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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秦衍修这张脸配上他高大的体格,给了他一种十分具有压迫感的气场,所以在场诸位比起他这个画家本人,也更愿意去亲近那位亲和的秦唯小姐多一点,很少有人会不长眼地过来给秦衍修攀谈聊天。
  当然,或许更多人心里觉得比起这位工具人似的养子,还是和正牌的秦家大小姐多交流更有价值。
  秦衍修倒是不在意,或者该说反倒乐得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森·斯科特之前把肖安带去过他们的私人聚会,秦衍修在肖安面前的姿态是相对放松的。
  他摇晃着酒杯,语气懒洋洋地说:“这些人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话好说,今天阿谀奉承明天溜须拍马,他们不嫌累,听的人都要嫌烦了。”
  肖安知道秦衍修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秦唯的身上,而对秦唯身边的那些人,“没眼力见”这几个字都快被他当成子弹射出去了。
  “算了,眼不见为净。”秦衍修把目光撤了回来,他的目光捕不着迹地在宁刻和肖安的身上逡巡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最近有空吗,小唯去年培育出了新颜色的杜鹃花,今年已经种满了一间花房,最近都要开了,她想请朋友们去赏花。”
  “反正你们也在源城,来去应该挺方便。”
  “杜鹃花?好啊。”肖安回道,“时间这种东西,挤挤总是有的,你给我们发请帖的话,把海绵压成片儿也得去啊。”
  秦衍修勾唇笑到了,对宁刻说:“那么到时候宁医生也务必赏光。”
  宁刻微微点头。
  “那我先失陪了,多少得去应酬一二。”
  肖安和他碰了杯,说句慢走后抿下了一口酒。
  “秦访文看来是不会出现了,”肖安百无聊赖地看着酒水里的小泡泡,“这义卖虽然来了不少人,但派来的不是秘书助理就是小辈。秦唯好歹是秦访文唯一的儿女,怎么面子比我想象的要小了不少?”
  宁刻:“秦家的企业并不起自秦访文这一代,基本是和新联盟一起成长起来的老企业,只不过是在秦访文这一代做到了跨星系的规模,他算是这么多年最有建树的一位。”
  “只是事业做得越来越大,他却好像没有让自家子女接班的意思。秦唯和秦衍修这些年能把公益事业做到了各个星系当然和背靠秦访文这棵大树好乘凉脱不开关系。”
  “却也没有得到过额外的实质性的帮助?”肖安反问道。宁刻点头。
  肖安:“这么说起来倒像是在撇清干系。你什么时候调查秦家的,知道的比我清楚多了。”
  宁刻:“具体来说的话,应该是斯科特邀请你去参加秦家兄妹的内部拍卖会之后。”
  肖安闻言侧身给宁刻重新拿了一杯香槟,一边和他浅浅碰杯,一边说:“这话说的,你刚才那杯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实际上喝了一杯七度白醋?怎么一股子酸味啊。”他似笑非笑,却是真的很愉悦。
  宁刻表情认真地看向他,垂眸后问道:“你是说这种感觉是吃醋?”
  “真厉害,给我们宁刻的阅读理解打一百分。”
  肖安还有口无心地拍了拍手,可他话音落地才发现宁刻不是在顺着他的话开玩笑,反倒——反倒像是真诚地发问。
  宁刻:“那我应该确实是吃醋了。”
  “以前也有过,他请斯科特在中央广场和下午茶,我在窗外看着你们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还有一次。”
  肖安有些怔忪,他意识到了自己异常的心跳,大脑却不知为何一味地绕着那颗狂跳的心脏做着离心运动,完全运转不到点子上。
  “你从戈城回来,你的两队组员都在写字楼下的广场接你,那个娃娃脸恨不得挂在你身上的时候。”
  肖安不自觉地咽了下,喉结上下滚动后他开口:“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休息室正好能看到那里。”
  肖安脑子有些木:“十七层看下去也那么清楚的么?”
  “一清二楚。”
  肖安隐约觉得有些印象,他那天似乎确实感受到了视线,原来是宁刻么?
  宁刻看到肖安的手不自觉的按到了心口的位置,那掌心之下跃动的心也和自己一样在疯狂地跳动么?
  这一刻,他和肖安一样紧张。
  可惜他的肖安不知道。
  或许只过了五秒,但肖安觉得他大概已经完整经历了宇宙大爆炸,四处都是飘散的星子,只是那点不受控的灵魂在操控他的肉体,让他尽量声音平稳地发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刻?”
  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抬起眼眸与宁刻对视。
  而宁刻也在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真诚的没有任何杂质,宁医生一向怠慢,只不过那层怠慢掩在不苟言笑的冷漠里,外人通常察觉不出来罢了,而他真诚的模样恐怕更是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的。
  他反问:“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第67章 从容地落荒而逃
  宁刻在心里默念——要克制。
  脱敏疗法是要循序渐进的,过敏源一下子下得太猛,会让患者直接进抢救室。
  肖安看着宁刻那双毫无动摇的眼睛,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还真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如果弗莉佳还在,知道小刻竟然也有了“吃醋”这种属于人类的情绪,恐怕会喜极而泣吧。
  虽然不太好和她解释他们俩的关系就是了。
  肖安失笑,他回味自己在刚才那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复杂的让他感到负罪感的情绪。他刚才在害怕,害怕宁刻的灵魂长出凡人的血肉,从此他也会有真实的爱意,然后自己那唯一一点的爱都将无从安放。
  他在唾弃自己内心真切的卑鄙,却也收拾好了动荡的心情。
  一口气喝干净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后,肖安抬起手停留在宁刻的肩头,然后落下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三下。他扬起笑说道:“不错呀,我们小刻很有长进。”然后肯定的一点头。
  宁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小时候他的肖安也经常用这样一个动作哄孩子似的表扬他。
  “噢,那边有位熟人在跟我招手,我去和他打个招呼。你先在这儿吃点东西吧。”
  然后宁刻就目送着肖安脚步从容地落荒而逃了。
  宴会结束之后,肖安和宁刻并没有马上离开第二星系,他们从第二星系相对繁华的牡丹星到了和平δ星,就是那个因为中心商业街的全息故障,导致许多人陷入入梦症的星城。
  “也亏联盟能把这么大的消息给压下来。”
  宁刻:“毕竟是群体性的入梦症,一公开就会引起恐慌。”
  肖安:“不过这要瞒也满不了多久吧,那些受害者当中也有外星城的人,他们准备用什么理由安抚民众?”
  “设备老化的集体触电导致植物人状态。”
  肖安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对于联盟而言只要隐瞒掉全息相关的部分就足够了。
  他们在那个中心商业街外遥遥地绕了一圈,虽然凭他俩的脚力不可能把这地方全转一遍,但这个占地面积超过五万平方公里的的地方确实已经被完全封锁,外围还打出了危险勿入的警示牌。
  因为事故受害者太多,这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肖安和宁刻转了一圈,除了巡逻机器人没有看到任何会动的。
  商业街的外围开了全息涂装,肖安看不见里头的模样,但也能想见剥下画皮后,里头苍白荒凉的模样。
  “小……”刻!
  肖安看到宁刻直直地倒在了他面前,然而他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只觉得颈后一下刺痛,意识也同样陷入了昏暗。是谁?小刻!
  只有人针对他,还是针对宁刻?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恐惧侵袭了肖安的大脑,他还是太天真了,没有想到在治安良好的和平星,也有人敢在天眼林立的地方对宁刻下手。
  如果,如果他的小刻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知是肖安不敢细想,还是电光火石的时间里人类的思考已经无法继续更多了。
  肖安不知道自己被用了多大剂量的麻醉剂,他醒来的时候完全无法估算自己昏迷的时间,甚至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不知道上一秒宁刻倒在他面前的样子是梦,还是现在在这个空间里的自己是梦。
  五感回归四肢百骸,肖安谨慎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了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源城第十二区合山路116号的大楼。
  然后他眼前的景色就被雪白的,延展开来的地面墙面所取代了。
  有人遥控了这个房间里的全息。
  但是与空间不匹配的全息涂装是联盟明令禁止的,不过绑架他们的人显然不可能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
  这雪白的空间的另一端是一个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缚的身影,他头脑低垂还在昏迷当中。是宁刻。
  绑架他们的人,通过空间全息把宁刻所在的空间投影到了肖安面前。
  肖安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天生上翘的唇角不知不觉地拉平了。
  肖安没有往前走,毕竟真实空间里他面前只有一扇落地窗,要么迈不出脚要么他撞碎玻璃摔成一个破口袋。他后退了两步,在看起来一片空白的空间里抓住了什么,然后做了个往自己这边拖的动作,最后缓缓地坐在了“虚空里”。他拖的是那个被空间全息掩盖掉的,那里原本摆着的一张椅子。
  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遥远的宁刻,不开口也不四处张望。
  显然,肖安是更有耐心的那一个。
  一个初始的机械音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响起来。
  “肖先生,晚上好。”肖安不答话。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我其实只是有个请求需要你帮一下忙。”
  肖安只是看着空间那一头的宁刻,对于这机械音的话,连个眼皮也没有抬。
  唱独角戏似的机械音倒是没有被晾在一边的尴尬,它的声音毕竟没有起伏,只是继续道:“我需要你关掉源城全息。”
  听完这话,肖安似乎终于纡尊降贵地抬了下眼神。
  他抬了抬头,一脸似笑非笑,说道:“我一个小小的编外临时工,哪里给了阁下我有这么大能量的错觉。”
  那机械音又道:“肖先生过谦了,对你而言要走到37层不难,不过是再动动手指的事情。”
  肖安不予置评,反问道:“你要关了源城的全息做什么?极端技术抵抗派?现实主义?还是什么害怕架上药生尘的药物生产商?”
  “你说笑了,肖先生。”那机械音已经礼貌有没有起伏,但说出来的话却精准地踩在肖安的心尖上,“只是世界上的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而已。”
  这人比肖安可要冠冕堂皇,高尚多了。
  “我希望让他们有行使权力的机会罢了,所以才会来寻求和肖先生你的合作。”
  肖安的视线往宁刻身上转了一圈,管这叫寻求合作?这宇宙里果然就没几个正常人。
  “可是怎么办,这个项目我实在不怎么感兴趣。”肖安拒绝道,“让我关掉源城的全息——这实在是,我都没法用可笑来形容,该说是异想天开才对。”
  “我能有什么好处?这怎么着也是个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罪吧,范围波及整一个星城,这么多的人口都要受影响,多半得被通缉,就算法院大发慈悲出于人道主义不判死刑,我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监狱里渡过了。”
  “‘亲爱的合作伙伴’我图什么?”
  那机械音发出了因为间奏均等而略显诡异的三声笑,然后道:“合作伙伴,我们可以帮你改头换面,警方找不到你的。”
  “但是如果你拒绝合作,那我就只能请宁医生来祭旗了,谁让他也是掩盖真相那群人的一份子呢?”
  “众怒难平啊肖先生,总要泼洒一点鲜血才能让沸腾的人声安静一点。你不觉得现在的晚上吵得越来越让人睡不着觉了么?”
  肖安按了下脖子,那里还留着被人打麻醉剂的针孔:“托阁下的福,我一觉到天黑,睡得挺好的,倒是没能听到什么喧闹人声。”
  他说着站了起来,绕过那看不见的椅子,往后走了一两步,“我拒绝‘合作’。”
  那纯白空间的尽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形,是建模初始形态的素体形象,四肢健全没脸没皮。
  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毫无留情地抓起宁刻有些散乱的发,让他被迫露出脖子,刀锋抵在了喉结之侧。只是轻轻一错,鲜血就顺着刀锋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
  肖安眸色一暗。
  随后他的唇角又扬了起来,只说:“我实在没想到人类征服宇宙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要被人询问一个古地球时代的电车难题,甚至还要为此做出抉择。”
  拉下扳手牺牲另一条轨道上的一人,还是漠视不管放任被疯子绑住的五人去死。
  生命的价值不会因为数量而有所不同。
  “可我并不想当‘英雄’,而且这也算不上见死不救吧,顶多是‘无能为力’。从法律上而言,你杀了这位联盟炙手可热的宁医生,被通缉的是你。就算世人苛求道德,该被谴责的也是杀人凶手,怎么也不可能是我这个被无辜卷入的小设计师。”
  三言两语他把自己摘到了一个“过路人”的位置上,仿佛无论是源城众多的居民,还是那个被刀架脖子的宁刻,对于他而言都是素昧平生的路人,他拒绝回答电车难题,不去思考数量是否会觉得生命的重量。
  反正他只是个无辜的被迫旁观者,只要把自己高高挂起,绕开法律和道德双方的审判范围,那么其他的就与他无关了。
  仿佛重要的不是宁刻会不会死,而是他会不会因为宁刻的死而受到谴责。
  “那只扳手,我可连碰都没有碰到。”
  “你要是真想要个答案,或许绑了我,问那位专业的心理专家倒更有意思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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