很不解,“你给我糖干嘛?”
  “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好起来了。”对方说,脸上却充满了小孩一样迷茫的情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有味道的东西。”下一秒,又笑容灿烂起来,“不过既然是妈妈说的话,那就一定是对的。”
  对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小孩,因为他的妈妈对他并不好。
  “我叫孟塘,池塘的塘。”名叫孟塘的校服男孩露着小虎牙做自我介绍,说完又笑盈盈地问小孩的名字,“你叫什么?”
  小孩有些不情愿地说:“姜盐,盐巴的盐。”
  “听起来就好咸的名字。”孟塘眨眨眼,淘气地说,“那你就应该多吃糖,这样就甜起来了。”
  “喂,那边的小孩,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快点过来。”
  忽地,一道浑厚的声音穿过大雨。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港口巡逻的人,那抹淡黄色的背影正朝他们走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跑这么危险的地方?”
  茫茫月光下,一个大人把两个小萝卜,从海边拎回了陆地上。
  “赶紧回家,以后下雨天不许到处乱跑,听到没?”
  “好的叔叔。”
  姜盐身边的孟塘很乖巧地回应,然后猝不及防地牵起姜盐往某个方向跑,湿漉漉的脚印被阳光照得明亮。
  “你要带我去哪儿?”
  孟塘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回家呀。”
  姜盐撇撇嘴,“我没有家。”
  “所以带你一起回我家呀。”
  十几分钟后。
  “妈妈,我回来了,还带了新的朋友。”
  姜盐被孟塘带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别的小孩子,还不少,要不是这些小孩都很健康、装扮不差,姜盐差点就以为这里是什么大型拐卖现场。
  此时屋子里唯一的大人就是被孟塘叫作妈妈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七、八。
  女人看见姜盐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扬起个温婉的笑容:“你好,我暂且可以算是他们的母亲,我叫许琳。”
  “暂且?”姜盐有点晕乎乎的。
  许琳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说来话长,你们的衣服湿了,先进屋吹干吧。”
  几分钟后。姜盐在孟塘的房间里喝着热水,脑袋上枕着一条卡通的小毛巾。
  “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孟塘边说边从柜子里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零食拿了出来,有小饼干、奶糖、巧克力棒……他每个种类都给了姜盐一个。
  姜盐低头,看着怀里被塞满的零食,愣了愣,“我……”
  “外边雨这么大,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许琳从门口走进房间,她手上拿着一个电脑硬件一样的插盘,进来后放到了刚才的零食柜上。可奇怪的是孟塘的房间里并没有电脑。但许琳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家里电话是多少,给他们打一个吧?”
  许琳见姜盐在犹豫,以为他还不信任这里,便拿出了一张盖了国家印记的执照,上面写着:迦南收养所特殊区。总负责人徐千。地址XXXXX。联系电话XXXX。
  收养所?
  所以孟塘是……孤儿吗?
  姜盐心中猜疑,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用打电话了,他们并不在意我。”
  许琳微微一怔。
  姜盐露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许琳只好暗自叹息一声,最后又说了几句,然后离开。
  夜晚,暴雨如注。
  姜盐和孟塘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平躺在床上,玻璃似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你想考哪一个高中啊?”孟塘忽然问。
  姜盐这才想起来,自己马上就要中考了,可是凭他这个成绩……
  “不知道,可能压根就考不上。”
  “还有四个月呢。”
  姜盐闭了闭眼睛,他有些困了,模糊道:“我好多课都没听。”
  耳边响起呼呼声,应该是睡着了。
  孟塘听到耳边人沉稳的呼吸后,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下床,朝放了硬盘的柜台走去……
  自从遇见了孟塘后,姜盐突然又感受到了生活的一点乐趣。
  他以为学霸都是那种高冷的,一向只谈学理,没想到孟塘这人,读的重点初中,脑子却有时傻乎乎的。
  例如,某天他俩打羽毛球时,球不小心卡在树上了。姜盐出去找栏杆回来后,发现孟塘竟然爬树上了。
  “你怎么爬上去了?”
  “捡球啊。”
  阳光刺破枝娅,打在孟塘身上。他半跪在粗壮的树干上,笑容洋溢地看着树底下的姜盐,羽毛球被他高举在头顶,紧接着做出了一个抛球的动作,“接到哦。”
  球划过一道漂亮的抛弧线,不偏不倚落在姜盐的手心里,羽毛轻轻刮过他的掌心,有些柔软。
  球的确捡到了,可是——
  “你怎么下来?”
  也行上去容易,可下来就要危险得多了。
  孟塘也发现了这尴尬的处境,挠了挠头:“是哦,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早知道就等你回来了。”
  姜盐感到无奈,“我去找找有没有梯子吧。”
  最后,孟塘顺着梯子下来了。
  “还好这附近有个不用的梯子,不然你就等着跳下来吧。”
  傍晚余晖落下,天空被夕阳染红了一大片。姜盐和孟塘并肩坐在小山坡上,一起远远地望着落日即将隐没进地平线里。
  孟塘嬉笑着,忽然坐不稳似的歪了一下身体,亲昵地挨着姜盐,说:“反正我跳下来,你就要接住我。”
  “我接不住你。”
  孟塘想想,“那换我接住你好了。”
  “又不是我在上面。”姜盐有点摸不清孟塘的脑回路了,“你到底是怎么考上那个初中的啊?”
  孟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拆了颗糖果,哄着姜盐道:“来,张嘴。”
  姜盐被迫吃了一颗糖,“你怎么这么喜欢喂我糖。”
  孟塘手抵着下巴,说:“因为你很像一只小仓鼠,我以前也很喜欢喂小仓鼠,可是后来小仓鼠不见了。”
  “去哪儿了?”
  “死了。”
  “……”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孟塘忽然又问:“你说要是一直死不了怎么办啊?”
  “啊?”姜盐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塘继续嘀咕:“如果一直死不了会变成什么啊。”
  “……”这个问题把姜盐问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句,“要是一直死不了就会变成怪物了,人都会死的,除了怪物。”
  “怪物?那是什么?”
  姜盐作思考状,“怪物分为两种,一种是外表长得奇怪的,一种是心里长得奇怪的。前者通常会活很久很久,后者的话……可能某天就会一命呜呼了。”
  “那你喜欢怪物吗?”孟塘忽然问,声音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得到答案的忐忑。
  “喜欢?怎么可能。”姜盐勾了下嘴角,带着些自嘲地说,“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怪物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和孟塘明明没认识多久,对方却一天比一天热情。真是奇怪啊,那么优秀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会愿意和他接触。
  明明这个街城那么多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一个即便丢进人潮里也很容易被认出来的怪物,一个孤独的小怪物。
  姜盐望着夕阳的残影,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第094章 甜与咸-3
  姜盐以为自己考不上高中, 结果在孟塘日益的辅导下,他竟然考上了,虽然是以吊车尾的成绩进入一中, 不过跨进了一中的门槛,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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