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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他庆幸自己当年被体育馆的穹顶砸断了腿,庆幸自己无法成为星际刑警后选择了智能全息这条路。毕竟如果他真的当了刑警,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近本森·斯科特。
  他庆幸自己选择了智能全息,如此才能一步一步走到源城第十二区合山路116号全息基建一号信号发射站中央大楼的第37层。
  只要进去,输入关闭源城全息的密码,包裹这座城市近百年的画皮就会被彻底剥落,真实的、丑恶的、罪孽的一切都将呈现到世人的面前。
  他父母的死将沉冤昭雪,恶人会在巨大的舆论下被绳之以法。他的恨都能落到实处,他的执念也会被消解。而代价——是两亿多人无辜的灵魂。
  ——你真的挣不开我的手么?怎么可能?
  可是肖安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宁刻托住了浑身脱力的肖安,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心,只说:“我们回家。”
  肖安泡了一个热水澡,是被宁刻拖出浴缸的,他裹在巨大的浴巾里坐在沙发上,视线浮游在叙空中发着呆。
  宁刻耐心地给他吹着头发,肖安忽然笑了。
  那种仿佛被什么触不到的膜包裹封闭的感觉顷刻消失,肖安还在这里。
  “别吹了,脑子嗡嗡的,我头发也没多长,过会儿他自己就干了。”他语气稀松平常。
  宁刻听他的话关掉了电源,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肖安看见玉大叔从房间的方向慢悠悠地溜达了出来,看着它的尾巴尖儿左右晃动,开口道:“你先来问我还是我先问你?”
  “算了,还是我先问你吧。”
  他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头歪着脑袋看向宁刻:“你问我要那本日记是知道了密码,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刻:“就在前两天。”
  “那还真是巧。”肖安的声音有些自嘲,“你怎么拿到37层权限的?”
  “解梦项目正式成立之后,我需要源城全息的全部实时数据,伦委会特批的。”
  肖安轻笑,“早知道我应该跟你混的,何必整这么多有的没的,兜那么多没用的圈子。”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去37层?”
  宁刻:“直觉。”
  “直觉?”肖安满脸写着你看我信么。
  宁刻看着他的眼睛,即使现在的肖安语气轻松,状态随意,可他眼底爆红的血丝却似蛛网一般,把他牢牢地困在痛苦的深渊里。
  “从你突然从杨城回来开始,那时就一直在注意你想要做什么了。毕竟你离开这里五年,总不至于真是只是为了参加我的解梦项目吧。”
  肖安:“别妄自菲薄啊,弟弟。”
  “我也一直在调查,我也不相信那只是一场事故。”宁刻指的是肖向山和弗莉佳的死,“肖安,我们会找到别的办法的。”
  “只是一条路走不通而已,或许只要换一条路就能走到更好的结局。”肖安敛眉。
  更好的结局,有点像哄小孩子睡觉的美好童话里的说法。
  他没说什么,只是挑眉:“连名带姓的叫你哥哥?”
  或许肖安的本意是让宁刻不要那么严肃地看着他,但对于宁刻而言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划清边界的信号。
  毕竟他那句话的重点是“我们”。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玉大叔照常巡视领地,绕过肖安的小腿时尾巴尖儿勾勒出了西裤下金属外骨骼的形状。
  宁刻的沉默不过数秒就被他自己打破:“纳尔森的野心很大,伦委会将会推进一部分法案的重修,包括人体组织培育移植伦理审查法案,或许还需要等上几年,但你的腿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的。”
  肖安不喜欢这条废了的腿,但是很意外,他听到宁刻的这句话并没有那么大的触动,或者该换个形容词,他没什么实感。
  他早就已经不记得双腿健全时候的感觉是怎样的了。
  但他也明白,既然宁刻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就代表这一定会实现,宁刻一定会让它成真。
  他嘴角天生的笑意似乎淡了些:“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放弃么?”
  “我早就选择转行了。”
  可如果肖安真的彻底放弃了,在戈城遇袭的那一夜,常年浸润在实验室里的细节设计师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宁刻:“没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对我而言太漫长了哥哥,我总要去做些什么。”
  “所以我们坦诚相待好么,合作共赢信息共享,效率总比一个人要高。”
  如果肖安再混一点,这时候就应该勾住宁刻的脖子,一边拉着他衣领一丝不苟的扣子,一边在他耳边说——你还想怎么坦诚相见啊亲爱的刻,我们身上还有哪里是对方没见过的。
  可惜肖安混,却也混得没这么彻底。
  肖安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可他觉得此刻在自己的衬托下,宁刻不仅显得正常,甚至有点正常得过分了。
  怪不得这人能当心理专家,成为伦委会的座上宾。
  “我和纳尔森也是合作关系,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死于星际毒贩的报复,我告诉他我在追查凶手。其实这些无所谓,解梦项目本身就是一个巨型靶子,肖安,我本来也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既然都要对抗同一个目标,为什么不能一起。”
  肖安没注意到他最后用的不是“合作”这个冷冰冰的词。
  “还真是……”肖安轻笑一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宁医生,玉大叔的毛都要被你的舌灿莲花说通了。”
  宁刻不为所动:“你答应了?”
  “不然呢?”肖安的脸上溢满了无奈,“听你在这里讲一晚上么宁医生?上学那会儿埃文斯讲伦理课我可都是半神游状态,实在坚持不下去。”
  他说着伸出手,掌心微微向内,宁刻握上了那只手。
  “合作愉快。”
  合作确实需要坦诚相待,肖安既然答应了宁刻,便也没有再藏着掖着,把这几年自己查到的推测的,包括中心都和盘托出给了宁刻。
  他走到飘窗边,看着窗外美丽浮华的夜景,还是很遗憾自己放弃了那条一劳永逸的路。
  但他的心理却没有多少挣扎,原本他或许该在每次俯瞰这座城市灯火璀璨的景色时,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走进37层的那扇门,不断地质问自己那可笑的良心。然后在无数次是否共沉沦的选择中将自己的灵魂来回拉扯。
  然而这些都没有。
  他的心现在竟然无比平静。
  只因为一句“合作愉快”,让他能选另一条路。
  “你说是柳姨介绍你和中心有了联络?柳姨是谁,我对她没有印象。”
  肖安:“是妈妈的线人,以前妈妈抓过一伙星际流窜的重刑犯,柳姨算是被威胁的协同犯罪嫌疑人,妈妈和她取得联系后,给她争得了可以宽大处理的线人身份,里应外合把那伙走私犯都给抓了。”
  “你没有见过她,我也是有回意外才认识她的。”
  宁刻反问道:“意外?我很难相信什么意外。”
  肖安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相信的人,只有宁刻是他可以说坦白就坦白的人,他当然也不曾把信任二字放在柳任晴的身上,只不过他当时需要中心这样的平台,柳任晴恰好给他递了枕头。
  “是在我们成年之后么?”
  肖安摇摇头,回道:“小时候,我去卡尔星外训那次。”
  他又说:“中心当然不可能像个公益组织,他找到我本来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拿走他想要的东西,选择让柳任晴和我接触也在情理之中。”
  宁刻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说:“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论你在面对什么。”
  “哪怕临门一脚就能结束这一切,如果需要你用命去赌,我都希望你能不做那个选择。”
  肖安难得看到宁刻这个样子,怎么说呢,都有些婆婆妈妈了。
  他笑着说:“好,按你说的,要是真有那种情况,我就和你换一条路继续走。”
  “所以好弟弟,咱们接下来换哪条路走,怎么合作?”
  “半个月后,第二星系牡丹星有一场个人画展,画家的名字叫秦衍修,在画展的第三天还有一场公益拍卖活动。”
  肖安:“秦衍修的拍卖会?我记得他的画一向概不出售,虽然一直和福利机构有合作,把展票的钱都捐给了孤儿院,但是义卖活动他们不是一向都私下在搞么?”
  “这一次是公开的,拍品也确实是画作。”
  肖安有些不解,那个男人舍得卖他的缪斯么?
  宁刻继续说:“当时源城全息材料最大的供应商除了已经锒铛入狱的费兹·亚当斯以外,还有秦访文,他是秦唯的父亲。近几十年都没怎么在第一星系活动,生意主要发展在了其他几个星系。”
  “这次的拍卖会和这位老秦先生有关系?”
 
 
第66章 没什么大问题
  肖安没过几天就收到了邀请函,函上的落款是唯一。
  拍卖会上还碰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要不是他顺着宁刻的视线往那边瞟了一眼,或许等到整场义卖结束他都不会注意到那个人。
  是一个人的李·周。
  显然这个空间里没有那位走哪儿聚光灯就会直接打到哪儿,自带吸睛体质洛伊德·罗德尼,不然肖安早就注意到他了。
  肖安:“下午逛展的时候,你有看见他么。”
  “没有,应该是直来参加义卖的。”宁刻回道。
  “真奇怪。”
  宁刻:“罗德尼作为戈尔菲诺的治安官,没有公务不能随意离开戈尔菲诺。他和秦衍修有交情的话,派自己的亲信来露个面也不算奇怪。”
  派亲信给朋友的义卖会捧个场当然不奇怪,问题是罗德尼能派的出来的亲信竟然只有一个类人全息的李·周么。
  原本只是脑子里转一个弯的笑话,但肖安突然发现他嘲笑的其实是自己。
  忽然发现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类人全息和他身边的宁刻竟然有了微妙的神似。
  这种相似和他们的外貌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来自于那种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神情。
  “我还真……不是个东西。”
  宁刻侧眸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肖安只是冲他笑笑。宁刻——肖安其实很明白,不管怎么说,就像宁刻对自己很重要一样,自己对他而言也一样很重要。这种重要和他有没有普通人的情绪感受都没有太大关系,只关乎从出生开始就相伴的二十余年的岁月。
  如果是彼此利用的话,肖安也还不至于问心有愧。可惜只有他,在利用宁刻的石头一样的心性。
  如果宁刻不是现在这样的宁刻呢?
  肖安才惊觉自己居然从来没过做过这样的假设。
  宁刻是一个情感健全的普通人——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的母亲没有遭受毒贩的虐待,那么他的父亲或许也还活着。他会在亲生父母的照顾下长大。
  而他们的父母是好朋友,且因为工作的关系闲暇的时间都不多,他们俩小的大概率会被父母叮嘱要彼此照应,也因此会有很多时间都待在一起。
  就那么普普通通的一起长大。
  那么,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你么?
  “112万一次,112万两次,112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得到了这幅‘约书翰之死’,感谢您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
  拍卖师的声音把肖安从神游的状态里拉了回来。他有些兴趣缺缺地看着台上那副昏黄灯光下的古典宗教画,秦衍修果然不会出卖他的缪斯。
  不过那位大艺术家居然肯画这种旧时代的题材,也是挺有珍惜性了。
  肖安看了那个拍到画的人一眼,他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他肯定他们见过面,但一定没有交谈过。
  或许是某场宴会上被一同邀请过。
  宁刻通过终端给他发了消息,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说:“那是闵行陈董的秘书,应该是叫贾尔斯。”
  闵行陈董,陈闵贺。也是,闵行主要做全息配套的生意,会和秦家的公司有业务交集很正常。
  这么一看在场的其实都是些熟人。
  秦衍修对那些全息的人造物有多么嗤之以鼻,可现在在座的哪家的生意和全息没有关系?这场义卖会真的是秦衍修和秦唯想办的么。
  肖安想起那片毫无全息痕迹的庄园,总觉得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义卖进行到中段,宁刻也出手拍下了一幅画,不过出价不算高,还没超过百万。他到底只是个心理咨询师,又和纳尔森交好,哪怕是做公益,出手太过阔绰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义卖结束后又是照例的宴会,肖安和宁刻跟一圈人打过了招呼,一人一杯香槟刚刚碰杯喘了口气,一直不见身影的秦衍修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用酒杯和他们打了招呼。
  肖安笑着敬他一杯酒,说道:“一直没瞧见你,还以为我们大艺术家本人没来呢。”
  秦衍修是个不掩饰自己脾气的,只说:“凑在一帮铜臭味的中间,我都要金属过敏了。反正我一向应付不来这些,只能辛苦小唯帮忙周旋。”
  他说着看向宁刻:“这位就是宁医生吧?”
  “忘记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了。这位是宁刻,目前隶属于稻田的心理咨询师。这位是秦衍修,可以说是当代最新锐的写实主义画家。”肖安说道。
  秦衍修:“别给我加这么多名头,我可不会给你们打折。”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十分友好地和宁刻握了手。
  “不过还是要多谢宁医生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
  宁刻勾出友好的微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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